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徹底蒙圈了以後,看著眼前的銀行卡。
打死也不敢接啊。
自己就是來買個饅頭和元宵,沒想要錢啊。
再說,這是啥錢啊?
整的像是上門收保護費的一樣。
把人家東西打包了不算,還拿錢走?
現在打黑除惡這麼嚴重,這個大姐是不是要抓我個現行,舉報領獎啊?
難道有隱藏的攝像機?
釣魚執法嗎?
涉案金額一百萬定罪的話,這輩子估計出不來了吧。
萬幸,蔡根一直活得比較小心。
「大姐,你這是啥意思啊?
我沒想跟你要錢啊。」
說完一遍後,蔡根又提高了音量,朝著四下多說了幾遍。
害怕隱藏攝像機萬一麥克不好,沒聽到咋整。
「哎呀,你吵吵啥啊。
裝吧,你就跟我在這裝吧。
都是場面人,你至於嗎?」
饅頭大姐使勁把手往前又遞了遞。
蔡根嚇得推後了一步,攔住了想要上前的小孫。
這個莽貨,再把人打了,犯不上。
「不是,大姐,你到底啥意思啊。
我沒想要錢啊。
算了,饅頭我也不要了。」
看到蔡根轉身要走,饅頭大姐伸胳膊就把蔡根拉住了。
蔡根感覺了一下手上的力度,心中駭然。
這是個練家子嗎?
不會吧。
自己四百多斤,被一下就抓住了?
這早市臥虎藏龍啊?
既然遇上了,也躲不過去。
蔡根曾經努力過很多次,躲災躲難,都以失敗告終。
轉回身,也不再掙扎,看著饅頭大姐的手。
「大姐,咱們犯不上這樣。
有話你就說明白,儘量別動手。」
感覺到蔡根情緒變化,小孫也拉開了架勢。
一個不好,就要暴起傷人,肯定沖在蔡根前面。
看到蔡根回來了,饅頭大姐也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還很豪邁呢。
「哎呀,啥話非得說明嗎?
行,我依著你,按著你的路數來。」
好像是做了很大的妥協,饅頭大姐決定開門見山了。
「蔡老弟,這個錢你拿著也別多想。
我要投資你的共享****。
雖然錢不多,但是我要的也不多。
不要股份,不要分紅,不要利息,更不要本金。
這錢就是給你了?不是天使投資?是天使他媽的投資。
像媽媽一樣,不計回報?無私奉獻的那種投資。」
天使他媽的投資?
這是投資圈的行話嗎?
蔡根也不懂?也不敢問。
「真的啥也不要嗎?」
饅頭大姐再次爽朗的一笑。
「當然不是啥也不要啊。
我要參與到你的項目里啊。
但是我指的參與,不是參與經營?也不參與決策。
就是單純的參與,掛個名那種參與。
哎?我直說吧。
就是以後?我跟別人吹牛掰,說參與過共享****。
你別不承認就行。」
這特麼算是什麼要求?
蔡根現在都不蒙圈了,直接傻眼了。
與小孫對視了一眼,希望他給解惑。
靈異圈這種事經常發生嗎?
小孫堅定的搖了搖頭?表示他也頭一次。
「不是?大姐,那你圖啥啊?」
饅頭大姐被問到這個問題,自顧自的點上一顆煙。
斜四十五度看向不太亮的天空,幽幽的說道。
「蔡老弟,你可能不了解我。
這麼多年?在投資圈裡混,我也算小有成就。
想當年?bta我沒趕上,團購大戰我也錯過了。
就連出租車自行車我也沒下場?心裡不甘啊。
總是投資點糧油店,房地產?一點也不高級啊。
配不上我這個人。
人的名?樹的影。
我總得給自己輝煌的一生。
冠上點揚名立萬的成功案例吧?
蓋棺定論的時候。
總不能說我投資早市一條街非常成功吧?
總不能說壟斷了糧油店很優秀吧?
總不能說我經營水產市場很牛掰吧?
總不能說我有多少家快遞代收點吧?
我也有更高的追求啊。
蒼天有眼?讓我遇到了蔡老弟。
讓我有機會,在你揚帆起航之前,趕到了碼頭。
我知道,憑我這張破船票,登不上你的大船。
但是,在船幫子上,留個名,這要求不過分吧?
我不想證明自己多優秀。
我只想證明我來過,存在過,參與過。
這就是我的想法。
能不能成全我,就看蔡老弟的心思了。」
饅頭大姐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雙眼都開始飈淚花了。
蔡根聽得心驚不已啊。
這果然是位奇女子啊。
電視上都不敢這麼演吧?
為了以後吹牛掰更仗義,這麼下本,舍她其誰啊?
被捆綁上理想或者人生的意義,蔡根還真的不好斷然拒絕。
只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呢?
這個貨,所有的決定。
完全是建立在她想像的真相,就是真相的前提下啊。
但是真相,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大姐,你可能誤會了,事實跟你想的不一樣。」
看到自己坦露心扉以後,蔡根還是拒絕。
饅頭大姐無限的落寞。
「哎,蔡老闆,沒想到你這麼不開面。
再說這些搪塞我,有意思嗎?
有點傷人了,更是侮辱我的智商與判斷力。
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
我不配,我沒資格,讓我心裡舒服。
至少,你對等的看待我了,而不是拿我當傻子。」
完嘍!
這下可完嘍!
蔡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陷入這等境地。
心裡想笑,但是臉上就是笑不出來。
「大姐,你要是非那麼想,我也沒啥說的了。
你就不怕自己想錯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到時候,你的錢死得多冤枉啊?」
饅頭大姐搖頭嘆息。
「蔡老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考我。
實話實說,你的以往經歷背景,我也打聽了。
很普通,簡直太普通了。
普通到一看就是假的。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事無巨細,沒有一點漏洞。
正因為你那份普通的經歷背景。
讓我下了最後的決心。
你連自己幼兒園老師的嘴,都能控制得那麼嚴。
還有什麼做不成的嗎?」
哎呀我去,那是控制嗎?
那明明說的就是事實好不?
蔡根都忘了自己幼兒園老師是誰了。
這饅頭大姐人脈挺廣啊。
都能找到蔡根幼兒園老師?
不會逼供吧?
蔡根真想腦抽,讓饅頭大姐幫著找找小學的同桌。
失去聯繫這麼多年,甚是想念啊。
尤其還有半塊橡皮,同桌借去了一直沒還。
蔡根念念不忘,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