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罪不至死,我罪不至死……」藏齊樂嚎啕大哭,身子亂動,雙腳亂*蹬。
許建軍沉聲厲斥:「少來這一套,說,小婉去哪了?你如此大膽草菅人命,到底有何依仗?」
「我,我罪不至死呀,我罪不……啊……」藏齊樂表現的更加躁狂,根本不顧手銬束縛,雙手不停亂抓。
「藏齊樂呀藏齊樂,你這招數可真多。先是裝睡,接著裝傻,現在又玩狂躁,太不老實。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到時你吃不了也兜不走。」許建軍右手點指對方,訓斥不止。
「別攔著,我們必須進去,必須進去。」門外傳來一陣喊嚷。
許建軍回頭瞪著門口:「怎麼回事?」
門外點名道姓:「許建軍,病人有危險,讓我進去。」
許建軍哼道:「有他娘……」
「老許,不對呀。」李曉禾在旁直拉許建軍衣襟。
許建軍轉頭看著床上:「不……進來,進來。」
「咣當」,屋門撞開,主治醫生帶著兩名助手,衝進屋子。
「你看……」許建軍要向主治醫生說明情況。
「出去,都滾出去。」主治醫生大吼著。
雖然先前曾把對方攆出屋子,不過現在情形下,雖然對方語句更加粗*魯,但許建軍並沒敢回懟,而是收起錄音機,乖乖向外走去。
看了眼床上那個狂躁的人,李曉禾跟出了屋子。
來在屋外,李曉禾、許建軍大眼瞪小眼,一時都沒了脾氣。
小張上前,疑惑的問:「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許建軍「哎」了一聲:「他娘的……」
李曉禾才說:「剛才齊先生忽然有些不正常。」
小張「哦」了一聲,緩緩點了點頭。
長噓一口氣,李曉禾腦海中現出藏齊樂剛才的情形:雙眼圓瞪,口吐白沫,雙腕皮膚血呼哧啦的;還好手銬上鋸齒部分在手背處,若是翻過另一面,怕是要更危險。
怎麼會這樣?
藏齊樂這是怎麼啦?
裝的?不像呀,也不應該呀。那又是為什麼?
李曉禾疑惑不解。
相比起李曉禾來,許建軍情緒更煩躁一些,嘴裡不停的罵著「他娘的」,好幾次叨上菸捲又收起。
「叮呤」,兩聲短促鈴音響起。
李曉禾拿出手機,一條簡訊跳出來:交待了嗎?
「老許,我打個電話。」打了聲招呼,李曉禾快速走開。
來在拐角處,看看四外無人,李曉禾撥打了發簡訊號碼。
很快,手機里傳出女聲:「怎麼樣,交待了沒?」
李曉禾道:「關於礦口的事都承認了,說的很詳細,和那些人的講說非常吻合。就是在問到後面的問題時,他忽然就癲狂起來,口吐白沫,手腳舞動,把醫生都驚動去了。先前他倒是裝過睡,裝過失憶,不知這次是怎麼回事。」
手機里停了一下,才傳出聲音:「欲速則不達,越到關鍵時刻越是急不得。放鬆心態,功到自然成。」
「明白,書記您放心。」李曉禾回復的很肯定。
「有情況及時匯報。」手機里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收起手機,李曉禾想了想,快步來在重症監護室外,投去詢問的目光。
許建軍明白對方的意思,緩緩搖了搖頭。
……
上午八點半多,縣委第三會議室。
眾常委陸續奔向這裡。
宣傳部長沈京柱剛一進屋,看到已經在座的組織部長陳富雨,直接上前打問:「老陳,今天開的是什麼會?」
「電話通知都說了呀,專題學習會議,沒跟你說?」陳富雨笑著道,「你可是宣傳部長,這是你的主業,你能不知道?專門是考我吧?」
沈京柱「嘿嘿」一笑:「通知當然是這麼說的。」
陳富雨盯著對方:「老沈,你可是話裡有話呀,難道這裡邊還有別的說道?是什麼呀,解密一下,也讓我沾沾宣傳部長近水樓台的光。」
「老陳,你這可是譏諷人啊。誰不知道,你是大權在握,光做不說;我權利沒有,還得詐咋呼呼。」沈京柱說著,伸手示意,「要不咱倆換換,怎麼樣?」
「好啊,只是我說了不算呀。」說到這裡,陳富雨「誒」了一聲,「老沈,誰通知的你開會?」
「方秘書呀,那還能是……」話到半截,沈京柱提出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富雨擺擺手:「我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一問呀。」
一問一答間,二人都想到了一個問題:李曉禾去哪了?
縣委常委會議大都是由縣委辦主任通知的,近幾次也是由李曉禾通知,而且『小金溝調查組』已經解散了,倒是針對舉報李曉禾的事成立了調查組。這種時候,見不到李曉禾的蹤影,難免讓人生疑。
湯麗、連生威也先後走進屋子。
剛要打問,沈京柱忽又覺得不合適,便及時收住了脫口而出的問話。
常務副縣長陸久豐、縣委副書記伏勝陽隨後也進了屋子。
雖然再沒人打聽開會的事,但人們臉上卻都寫著疑惑,還特別注意了屋內的其他人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們偷偷看著時間。
八點四十四分,
四十八分,
五十二分,
五十五分,
今天早上剛一到辦公室,便接到開會通知,大數人乾脆沒有處理其它事項,而是直接到了會議室。來的相對較早,時間也就覺著耐過一些。
「噔」、「噔」,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先到的人們都抬起頭來,下意識的望向門口方向。
人影一閃,縣委副書記、縣長喬成出現在門口。
喬成習慣性的掃視屋內眾人,直接奔向自己位置。但在落座以後,他又默默的查看了屋內眾人。
人們自也注意到了喬成掃視的目光,但喬成面色冷竣,根本看不出其內心想法如何。
現場的人們,既在觀察著到場的人,也在注意著沒到場的人,心中看法不一。
人們大都偷偷看看手錶,已經是八點五十八分了。
「咔」、「咔」,女士皮鞋聲響起,聲音由遠而近。
收回心神,人們目光投向門口方向。
方雅馨站在了門側。
緊跟著,書記冷若雪出現在門口,踩著穩健的步伐走進屋子。冷若雪和往常一樣,目不斜視,鎮靜自若,徑直走到主位,坐了下來。
隨後而至的方雅馨,快步上前,把書記的水杯、筆記本等放到桌上。但她沒有離去,而是退到了後排。
看著這種架勢,有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坐定之後,冷若雪環視現場一圈,目光微微停頓一下。
「小方,都通知到了嗎?」冷若雪說了話。
方雅馨回覆:「接您吩咐,我就挨個通知各位領導,現場眾位領導都聯繫上了,就是塗副縣長辦公室沒人接。在打手機不通情況下,我還專門去了一趟政府樓,敲辦公室門也沒敲開。我和他秘書說,讓他一見到塗副縣長,就轉告開會的事,目前也沒有回應。」
「再聯繫一下,可就差他了。」冷若雪吩咐著。
應了聲「是」,方雅馨撥打起了號碼。
現場人們都把目光投向方雅馨,想知道會是怎麼一個情形。
方雅馨在撥第三個號碼後,說了話:「塗副縣長……哦,沒見……知道了。」
結束通話,方雅馨向前走了幾步,匯報著:「書記,剛打塗副縣長兩部手機,全都關機。打秘書小任電話,小任也沒見到。」
冷若雪長長的「哦」了一聲:「不在呀。喬縣長,塗中鋒今天有其他工作,還是有出差任務?」
「沒有吧。」喬成搖了搖頭,「我這裡沒派他任務,他也沒有出差的匯報。昨天下午開政府常務會議時,他也參加了,並沒有相關的說法呀。要不我讓秘書小任去他辦公室看看,該不會睡過頭了吧。」
「小任剛出去辦事了,說是過一會兒回來。」方雅馨輕輕插了一句。
「他是不是病了,或是家裡有什麼事?要不給家裡打電話問問?」喬成提議著。
「也好。」冷若雪點點頭,「喬縣長問吧。」
喬成答了聲「好」,撥出號碼。
電話一通,喬成說了話:「小趙,塗中鋒在家嗎?……哦……不知道,我也沒在單位。」
結束通話,喬成說:「他愛人接的電話,說是塗中鋒昨晚住單位了,也正有事找他,可就是聯繫不上。」
冷若雪沉吟了一下,說:「去哪了?再等等吧,人不全怎麼開?小方隨時關注著小任那裡的情況,看看塗副縣長是否真睡過頭了。」
「書記,要不現在進他屋看看,是不是他睡過頭了?」喬成提議著。
「這樣好不好?」冷若雪提出疑問。
喬成道:「假如他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也能及早送他就醫。」
冷若雪緩緩的說:「要這麼講……」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掐斷話頭,冷若雪接聽了手機:「你說……什麼?怎麼……有錄音?……哦,停停,一會兒重放。」
從耳邊拿開手機,扣到桌上,冷若雪面色極其冷峻:「現在有個新情況,大夥聽聽。」
做過說明後,冷若雪翻過手機,說:「放吧。」同時按下了免提鍵。
手機里先是發出一陣電流聲,隨即傳出說話聲音:「我的後台就是塗中鋒。」
什麼?聽到這句話,人們俱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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