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易放聲形骸,奉陰陽莫名其妙,他不懂為什麼嬴易像根柱子一樣站了兩個時辰,如今卻又這樣笑。????????w?ww.
驟然,他像是也想起了什麼,看向嬴易的眼神帶著無數的希冀,他希望自己並沒有猜錯。
果然,嬴易開口道:「我知道該怎樣引出這些潛伏在漿流中的異獸了。」
「什麼辦法?」奉陰陽想不到嬴易有什麼方法,能將潛伏在岩漿河底的異獸吸引出來。
「你不感覺我身上少了什麼氣味嗎?」嬴易神秘一笑,開口問道。
奉陰陽眉頭皺起,不明白嬴易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況且他又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怎麼會在意嬴易身上的氣味。
看著奉陰陽的神情,嬴易不以為意,道:「現在呢?」
奉陰陽先是眉頭一挑,想要開口問嬴易究竟什麼意思,可是這時他自己卻已經明白了嬴易的意思。
「萬載青空!」奉陰陽一聲驚呼,他終於現嬴易身上的不同之處。
「不錯,正是萬載青空!」
嬴易話音落後,手中出現一枚青色玄珠,散著極其濃郁的生命氣息,正是從赤血妖將已經乾枯的妖藤上取下的萬載青空。
本來嬴易當初可以將這枚萬載青空與赤血妖將身體內的精血全部吞噬,只是感覺如此浪費這樣的木系珍寶有些暴殄天物,因此刻意之下這枚萬載青空才被保存了下來。
「五行生剋!」奉陰陽眼底閃過一絲神采,激動說道。
「不錯,五行生剋,木生火!」
嬴易知道奉陰陽已經明悟他的意思,接著繼續說道:「五行之中,木生火,這些異獸久居岩漿之下,身體內早已充斥著無盡的火元氣,只是長久居於這種環境之下,再強烈的火元氣都對它們沒有絲毫作用,想要進一步晉升,自然需要藉助外力。」
「而我手中的萬載青空,是妖將境的木妖萬載積累出來的精華所在,正是這些地火異獸補全自身最好的聖物,它們對萬載青空的吸引根本不可能抵禦,這也是當初那隻地火蒼鱷襲擊我們的原因。」
「誘餌已放,只需穩坐釣魚台,自然會有魚兒忍不住落入網中。」奉陰陽忍不住讚嘆,剛剛得手的萬載青空,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兩人說話間,不遠處一道異樣的火系元氣波動在漿流下沉浮不定,正是向著兩人的方向游來。
相視一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會意之色,魚兒上鉤了。
唰!
一道火色的虛影破流而出,燥熱的火元氣將嬴易鬢角的絲吹拂晃動,這隻異獸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嬴易手中持有的萬載青空,這也證實了嬴易先前的猜測,這種方法果然有用。
淡然一笑,嬴易伸出一根手指,朝著虛空輕輕一點,一道腐朽的氣息從手指散出去,原本虛幻的火色身影驟然變的清晰起來,那是一根指頭粗的火蛇,扁平的三角頭顱上兩隻黃豆大小的眼珠,正泛著灰死的氣息。
噗!
一聲輕微的嗤響,火蛇挺直的身軀像是被無數細刀刮過一樣,無數細如絲的血肉開始層層脫落,直至只剩下火色的骨骼之後,嬴易緩緩收回手指,那條火色玉骨怦然變為無數粉塵,一枚如玉的火丹懸浮空中,一指君遠伐,恐怖如斯。
接過火蛇留下的火丹,嬴易眉頭微微一皺,這枚火丹比起剛才那枚,感覺小了許多。
「這些地火異獸也有強弱之分,火丹里蘊含的那股奇異力量也有不同。」
「那又怎樣,只要這裡的地火異獸足夠多,只怕殺到手軟都未必能殺得乾淨。」
微微一怔,嬴易道:「的確如此。」
兩人繼續朝前,嬴易手中的萬載青空如同夜間最明亮的燈光,周圍所有的地火異獸都被吸引過來,變為兩人手中一枚枚提升血氣的火丹。
這些地火異獸實力強弱不均,火丹的顏色也是變化豐富,強大異獸死去留下的火丹,猶如火玉般透徹,裡面晶瑩之色不沾染一絲雜塵,而弱小的異獸死去留下的火丹不僅小,而且力量顯得極其駁雜,更有甚者死後不剩絲毫痕跡。
行至一處極其廣闊的山岩之上,奉陰陽道:「好了,這裡正是一處好地方,萬載青空散出的氣息已經夠遠的了,如今我們正是穩坐釣魚台,靜候魚兒上鉤。」
嬴易也不說話,只是從蟠龍戒內拿出一桿魚竿,正是當初在燕京街巷內釣魚用的魚竿,只是當初釣的是尋常的草魚,如今釣的卻是強大的異獸。
奉陰陽微微一怔,沒想到嬴易居然真拿出了一桿魚竿閉目端坐,不過他也沒有言語,坐下來恢復自身真元,剛才雖然消耗並不是很大,但保持真元充沛總是好的。
不知是機緣還是巧合,半個時辰後來到兩人身前的正是一條火色長魚,足足有兩丈長的大魚,嘴巴口上兩條火色須芒,散著耀眼的紅光,比起最初遇到的地火蒼鱷還要強大幾分。
奉陰陽並未在意,知道這隻金須鲶魚並不是嬴易的對手,因此繼續恢復真元,並未過多關注。
金須鲶魚擺動尾鰭。掀起的浪濤比先前地火蒼鱷更要磅礴,火熱的氣息將原本僅有的一絲水汽都焚燒枯乾,就連空氣都變的有些沉重。
嬴易表情不變,只是手底下的魚竿輕微一揚,一道黑色的細線劃破天空的漿流,直接刺穿金須鲶魚的兩條金須,沒入到它的嘴中。
手掌輕輕一提,整條鲶魚就被直接提起,真像是最尋常的漁夫垂釣一樣。
這隻金須鲶魚雖然擁有不弱於融元中境的力量,但在嬴易手中卻和尋常草魚沒有不同之處,僅僅只是比較大一點。
無數道漆黑的細線從垂竿上生出,像是一張大網一樣將金須鲶魚包裹住,嬴易握著垂竿的手臂輕微晃動,金須鲶魚就被切割成無數碎塊掉落下去,隨後真元包裹著火丹落入袖中,繼續坐壁垂釣。
……
距離嬴易兩人不是很遠的地方,四名全身火紅長袍的青年修行者正立在一塊十餘丈寬的礁石之上,而最中心位置上一名俊秀的青年正在閉目修行,無數火色的血氣力量在身外如漣漪起伏,仔細看去這些血氣竟然是如同細沙一般顆粒,血氣成沙,這正是洗髓換血的緊要關頭。
周圍四人明顯有些緊張,就像是在為這名俊秀青年護法一樣,望向他的眼神中有著幾分擔憂,又夾雜著幾分希冀。
「師弟還沒有突破真觀境,現在就想要踏破洗髓換血這道生死關,是不是有些急躁了!」四人中表情最嚴肅的那名修行者開口說道,表情嚴肅只是說明他的擔憂更深重。
「黃師弟,你現在要做的只是靜心等候師弟破關成功,還有隨時注意周圍可以影響師弟分神的意外,其餘的不是你應該想的,懂嗎?」左邊那名青年修行者開口說道,隱隱有著斥責的語氣。
「周師兄……」
被稱作黃師弟的修行者還未開口,數股奇異的岩漿波動就將他打斷,其餘三人臉上表情也是瞬間變色。
看著正向這邊奔襲而來的地火異獸,周師兄頓時變的極其慘白,道:「該死,擋住它們!」
其餘三人瞬間抽出腰間長劍,將最中間那名修行者圍起來,要以身軀來為青年修行者鑄成一道牆壁。
奔向這個方向的地火異獸足足有八頭,而且身上散的氣息比起尋常融元境修行者強了數倍,這些異獸至少擁有融元中境的力量,甚至在這岩漿河中可以與上境修行者抗衡。
「怎麼會有這麼多,我們尋了那麼長時間才找到兩頭這種異獸,現在怎麼出現了八頭,還比那兩頭更加強大!」黃師弟面色苦,他很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出現了這麼多的地火異獸。
「肯定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變故,現在最主要的是拖延時間,只要師弟踏破洗髓換血生死關,我們未嘗沒有取勝的機會,這些異獸體內的火丹價值不在數件上品法器之下,當然前提是我們要撐到師弟清醒。」
說話的卻是另一名修行者,短短几句話卻給其餘人撐下去的勇氣,否則以他們只有融元中境的修為,和這些異獸一戰的勇氣都未必能有。
幾人緊了緊手中的法劍,彼此間相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他們沒有退路,在這岩漿河流中根本不可能逃得過這些異獸的追殺。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火異獸,幾名修行者臉上也變的越緊張,臉上滲出的汗水都被炙熱的溫度快蒸掉,只是背後滿是汗水,衣服都幾乎要貼到身上了。
呼!
燥熱的硫磺煙氣幾乎要將人熏的暈死過去,數股熱浪從他們的臉頰掠過,眼睛被刺激的幾乎要睜不開,那些異獸散出的氣息幾乎要將他們壓垮,此時幾人才明白或許這些異獸比起他們想像中還要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