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張文浩的手,梅梅一下站到了李迅旁邊的椅子上面,低頭對著李迅的臉,嘴裡的酒緩慢的流出……
呼!
張文浩長長的出一口氣,這個法子還不錯。
「好酒,好酒「李迅興奮的直拍手。
「李廳長,那咱們接著喝,就照含玉姐剛說的,猜拳。」梅梅把空碗放回到桌上隨即拉開了架子「怎麼樣?有沒有膽量跟我比?」
「小妮子」李迅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說我還搞不定你了?當下擼起袖子跟梅梅就對上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幾圈下來,眾人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張文浩,實在沒有想到梅梅還有這樣的本領,出拳變化詭秘,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出拳習慣,常常能切中對方思路後提前一拍。
李迅練練百倍,罰酒喝的一塌糊塗,雖然有梅梅這樣的美女餵酒,但是,這斤把酒下去,李迅喝得面呈豬肝色,似乎舌頭已翻卷不靈了,一邊的眼鏡男見狀站起來說:「這杯酒讓我替李廳喝了可好?」
「你什麼身份?」梅梅一口吐掉口中的酒「也敢大言不慚的占老娘的便宜。」
梅梅知道對什麼人下什麼菜,對於這種整天知道阿諛奉承的秘書,你首先從氣勢上壓倒他,然後在身份上讓他無地自容,接下來的事情很快就能順理成章。
果然,被梅梅這麼一說,眼鏡男當下面紅耳赤,做秘書的,就是害怕被人家看不起,因為本身就是一個影子,就跟領導養的一條那玩意兒差不多,而這個還不是讓他最難堪的,這時,旁邊一個喝醉了的技術又發話了「你個小秘書得瑟什麼?你還真以為你是領導了?秘書就是狗,你知道不?你還想代替領導,你現在有那個本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有積怨或者是喝酒真的喝多了,那名技術站起來就嚷嚷上了,當下,眼鏡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邊去,沒用的東西。」李迅怒斥道,當下轉過身笑看著梅梅「小妹妹,這酒喝得差不多了,我看咱還是專心的對付這幾盆羊肉吧!」
李迅的鎮定讓張文浩幾人一下子呆住了:這剛剛不是喝醉了嗎?這會兒怎麼這麼清醒了?
李迅的反應不單單是讓張文浩吃驚,連帶著梅梅跟含玉都愣住了,當下,梅梅一個勁的後悔:自己被人耍了,跟人家這樣的老狐狸相比,自己終究還是嫩了點,剛剛的酒態,人家那都是裝出來的,自己跟含玉姐還天真的以為真的把人家給灌醉了呢!
梅梅當下有些不服氣,彎腰抱起酒罈子就想發飆。
「梅梅」張文浩一把抓住梅梅的手腕,湊到耳邊輕聲說道「別讓人看咱的笑話,吃一塹長一智。」
自己編織一個局,滿以為會把人家給繞進去,未料,出師未捷身先死,自己還沒有成功倒是讓人家給繞進去了,一想到自己剛剛那樣給人家餵酒,一想到自己被人家耍了,梅梅就氣不打一處來,當下手裡一用力,酒罈子應聲而裂。
「我竟然突破了。」看著地上的碎片,梅梅欣喜若狂,都說怒火可以激發人的潛力,沒想到這個在梅梅的身上還真的起到了作用,以前,梅梅的力道總是突破不了,沒想到在這次的刺激之下卻是給突破了。
她的欣喜除了張文浩沒有人能看得懂,不知道還以為梅梅不小心把酒罈子給打了,尤其是旁邊的那個安寶偉,看得那個傷心啊,這玩意兒跟他的命根子差不多,現在竟然給打碎了,當下心疼的直咧嘴卻又不敢吱聲。
「文浩啊,這幾天估計就會有人來實地考察了,到時候你得做好鄉民的工作,放心,在補償款上,我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刀口鄉的現狀我都看到了,不給誰也得先給你們。」李迅扯一把生菜塞進嘴裡,那吃相看得含玉直噁心,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己方徹底的輸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多謝李廳長照顧。」張文浩情不自禁的端起酒碗。
「算了吧文浩。」李迅擺擺手「你這酒確實不錯,但是我也知道,這後勁足著呢!你不想我回去之後把給你撥補償款的事情給忘掉吧!」
「那肯定的。」張文浩嘿嘿笑著說道「刀口鄉還指望著這個開飯呢!」
「兩位,剛剛對不住了,給你們賠不是了。」李迅端起酒杯沖含玉跟梅梅說道「希望別生我的氣,就是想給大家找個樂子,喝酒這玩意兒,真喝倒了也沒啥意思,雖然說咱這裡的待客之道就是讓少了不好,但是酒這玩意兒喝多了傷身啊,還是少喝點,少喝點,這次,我先干為敬了。」
李迅的這話說出來,即便是心裡有氣,含玉跟梅梅也不好說什麼了,不但不能說什麼,還得怪怪的喝酒。
酒足飯飽,李迅等人上了車,上車前,李迅單獨把張文浩叫到一邊囑託了幾句,然後又充滿歉意的看了梅梅一眼,這才鑽進車裡「文浩,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的。」
「他跟你說什麼了?」看著車子絕塵而去,梅梅沒好氣的說道。
「能說啥,還不是說會想辦法儘量多給我爭取點補償款,這個李迅,果然是只老狐狸,我們那麼多人都被他給騙了。」張文浩無奈的搖搖頭「官路坎坷,需要我們學習的還有很多啊!」
「沒想到這個老傢伙這麼能喝,我們幾個人都喝不過他!」梅梅沒好氣的說道。
「有一點我不明白啊,你說他既然裝醉了,為何就一裝到底呢?幹嘛最後還得醒過來呢?」張文浩忍不住皺著眉頭嘟囔道。
「他還不是在敲打我們,讓我們以後不要耍這種小把戲。」梅梅嘟囔道「都說這看魔術表演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這喝酒的時候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說他一個老傢伙,那麼多酒都裝哪去了?還吃那麼的羊肉,整個就是一酒桶飯桶。」
「唉,沒聽說嗎?官場人的胃都是鐵打的,而且那胃液直接比硫酸都厲害,不管是什麼東西,進去之後指定能消化得了。」含玉嘆口氣「官場,不是誰都能混的啊,梅梅,跟咱這樣的,只有被人耍的份。」
「所以我才不喜歡混官場,哼,家裡的老頭子再怎麼說,咱就是不去,誰讓他沒本事再生一個了,沒人繼承就沒人繼承吧,對我來說無所謂了,我就是想率性而為,不想被那麼多的花花腸子纏住」梅梅伸了伸胳膊「不行了,雖然那酒沒喝多少,但是這會兒我已經快要暈了,那玩意兒的勁頭太足了,以後堅決不能喝這種自釀酒了。」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在酒上甘願認輸了?」張文浩嘿嘿笑著說道「這不是你的性格啊,再說了,你剛剛得了好事,不慶賀一下嗎?」
「她得了什麼好事?」含玉一頭的霧水。
「你沒看剛剛那罈子嗎?她給掰碎的。」張文浩指了指梅梅「這會兒厲害了,說不定我都不是她的對手了。」
「真的假的?」對於這個,含玉一點感覺也沒有,這不是她的最愛「你們研究吧,我去幫忙收拾一下,你看那一堆東西。」
「不用了,讓他們收拾就好了。」張文浩拉住含玉的手「這會兒我高興,邀請兩位美女陪我去爬山好不好?」
「切,陪你爬山,美得你。」梅梅沒好氣的說道。
「梅梅,要不我們去轉轉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含玉倒是挺想出去走走。
「含玉姐,這裡哪有山可爬啊!」梅梅最不喜歡的就是爬山。
「那邊就有。」含玉指了指不遠處「登高望遠,我想好好的看看這裡。」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梅梅無奈的說道「先說好了,如果我爬不動了他得背著我,到時候你可別吃醋。」
「去你的」含玉嬌羞著打了梅梅一下,三個人向不遠處的那個小山走去。
「你們說那個李迅今天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我覺得,他裝醉肯定是有目的的。」走了一陣子,張文浩突然說道。
「能有什麼目的。」梅梅氣喘吁吁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混官場的真是沒什麼好人,簡單的吃個飯也得玩陰謀,就不能正大光明一些嗎?」
「別這麼說,說多了可是把你們家人也繞進去了。」張文浩嘿嘿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們家老頭也是混官場的,而且職務還不低呢!」
「守著他我也這麼說。」梅梅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本來就是事實,他回家之後自己就說,這哪裡是混官場,簡直就是在看誰的心計最深,誰的計謀多誰就能勝出。」
「其實那個什麼李廳長也是無奈之舉。」含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梅梅不是亮了自己的身份了嗎?而且還想著跟某個領導打什麼招呼,但是後來又說什麼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家的心裡肯定忐忑不安,借著酒勁搞那一套就是想看看梅梅會不會心口不一,剛剛梅梅那樣做,徹底打消了他心中的後怕。」
「那後來他醒過來不是正好出賣了他嗎?」梅梅那個氣啊,剛剛自己出那麼大的丑,這以後要是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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