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蹇宗主疑惑問道:「為啥不走正門?」
劉景濁氣笑一聲,「我花了錢的,還要再花一次錢?」
結果就被丟到了白水城內。
劉景濁也猜到的,入口在那棵樹下,但那座洞天,應該是在蹇文雅手中的。
落地之後,劉景濁徑直去到那間皮貨鋪子,先是裝傻充楞,取出來一大堆不不值錢的玩意兒。
蘇崮的乾坤玉已經還回去了,當然了,錢沒還。而這會兒劉景濁取出來的,是在那三條大渠的破爛兒。
這破爛兒,跟破爛山的破爛,兩回事啊!
劉景濁此刻可是個新面孔,又沒顯露那個可以讓他們姐妹二人察覺的冊子,所以這位女掌柜,當然沒有看出來什麼。
只不過在面對這堆破爛之時,女掌柜還是有些無語。
這位叫做包方方的年輕女掌柜扯了扯嘴角,指著門口招牌,說道:「道友,我這鋪子收的是皮貨,蛤蟆皮我都要,可你這裡面有皮子嗎?」
劉景濁微微一笑,坐去旁邊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微笑道:「皮子有,還有肉呢。可包姑娘連我這小玩意兒都不收,我那皮子賣得上價錢嗎?」
包方方微微一笑,立馬兒換了一副表情。
只要是皮子,那就有的賺,賺不少呢。
白水洞天出去的皮貨,那都是修習水法的鍊氣士之間的緊俏物,溢價一倍,問題不大。
包方方端來一碗茶,笑盈盈說道:「那這位公子,先亮出來寶貝呀!」
劉景濁抿了一口茶,故意左顧右盼一番,隨後微笑道:「放不下啊!」
包方方一笑,「公子莫要誑我,哪怕是五百年的狐狸,也才多大?公子只管拿出來,放不下,我自個兒出去搬。」
劉景濁伸手摩挲著下巴,說那好吧。然後就取出來那顆蛟首,一人高的巨大頭顱,尚且血淋淋的,這皮貨鋪子當即被血腥味兒鋪滿了。
那位女掌柜愣了好半天,回過神後揮手關了鋪子門,瞬間變作一副苦瓜臉。
「我錯了,立馬兒給道友解咒。」
劉景濁一笑,擺手道:「你那點兒咒術對我無用,還是先開價吧。」
包方方只好先大致估量了一番,隨後開口道:「蛟肉不便儲存,即便是放在乾坤玉里,也至多放個一年半載的,一兩按一枚半兩錢成不?蛟皮的話,應該是完整的吧?可以給到公子十枚泉兒?」
說完之後,包方方又補充道:「真心高高給了。」
劉景濁笑了笑,這女掌柜倒也實誠,他覺得確實是高高給了。因為他自個兒預計,十枚泉兒撐死了,沒想到還能另外湊幾枚泉兒。
半兩錢、五銖錢、以及泉幣就是泉兒,三者之間,與如今世俗的銅錢、銀子、金,的匯率差不多。
例如銀子與銅錢,一兩銀子一貫銅錢,也就是千枚銅錢。十兩銀子兌一金。
最早金子少見時,十六兩銀子才兌一兩金,如今卻是十兩銀子一兩金。
所以泉幣、五銖錢、半兩錢,也是一枚泉兒十枚五銖錢,一枚五銖錢,千枚半兩錢。
其實人世間最早的方孔錢,是半兩錢才對,五銖要晚些,泉幣也就是泉兒,只是古時王朝對錢的一個籠統說法兒。
但自從蘊含靈氣的靈玉錢用了這三個名字之後,凡俗王朝發行的銅錢,便都是通寶錢了。
劉景濁輕聲道:「那骨頭跟內臟就算是送的了,加上我那堆破爛兒,不如包姑娘給我十五枚泉兒的總數?」
包方方一
點頭,「成交!」
等包方方收起蛟屍之後,劉景濁便又取出一枚乾坤玉,咧嘴笑道:「我這裡還有些物件兒……」
等劉景濁離開那間皮貨鋪子時,口袋裡已經多了三十枚泉兒。
活了數千年的老蛟,乾坤玉里哪兒能沒點兒好東西啊!
這下子身上就有了兩百多枚泉兒,以後再想想法子,等到了神鹿洲時,總不會空著手了吧?
身上有錢了,某人心情大好,再不多做停留,很快就出了白水洞天。
反觀那間皮貨鋪子,包方方早已樂開了花兒。
就這些東西,轉手一賣,至少也有四成利的,掙個十枚泉兒,不在話下啊!
包圓圓走進鋪子之時,對這個掙了錢卻沒掙到人情的妹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他開口道:「打聽清楚了,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包方方當然好奇了,能讓宗主親自接待的客人,會是誰?
包圓圓只是指了指被包方方拿去墊桌角的邸報,輕聲道:「就是你嘴裡那一坨了鮮花的牛糞。」
女掌柜哭喪著臉,嘟囔道:「邸報誤我啊!」
劉景濁走出白水洞天,就又是一副草鞋挎刀,一臉胡茬兒的邋遢模樣了。
走過那位看門老者身邊時,老者轉過頭笑問道:「怎麼樣?收穫如何?」
劉景濁笑道:「不虧,不虧。」
碰上了那位散財童子蘇老弟,當然不虧了。
老者撇撇嘴,「活著就已經很不虧了,能從白水洞天掙了錢活著回來,說明你運氣不差嘛!」
劉景濁微微一笑,「前輩說的是。」
說完之後,胡茬兒青年心情大好,取出來一壺酒放下,笑道:「家鄉酒水,白簿,借前輩吉言了。」
老人看著那青年人背影,笑著搖頭。
掙了錢,那就繼續南下,再走個三千里,就到了離洲那座朱雀王朝了。排名第四,國祚已有千年未斷。
十大王朝互有諜子,這事兒是公開的秘密。先前朱雀王朝不就砸錢,讓有書籍刊發權的洗筆湖充當自個兒的眼線嘛!
假如有個洗筆湖這般,可以刊發書籍又刊發邸報的山頭兒,潛移默化去散布一些言論,時間一長,不比大軍攻入景煬帶來的影響小的。
劉景濁在無人之處御劍而起,近千里之後才落下了身形。
離洲依舊烈日炎炎,吹來的風都是熱的,可中土北境,估計早就下了不止一場大雪了。畢竟明個兒就過年了嘛!
一個人過年,也得熱熱鬧鬧不是?
前方就是悖召國京城了,就在這兒待幾天,過個年吧。
凡是大城,都是依水而建,這悖召國京城也不例外,正是背靠離洲第一大水,湯江。
天色微暮,其實已經亥時,而天才微微暗而已。
過江船隻不多,劉景濁就只瞧見了一艘漁船,有個頭戴斗笠的漁子江岸垂釣。
劉景濁走過去,詢問道:「老伯,過河嗎?」
那漁子並未轉頭,只是說道:「別吵,魚都驚走了,要搭船就待會兒吧。」
劉景濁只好蹲在岸邊,抿了一口酒,開始去想這些天的事兒。
在柱容峰時,其實劉景濁猜到了些什麼,但從前還是往後,不好說的。
比如在十萬大山那隻眼睛前,那個披頭散髮的劍神曾給自己看過一副清晰畫面,就是那座兩界山。
還有一件事兒,劉景濁從未與人提起過,就是破境元嬰之時,劉景濁曾去到一處幻境,與何伯看了一遭白小豆的幾種別樣人生。
就是那個從神屍葬處到九洲
,又破天門而去的何伯。
想來想去,之所以能再見到何伯,是因為那位前輩離去時,拍了自個兒三下肩膀。
那晚正是大年三十,劉景濁破境之後,在落冰潭待了好久,這才整理好心情去了客棧那邊兒。
白小豆的無數種人生路,老猿託孤,自己收徒,只是其中一條而已。
還有無數種道路,劉景濁看了幾幅畫面而已,便再不往下看了。
例如,若是劉景濁沒到那處天地,老猿會帶著白小豆去到那潭水,到時候得了那人面龍身的雷神真意的,就會是白小豆。小丫頭會拜薑黃為師,有朝一日衝破那方天地,來到九洲。
這是比較好的一種結局。
可何伯偏偏拉著他,去看了白小豆與她娘親逃難成功之後,到了一處小山村的畫面。
那個無力養活孩子的婦人,只能靠著出賣身體來換取一袋袋糧食,才能把小丫頭養到八歲。再到後來,婦人染病離去,山村裡面的男人便都得了病,村民會將白小豆與她娘,一起燒死。一個天眷之人,在至親死絕之後,當然會得些補償。而剛剛到八歲的白小豆,會殺光那村莊裡面的所有人,此後漫無目的遊蕩在人世間。
當然也有她長大成人,相夫教子的畫面。後來卻因為自身氣運,她的丈夫無福消受,她便也孤寡一生。
幻象消散之前,何伯說了句:「會不會都是真的?或者退一步說,你把白小豆帶出那處牢獄,等同於截斷了她的登天大道?」
劉景濁也反問了一句,「是不是還有兩巴掌等著我?」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在看過了白小豆那些個不相同的人生之後,劉景濁便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真如十萬大山所見那般,那我看到的,究竟是照鏡子的人,還是鏡中人?
越想越拎不清,乾脆就不想了。
年輕人灌了一口酒,抬頭問道:「老伯,過不過河了?」
老人轉過頭,氣笑道:「我千萬里跑來找你,你就這般等不及?」
劉景濁這才發現,眼前老者,不就是給了自己一條綠鯉魚的垂釣翁嗎?
劉景濁訕笑道:「原來是前輩啊!找我有事兒?」
老者瞬身到了劉景濁身邊,輕聲道:「現在屬於你青椋山的那座湖泊,裡頭的小紅泥鰍是我關門弟子,當然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我弟子。至於那條綠鯉魚,關鍵時候可以幫你一個大忙。」
劉景濁滿腦門兒疑惑,幫什麼大忙?為什麼要幫?前輩你先前不是已經指點過我一次了嗎?
老人沉默片刻,開口道:「姚小鳳是我徒弟,蔡真珠、霜瀾,都是,算是還你個人情吧。」
沒等劉景濁開口,老人忽然轉過頭,直視劉景濁,沉聲道:「人情我都還清了,以後你要是明白了一些事,能不能麻煩你告訴個姑娘一聲,左衡川不是膽小鬼,已經找了她足足三千年了,認識左衡川的她。」
劉景濁大驚失色,不敢置信道:「你是那個漁子?」
九洲有三子,安子秦腔,舟子陳槳,漁子左衡川。
安子劍術通天,舟子拳法最高,漁子卦師第一。
左衡川輕聲道:「就當幫我一個忙,要知道,我算了千年之久,幾乎斷絕了開天門的可能,才明白了一些事。在你的未來,一定一定要幫我帶到這句話。」
劉景濁無奈一笑,「前輩,總要告訴我給誰帶話吧?」
老人面色複雜,輕聲道:「以後你就知道了,我怕我說出來,有些事就會變了。」
三千多年前,有個在海邊兒摸青蟹的少年人,瞧見了個只一眼就忘不掉的姐姐。後來少年人跟在那個背劍女子身後,詢問道:「你能
不能教我劍術?」
那女子撇撇嘴,開口道:「我的劍術,我師叔都學不來,就憑你啊!教你偷東西還行。論偷東西,我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把我逼急了,我連自己家都偷。」
那個女劍仙領著少年人走了幾年江湖,也不知怎的,就憑空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在這人世間存在過一樣。
所以少年人後來成了卦師,就想算到她究竟去哪兒了。
劉景濁有些無奈道:「那萬一錯過了怎麼辦?我都不知道是誰啊!」
左衡川笑道:「放心,不會錯過的。對了,我此去歸墟就不走了,有我做軍師,八荒那邊兒的妖族,不足為慮。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就當是讓你欠我一個人情吧。」
劉景濁緩緩起身,抱拳道:「晚輩一定將話帶到。」
老人笑著擺手,示意劉景濁坐下,又要了一壺酒,喝下之後才說道:「甲子之內,九洲必定要有一尊中土之靈出現的。我可以告訴你,景煬許經由的謀劃,必定是一場空,因為中土之靈,不會是龍。即便浮屠洲那個丫頭成功化龍,她也坐不上那個位子。至於誰能坐上那個位子,我也算不准,不過那頭應運而生的麒麟與你家徒弟手中的靈犀,可能性最大。」
瞧見劉景濁皺起眉頭,左衡川只淡然說道:「我是卦師,合道卦師,一頭通天犀而已,還算不出來?」
劉景濁無奈道:「前輩就不怕因果?」
左衡川一笑,「怕呀!這不,為了找到她,我此生已然是無望開天門了。」
劉景濁剛要開口,左衡川便擺手不止,「別介,你,我不敢算,我怕當場暴斃。」
見劉景濁有些失望,老人只好說道:「你不是喜歡打比方嗎?我也給你打個比方。你劉景濁的人生,雲裡霧裡,前路不明,就好似一團絞纏在一起的線團,壓根兒不知道線頭兒在哪兒。」
天下第一的卦師都是這般言語,劉景濁還能說什麼?
只好笑著說道:「前輩先去,劉景濁很快便到,不平妖禍不返鄉。」
左衡川抿了一口酒,冷不丁詢問道:「你是個劍客,那你知不知道,斗寒仙劍洲的仙劍,是哪一把仙劍嗎?」
從前的斗寒洲,一洲之地,遍地劍修,所以有個仙劍洲名號。
劉景濁也喝了一口酒,輕聲道:「龍丘棠溪拿到那柄劍時,我覺得是那柄劍。現在嘛,我覺得,所謂仙劍,說的應該是劍客吧?」
老者緩緩起身,微笑道:「聰明,老夫去也!」
劉景濁趕忙問道:「前輩,那個小紅魚?」
早已不見人影,劉景濁只聽到有人言語:「就像現在這樣,都看不見她就行。」
劉景濁只好點點頭,應下這稀里糊塗的事兒。
中土那邊麒麟現世,九澤水患平息,劉景濁已經知道了。那個中土之靈,按照許經由的意思,是要讓浮屠洲那位三千年一遇之天驕在某個關鍵時刻到扶舟縣天井山魚竅峽,鑽入黃龍潭化龍。
可今日左衡川卻是說,中土之靈,龍屬無望。
唉!這漁子,也是個痴情人,一個人找了三千年了,如何能不痴情?
江風拂面,略帶些溫熱,草鞋青年於水面狂奔過江。
悖召國京城,張燈結彩,一幅過年氣象。
劉景濁換了一幅讀書人模樣,走入一間客棧,要了個三樓屋子。
過年錢客棧漲價,一間屋子只住兩晚,劉景濁掏了都快六百枚銅錢了。當然沒有那麼些錢,付了些碎銀子而已。
放好箱籠,劉景濁走下樓去,與客棧掌柜打聽了哪處酒樓飯最好吃。
那個中年人掌柜愛答不理的指了指西邊兒,開口道:「皇宮
里飯最好吃,吃去。」
劉景濁只好扭頭出門,自個兒去找。
中年掌柜暗罵一句有毛病,我家沒吃的嗎?
畢竟是一國京城,年關將至,巡城兵馬一隊接一隊,但凡有些瞧著不那麼像好人的,都得過去詢問一番。
但路邊兒有些乞丐,這些巡城兵馬,並未將其驅趕。
這種事,景煬好像做不到。
路過一處面鋪子時,劉景濁瞧見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兒端出來一碗飯,遞給了坐在他家門口的叫花子。孩子回到鋪子裡後,詢問自家娘親:「這些人怎麼早上不來討飯,都是傍晚或是夜裡了?」
婦人揉了揉兒子腦袋,微笑道:「身上有殘疾的就不說了,反觀那些個有手有腳的,要是早上起得來,他們也不至於要飯了。」
孩子點了點頭,這時走出來了繫著圍裙的漢子。他喝了一口水,微笑道:「假如你沒有個能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的爹娘,那也不要怪自個兒命不好,想法子讓你的孩子命好點兒唄。」
孩子詢問道:「爹,那我要怎麼辦?」
漢子笑道:「起碼得勤快些嘛!」
鬧事之中隨意瞥見的一幕,讓劉景濁不禁嘴角上揚。
人生第一位先生,總是自己的娘、爹。
走去一間酒鋪子打了二兩酒,拎著酒壺便走邊喝著,冷不丁一抬頭,漫天星辰極其閃爍。
年輕人忽然笑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年少時的某些蠢事。
一個人的時候,總會用自個兒的法子對天許願。例如返回皇城裡邊兒那處小宅子時,劉景濁總會心裡想著,我要是三百步內走回家,就讓我今晚上可以不用挨打。
一次兩次,好像不太靈。次數多了,總有蒙對的一次嘛!
龍丘棠溪當年說,她小時候一直覺得,星星會眨眼睛的。
抿了一口酒,劉景濁微笑道:「星星的確會眨眼啊!」
年輕人站定之後,眯眼看向南方。
出暘谷而分九河,我劉景濁是不會做那個所謂人皇的。…
有個人前腳剛走,白水洞天便異像橫生。
那座貞女墳,其實是一座陰森森的山丘,漫山貞潔牌坊。
一個守著貞潔牌坊而死的女子,眼睜睜瞧著一片龍鱗自行飛起,去往北邊兒水域。
頭系白綾的女子聲音沙啞,自言自語道:「要變天了。」
那座杏花庵,老和尚帶著新收弟子正在做晚課。他其實已然察覺到了杏林之中,一枚不起眼的珠子忽的光芒四射,卻還是沒起身,先講經。
裁衣山里,有個白玉鐲也同樣自行飛起,去往那座欲泉島。
蹇文雅尚在閉關養傷,可白水洞天之內的異動,讓他不得不中斷閉關,邁步一個瞬身到了柱容峰頭。
中年人嘆息一聲,以心聲說道:「你們別忙活了,這是註定的事兒,已經推遲了三百年了,是咱們欠人家的。」
取出自劉景濁身上「買」來的四樣東西,蹇文雅身形瞬間消散。
再出現時,已然在那座欲泉島了。
四樣東西自行飛走,此時此刻,整座白水洞天都被一股子龐大水運充斥著,極多水族趁著此時引氣入體,開了靈智。
欲泉島上,一座水晶棺憑空出現,七樣東西懸浮半空中片刻,之後便化作七彩光芒鑽入水晶棺。
不多久,水晶棺緩緩消失,由打七彩光芒之中,走出來個白衣少女。
一閃而逝的壓迫感,差點兒就讓蹇文雅真正跌境了。
這位蹇宗主深吸一口氣,重重抱拳,沉聲道:「前輩,你暫時不能離開這兒。」
少女眼神渙散,過了許久才扭頭看向蹇文雅,冷冷開口:「你是誰?這是哪兒?大哥哥呢?」
蹇文雅硬著頭皮開口:「前輩記得自個兒是誰嗎?」
白衣少女冷冷開口:「我乃西海龍女。」
有個老道士憑空出現,伸手按住少女腦袋,無奈道:「這都鬧哪樣嘛!那渾小子的腦子呢?著了別人道兒了都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