靈婆已死?我內心大駭,同時多情嬌軀一顫,她捏著粉拳顯得很激動:「前輩,那你可知道,在城外七里坡處曾經有個白族的小村落,那小村落後來……怎麼樣了?」
馬龍瞥了一眼多情,搖頭嘆道:「上世紀中葉,不是日本的侵華戰爭麼,日本人當時來到了運城這邊,掃蕩了附近很多小村落,而其中白族的小村落我也知道,被殺光燒光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那靈婆投靠了日本皇軍,說白族的族長藏了很多白銀,而後日本人戰敗之後,靈婆銷聲匿跡,於十年前才被發現,道盟本著懲奸除惡的思想,最後懲罰了她,不過靈婆最後用了神秘的南疆巫蠱之術,身體雖然毀滅了,但靈魂還在這一代飄蕩,若不是白小玉夫人最後用秘法禁錮了這片區域,估計靈婆在尋找到合適的身體之後,就逃之夭夭了。」
&是說,靈婆的靈魂還在?」我問道。
馬龍點了點頭:「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樹林之中,而那片區域,早就被人封鎖了,她現在就像是無主的冤魂一樣,在四處飄蕩。」
我聽了大喜,因為對付鬼魂不就是我作為御鬼師的特長麼,正當我要說話的時候,馬龍白了我一眼,他說到:「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去對付她是不?可是你想,她要是那麼好對付,那就好了,我們早就將其消滅了,而她現在的狀態就是虛靈狀態,也就是鬼魂之中的鬼魂,就算擁有陰陽眼也無法將其發現!虛靈也就是煞,這東西難對付的很,不是自己現身,恐怕我們根本找不到它的行蹤,而且靈婆生前法力高強,如今死後也非常難對付,她是刻意的將自己變成煞的,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煞,可是比一萬頭冤魂厲鬼都要厲害!」
我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正如馬龍所說的,一頭煞的話,我就沒辦法了,也許空靈在的話會有辦法,但現在空靈在東海,我在內陸,總不可能一瞬間就將空靈請過來吧,而這樣一來,對付靈婆恐怕就毫無辦法了。
多情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無奈,沉默不語,而馬龍招呼了我一下,說到:「事情總是有解決的辦法的,不如這樣,既然兩位現在是道盟的人,那我就帶兩位去接風洗塵,你道是如何?」
&好,我從未來過運城。」我笑道,雖然口頭是笑著,但我內心卻非常懊惱,然而懊惱也沒有絲毫作用,不如跟馬龍到處走走,沒準就能發現什麼辦法也說不通。
說話間,從二樓的裡屋走出來一個大概一米五六的姑娘,年約二十三歲作用,唇紅齒白,長得非常俊俏,而且身材妖嬈,走起路來就像是步步蓮花一樣,煞是好看。
她見了馬龍,便微微一笑:「爸,我回來了,這兩位是……」
她看到了多情沒有頭顱的樣子,微微一驚,但還是回復了以往的樣子。
馬龍連忙解釋道:「蘇恆,多情,這是我的閨女,馬葉軒,軒軒你來的正好,這兩位是我們的貴客,不如你帶他們到處走走,我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你看如何?」
馬葉軒點了點頭,但沒說話。
除了古玩店門口,馬葉軒突然停住就腳步說到:「你們叫我葉子就可以,今年我聖誕節請假了,就在家裡過,你們是我父親的朋友吧?」
我點了點頭:「你還是學生?」
&啊,快畢業了,也就差一片論文而已。」葉子說話頗為灑脫,倒像個男孩子。
而我也不由得想到,如今快年末了,差不多要過年了,等我忙完了羅生門島的比賽,也應該回老家一趟了。
葉子帶我們來到了一家老飯店,這是一家百年老店,老闆跟葉子很熟,見面就閒聊了起來,我沒有點什么小菜,就點了肉絲麵,而多情不吃飯,所以就葉子陪我一起吃麵。
我看到這家店裡的人很少,但是吃飯的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顯得很不可思議,明明沒什麼客源,而且大家吃的也都是一些家常小菜而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我沒有多想,等吃完的時候,葉子說陪我去運城市區轉轉,因為我們所處的地方是老街,也沒什麼人氣,附近的建築上都畫滿了紅叉和拆字,相信不久之後這塊地皮應該會被改建。
我拒絕了葉子的好意,說自己和多情去附近走走,而多情看到了老街的場景,似乎也想到了曾經的一些記憶,所以就說跟我去郊區看一下,是不是能找到曾經故鄉。
此行既然是跟她一起來的,我當然就答應了,其間打的士,來到了郊區的一個公園附近,因為接近黃昏的關係,附近的大媽成群結隊的在一起聊天,她們穿的花枝招展,旁邊放了老式的手提音箱,附近擺著一些摺扇和綢緞,應該是要跳廣場舞,也就這一代這麼空曠能讓這麼多人跳舞了,不過我們只是走了一陣,就在公園西邊的一個湖泊駐足了。
此時多情嬌軀有些顫抖,我感覺她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到了?」
&是我小時候來過的地方,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這裡叫日月湖。」多情說到。
我不敢相信,於是走過去看一下牌子,果然是日月湖,這下我徹底相信了多情的話了,因為剛才我們都一起走動的,她沒道理搶先我一步,去什麼地方。
多情深吸了一口氣,顯得尤其鄭重,她說到:「日月湖往西就是我的家了,可是我總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許是你多想了吧。」我安慰道,其實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我們站在公園裡的時候,空氣溫暖,還不是特別冷,但是站在湖邊上開始,吹來的風,就像是藏在水裡面的冰刺,打在身上就像是冰刺扎進了骨髓裡面,我冷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在前頭走著,走的很快,腳步也很平凡,我只能跟在後面,漸漸的,天就暗了,而周圍也變成了一片樹林,在山西小山丘不少,所以我們所在的地方,更是一個山頭,四周圍植被茂密,遮擋了我們的視線。
我看了下天色,已經晚了,太陽早已經下山,其實我挺擔心多情的,因為在這夜晚的山林中,誰都不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說不出口,多情似乎在期待這什麼。
我最不忍心的,就是打破多情夢中的畫面了,她很想念她的母親,這我能感覺出來,只是我們拐入了一條山間小道附近,我卻發現,周圍已然出現了一棟棟房子,而且都是老房子,有點像是解放前,電影裡的少數民族住宅,是用竹子和白土糊在一起的房子,看起來頗為有意思。
可是我仔細一想,如今生活水平都非常好了,而且運城發展也算不錯,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房子?正當我思索之間,我聽到了哭聲,這哭聲是從多情的方向傳過來了,我大吃一驚,心道前面必然發生什麼了,連忙跑過去看。
但一跑過去,我傻眼了,因為在我面前,竟然出現了不少穿著白族衣服的男女,他們都穿著大褂,男女老少都有,而多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頭顱已經恢復了,她哭著,跪在一對中年夫婦的面前。
多情哭喊著說到:「爸媽!真的是你們!」
爸媽?此時身為局外人的我,頓時後背一陣涼爽,這不對勁啊,明明已經過了一百年了,她的父母怎麼會活著?!這不科學,而且這裡的人都穿著非常樸素的衣服,要知道解放後,少數民族的衣服,他們自己都很少穿了,大多都是在節日裡穿戴,平時都是穿和漢族差不多的衣服,畢竟少數民族也需要融入現代社會,而在這裡,明明年代是現代,可是他們為什麼穿著這樣的衣服?!
我越想越不對勁,此時我突然發現這些人的雙腿竟然都是半透明的,心道不好,這些難不成都是鬼魂,或者是什麼幻象,我立刻跑過去拉住了多情的手說到:「多情,不對勁!」
多情看了我一眼,突然身體一縮,膽怯的看著我:「你是誰?!」
我懵了,徹底的懵了,她怎地會忘記我是誰,我仔細一看,多情的腳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成透明的了,這場景讓人髮指,更讓人不敢相信,我搖著頭後退,於是後面出現了幾個白族的少年,突然抓住了我的雙臂,他們朝著多情的父親喊道:「有可疑人士進入!」
&起來!」多情的父親說到,我看的仔細,多情的父親是一個精神百倍的中年人,而且皮膚棕色,並且腰板筆挺,一看就知道的練過的,尤其是那雙手臂,肌肉縱橫,堪比我見過的一些大力士。
我自然不肯就這樣等他們來抓我,立刻抽出了腰後的長劍,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了劍刃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隨即周圍的白族族人都似乎很懼怕的開始後退,最後周圍竟然消失不見,變成了之前我們走過的一個山林小路上了,周圍就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而不遠處,多情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