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古牧與王清菡去了她的房間,王振峰將王宇廷單獨叫道了書房。
「你這些天去哪裡呢?」王振峰語氣平靜的說道。
「我……我沒去哪裡。」王宇廷有些心虛,支吾著道。
「沒去哪裡,王家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作為王家的少爺,王家的一份子竟然連續幾天不見人影。說吧,這些天你都幹了什麼?」王振峰言辭間已經變成了質問。
「我……我真沒做什麼,就是在想辦法,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王宇廷顯得底氣很不足的說道。
「想辦法,你是在想辦法,但不是在想辦法解決王家的困境,而是在想辦法怎麼算計王家吧!」王振峰冷聲說道,「你真是大哥的好兒子啊,我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兒子看待,你竟然幫著外人,來算計自己家。」王振峰冷聲說道。
王振峰這句話一出口,王宇廷心神轟的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險些摔倒在地,終於還是被叔叔知道了,他心中苦笑。
最開始他是被劉子銘慫恿,給王清菡投了毒,但是最後卻被對方抓著把柄不放,一步步被逼到了王家的對立面,與劉家走到了一起。
但是想到王振峰對待自己的樣子,王宇廷心中就有恨意,表面上看確實當自己是親兒子,但是卻從來沒有過將王家交給他的打算。他恨,如果當年不是自己的父親,拼死拼活,讓王振峰讀了些書,怎麼可能有王家的現在,最起碼王家一半的產業都是屬於他王宇廷的。
片刻之後,王宇廷拋卻了懦弱與恐懼,目露凶光,滿身戾氣對著王振峰咆哮。
「親生兒子……哈哈……你什麼時候把我真正當做自己兒子了,我都快三十了,王家的產業你可曾想過交到我的手上,在你心裡只有王清菡,只有你的女兒。我王宇廷就是個外人,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外人。」王宇廷發瘋般的怒吼。
啪……一聲重重的巴掌聲,王振峰狠狠的打了王宇廷一個耳光,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這就是你聯合外人算計自家的原因?」王振峰咬著牙狠聲質問。
啪……
「這就是你下毒,殘害妹妹的道理?」王振峰已經憤怒。
啪……
「若你不是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會不讓你打理王家產業,你自己說你出了花天酒地就是玩女人,你還會什麼?那怕是你有清菡一半的能力,我也早就把王家交給你了,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麼?向妹妹下毒,幫著外人算計自家,你說,你還有什麼臉面說自己是王家人……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天我就替大哥好好教訓一下你。」王振峰氣極,他沒想到王宇廷會有這樣的想法,會是這樣的人。
若不是古牧告訴自己,他還一直被蒙在鼓裡,自己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呢。
「大哥啊,是弟弟我沒做好啊,宇廷竟然變成這樣的人……」王振峰哭了,哭的很傷心。
伴隨著王振峰的痛哭與打在自己身上的痛,這一刻,王宇廷心亂如麻,他終於是清醒了過來。他確實除了花天酒地就是玩女人,若是把王家交到他手中,他確實沒有管理的能力。
曾經他的志向就是有花不完的錢,喝不完的酒,玩不完的女人,若非一次在酒吧意外的遇到了劉子銘,被他在自己醉酒下慫恿,給妹妹投了毒,也不至於會造成今天的情況。
這一刻,王宇廷非常恨劉子銘,恨他把自己逼上了一條不歸路。更恨他自己,恨自己的不學無術,恨自己的愚蠢白痴。
他有自知之明,不是管理公司的料,王家產業交給妹妹打理,比較給他要強。但是他一時鬼迷心竅,竟然被劉子銘慫恿,而且竟然還真的給妹妹下毒。
之後,他就明白了,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場陰謀,一場利用他對付王家的陰謀。可是當他發現的時候,卻是已經無法脫身,最終成為了滅殺王家的幫凶。
王振峰是真的傷心了,真的憤怒了,他下手間沒有絲毫的留手,雙手不斷的在王宇廷臉色扇著,甚至到了後面還順手抄起了旁邊的一根高爾夫球桿,狠狠的在王宇廷大腿上掃了幾下。
在這個過程中,王宇廷既沒有躲避,也沒有發出一聲慘叫。他知道自己做錯了,而且錯的離譜,若非他的原因,王家不可能會敗的這麼快,敗的這麼徹底,他是王家的罪人。
他對不起王振峰,對不起王清菡,更對不起死去的父親。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一死了之,但是最後卻不甘心,他要找劉子銘報仇,是他害了自己,害了王家。
而對於此刻自己正承受的鞭打,這些懲罰都是應該的,甚至若是這個時候被王振峰打死,他也毫無怨言。
現在想想,王振峰對他還是很好的,從來不缺他的錢,從來不過問他的生活,甚至是有求必應。
只是自己太不爭氣,不為王家分憂,反而為王家找麻煩。只是這一切明白的太晚,王家已經敗了,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二叔,我錯了!」突然的王宇廷跪了下來,抱住了王振峰的大腿,大聲的哭了起來。
終於,隨著王宇廷這一跪,一認錯,王振峰再也下不了手了。王宇廷雖然不是自己兒子,但是他是真心把他當自己兒子對待,確實如王宇廷所說,沒有他的父親就沒有他王振峰的今天。
王振峰父母早亡,他是被年長他幾歲的哥哥,一手拉扯大的,甚至為了能讓自己讀書,他的哥哥無論是髒活累活,只要能賺錢,什麼活都干。也正是這般的工作,讓得他落下來病根,導致在王宇廷還未成年的時候,他的父親就病故了。
雖然王振峰也只是讀了高中畢業,但是沒有這高中畢業的學歷,也不可能在工地上起家,所以無論如何,大哥已經不幸去世,但是他的兒子,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照顧好。
「二叔,是我鬼迷了心竅,被小人慫恿,給妹妹投了毒,導致因此被要挾,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都是我的錯,二叔你要打要殺,我絕不說一個不字。」王宇廷痛哭流涕。
……
三天後,整個湘水市風雲涌動,一副要有大事發生的跡象。在湘水市的大街上突然的出現了一些看起來與常人不一樣穿著的奇人,他們有的留著長發穿著古裝,有的雖然是短髮,卻腰間佩劍,一副看什麼都有些新奇的樣子。
這些人正是被柳家等人請來的隱門之人,這其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進入都市,平日裡自出生以來就在宗門內修行。這一次被請,在宗門安排下,宗門長老帶隊,這些人出來試煉,也算是了解一下社會。
有柳家黃洪身後的流沙門,趙家請來的鐵拳門,韓家背後的青龍山莊,夏家關係飛鷹派,以及王小刀身後的太玄門,這些宗門都是江南省內或者周邊的一些隱門勢力。
相對來說只能算是外隱門三等勢力,宗門內最強者也不過是區區地階初期而已。能夠被派到湘水市處理劉家與王家的爭鬥的最高修為也不過是玄階初期而已。
至於是有有玄階中期強者出現,目前不得而知,但是依照這些宗門的實力,一般玄階中期在宗門內已經不算弱者。
平日裡更多的時間應該會花在突破後期之上,因為一旦進入到了玄階後期,距離地階也只是一步之遙,若是一個宗門能夠有兩位地階初期修為的強者,那最起碼也可以排進外隱門二等宗門之列了。
是夜,華燈初上,劉家大廳之中,人頭涌動,高朋滿座。四大宗門此次出山之人齊聚劉府,便是劉永昌也是小心翼翼,畢竟這些人就是殺了幾個人,政府一般也不會出手參和。
首位坐著的是黃洪所在宗門此次來湘的長老,名叫黃沙,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但光從他的面色之上是看不出年齡的,眉宇間散發著一股不弱的氣息,赫然是一位玄階初期的強者。其旁依次坐著三位四十到五十不等的男子,赫然都是玄階初期修為。
「黃兄,此番我等出山,皆是因為貴門弟子不幸被小人所害,我看此次主事之人就有黃兄來擔任吧,我等聽從黃兄安排就是。」說話之人正是鐵拳門此次帶隊的長老寒山,此刻的他正一臉微笑的對著自到達後就一直陰沉著臉的黃沙說道。
「是啊,黃兄就不用推辭了,我等聽從黃兄安排。」青龍山莊的帶隊長老穆青山笑著說道。
「沒錯,黃兄不要氣惱了,一個小毛孩而已,明天我出手幫流沙門順手解決了,難得我們相聚,就該放鬆一下。」飛鷹派的帶隊的是一個面色有些陰鷲的男子,此刻他正微笑著對黃沙說道,只不過那笑意中流露著一抹陰寒之意,讓的人看起來就不舒服。
「不勞大駕,對付一個小毛孩,我流沙門再不濟也不至於需要幫手。」黃沙冷言道。
他之所以一進來就不高興,不單單是因為黃洪在劉家被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劉永昌竟然還請了其他幾個隱門之人來幫忙,這讓得他很不高興。要知道,多了一個宗門就意味著,他可以要求的好處就少了一些,同時也是對他們流沙門的不信任。
對隱門來說,門派的面子,很重要,特別是此刻正被其他三個宗門看著笑話,他心中更是不爽,一時間把劉永昌也給恨進去了。
此時的劉永昌,雖然他是本地主人,但是面對這些隱門之人,他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平日裡他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種氣,心中甚是惱怒,但也只敢在心中惱怒而已。
這一晚,大家聊得並不開心,無論是黃沙,還是劉永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