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修羅 第一卷 池中物 第二百三十九章 九十九
怎麼？小子，這就害怕了？」
見張鳳府愣住，禿頂老頭兒眼裡止不住的快意。筆神閣 bishenge.com
&次我可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你，只是你有那個膽子從尊上那裡弄來藥材嗎？」
&算弄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張鳳府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心道看這老頭兒這次的話，當不會有問題，只是這麼做實在需要承擔極大的風險，還得要好好考慮考慮究竟劃不划算才行。
他就如此隨著老頭兒將藥湯一一分發下去，也見到了那些接藥湯的手，卻並不是死士那般僵硬。
&們不是死人？」張鳳府低聲問了一句。
&又什麼時候說過他們是死人？」駝背老頭兒嘿嘿一笑。
&就是死人跟活人住在一起？」
張鳳府倒顯得有幾分詫異。
&後由他們負責分發藥湯下去，是不是如此？」
&算你小子不算太笨，這裡的每一處房間裡面都有一個活人在看守，不過說是活人，其實過的日子卻跟死人也沒有多大的分別。」
說到這裡，老頭兒話里竟還有著幾分得意之色。
&為他們註定是見不得光的，只能一輩子都活在這小小的石室之中，我比起他們可要幸運的多，最起碼還能時常在羅生門走動走動，吹吹風也是好的，雖說可以走動的範圍也就只有那麼大。」
&輩子只能生活在這樣的地方的確是一種折磨。」
看著面前從石室里伸出來的一隻慘白人手，張鳳府為他接好藥湯，情不自禁說了一句。
&過其實人活在世上某些時候不也正如同生活在這樣一個石室裡面？相比起來，我倒覺得能在這石室裡面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總是比在外面的天地闖蕩舒服的多，最起碼有吃有喝什麼都不用愁。」
藥湯突然灑了幾滴出來，張鳳府能清楚看到端著一隻碗的那隻手抖了一下，將碗裡無數名貴藥材熬製出來的濃郁藥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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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出來了兩滴。
藥湯滴在台階之上，很快便滲透到了地縫之中，只留濃郁香氣。
&意思。」
隔著石門，裡面那人沙啞的說了一句。
&一次聽到有人說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比在外面舒服。」
&道不是麼！」
張鳳府有些驚訝於這樣與死人為伴的人居然還會開口說話，倒讓他生出來幾分好奇心。
笑著說道:「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世事總是如此。」
&浪費時間了，該往下走了。」
禿頂老頭兒似乎並不願意張鳳府跟這人說話太多，低聲說了一句，張鳳府亦只能提著藥桶跟在他屁股後面朝最下面繼續走去。
但臨走時候仍是不忘下意識看了那石室一眼。
石室上寫著九十九三個字，是石室的編號。
&好不要跟這些傢伙接觸，尤其是九十九。」
走在張鳳府之前佝僂著身子的禿頂老頭兒低聲說了一句。
&這些傢伙接觸太多准沒好事。」
&話怎麼說？」張鳳府正要詢問為何事事依著自己的老頭兒為何突然命令自己的時候，老頭兒先說了話，張鳳府亦只能應了上去。
&過只是一群看守死士的傢伙罷了，為何接觸就沒好事？」
&曾見過有幾個經常跟死人接觸的傢伙能給人帶來什麼好運氣？你小子那麼聰明，怎的也不想想一個人若是長年累月跟一群死人待在一起，這樣的人多半都性格殘缺，所以你看江湖上那些臭名昭著的大賊幾乎都是從小都有各自不同，常人難以想像的經歷，他們這群傢伙就是如此。」
老頭兒正經起來時候倒也有幾分長輩訓斥晚輩的味道，張鳳府縱然平日裡並不喜歡老頭兒的那麼多心思，此刻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
遠了不說，就說東南西北四大淫俠，又有哪一個不是從小就惡貫滿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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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你又為什麼單獨說尤其是九十九號？」張鳳府疑惑問道，他不知道卻想弄明白的事情太多，而眼下似乎能給他問題答案的也只有老頭兒一個人。「這九十九號難道跟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
&樣不一樣我不知道，我只曉得即便是一視同仁的尊使大人，對所有人都待見，卻唯獨不怎麼待見九十九號。」
老頭兒說到這裡，別有深意轉過身抬頭瞄了張鳳府一眼，說道:「尊使大人待見的人，有可能值得待見，有可能不值得待見，但尊使大人不待見的人，我們這些下人千萬不要去待見，惹火了苟或大人或許還有辦法挽留，在羅生門惹怒了尊使，好一點的情況被做成死士，還保留一副軀體。差一點的有可能連軀體都保不住，直接被丟進了熔漿里連屍體都不剩下。」
&了這麼多你也沒告訴我究竟為什麼尊使不待見這個傢伙。」
張鳳府頓了頓，又道。
&也沒有非要刨根問底的意思，只是覺著這九十九號是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所以我很好奇，你要說就說，不說也罷。」
&你說話？跟你說話你以為就是什麼好事？若不是因為他的話太多，又怎會落得現在這步田地？一句話，荀牧這傢伙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傢伙廢話太多，若非如此，恐怕現在就是苟或大人見了他也得低聲下氣。」
說到這裡時候，老頭兒刻意壓低了語氣，又鬼鬼祟祟朝四周看了一眼，確定神出鬼沒的苟或現在並不在附近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不說也就罷了，一說張鳳府更來了興趣，便糾纏他說個清楚明白，將藥湯倒入三足鼎，暫時沒有其他事情之後，賴不住張鳳府糾纏，老頭兒便關好石門娓娓道來。
九十九原本是尊使的侍衛，只因平日裡喜歡囉嗦廢話太多，後面某次因為太過話癆，惹怒了尊使，便被下發到了與死士為伍。
&因為話太多便落得如此下場，漬漬漬，這女魔頭倒也真下得去手。」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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