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水茵是第一個出現在蔡根身旁的。
沒了領域的限制,她抽風的遁地又好使了。
把蔡根反過來以後,就看到了他胸前,觸目驚心的傷口。
從脖子,到肚子,全都在往外噴血。
看樣,刑天是準備把蔡根給平均分的。
只是,沒有處理完全。
「蔡哥,你沒事吧。
咱們這就去醫院。
小孫,別傻愣著了。
一根破棒子,能咋地。
趕緊叫救護車啊。」
小孫被貞水茵提醒,這才反應過來。
眼前有比棒子更重要的事情。
「三舅,你咋樣了,咋留這麼多血呢。」
說著,連滾帶爬的來到蔡根身邊,掏出手機,就想叫救護車。
可是,剛按了一個號碼,就被蔡根壓下了。
此時,蔡根的臉色有點蒼白,仿佛失血過多。
嘴唇微微顫抖,說話牙都在打架。
「別叫救護車了,來一趟挺貴的。
我沒事,應該沒事。
誰也沒出來,說明我肯定沒事。」
說的有點顛三倒四,不過大家都聽明白了。
如果蔡根有生命危險,就會有人情系統來保命。
沒有觸發保命系統,說明蔡根沒有生命危險。
其實,蔡根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事。
剛才都被嚇蒙圈了。
現在,腦子裡還有那個破菜刀的陰影呢。
段曉紅永遠都是那麼冒失,沒有邊界感。
上來就扒開了蔡根的衣服。
看著全是血,也不知道傷的多重。
一口散白噴上去,用僅存的衣服袖子擦了擦。
血跡之下,傷口已經癒合了,露出了蔡根白胖白胖的皮膚。
只是,在他的脖子到肚子,有一道紅線,觸目驚心的。
證明,剛才不是幻覺,確實有個精神病藥把蔡根分成兩半,就像是早市的白條豬。
「行啊,菜幫子,你這算是紋身,還是胎記啊。
沒留下傷疤,留下條線,還挺另類呢。」
蔡根低頭看身上這條線。
咋就那麼直呢?
那個刑天,出手得多快,多穩啊。
自己也用手摸了摸,不疼不癢。
看樣剛才,確實被刨開了。
只是不深,出了點血,就癒合了。
該說不說,蓬特那隻老山羊,也算是全力以赴了。
羊角都被砍掉一截。
坐起身,接過嘯天貓送上的煙。
抽了一大口,緩了緩神。
「這個犟種刑天,比蓬特都牛掰?
創世神都整不過他?
不合理啊,太猛了。」
看到蔡根死裡逃生,大傢伙算是放心了。
「蔡老闆,逢凶化吉,以後必然大戰鵬圖。
其實,實力這玩意,是不能夠孤立的去比較的。
涉及的因素很多。
比如我,我是二十八星宿。
身份,地位,實力,背景,血脈。
無論哪一條,拎出來都比段土豆要高級很多。
可是,她不也每天都揍我嘛。」
石火珠話音未落,就挨了段曉紅一杵子。
「死肥豬,你特麼哪比我高啊?
是血壓高,還是血糖高啊?」
皺著眉,石火珠捂著肋巴扇。
「蔡老闆,我這算是親自給你演示了。
標籤這玩意,沒啥用。」
有道理,蔡根一下就明白了。
雖然蓬特的身份地位,看似要高一些。
但是被連番的削弱,又餵了蔡根好幾天羊奶。
此時的實力,已經不能以創世神的標準去看待了。
尤其在人世間,蓬特算是外來戶。
人家刑天,可是坐地炮,自古以來就在這片天下當戰神。
無論怎樣,蓬特算是把蔡根的命給保住了。
還有啥不知足的呢。
「刑天呢?幹啥去了?」
「主人,我記得他好像說,去找應龍報仇了。」
嘯天貓指著夕陽的方向,還能看到隱隱的紅光。
「他那幅摸樣,出村都費勁吧。
不好,萬一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會不會大殺四方啊。」
蔡根想到刑天猶如精神病似的。
要是一路犯渾,誰能擋住啊。
「阿珠,趕緊給你單位傳信。
這算是大事故吧。」
石火珠還沒等說話,一個不應該出現的聲音響起來。
「蔡老弟,莫慌。
戰神刑天,有他要堅守的尊嚴。
成神那一刻起,就不會對普通人下手了。
甚至,不會讓普通人看見。」
孔四橋一邊修正自己的上半身,一邊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剛才修整的時候,有點偏差,上半身有點偏台。
調整了半天,也沒有調整過來,只能扭著身子,才能往前走,姿態很是滑稽。
對,蔡根的心態,已經鍛煉出了幽默感,並不會看到死而復生就大驚小怪。
「孔四橋,被潘國富砍死,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側著身,確實挺彆扭的。
孔四橋一會往左,一會往右,總歸是沒找到很好的角度。
看樣,死而復生,把半截身體接上,也不是那麼隨心所欲,並沒有什麼調整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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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蔡老弟,啥計劃不計劃的,無非就是多一個選擇罷了。
你這也挺讓我意外的。
能在戰神刑天手下,抗住一刀,可以吹一輩子了。」
可以看得出來,孔四橋不是在恭維蔡根,而是真心實意的佩服。
側著身,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煙。
煙盒外層已經被血染濕了,裡面還是好的。
挨個給每個人,發了一顆,還扭著身體,給點上了。
姿態不可謂不低。
「蔡老弟,事情已經發生了。
萬幸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你們就趕緊撤吧。
至於戰神刑天的事,就不要再摻和了。
你搞出靈氣復甦以後。
這片大地上,深埋著的老傢伙,可不只刑天一個。
都像是冬眠後開春的熊,一個個燥著呢。
你根本管不過來,沒必要往自己身上增加負擔。
我這可是為你好。」
又來這一套,剛才就沒有一個屁是真的。
現在又開始忽悠蔡根。
如果剛才,蔡根按照腦抽的方式去解決。
也許就不會按照孔四橋的計劃走,那潘國富的兒子也就不會死了。
蔡根抽了一口,帶著血絲的煙,有點甜。
「老孔,明人不說暗話,你應該也理解我的性格。
咱們真誠一點,給我撂個實底。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現在算是計劃內,還是已經失控了。
至於,我們走不走,看你怎麼說。」
孔四橋痛心疾首,使勁的拍大腿。
「蔡老弟,我沒忽悠你啊。
說的就是實話啊,這不是明擺著嘛。
啊...」
蔡根的菸頭,精準的彈到了孔四橋的臉上。
這一下,就像是信號彈。
所有人,都把菸頭彈了出去。
一時間,孔四橋的臉上,火花四濺,好像過年的禮花筒。
「別,別,你們,別給臉不要臉啊!」
這種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的舉動,終於還是讓孔四橋炸毛了。
也不再裝了。
雙手扶在腰上,嘎巴嘎巴,轉了大半圈,終於把身子扶正了。
「蔡根,你真是不上道。
稀里糊塗過去,你好我也好。
非讓我挑明了,你有什麼好果子吃呢?」
說著,孔四橋乾瘦的身體,突然拉長了一半。
上半身很是飄逸,仿佛直不起腰。
更像是一隻成精的大蜈蚣。
「別以為,諸天會裡。
全是林沃,穆恩,靈子母那樣的貨色。
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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