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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領主
&得知真相,釋爆發出憤怒的吼叫,尖銳的嘯聲頓時震碎了計算機屏幕與玻璃,我抱著釋躲開了玻璃碎片,心疼地拍了拍氣得發抖的他,想說什麼安慰,卻覺得詞窮。
阿爾忒琉斯天真地相信了麥金的話,卻莫名背負了罪名,成為了麥金陰謀的犧牲品,而阿爾忒琉斯他實際上什麼都沒做!他是無辜的!
&請冷靜點,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代表這是真相。總之不管真相怎樣,我相信你都是個好孩子,你沒有屠.殺研究所的人,你只是想見我母親而已。」
釋慢慢冷靜下來,輕輕咬了咬我的耳朵,不安地抱緊我。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思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安排我們到這裡觀看視頻的人,究竟想表達什麼?揭露真相,還是讓我們看到相信麥金的阿爾忒琉斯是多麼愚蠢?
糟糕!獵鷹組織的人有危險!
我就知道麥金不是什麼好東西,組織的人卻不知吃了什麼藥,竟然無條件相信他。一個能醞釀這種陰謀的人,接近組織絕對不會安什麼好心。
我利用無線電,試圖聯絡布羅德,可是該死的,大概是因為我們處於地底,信號非常弱,我只聽到雜音。
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儘快離開這裡。
&我們快走!」
簡直就像是故意給我們準備的一樣,實驗室左邊的一扇鐵門笨重地打開了,我跟釋看了一眼,提高戒備跑了過去。
沒有想像中的暗算,一路都很順暢,這條路相當漆黑,水泥地發出年久失修的嘎吱聲,有些地還陷了下去。
我們以為盡頭就是出口,然而意外的是,這竟然是一條死路。
沒有出口,中途也沒有岔路。
空氣中充斥著難聞的臭味,我差點以為自己來到了十幾年沒清理過的廁所,地上也很髒亂,垃圾凌亂地丟在地上,我就著照明的火焰蹲下來,看到那些垃圾大都是盒裝的速食產品。
我皺緊眉頭,難道說這裡是實驗室的垃圾場?因為實驗室廢棄,這裡就沒人清理了?
不對……我仔細一看,這裡有幾個速食產品的包裝盒還很新,看年份還是今年的。
這意味著有人最近還在往這裡丟垃圾。
&達?」釋推了推,指向漆黑的角落,我將火焰轉到那方向,慢慢走過去。
越往角落過去,垃圾越積越多,且越來越新。
更詭異的是,我似乎聽到了微弱的聲音,就像是孱弱的小動物發出的呼吸聲。
天,走近了,我才發現,這裡躺著一個人!
我想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如果不是他擁有健全的四肢,身體還有起伏,我幾乎以為這是一具即將腐爛的死屍。
看看他吧,身上穿著的破爛衣服,就像幾塊經過粗暴撕扯的破布拼接而成的,我敢發誓,連街頭乞丐的衣服都比他的漂亮,他頭髮像麻繩一樣粗糙地拖在地上,動一下都有蚊蟲飛起。他瘦得就像皮包骨,皮膚像缺水的植物表皮,乾癟得幾乎要凹陷到骨頭裡去,皮膚上還有不少的創口,創口上爬滿了還在蠕動的蛆,噁心極了。
他身上散發出噁心的臭味,在他身後有大量已經干硬的排泄物,還有成片的黃漬。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一幕,我一定會嫌惡地走開,但在這種特殊的地方看到這人,我卻有種說不上的奇怪感覺。總覺得,那人就是刻意讓我看到這個人,與這個人相見。
&問……」
&達?」釋湊上去,在那人身邊嗅了嗅,那人似乎被釋吵醒了,在地上摸來摸去,艱難地撐起身體,看起來很迷茫地轉了轉頭,才面對釋的方向艱澀地道:「……你又來了?」
聲音沙啞得就像很多年沒進過一滴水一樣,但仔細聽,還是聽得出來,這是個女人。
一個女人竟然被丟在這種地方,還受到這樣的對待,究竟發生了什麼?
釋的表情很奇怪,仿佛不敢相信又仿佛是吃驚,他慢慢接近女人,但女人好像沒看到他的樣子,迷茫地轉動頭部。我知道有的人長期待在黑暗的地方,會失去視力,可能她就是這樣。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有錯,女人直到釋捧起她的臉,才受驚地後退。
她似乎經歷過可怕的事情,接觸到釋的時候害怕得全身發抖:「誰…>
釋的聲音頓時哽咽。
&釋……」
我如遭雷擊。
&釋」叫的不是我,而是我面前的這個女人。
能讓他稱之為「喀釋」的女人只有一個人:阿爾忒琉斯的培育員,我的母親雷娜塔愛迪。
蒼魔人魚對親人血脈的感應是很靈敏的,對於停止生命活動長達十八年的釋來說,他與母親分別不過短短的幾個月,而我卻是長達二十年。
我吃驚地看著眼前這被釋抱在懷裡的女人,艱澀地咽了口唾沫,二十年的分別,讓我對她充滿了陌生,那種在過去時發揮了很大作用的心理感應也被稀釋得淡薄了。
記憶里微笑的漂亮女人變了,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臉跟毀容了沒有區別,皮膚拉簧乾癟,像曬乾了的臘腸,如果……如果不是釋,我根本認不出來這是我的母親。
&媽。」我發愣了很久,才慢慢地從喉嚨里滾出這個很久沒說過的單詞,請原諒我實在太吃驚了,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也根本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令人震驚的一幕,,但我可以肯定,釋的感覺不會有錯,正如當初他能認出我一樣。
&釋,喀釋。」釋抱著母親哇哇大哭,母親明顯還處於迷茫的狀態,沿著釋的後背往上撫摸,慢慢地撫摸他的臉。
&是誰?」母親又轉向我,好奇地問,「你又是誰?」
我仰起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淚水卻控制不住地流下來。我單膝跪到母親的面前,撩開她髒亂的頭髮,顫抖地捧起她的臉。
在過去痛苦的日子裡,父親總會告訴我,薩爾斯,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你母親,你認不出她的樣子,請不要著急,請仔細看她的眼睛,她的棕色丹鳳眼就像星空一樣,美麗極了。
是她,是我母親,那雙棕色丹鳳眼,即使已經失去了焦距,依然漂亮得像星空一樣。
母親為什麼會在這裡,她與本分開後發生了什麼,那人將我帶來這裡見母親的目的是什麼?我已經無力思考了,我只想緊緊地抱著母親,告訴她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