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跌落神壇的理由』
四月伊始,便一直是見不到太陽的陰雨天,天空總是灰濛濛的一片,氣溫也濕濕冷冷的讓人很不舒服<="l">。
這天下午天氣稍稍放晴,在家待了數日的原詡帶著蘇惟驅車前往超市。
湖邊那夜後,她能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雖然話還是很少,但對她的一些安排不再一味拒絕。
不是假日,超市里人不多,原詡裹了圍巾又戴了黑框眼鏡,倒也不怕被人認出。
他採購東西的方式和他如今的生活態度差不多,只從最簡便的角度考慮,擺入購物車的基本都是速食麵冷凍半成品。
離開速凍食品區之前,他在冷飲櫃前停下腳步。
身後不遠處,蘇惟正不緊不慢的跟著,對他的選擇並不干預,見他回頭看過去,也只是沖他淺淺笑了笑。
「冰激凌要吃嗎?」他開口問她。
她先是愣了愣,隨後笑意更盛了,「香草味的。」她的眸光淺澈而安寧,一如她聲音給人的感覺,寧和溫暖,猶如林間清泉,微風拂面。
他曾找人了解過她的事,知道她進入m&s後在阮成澤以及周麗娜身邊當過助理,但時間都不長。
公司里有關她的傳言很多,有人說她來頭不小,背景不簡單,後來卻被爆出多年前曾在歐洲當過模特。
然而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仍舊解釋不了她的身份和她在他身邊的原因。
對他來說,她依然是個謎,是個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可當他和她偶爾這樣不經意間對望,某個瞬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和對方已經認識了很久。
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明明存在著太多未知因素,但有時她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可以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他取了幾罐冰激凌放入購物車,又再度向前。
身後,她提步跟上。
下午的太陽露面沒多久便躲了起來,還不到四點,天色已因密布的烏雲變得暗沉。兩人離開超市後沒多久,龐真來了電話,約蘇惟晚上吃飯談事。
蘇惟當然明白她要談什麼,掛上電話問原詡晚上是否一起。
「不了。」他關上後備箱,看了眼天色,示意她上車,「地點在哪,我送你過去。」
龐真約的地方是一家圈內藝人常去的會所,位於城東,沿馬路的五層建築,外表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卻屬於會員制場所,有錢也不見得能進。
兩人認識這麼久,龐真很少會和她約在這種地方見,她這個人隨性的很,路邊攤都能吃得很開心。蘇惟估計她先前還有工作,又實在很想了解原詡這邊的情況,才會直接讓她過來找她。
風塵僕僕的吉普停在路旁,和道路兩側動輒r8、911的豪車很是格格不入。
這幾天一直下雨,也難為這些人能把車子保養的這麼幹淨,像是剛從洗車場出來。
「謝謝。」蘇惟取過自己的背包,正要下車,一輛黑色跑車以幾乎貼上吉普的距離從他們後面飛速駛來,隨後一個拐彎,在會所正門前唰的停住<="l">。
蘇惟當時已開了車門,幸好還沒用力推,否則就出事了。
那是一輛法拉利,車子和開車的人都很囂張。
原詡淡淡看了眼前方,並沒說什麼。蘇惟知道他根本懶得和這類人一般見識,於是也只笑笑,「我先過去,你回家開車慢一些,可能又要下雨了。」
她推門跨下吉普,卻下意識感覺有些不對,回頭一看,果然發現原詡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蘇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一名打扮時尚戴著墨鏡的長髮女人正步出會所大門,法拉利的主人開門下車,笑著吻了吻她,接過她手裡的皮包,替她開了副駕的車門。
從女人出現到兩人坐車離開,前後不過一分鐘,但原詡的神情卻已完全改變。
有一種刻骨的冰冷自他身體裡散發出來,捏著方向盤的指關節緊到泛白,他壓著眉宇,死盯著那輛車離去的方向,整個人像是一瞬間去了另一個空間,變得陌生而古怪。
「原詡。」蘇惟嘗試著喊了他一聲。
他像是赫然間從某個迷夢裡驚醒,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透著可怕的銳色,「關門!」他低斥。
蘇惟立刻退開將車門關上,幾乎在同時,那男人踩下油門,車子轉了個方向,朝著相反的方向駛離。
蘇惟怔怔站在原地,幾分鐘後,當她記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女人時,她明白過來。
怪不得剛才就覺得她眼熟,很多年前,她曾在法國見過那女人。
她叫白夏虞,是原詡的前妻。
五六年前,當蘇惟聽聞原詡出事的消息後,曾上網搜索過一切有關他出事那年的報道。
所有的報道,都與一個叫白夏虞的女人有關。
她也是藝人,出道有幾年了,但一直都是個名聲不顯的三流歌手。在那些報道出來前,沒人會把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歌手和影帝原詡聯繫在一起。
事件從有人爆料公眾形象一直單身的原詡早於數年前秘密註冊結婚開始,而他的另一半正是白夏虞。
據聞她剛出道沒多久就認識了原詡,當時她正年輕,而後原詡對其展開了追求。之後兩人開始交往,原詡卻以事業為理由,要求其對他們的關係保密。這一保密便是數年,這數年裡,原詡的事業一路攀上頂峰,而白夏虞,卻因為原詡的要求很少接通告,甚至連新歌都沒出幾首。她一心一意和原詡戀愛,遷就他的時間陪伴他,甘願做他背後的女人。
可直至兩人結婚,這段關係仍舊沒被公開。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因為公眾形象一直為單身,加上原詡本人又生的俊美無匹,圈內圈外喜歡他的女人不知凡幾。
儘管他並非私生活混亂的男藝人,但身處圈中,難免不被一些緋聞所沾染。
白夏虞一直都相信原詡,以為那些不過是宣傳所需,可慢慢的她卻從種種蛛絲馬跡里發現原來自己的愛人在外面竟有其他女人<="l">。後來,她甚至親眼目睹了他的背叛。
白夏虞深愛原詡,依然想要挽回婚姻,可是她的原諒並沒有換來他的悔悟。他再次出軌背叛,甚至開始對白夏虞家暴。
最後,兩人還是以離婚收場。
原詡太有名了,出道多年,公眾形象一直溫潤謙和,而報道里所展露的原詡幾乎和他所呈現出來
的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如果光光只是隱婚,或許還不會怎樣,可白夏虞犧牲事業忍氣吞聲,卻屢遭背叛,最後還落了個被拋棄收場
秘密一被揭露,立刻引來公眾譁然。
初期,報道只透露原詡隱婚,m&s公司曾出面否認過,畢竟並無任何證據,報道很輕易被駁回。而後,追加報道開始層層深挖,不但將整個事件清晰呈現,甚至還公開了兩人的離婚協議書。
這讓m&s公司先前的否認變成了狡辯欺瞞,引發了大眾的不滿。
重重壓力下,m&s公司承認了隱婚事件,亦對大眾表示歉意,但依然對婚內出軌這點拒不承認。
然而,又很快有人挖出大半年前白夏虞的驗傷報告,照片裡的女人憔悴而悲傷,左邊臉頰高腫,眼角處更是青紫一片,額頭處還有一道口子。
之後,報道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而沉默許久的原詡本人,在經紀公司對此尚未給予回應時,於一次公開活動上,回答了了媒體於方面的提問。他的回應只有兩個字:抱歉。
不是否認,不是抗議媒體,不是辯駁。
而是一句類似道歉。
對媒體大眾來說,這無疑是承認了。
之後,便是大量有關於他的□□,大部分都是重複的,那幾個月,無論他去到哪裡都會被媒體圍堵。網站針對他的罵戰也久不停歇,起初有不少鐵粉支持他,但隨著時間過去,他暫停通告久不露面,很多鐵粉都轉成了路人。
原詡兩個字,變成了欺騙、背叛以及家暴的代名詞。
媒體緊張期過去後,他偶爾也會出現在一些公開場合上,但每回出現後,媒體網絡對他的報道都趨向負面。
再之後,官方出現原詡和m&s公司解約的消息。儘管背後原因只是合同到期沒有續約,卻也讓媒體鬧了一陣,於是他身上又多了過氣兩個字。
連續幾部電影票房失利後,有媒體透露原詡已重新簽回了m&s,但這次後他的名聲已大不如前,大眾幾乎很少在熒幕上看到他,漸漸地,他淡出了公眾的視線。
倒是白夏虞,因隱婚事件變得家喻戶曉後從歌手轉型做了演員,接了幾本不錯的連續劇,這幾年慢慢從三線爬上一線的位置,在圈內頗負盛名。
網上有些愛炒冷飯的編輯,會在一些盤點離婚明星夫婦的帖子裡提到他們,評價兩人一個從高位跌落,一個苦盡甘來,大稱娛樂圈還是公平的,大眾也是無法被欺瞞的。
蘇惟搜索新聞,難免會看到這些帖子,不由感嘆世人大多人云亦云<="l">。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根本不是幾則報道所能概述的。
在她的立場,她相信自己所了解的原詡,他不是那種人。所以她也奇怪,為什麼事發後他會給媒體一個類似承認的回應。
當初她對這件事其實也有懷疑,但因為急於找到原詡,加上異國的距離,最終沒有深入探究,今天卻隱隱從原詡的表情變化上感覺到什麼。
正思付間,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拍了拍肩膀。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龐真今天穿了雙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蘇惟身旁顯得特別高挑。
「怎麼出來了?」
「這不等你等急了嘛!」龐真攬著她肩膀,突然湊到她耳旁道,「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白夏虞。」
「你也看見了!」龐真身為一個忠誠的原詡粉,自然認識原詡的前妻,「這女人可真不簡單,今年都快三十七了,居然搭上小她五歲的富二代。說起來當年原詡因為她一路跌下來,她卻反倒變得家喻戶曉,之後更是步步攀升。」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剎那間,某個成型的猜想快速掠過蘇惟腦中,她立刻擰起了眉。
如果事情如她猜測的那樣,原詡當年為什麼還要說抱歉?
「龐真,你對白夏虞是怎麼看的?」
「她?」龐真扯扯唇角,「她聰明著呢,又有野心,不然怎麼可能那麼順利就從歌手轉型成演員?她當年都快三十歲了,卻硬是把其他二十出頭電影學院的專科生給比下去!怎麼了,突然對你家藝人的前妻這麼感興趣?」
蘇惟開口,說的另外一件事,「我最近一直在想原詡不願意接你那個角色的理由。」
龐真聞言表情立刻認真起來。
「老實說,你給他的這個角色在我看來很適合他,不張揚但出挑,如果播放出來,可以為他拉回不少人氣。像這樣駕輕就熟的角色,他沒理由拒絕。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令他拒絕的原因就是這個『駕輕就熟』。」
龐真聽到這裡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他不想再走以前的戲路。」
「不光是不想,而是非常排斥。」從他那晚拒絕離開的態度,以及後來的反常蘇惟能感覺到,「後來我看過他這幾年來接的一些角色。全部都是不太好的那類,最近的那個是□□殺人犯,之前還有心理變態、殺手、人格分裂各種奇葩角色……要說起來,他現在就算再不紅,也有m&s頂在那裡,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嗎?」
「你該不會想說,原詡他是自己想演,所以才去接那些角色吧?」龐真覺得難以置信,「這、這人是要受了多大的打擊才會這麼自虐啊!他就真的這麼不想再東山再起?」
「或許吧。」蘇惟淡淡回了句。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當初他連她一面都不願意見,甚至消失。
蘇惟的腳步在會所門外停下,「我不進去了,我得先去找一個人確定一些事<="l">。」
「原詡的事?」龐真看她一眼,很爽快的說了聲好,隨後自己進了會所。
蘇惟一邊朝路口走,一邊取出手機撥號,這個號碼她打的次數寥寥無幾。
確定對方的位置後,她準備打車,這時,亮眼的紅色雙門a5緩緩滑到她身邊。龐真降下車窗,沖她笑了笑,「上車吧,我和你一起去!」
這是一個圈內派對,位於城內一家新開的酒吧內。
隔絕了喧鬧的六樓某貴賓室里,許慎站在吧檯後慢慢倒酒。水晶燈的明光自他頭頂打下,他解了襯衣領口,卸下袖釘,俊朗的臉上帶了抹平日在公司里見不到的隨意和放鬆。
對面純黑色的柔軟皮沙發上,龐真挪向蘇惟,湊到她耳旁悄聲道,「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是來找他?」接收到蘇惟疑問的眼神,龐真表情略無奈,「你們家這位boss在圈內的難搞程度和yves可是不相上下的。」
蘇惟聞言點頭,這點她倒是很贊同。
許慎還在倒酒,室內一片安靜,龐真有些忍不住,再度湊到蘇惟耳邊,「你們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她的聲音分明弱不可聞,對方卻有所覺察般抬起了頭,深且肅冷的視線,從龐真身上慢慢掃過。
這種打量比任何言語都有效,龐真頓時肅然起敬,立刻端坐閉嘴。
男人的長指捏著酒杯遞到她們面前,紅寶石色的酒液在昂貴的水晶杯里輕輕晃動,勾起迷人的弧度,頓時將龐真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你來的正好,下午別人送了幾箱的干紅過來,我記得你挺喜歡這個牌子,已經醒好了,嘗嘗。」
「哪年的?」蘇惟倒是有些意外,她就和他吃過一次飯,他竟然就記得。
「09。」
龐真舉著酒杯觀察起來,「09年?不是說葡萄酒要年份越久才越好嗎?你堂堂m&s的大老闆,別人怎麼這么小氣?」
「小氣麼?」許慎笑了笑,倒是緩和了適才的氣氛。
蘇惟低頭喝了一口,幾箱09年的,接近七位數的禮,出手也不算太小氣。
龐真看蘇惟喝了沒什麼反應,也跟著喝了一口,結果差點把嘴裡的酒吐出來。一點都不甜就算了,居然還發澀,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這酒又濃又烈,異常難喝。
「好難喝!」龐真皺著眉頭咽了下去,這種又澀又烈的口感,她記得以前似乎在哪裡喝過。
「你只是不習慣這種口感。」蘇惟以前喝慣烈酒,葡萄酒里也只有符合她的口味。
「算了,還是你們喝吧。」龐真擱下酒杯。後來某天,當她終於記起自己究竟在哪裡喝過同口感的酒,上網查價時,才明白自己這位好友縱然很多事都沒有和她說,但也從來沒有刻意瞞她的意思。
當然,這是後話。
一旁,蘇惟和許慎喝著酒,已經進入今天來找他的正題<="l">。
七八年前,在原詡出事的時候,許慎還不是m&s的主事人。他是m&s老闆的兒子,俗稱太子爺,那時還在國外讀書。
兩年後他回國接手m&s,便重新和原詡簽了約。也不知道他怎麼談的,一份慣例三年的經紀合約,硬是被他談成了七年。
雖然原詡出事的時候他不在m&s,但蘇惟相信他應該知情。
許慎撫眉看著對面的女人。
在蘇惟走商郁的人脈調去原詡身邊時,許慎就料到她早晚會找上自己,只是這速度比他想像中快多了。
「這件事情我的確知道。」許慎靠在寬大的單人沙發上,壓著眉宇一臉正色,「不過這是m&s的內部機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龐真湊到蘇惟耳邊,聲若蚊吶,「我怎麼感覺你以前得罪過他?」
許慎視線一轉,緩緩道,「龐編劇,聽說你近來接了部連續劇。連續劇的工作量可比電影大多了,有沒有興趣下次繼續接電影?」
龐真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了幾聲。m&s之前成立新的影視公司,曾找過她,想讓她將時下熱門的一部網絡小說改成電影劇本。可惜她素來愛原創,所以推了。
難搞的許boss這是在趁機要挾嗎?
龐真哈哈完,當下表態,「許總您親自開口,一定沒問題!」
許慎略滿意的點頭,「我稍後會讓助理給你發合約。」目的達成,他重新轉回視線,「原詡這件事,其實很簡單。蘇惟,你想想看,整件事情里,最大獲益人是誰?說到底,原詡當年還是心軟。又或者說,一帆風順的演藝生涯令他太自負了些,覺得憑藉自己的演技,就算有點□□,也沒什麼大不了。他相信他的觀眾不會拋棄他,而白夏虞則不同,一旦真相曝光,她就什麼都完了。」
說到這裡,許慎神色漸暗,「只可惜,他運氣不好,料錯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整件事根本是白夏虞自己策劃的?」龐真驚愕,「雖然我也不相信原詡會出軌家暴,但我一直以為是其他人在背後搞這件事,怎麼可能是她自己……她想紅想瘋了嗎?原詡都和她結婚了,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對她而言,能和原詡戀愛就已經是上輩子積德了,更別提原詡還和她結了婚!
蘇惟落下眼帘,素來淺澈的眸底此刻暗沉一片,「炒作開始的時候,他們應該已經離婚了。」她剛剛已經猜到這點,此刻也不算太震驚。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曾經愛過的人,至於嗎!」
許慎沒有回答,淡笑著喝了口紅酒。
蘇惟抬眸看向他,再度問道,「他們離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一個女人總這麼犀利,會給男人很大壓力。」這次,許慎沒有正面回答,「能告訴你的公事部分,我都說了,剩下的屬於私事,應該由他自己決定說不說。」
龐真聞言嘆氣,「我聽著可不像是什麼好事,估計是隱婚鬧的……」
「當年原詡隱婚的事,的確是公司的意思,也有些責任在裡面<="l">。」所以他接手m&s後,便重新找上原詡簽約。否則以他的性格在商言商,根本不可能去簽一個不知道是否能替公司賺錢的人。
蘇惟盯著許慎的神情,緩緩開口,「既然你簽了他,就該對他負責,胡東森這樣的經紀人,根本沒資格帶原詡。」
許慎不太愉悅的蹙眉,「別盲目偏幫,胡東森是不行,但就算換個人,結果也一樣。這些年,他一直有意避開白夏虞,也從來不碰以前擅長的角色,他的問題在他心裡。你如果真為他好,就別太順著他。」
許慎捏起空的酒杯,返回吧檯一邊替自己倒酒,一邊下了逐客令,「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自便吧。」
從許慎那裡離開後,龐真一改常態的沉默起來,等電梯的時候,她告訴蘇惟,電視劇角色那件事她打算重新試一試。
既然他不想碰以前擅長的角色,那麼她就寫一個全新的角色給他。
沒有感情戲,沒有深情專一,沒有溫文儒雅,也沒有白馬王子。
蘇惟點頭,「他很久沒碰正常的角色,塑造點是關鍵,可以很少對白,但是形象一定要顛覆。他對演戲有自己的驕傲在裡面,你可以用角色本身打動他。」
「放心,其他事不敢說,塑造角色這種事我最有把握!今晚就開始!」龐真說著又高興起來,伸手攬住好友肩膀八卦起來,「對了,你和許慎到底什麼關係?怎麼感覺複雜冗長很有□□的味道?」
「哪來這麼複雜,我和許慎幾年前就認識,那時他還不是m&s的掌權人。」蘇惟笑了笑,對龐
真,一些事她並不打算隱瞞。對方雖然看起來八卦,但其實很尊重她的*,從不會像某個人那樣刨根究底的問。
「你那時得罪過他?」
蘇惟想了想,「站在他的角度,應該算是——」說到這裡,電梯來了,兩人正要進去,卻聽見身後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
那咳嗽聲很刻意,龐真回頭,表情立刻變得詭異,「阮成澤?」
蘇惟轉身,果然看見一身精緻中袖西服的男藝人正抱臂靠在走廊一側靜靜看著她。
「聽說,你剛才去見boss了?」他線條分明的下顎微揚,眉宇輕蹙,表情看起來不是很爽。
「她去見誰關你什麼事?」龐真翻了個白眼。不過不得不承認,即便這副欠抽的傲嬌表情,這死傢伙的臉也養眼的一塌糊塗。
「怎麼你的好朋友沒告訴你麼?」阮成澤嘖了兩聲。
「告訴什麼?」龐真不解。
「想知道?」他勾起笑容,蘇惟立刻有了預感,果然下一刻她聽見他說道,「不告訴你。」
龐真眼角抽了兩下,她沒事幹嘛和個神經病說話!
「你先走吧,寫完再找我。」蘇惟送龐真走進電梯,電梯門剛關上,他已從身後貼了上來,溫熱的氣息壓在她耳垂上,他張開嘴在那裡輕輕舔了一口,與他熱情舉止相反的,則是他略顯沉冷的嗓音,「去找許慎,是為了原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