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局長,是不是給您惹事了?」張文浩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縣城雖小,自己惹不起的人還是不少的「何局長,您不要為難,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擔。」
「這不是承擔不承擔的問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他怎麼處理了。」何麗娜嘆口氣,兩道漂亮的眉毛僅僅的湊在了一起。
「先把我送到縣委,然後送老太太去我的樓上,這是鑰匙。」何麗娜拿過包掏出鑰匙遞到張文浩的手裡。
「何局,我跟您一起去。」張文浩忍不住想去抓何麗娜的手,想到車上還有硬生生的把這個念頭給壓下了。
「放心,我懂得怎麼保護自己。」何麗娜心頭一熱,不為別的,只為這個人有這份膽識與勇氣,換做別人,知道是縣委領導要找事,躲閃還來不及呢!
「閨女,我跟你去,我就不相信他們敢把你怎麼樣。」老太太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勢,那口氣只有久居上位者才能擁有。
「沒事的大娘,我自己去就好了,再說了,領導找我也不一定就是因為這事啊!」何麗娜這話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因為,董民跟那個女人的事情,只要是精神還算正常的人都知道。
「閨女,如果他們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我讓人收拾他。」老太太的話大的很,臉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表情,這一刻,張文浩真的感覺這個老太太的精神有點不太正常,一個連棲身之地都沒有的叫花子還大言不慚的說可以幫助別人。
這是不是應該算為新世紀最天大的笑話?
「大娘,您還是省省吧!」心情不好,張文浩的話說的有點噎人。
「小張,你怎麼說話呢!」何麗娜訓斥了張文浩一句。
「小伙子,那些挎著盒子槍的,見了我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老太太自豪的說到。
聽了這話,不單單是張文浩,連何麗娜都覺得這老太太估計某個方面不是很正常,來不及多想,何麗娜讓張文浩把自己送到了縣委的小樓前。
在這個高樓遍地拔起的今天,齊平縣縣委的辦公樓實在是寒酸的很,高低暫且不提,單單是外面那已經褪了色的牆壁就足以證明這樓的年代久遠。
就是這麼一個破敗不堪的地方,卻是齊平縣大小官員人人嚮往又人人懼怕的地方。
縣委的一二把手分居二樓的東西兩頭,東為上的理念在什麼時候都是根深蒂固,所以,身為副手的董民只能在二樓的最西側辦公,哪怕在夢裡都希望能挪搬到東頭。
「何局長,您來了。」秘書小柳迎接何麗娜到樓梯口,這並不是因為小柳多麼會辦事,而是男人的本性使然,能夠跟美女搭訕幾句,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小柳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更何況,還能給對方留下一個很不錯的印象。
「柳秘書,怎麼好讓你在這裡迎接。」明知道對方的真正意圖,何麗娜還是很客氣。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尤其是領導身邊的這些人,雖然權力沒有多少,但是一個個架子卻是大的很,原因很簡單,人家有吹耳邊風的便利,雖然不齒,何麗娜還是覺得一切都是以和為貴。
「能夠迎接何局長,那是我的榮幸。」小柳絲毫不介意多說幾句肉麻的話。
「董書記現在有時間嗎?」何麗娜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蟲蟲蠅蠅的見得太多,已經麻木不堪了。
「有,有。」小柳這才想起董民已經等候多時了,如果自己再多說幾句,誰敢保證領導不會有想法?
「麗娜來了!」超乎想像,卻又在預料之中,董民竟然在外間的秘書室里等著,何麗娜的右腳剛剛邁入門檻,董民那胖乎乎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董書記」何麗娜微躬身子,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本想一沾而過,董民卻麻利的攥住了何麗娜的右手,同時伸出左手在何麗娜的手背上摩挲了幾下:「麗娜可是稀客啊!」
明知道對方有揩油的嫌疑,何麗娜的臉上卻還是堆起了笑容,這,就是現實!
「領導每天有這麼多工作要做,如果耽誤了領導的工作,那我可就是齊平縣的罪人了。」何麗娜不溫不火的說到。
「麗娜真會說笑。」又享受了一會,董民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那綢緞一樣的手。
都說,官場上的女人要想上位,努力是應該的,實力必須的,阿諛奉承是少不了的,走走關係是肯定的,和同事搞好關係是一定的,出賣色相也是未嘗不可的。
很顯然,何麗娜的上位前面幾項或許都有,唯獨後面這一項絕對沒有,因為,齊平縣官場至今還沒有收到有誰能拿下這位美女局長的內幕消息。
正是因為這,董民的心裡才隱隱的有了些許的期待,如果自己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該是何等的榮耀?
想到這,董民偷偷的瞄一眼辦公室的門,很顯然,秘書小柳已經在外面把門帶上了,而且肯定還會在不遠處把風。
激靈,會辦事!
這是董民經常掛在嘴邊的五個字,當然,只是針對秘書柳青,這幾年,在柳青激靈,會辦事的幫助下,董民在這間辦公室嘗到了不少不同女人的滋味。
有剛剛結婚的少婦,有已經生子的成熟的女人,甚至還有剛剛畢業踏入社會的女大學生,最為難能可貴的是,後者裡面竟然還有一兩個是處子之身。
當然,她們也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輕則有了一個優雅的辦公場所,重則甚至主政某個單位,慈善總會的徐潔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心裡再齷齪,表面上還是要道貌岸然的,鬆開何麗娜的手,董民一本正經的說到:「小何,今天找你來事有事要跟你通告一下的。」
稱呼換掉,表情也隨之嚴肅起來。
「您說,董書記。」早就在預料之中,何麗娜並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
「聽說你的司機今天在慈善總會門口鬧事了?」董民坐回到老闆台後面,示意何麗娜在對面坐下。
「董書記,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何麗娜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很痛心啊!」聽完何麗娜的話,董民皺了皺眉頭:年輕人不懂事也就算了,你說你一個領導也這樣愚昧,你也不想想,沒有特殊的原因,慈善總會的同志會這麼做嗎?剛才徐會長已經把情況跟我匯報過了,那個鬧事的老太太,本身就是退休工人,根本不在被救助之列,她曾經幾次三番的前去慈善總會鬧事,慈善總會的同志忍無可忍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而你們,卻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慈善總會的同志們毆打了一頓,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領導說是黑,白也是黑,領導說是白,黑也是白,這就是某些特定時候的真是寫照,看著董民的唾沫星子亂飛,何麗娜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
「慈善這邊好像是張縣長分管的吧?」何麗娜不卑不亢的頂了一句。
「何麗娜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董民的臉猛地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無權過問這件事了?要知道,黨領導一切,虧你還是黨培養了多年的幹部,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嗎?我現在懷疑,你還是不是一名合格的黨員?」
面對這樣一個人,何麗娜實在是無語了,自己的黨性都扭曲了,還在對著別人指手劃腳:「董書記,您說這事應該怎麼辦?」
雖然心中有氣,何麗娜還是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畢竟,董民那是齊平縣土生土長的幹部,從科員到科長,從科長到鎮長,從鎮長到書記,從書記到副縣長,常務副縣長,到今天的縣委副書記,在整個齊平縣的官場可謂盤根錯節,跟這樣一個人作對,明顯不是正確的選擇。
「這件事啊,可大可小,那就要看你何局長的意思了。」說著話,董民繞過那寬大的老闆台,來到何麗娜的身邊在沙發上坐下。
「董書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麗娜往旁邊挪了挪。
本來是三人座的沙發,董民卻是挨著何麗娜的身子坐下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著話,董民又往何麗娜的身邊挪了挪「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只要你答應我,所有的事情都好說。」
說話的同時,董民那雙骯髒的手竟然襲向何麗娜的胸部。
「董書記,請你自重。」何麗娜嗖的一下站起來,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猛然拉了下來。
「別不識抬舉。」董民的臉也拉了下來,隨即露出猙獰的笑「有的人想送我還不要呢!」說著話,作勢剛剛起身的何麗娜。
砰!
一聲悶響,董民跌坐在地上。
瀟灑的收回自己的美腿,整了整衣服,何麗娜昂頭離開了辦公室。
這項功夫放下有一段日子了,沒想到真正用到的時候還是能發揮一定效用的,不知道是自己從小苦練的結果還是董民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緣故,只是一腳,竟然輕輕鬆鬆的就解決了問題。
何麗娜還真的慶幸當初跟父親的警衛學了幾手,否則今天還真是有些麻煩。
「何局長,您走啊!」何麗娜打開門的時候,秘書柳青正在斜對面的辦公室里,見何麗娜出來,馬上站起來笑嘻嘻的打了一個招呼。
「柳秘書,董書記身體可能有些不舒服,你快過去看看吧!」說著話,何麗娜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了縣委小樓。
「董書記,您怎麼了?」柳青急匆匆的跑進辦公室,見董民正捂肚子蹲在茶几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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