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跟何局長又共同商議了一番,介於張文浩是初犯,我們應該秉著治病救人的方針政策,對他加以教導,所以,對張文浩的處分決定還需要更改一下,我跟何局長商議的意思是私下批評,不知道大家有什麼意見或建議......」華鋒的話讓其他的那幾位副局長差點把肺給氣炸了,要收拾人家是你說的,現在又要放過人家,敢情這上下嘴唇一碰就能顛倒黑白啊?
不明所以的幾個人同時把不屑的目光投向了華鋒,以及華鋒身邊的何麗娜,以他們的想法,就是何麗娜給華鋒灌了迷魂湯,這才導致華鋒改變了初衷,更有甚者甚至以為就在剛剛的那一段時間裡,說不定何麗娜已經在華鋒休息室的那張床上婉轉承歡過了,否則,華鋒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改變自己的想法?
種種惡毒的想法充斥著幾位副局長弱小的心靈,但是,面對一二把手的威嚴,他們卻只能選擇忍讓與服從,所以,即使心中一萬個不願意,還是非常爽快的通過了華鋒新的提議。
這樣的結果,雖然是何麗娜所期待的,但是,另外幾位副局長眼神中的那份不屑卻是像刀子一樣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就在會議結束離開會議室的時候,有一個副局長竟然對著她渾圓的臀部伸出了自己的鹹豬手。
面對這一切,何麗娜卻是只能是忍讓,她不想在房管局掀起軒然大波,男人這個詞彙,再一次讓她失望。
「小張,你快點回來。」接到新的指示精神的李林,第一時間給張文浩打了電話,同時,也給張文浩的叔叔打了電話,還順便吹噓了一下自己在這件事件中所扮演了及其重要的角色,用他的話講,自己那可是在華鋒的辦公室里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才讓這件事情有了新的轉機,不明就裡的張文浩叔侄倆,再一次對李林感恩戴德。
接到電話之後,張文浩不敢耽擱,立馬打車來到房管局找到了李林「李主任,謝謝您了!」說著話,把自己剛剛在路上買的一張超市的購物卡塞進了李林的辦公桌里,這也是張文浩出門時叔叔交代好了的,這年頭,沒有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恩情的。
「小張,你這是幹什麼?」李林裝模作樣的推辭了幾下,手上卻是沒有多少力道,最終,那張伍佰元的購物卡還是躺進了李林辦公桌的抽屜里。
「李主任,我要不要再去跟華局長見個面?」張文浩試探性的問道,以他的想法,怎麼也得跟主要領導人見個面啊!
「不用不用。」李林連連擺手「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是怎麼樣,好好的開你的車就好,工作做好了比什麼都強。」
有事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但是在李林的口中說出來卻又是那樣的大義凜然。
「謝謝李主任,那我去跟何局長見個面。」張文浩心中又是一番感動,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報答李林的恩情。
真正幫助別人的人,是不喜歡把自己的付出告訴別人的,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製造出了不少大義凜然的虛偽者,在這個事件上,何麗娜便是製造者,而是李林卻是那個不折不扣的虛偽者。
「何局長,這件事給您添麻煩了。」張文浩小心翼翼的站在何麗娜的面前。
「過去的事情就一張紙掀過去了,以後好好的工作就是了。」同樣的話在不同人的嘴裡說出來,味道是不一樣的。
從李林的嘴裡說出來,那是大話、空話、套話,在何麗娜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滿懷關切之意。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通過這件事你一定要吸取教訓,在官場中,最忌諱的就是被別人抓住把柄,這一點你一定要注意。」何麗娜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雖然只是短短的接觸,對張文浩,她卻是生出了不一樣的感情,潛意識裡,她已經把張文浩當做了在這個縣城裡所能親近信賴的人,當然,這不單單是因為張文浩是第一個窺視她私密處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因為張文浩身上那股特有的純真與質樸吸引了她,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還能夠保持這一點的人已經不多了。
「謝謝何局長,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工作,絕不辜負您的期望。」張文浩的話說的擲地有聲,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他才明白,自己這樣一個官場的最底層小人物,別人想要整治自己就猶如掐死一隻螞蟻,只有憑藉著自己的努力達到令人生畏的高度,這樣才能徹底擺脫這種任人擺布的噩運。
只是張文浩不知道,這可不是講幾句勵志的話就能實現的,現在的官場,如果你想要嶄露頭角,沒有一定的背景是做不到的,現在的官場,上級領導在乎的不單單是你的能力如何,更看重的是你背後的關係,如果你的後面有一個參天大樹,別說是領導要整你了,他巴結你還來不及呢!
這不,就因為蕭遠山的一個電話,縣裡一二把手的關係網就開始高速運轉,張文浩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祖孫三代的資料已經擺在書記縣長的桌面上了。
張文浩家裡的老一輩人都是貧農,也就出了張文浩叔叔這麼一個正科級的幹部,饒是這樣,也算是祖墳上冒青煙的事情了。
看到這樣一個結果,縣委書記魏成斌心聲納悶,他本來還想拍一下蕭遠山的馬屁,把張文浩調到一個好的單位,但是看到這個下面給送來的資料之後卻又打了退堂鼓,一來,蕭遠山曾經囑咐過要低調處理這件事,二來,這個張文浩好像跟蕭遠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錯,張文浩的叔叔是曾經做過縣政府的辦公室主任,也曾經伴隨當年的縣長左右,只不過,那個縣長現在已經內退在家,而且跟蕭遠山根本就沒有碰過面。
通過這層關係找上蕭遠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樣看來,或許蕭遠山也只是無意之中知曉了這麼一件事。
於此同時,縣長許文也在絞盡腦汁的想這件事情,跟魏成斌的想法一樣,他也想傍一傍蕭遠山這棵大樹,當然,他們不單單是看中了蕭遠山這個廳級,更是看中了蕭遠山的潛力,照蕭遠山那一系的能力,蕭遠山日後走上省委領導崗位幾乎就是手到擒來,自己現在靠上去,保不准日後就能收穫大果實,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似乎實現不了。
縣裡的兩位焦頭爛額的同時,華鋒也沒有閒著,也動用了自己的關係查找了一個張文浩的底細,更是親自去書記縣長那裡匯報了張文浩事件的處理結果,在看到書記縣長那無所謂的表情之後,華鋒的心裡有了新的認識,但是,書記縣長也說了,這是上面的意思,事情到此為止就好了,決不能再生出其他的么蛾子來。
華鋒自是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卻是有自己的小算盤,華鋒從來都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決不允許仇恨積累在自己的心底,所以,回到房管局後就開始策劃整治張文浩的手段,在一定程度上講,如果自己這個正科級的局長要跟一個小司機一般見識,知道的人肯定會笑掉大牙,但是,如果通過其他人的手來整治張文浩,拿別人可就說不出什麼來了,千挑萬選,華鋒把目光投向了李小鵬,無論從哪一方面講,李小鵬都是絕對的最佳人選。
一來,利益驅使,這幾年李小鵬跟著自己沒少撈好處,可以說,沒有華鋒就沒有李小鵬的那套房子,在房價這麼高的年代,李小鵬憑什麼不用家裡的一分錢就能在縣城裡買套兩居室的房子?還不是利用了房管局局長司機這一背景?當然,這件事也是華鋒默許過的。
二來,華鋒知道,李小鵬對自己的女兒有著特殊的期望,平心而論,華鋒覺得自己那高材生的女兒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局長甚至縣長的公子,絕對不可能找一個小司機相伴終生,但是,現在的李小鵬對華鋒來說有不少的利用價值,而且女兒一向獨立果斷,自己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以女兒那眼光,是絕對不可能看上這個李小鵬的,這一點,華鋒有信心的很,所以,他一直任由李小鵬做著那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
「小李啊,最近那個張文浩好像傲氣的很啊!」像是漫不經心的,華鋒對著正在開車的李小鵬輕言了一句。
「是,局長,我明白了。」李小鵬是何等精明之人,馬上明白了老闆的意圖,拍馬屁的功夫,那可是深得老爹的真傳,再加上李小鵬後期的修煉,現在已經練就的爐火純青了,用張文浩叔叔的話來講,這也是一種行為藝術。
「小張,是我,你李哥。」正在辦公室看報紙的張文浩接到了李小鵬打來的電話。
「李哥,啥事?」張文浩耐著性子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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