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秀氣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握成拳頭,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想衝上來打薛誠一拳,對於眼前的男人,艾拉算是積怨已久。
在薛誠剛成為提督,由自己對他進行引導解說的時候,薛誠便一臉十分不耐煩的表情,嘴裡一直嘟囔著快進、跳過之類的話,似乎把自己當成了遊戲npc。
後來,自己代替總督每周發布給薛誠的任務,這個懶惰的傢伙也很少有完成的時候,甚至新手時期的探索任務一直積壓到現在都沒有完成,逼得艾拉不得不尋找其他提督來做。
還有總督府為了刺激麾下提督們的積極性,所開設的戰利品商店,這個傢伙每次來的時候也是滿嘴抱怨,不僅沒有反省自己的懶惰,反而抱怨商店內的價格太過高昂。
最令艾拉惱火的是,當自己從總督那裡拿到了進階教材,能夠為高等級艦娘教授更加高端的戰術時,這個傢伙竟然只是偶爾來自己開設的教室里看一眼,隨後便走開了,一連幾年的時間艾拉居然在他這裡連一個學員都沒有收到。
我好歹也是這處海軍分部的負責人,你的頂頭上司,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啊?
不過,儘管恨不得將薛誠一腳踢進小樹林裡暴打一頓,但艾拉還是強忍火氣和怨念,將薛誠幾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艾拉的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會客室,房間內的空間極大,即便薛誠這麼多人進去都不覺得擁擠,寬大的沙發也足以讓成年人躺上去打滾,至少寧海和平海已經開始打滾了。
艾拉從冰箱裡拿出幾罐飲料擺在茶几上,回到那張豪華的辦公桌後,懶洋洋地說道:「列克星敦,你們自己隨便坐吧,大家都是熟人,就別來公事公辦那一套了,啊,那邊的男人,不包括你哦,給我好好站著匯報工作啊。」
「艾拉,你的飲料不會過期了吧?」薛誠拿著那罐帶著水珠的飲料晃了晃,調笑道,惹來對方一個白眼,不過艾拉倒也不至於真的因為一個小玩笑生氣,她輕舒了口氣,懶洋洋地靠在辦公椅上。
「喀嚓……」隨著艾拉的動作,隱約間,薛誠似乎聽到了艾拉身下的椅子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嚇得她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薛誠看著一驚一乍的艾拉,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沒事……」艾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嘗試著慢慢坐下,並且晃了晃身體,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鬆了口氣,將雙臂放在桌子上,兩隻手疊在一起放在嘴巴前,說道:「好了,閒話到此為止,你之前說有重要的事匯報,到底是什麼?」
「一個偶然間拍到的視頻。」列克星敦開口說道,鎮守府中的大事小情基本都是她在管理,和艾拉打的交道也是最多,她遞給薛誠一個安心的眼色,隨即拿出手機晃了晃:「具體的內容已經發送到你的郵箱裡了,伱可以看一下。」
艾拉點了點頭,低頭操作起面前的電腦,很快就翻出列克星敦所說的視頻,在快速瀏覽了一遍後,艾拉的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你們……也知道了?」
「也?」俾斯麥和列克星敦對視一樣,有著白色長髮的少女問道:「你們已經知道了?」
「因為深海艦娘的存在,海洋一直是我們重點監控的區域。」艾拉淡淡地說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本來總督交代過,這件事暫時沒打算公布出去,不過既然你們鎮守府神通廣大收集到了這份情報,那麼告訴你們也無妨。」
薩拉托加眉頭微鎖:「到底怎麼回事?」
艾拉起身,從抽屜里翻出一個文件袋,她慢慢走到茶几前,將文件袋放了下去,隨即一言不發地回到辦公桌後坐下。
薛誠打開文件袋,發現裡面都是些照片,而照片的內容,居然是幾名膚色蒼白、身穿皮質戰鬥服的少女在與一群奇形怪狀的海獸激烈廝殺。
「深海艦娘……和她們的變異艦裝?」提爾比茨驚呼道,她搶過薛誠手中的照片飛快地翻看了起來,原本無精打采眼中罕見地放射出光芒來,不過看她那潮紅的臉色,亢奮的神態,以及嘴角那縷怪異的笑容,顯然腦中翻湧的念頭不是什麼好事。
「也就是說,我們拍攝到的素材並不是特例麼。」列克星敦若有所思地說道:「關於這件事,海軍總部的專家學者們怎麼看?」
艾拉搖了搖頭:「的確不是特例,根據我們的情報來看,從昨天凌晨開始,這種異變就開始發生在世界各地,由於時間太短,缺乏數據對比,所以總部那邊暫時還沒有得出結論。」
「那麼,最初的異變發生在哪裡?」薛誠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好奇地問道:「如果能夠找到異變的源頭,說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艾拉深深地看了薛誠一眼:「根據監控數據來看,最初的異變發生在昨天午夜十二點三十三分,地點是……你們鎮守府北方的某處海域,並且在那之後,就仿佛輻射一般,異變以那處海域為中心,向全世界蔓延……」
「十二點三十三分?」薛誠喃喃自語著,心中猛地打了個突:「這個時間……是巧合嗎?自己在遊戲關服後很快就因為酒意和睡意失去了意識,那時候大概也是這個時間吧?難道是因為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引發了某種奇妙的連鎖反應,才導致這次異變的發生?」
薛誠心中惶惶不安,不過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太多變化,一直注視著他的艾拉從他的細微表情變化中似乎讀出了什麼,忽然開口問道:「喂,薛誠,關於這場異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嗯?什麼意思?」薛誠強忍著心中的悸動,努力控制著表情,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其實不擅長說謊?」艾拉嘆了口氣:「你在想什麼,已經全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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