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儒最後露出的真情雖然沒有使得自己不殺他,但多少讓古牧心中有些起伏。看著他在自己手中生機漸漸流逝,古牧面色始終平靜,無喜無悲,他本不是嗜殺之輩,但造化總是弄人,讓他不得不殺。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古牧對於殺人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感覺。從黃沙開始,古牧已經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了,這對於一個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來說,是多麼的可怕。
不殺又能如何,若非古牧擁有著常人難以擁有的手段,恐怕即便是他也已經死過幾回了,更別說王清菡一家。面對非常之人,非常時刻,就只能用非常手段。楊宗儒幾次三番要殺自己,最後更是綁架了王清菡,這讓得古牧堅定了必殺楊宗儒,滅亡楊家的決心。
看了一眼生機全無,倒地不起的楊宗儒,古牧心中感慨,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東方鶴。東方鶴雙目之中精芒一閃而逝,很快就恢復了樂呵呵的表情,同樣看向古牧。
「小友,既然此間事了,是不是該談談我們之間的事了?」東方鶴眉頭舒展,言語聽不出絲毫的不高興。
「我與鶴老之間還有什麼是嗎?」古牧明知故問,露出疑惑之色。
「小傢伙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了解隱門存在,更是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身手,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事?就是以前沒有,那現在將來還不得發生點什麼事?」說著東方鶴挑了挑眉,對著古牧一頓擠眉弄眼。
老頭這一番言語加動作,看的古牧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更是不禁的打了個寒顫,眼神怪異的看著東方鶴,腳步不由自主的腿開了幾步。
其旁的女孩看向東方鶴搖了搖頭,露出無奈之色,嘴中更是低聲喃喃,「爺爺啊,我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好好的一句話,幹嘛要加上那個擠眉弄眼呢?」
就是一旁的皇甫毅也露出了尷尬之色,不好意思去看古牧,轉過頭假裝看向別處。
「呃……老先生,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不要發生點什麼為好,我先走了,告辭!」說著古牧轉身就有離去,不管這東方鶴是什麼人物,他都不願意與他有太多的接觸,說話間就是連稱呼都變了。
「小子,你給我站住!」眼見古牧竟然敢在自己花沒說完就撇下直接跑了,東方鶴立即來了脾氣。
他這一聲大喝,伴隨著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能量波動,朝著四下擴散,古牧首當其衝感受到了其內蘊含的威壓,腳步猛地一頓,身體被他硬生生的止住了。
「高手,絕對是高手!」古牧在心中驚駭,這絕對是他遇到的最強之人,古牧轉過身,面露凝重之色。
他並不是擔心東方鶴對自己有什麼企圖,而是他根本就是清楚對方的想法,但他不想受到任何約束,於是果斷的在東方鶴還沒有說出更多的信息之前拒絕,但是顯然東方鶴根本就不給古牧這個機會。
「就是嘛,小傢伙沒等我說完話就走,是不是太不禮貌了?」東方鶴再次恢復了樂呵呵的樣子,笑著道。
「前輩,您就放過我吧,我這個人一身的壞毛病,跟本就不適合你的,跟你呆在一起肯定不會有好事,而且一定會給你惹下不少麻煩的。你看我這人都到哪麻煩就跟到哪,到時候去了你那,麻煩也一定會跟著去的。」古牧幾乎是露出了哀求之色,一臉的苦澀。
「看來小傢伙還是很聰明的嘛,我都還沒說來意,你就已經猜到了。恩恩,果然不錯,很不錯!」東方鶴不斷的點頭稱讚。
「啊!」古牧一愣,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東方鶴面色恢復了些許的平靜,緩緩說道。
「好吧,那我的朋友?」古牧見東方鶴不再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心道對方看來是真的鐵了心了,也就不再堅持。
「一起走吧。」東方鶴緩緩道。
……
古牧召喚王清菡與黑子,一行六人很快離開了楊家,再出現時已經是在一個茶樓當中。黑子已經在離開楊家之時離去,古牧與王清菡則是跟著東方鶴到了這裡。
到了茶樓之後,東方鶴身邊的那個女孩,主動的挽起了王清菡的手臂,帶著臉上還留有一絲劫後餘生表情的王清菡,進了一間茶室。王清菡看了一眼古牧似是在詢問,古牧點了點頭,做了個讓她安心的動作,跟著東方鶴往裡面走去。
女孩對古牧事先並不了解,但卻是聽他爺爺說過幾次,這一次親眼看到古牧斬殺了吳璽那樣的強者,更是憑藉著一己之力直接讓得燕京楊家分崩離析,女孩不由得升起了不小的好奇心。
但她知道,接下來爺爺要跟古牧談的事情,她不方便在場,既然如此,那她就先從古牧的女朋友那裡入手,看看古牧是個什麼樣的人。再說,她也知道爺爺與古牧談事情,若是有這個他女朋友在場肯定也不方便,於是乎她就主動的把王清菡拉到了一邊。
此時王清菡與東方鶴身邊的那個女孩坐在一間茶室當中,女孩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王清菡,看的王清菡很是不不好意思,她原本還處在被楊家綁架的驚恐當中,此刻被女孩這麼一看,頓時忘記了驚恐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姐姐,你好漂亮啊,有沒有人說過你身上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就像……」許久之後女孩眨巴眨巴眼見,輕聲說著,然後似乎又在想著什麼。
「你也很漂亮。」被女孩這麼當面誇獎,王清菡面色更紅了,尷尬的說道。
「對,像仙女。」女孩微微一笑,誇讚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東方悅妃,姐姐叫我妃妃就可以了,姐姐你呢?」東方悅妃很是自來熟,到現在王清菡都沒有說幾句話,她卻是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我叫王清菡。」王清菡逐漸的恢復了平靜,輕聲說道,也正如東方悅妃說的那樣,恢復了平靜的王清菡言語間更有著脫塵的氣質流露。
「那我就叫你清菡姐了。」東方悅妃笑著說道。
或許是被東方悅妃性格感染,王清菡漸漸的也跟著放鬆了下來,很快兩人就有說有笑,打成一片。
此時,在茶樓裡面一處更為僻靜的茶室裡面,古牧與東方鶴相對而坐,皇甫毅在旁煮茶。茶室音樂舒緩,香茗裊裊,整個房間中充滿著淡淡的茶香,古牧深吸了口氣,心曠神怡。
「這是鶴老最喜愛的茶,是他的珍藏,平日裡其他人若是想喝上一口,那可是想都別想。」皇甫毅一邊煮著茶,一邊說道。
「誰說的,老頭子有那么小氣嗎?你小子就沒少喝我的茶吧。」被皇甫毅當著古牧的面揭短,東方鶴頓時不樂意了,搭下臉來不悅道。
「對對,是我失言,是我失言,喝茶喝茶。」皇甫毅趕忙替東方鶴到了杯茶,然後給古牧也倒了杯。
「古牧小友,嘗嘗這可是好茶。」東方鶴輕輕抿了口,笑道。
古牧輕輕的一吹茶韻裊裊,淺淺的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然後一飲而盡,放下茶杯,作出回味之色。
「怎麼樣?好茶吧?」看著古牧的動作,東方鶴覺得他是個懂茶之人,看向古牧問,似乎是在等待著古牧的誇讚。
「沒什麼茶味啊!」片刻之後古牧皺了皺眉緩緩說道。他確實不懂茶,但他也知道這茶比他喝過的玄道子的茶不會差,但是他就是想要逗一逗老頭。
「去去去,別給他喝了,直接給他白開水!」東方鶴一聽古牧的話,頓時惱怒了,說他什麼不好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茶不好,要知道他可以好茶出了名的。
「好了,鶴老我們就別繞彎了,說吧你到底要我幹什麼?」古牧不去理會東方鶴的反應,語氣平靜的問道。
「既然你知道古武隱門的存在,那應該能想到我們是幹什麼的吧?」東方鶴沒有直接回答古牧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古牧看向東方鶴沒有說話,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示意了解。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邀請你加入我們。」東方鶴一改此前樂呵呵的樣子,神色莊重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