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張文浩很是不解,不就是認乾兒子嗎?還能有什麼另外的意思。
「你也知道,作為一個女的,如果真的想要在仕途上一展雄風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我們家在我這一代又沒有什麼男丁,所以,我爸爸就想寄希望在你的身上,當然,他也沒有奢求你能到達多麼高的位置,只希望你能成為孩子仕途上的一塊跳板,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了」現在的張文浩,經過官場的歷練,再加上何麗娜的教導,已經能夠很迅速的分析出一些事情了。
「我可以不用爬多麼高的位子,只需要頂一頂省委書記乾兒子的帽子,然後積累一些人脈,以便為我們孩子以後的仕途鋪路。」張文浩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許的悲哀: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免俗啊!
「就是這樣的,即便是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得替孩子想一想吧,我爸的仕途之路有限,就算是以後有些許的影響力,但是還是不如實打實的人脈關係,你現在能做的,不是去衝刺什麼,而是結交方方面面的關係,然後充分的去運作這些關係。」何麗娜還是希望張文浩能回心轉意,畢竟,這對張文浩還是何家那都是有利的,雖然只是乾兒子,但是如果何萬江扶他上位,別人也說不出什麼,這就是權力的力量。
「你容我再考慮一下。」張文浩雖然說了一句緩衝的話,但是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他絕對不能去傷害華佳怡,絕對不會做何萬江的乾兒子。
「那我們現在趕緊回去吃飯吧!」何麗娜也知道這種事情需要慢慢的消化接受,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達到目的「爸爸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好像就是剛剛u盤裡面的事情。」
張文浩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意氣用事,不能真的就這樣上車走了,既然何麗娜給了自己一個台階,那自己就得好好地把握住,再說了,在何萬江這種大領導面前,你作為小輩可以偶爾的使使性子,但是,如果真的太拿捏了,領導心裡就會有想法的,即便是這種比較親近的關係,領導的心裡有了想法對你也是很不利的,更何況,你現在還得奢求人家能答應你的請求呢!
回到飯桌上,何萬江已經吃飽了準備起身了:「吃完到我書房來一下。」
說罷,何萬江面無表情的離開走向旋轉樓梯。
沒有了何萬江在飯桌上,張文浩甩開了膀子,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張文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再加上還跟何麗娜在賓館做過運動,尤其是保姆做的菜確實是色香味俱全,當下,張文浩可是敞開了肚皮,以至於何麗娜乾脆直接找來一個海碗給張文浩盛米飯。
最後一口米飯扒進嘴裡,張文浩愜意的撫了撫肚皮:「真是爽啊,好久沒有吃的這麼好了。」
張文浩這話倒是真的,自從跟了鍾洪濤,雖然大小飯店沒少去,但是,卻是總也吃不好,不是為領導收拾著,就是為領導擋酒,好不容易逮住一個不用上桌的機會,還得趕緊扒拉幾口自助餐跑回到車上休息一會兒,或者是準備等著領導趕下一個場,像今天這樣放開了肚皮吃這種美味的家常飯,張文浩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一定得注意保護自己的身子,據我所知,鍾書記是不喝酒的,那你應該不用像其他秘書那樣擋酒什麼的,所以,一定得養好自己的身子,不要以為年輕就是資本,有很多病都是年輕時落下的。」此刻的何麗娜,就跟一個小媳婦一樣在張文浩的嘴邊嘮叨著。
「哎呀,人家阿姨還沒有吃飯呢!」看著滿桌子的狼藉,張文浩猛地拍一下腦袋。
「哼,如果指望著你,人家早就餓壞了。」何麗娜拿著筷子敲一下張文浩的頭部。
「在沒有客人的時候,阿姨會過來跟我一起吃飯的,只要是有一個外人,阿姨就會躲到一邊去吃,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們絕對不會像電影電視上演的那樣對待人家保姆的。」何麗娜的心腸張文浩是清楚的,當下也就放下心來,這倒不是說張文浩多麼做作,而是他看剛剛那個阿姨,怎麼也有自己母親的影子,尤其是在廚房裡忙活的那一陣,不由自主的,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家人了。
「阿姨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啊?」張文浩疑惑的說道,心裡也在想著自己,這麼晚了究竟是在這裡住下還是去外面住下,還是連夜趕回齊平縣,還是……
「阿姨老伴去世了,兩個孩子又都在國外,所以平日裡就住在我們家,這樣大家都方便,當初找的時候也恰好是看中了這一點。」何麗娜把手中的碗筷收拾好:「趕緊上去吧,別讓我爸等急了,告訴你,那可是你實質上的岳父,你得恭恭敬敬的,再像剛才耍脾氣,說不定會一腳踢你出去。」
騰出一隻手,何麗娜揪著張文浩的耳朵小聲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剛才那樣做的目的你也知道了。」張文浩手捂著耳朵小聲說道,眼睛不時的瞄向樓梯處,生怕何萬江會突然下來。
「快上去吧!」何麗娜鬆開手「記得放尊重點。」
「嗯」再次走進書房,張文浩心裡異常忐忑,生怕何萬江知道自己不願意之後會跟自己翻臉,但是,讓他頗感意外的是,何萬江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而是真的說起了u盤裡面的內容。
「那些東西我看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知道這個有多少人?」何萬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據我所知,目前應該只有三個人知道這裡面的內容,當然,如果加上當事人的話,那就是四個。」張文浩鄭重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何萬江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雖然裡面的東西不足以致命,但是也絕對是一枚重磅炸彈,如果真的拋出去了,那整個中原省的官場也據對會雞飛狗跳。
坐在沙發上的張文浩,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向自己壓來,以至於自己都快要喘不過起來了,張文浩知道,這就是那上位者無形的氣息,一種足以讓下面的人懼怕的隱形上位感,張文浩大氣不敢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緊皺眉頭一言不發的何萬江。
他知道,何萬江在思量,甚至說,在做艱難的抉擇,這個時候,整個書房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所能聽到的,也只是兩個人細微的心跳聲,張文浩不敢動,害怕會驚擾到何萬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何萬江終究開口說話了。
「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要再聲張出去,就當從沒有發生過。」何萬江的眉頭舒展了不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何書記」張文浩心裡一緊,他無論如何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這樣做,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多麼絕佳的機會,只要是拿捏到對方的軟肋了,還愁那伙人不能乖乖就範嗎?
「現在的中原省,經不起折騰。」何萬江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前不久,省里剛剛洽談了海外的一個投資項目,對於中原省的投資環境,他們還是比較認可的,現在,已經進入到了運作階段,這個時候的中原省政壇,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波動,這件事,就此為止,當然,我也不會就此收手,至於結果會如何……」
說到這裡,何萬江饒有深意的看一眼張文浩「你跟趙海霞什麼關係?」
張文浩怎麼也沒有想到何萬江會突然來這麼一句,這干前面的事情壓根就不沾邊啊!
但是,他又不敢不回答:「於公,她是副市長,我是紀委的一名工作人員,於私,她是含玉的好姐妹,含玉是娜姐的好姐妹,我曾經是娜姐的司機。」
「只是因為這個?」何萬江的眼神嗖然犀利了很多「我希望你會欺騙我,你應該知道,在中原省,我想查點什麼事情的話應該不是難事……」
張文浩感覺自己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難道說自己跟趙海霞的事情何萬江知道了?不應該啊,總共也就那麼幾次,而且做得都相當隱蔽,就連鍾洪濤這麼近的人都不知道,遠在省城的何萬江能知道?這年頭,就算是有地下工作者,也不可能就這麼剛好被自己給撞上吧?!
不行,絕對不能承認,說不定對方就是在詐自己呢,如果自己承認了,豈不是就鑽了對方的套子了?
「只是因為這個,難道何書記覺得還有其他的原因?」張文浩忍不住把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這一套用了出來,反問了何萬江一句。
「你還年輕,不要被某些事情所蒙蔽了。」見張文浩想跟自己玩技巧,何萬江嘆了一口氣:「趙海霞跟他的關係你知道嗎?」
「我知道,聽說過,盧安市的官場都在傳。」張文浩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他似乎有些明白何萬江剛剛為何會那樣問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是對方在誘敵深入,那我們應該怎麼辦?」何萬江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就等於人家挖好了一個陷阱,然後拿著一塊肉放在那裡,等著垂涎已久的狼自己過去叼,然後撲通一下落進去,落進去之後的事情,你想過嗎?」
果然是領導,果然是省委書記,張文浩忍不住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自己都沒有想過這一層:是啊,如果對方這是在做局怎麼辦?雖然說趙海霞跟自己睡了,而且還曾經如此那般的服侍自己,但是,誰又能保證,她那樣做不是為了更好的利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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