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行命令下達。
亞洲武術協會連忙開始運轉了起來。
不多時,一條公告,就出現在了亞洲武協的官方推特賬號上。
「鑑於近日各地武者頻頻失蹤,甚至有人慘遭上門抓捕,本會會長張北行對此事給與高度重視,現召開會議,邀請各國武協會長及代表,於燕京時間2019年五月15日趕往大夏,針對此事進行討論,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這條公告一出。
頓時就傳遍了武者群體,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因為他們這段時間過得實在是憋屈至極。
明明有這一身好武藝,好功夫。
卻一天到晚提心弔膽,門都不敢出。
關鍵是就這樣,他們當中竟然還有人被破門而入,強行抓走。
這簡直就是在他們這些武者的雷區上蹦迪。
他們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於是,在亞洲武協發布了這條公告後,各國武者紛紛響應。
表示這件事必須要解決,得有一個合理的交代。
與此同時。
大夏,石市。
在通過亞洲武協,向全球武者發布了一條聲明後。
張北行掛斷電話,便開始張羅起會議的場地。
畢竟這是他在擔任亞洲武術協會會長一職後,所召開的第一個會議。
總不能就讓他們在自己家聊這個事吧。
未免太兒戲了些。
張北行聯繫了一下劉邑、陳老爺子這些常年混跡在石市的老油子。
通過他們的介紹,張北行又過去實地考察了一番,最終,選定了他們石市市中心的一家酒店,由大夏武術協會的工作人員操辦,將其中一層給包了下來,用於到時候開會。
把場地的事情給敲定下來。
張北行之後所要考慮的,便是本次會議的內容。
現在武者們群情激憤。
對於D&E集團的憤怒和怨念達到了極點。
但僅是這樣,不夠。
這個世界的規則從來都不是看誰憤怒,誰聲音大,誰就能贏。
它看的是實力!
因此。
張北行他們要對抗D&E集團的話。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自身實力不足的這個問題。
其次,就是動力!
在早期,人們怒火攻心,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的確是能隨著張北行的一聲令下,抄著傢伙事,衝上去庫庫就是干。
但只要這股勁一過去。
時間被拉長。
人們的動力就會一天不如一天。
因為大家會發現對方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自然也就愈發沒有動力,對於這件事的熱情也會大幅度下降。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從本質上來講,能來到大夏參加會議的,都不算是這件事的真正受害者。
受害者是那些已經被綁走,想來都過不來的人!
而且,就算受害者又如何呢?
時間會抹去一切!
這一點,從他們大夏的個別年輕人身上,就能窺得一二。
才過了幾年的安生日子,吃了幾頓飽飯啊?
都有人開始跪舔小鬼子,在六朝古都穿和服,跑靖國神廁里跪拜,嚷嚷著要大度要原諒。
「仇恨雖然能夠拉起人們的凝聚力和關注度,但絕不能拿來當做這件事的核心!」
「不然的話,必會出現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情況。」
「因此,想要保持住這口氣,將這場對抗長期以往的推進下去,靠的,還得是實打實的利益!」
「利益.」
張北行咕噥著這兩字,反覆琢磨,若有所思。
隨後就來到案前,掏出紙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燕京時間,2019年5月15日,星期三。
這一天,石市的正定機場很是繁華熱鬧。
各國的武術協會會長,代表,齊齊來了這裡。
加起來總共有五十多號人。
無一例外,都是各國武術界的好手,可以一個打五個,身份地位也都不低。
所幸在今天之前,張北行就打好了招呼。
石市警局派了一些人來這裡維持秩序,倒是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報告,白警督,我們這裡已經接到那些國外的武者了,目前經過排查,確認他們沒有攜帶任何的違禁物,是否放行?」
「放行,按照原定計劃,將他們帶過來就好。」
白旭冰,又或者說白警司開口回道。
話音落下,對講機那邊傳來一聲收到。
接著便掛斷,重新忙碌了起來。
而白警司,則是在說完這番話後,將對講機放進胸口的兜里,扭頭看著張北行,頗為無語道:
「張宗師,你可真是一天都閒不下來。」
「整整五十三名外國武者,還都能一個打五個。」
「好傢夥,但凡他們當中有誰腦子一抽筋,開始鬧騰了,這絕對會引起一場史無前例的暴亂。」
聽到他的抱怨。
張北行兩手一攤,頗為無奈:「這不是形勢所迫嘛,那國外的不法集團太欺負人了,我怎麼說也是亞洲武協的總會長,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包煙,給白警司散了一根。
待到他抽上後,張北行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內容,岔開話題,道:「說起來,白警司,我剛才聽對講機里的人管你叫警督,可以啊,都升職了。」
「是啊,拖你的福,去年處理了你的各種案件,年前就升職了,到今天,已經是二級警督,距離一級估計也不是很遠了。」
張北行眉頭一挑:「可以啊,這你不得請我喝點?」
白警司攤手:「我倒是想,但誰讓你是個大忙人呢?從過年到現在,一刻都沒消停過,說起這個,我得給你打個提醒,就是這D&E集團,它的勢力可能比我們最初預想的還要厲害一些,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公司的背後,或許站著一隻獨翼白頭鷹!」
「獨翼白頭鷹?」
此話一出,張北行微微一怔。
不過很快就緩過勁來。
搞清楚了白警司話里的意思。
白頭鷹不必多說,是那個西方超級強國的國鳥。
明白這點,張北行有些驚訝。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D&E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行事,和那麼多國家都有勾搭,勢力定然驚人。
卻沒想到,其竟然這麼龐大。
「真不愧是世界的屎棍子,哪兒都有它。」
張北行深吸一口煙,罵了句,然後看向白警司,問道:「說起來,白警司,就算這個D&E集團的背後有白頭鷹站台,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各國政府就不管一下嗎?」
「額張宗師,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這種情況,就已經是在管了呢?」
白警司幽幽說道。
鬧出這檔子事,他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但.管不過來啊!
那些犯事的都是被中間人僱傭的,就算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揪不出來。
就像是《無間道》裡,黃SIR明知道韓琛販『d』,還得安排陳永仁臥底進去找證據一樣。
也就是他們大夏的治安強大,秩序穩定,社會和諧。
哪怕管不過來,所造成的影響也不是很大,對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動手,只敢動用點陰損小手段,只要有提防,基本不可能出事兒。
而國外那才真是群魔亂舞!
「我明白了。」
張北行瞭然道。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家長里短。
等到煙抽完。
張北行眼瞅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和白警司告別,進入會議室,準備一會兒開會要說的稿子。
下午一點。
隨著那些國外的武者陸陸續續趕到這裡。
「應召而來,張宗師,久仰大名!」
和一眾武者互相招呼一番,也算簡單混了個臉熟,隨後,張北行看了看亞洲武協提前給自己整理好的名單。
確認無誤後,清了清嗓子。
「各位,歡迎來到石市,我是大夏武術協會,以及亞洲武術協會的總會長,同時也是本次會議的發起人,張北行。」
「今天召集各位來到這裡的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在此,我便不過多贅述。」
「咱們直入主題吧,不知各位對於近期發生的事,是什麼看法?」
「就從各國協會的會長開始吧,大夏的則由副會長代替。」
張北行話音落下,就見到大夏的副會長劉邑站起來,道:「張會長,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境外集團太猖狂了,對我們武者賊心不死,屢次動手,仍舊不改,其罪當誅!」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在場之人一片共鳴。
太羅國武術協會會長巴頌緊隨其後:「張會長,請您為我們武者群體做主!那些犯罪勢力,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仗著手裡有槍,勢力強大,平日裡在街上綁架武者也就算了,如今,更是直接闖入我們武者的家中,強行將我們的武者同伴綁走,渾然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巴頌說的不錯!呀一西吧,這群人簡直就是畜生,他們甚至連一個孩童都沒有放過,可憐我那徒孫,他今年才十二歲,練武剛滿兩年,可就是這樣,在一次下學後就被這群人給強行擄走了,他們這是在撅我們武術界的根,必須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附議!」
「額那個雖然我也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讓他們付出教訓和代價,但,各位,你們說的會不會有些太嚴重了?」
「太嚴重了?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大夏武者嗎?」
「額是啊,怎麼了?」
「那怪不得了,先生,你們大夏的治安好,生活在之里,的確不會覺得怎麼樣,但是我們不同啊,我們當地的治安比不上你們這裡,你知道嗎,原本要來參加這場會議的人不是我,我之所以能來,是因為在這兩天裡,那原定的人被綁了,失聯了!甚至就在今天,我趕飛機的路上,都差點被人帶走,你說至不至於?」
「這抱歉,我不知道這件事,既然如此,那必須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
很快的,各國武術協會會長和代表都發表了各自的意見。
人們的想法在這一刻做到了高度的統一。
便是那D&E集團,實在是太猖狂了,渾然沒把他們亞洲武者當人,必須要對它展開瘋狂的報復才行!
對於這個結果,張北行並不意外。
他當初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特意召開了這個會議。
「那麼各位,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眼瞅著氣氛差不多了,張北行拋出這個問題。
既然大家義憤填膺,對這個集團厭惡至極。
那你們想要怎麼解決呢?
總不能就想著來到這裡後,喊喊口號,這件事就迎刃而解吧。
如果是這樣,那建議出門左拐。
到南二環坐旅遊13路,中間轉旅遊7路,坐到末。
哪兒有個龍泉古寺,你們進去拜一拜,說不準都比單純的喊口號來得實在。
對此,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知道單靠嘴上說的,對這件事起不到任何幫助。
於是陷入思考,會議室內安靜下來。
見此狀,張北行也不著急,只是耐心等著。
「張會長,我申請與這群人死戰!」
直到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這麼開口道了句,將這份寂靜打破。
在他之後,緊接著又有人回應。
「附議!仗著有熱武器,他們越來越不把我們武者當人看了,先是讓我們用武術表演,現在又抓我們去做實驗,我們是武者,不是小白鼠!必須要反擊,讓他們知道,就算他們手裡熱武器,但我們武者,也絕對不是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軟柿子!」
「說的沒錯!一步退,步步退!我們不能再繼續窩囊下去了,他們有槍又如何?有槍,難道就能夠將我們一生練就的本領踩在腳下,將我們視如草芥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大家都是兩個胳膊一個頭,誰怕誰?!」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沉寂了這麼久,我們必須要向世界展示我們武者的強勢!不然的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勢力來欺負我們!為了我們武者的尊嚴,此戰,必須要死戰到底!」
「死戰到底!死戰到底!」
「.」
所謂三人成虎,有幾個人站出來開了死戰的頭後。
會議室內頓時喧譁起來。
本身遭遇這種無妄之災,他們的火氣和怨氣就很大,需要發泄,如今有人給出這麼一個聽起來暢快無比的決策,頓時就將人們的情緒調動起來,紛紛高聲附和著。
僅有那麼幾個相對比較理智的武者,在看到這一幕後,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台上的張北行。
就發現張北行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似對這般情況早就了如指掌。
頓時,一些人的瞳孔縮了縮,意識到什麼。
但思量再三,也沒有說出。
不光是因為勢必人大,不敢說。
更是因為,先前那幾個喊話之人道出來的,乃是當今所有武者的心聲!
他們不得不承認,隨著科技的發展,武器的疊代。
武者正在被這個時代慢慢淘汰。
留給他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少。
不然的話,也不會淪落到合夥開一個亞洲武協的地步,目的不就是為了在世界上提高練武之人的影響力嗎?
如今,張北行就是抓住了這點,調動起了在場武者的情緒。
但.
「死戰?」
「他難道是不知道槍械的威力嗎?還是說他以為所有人都能夠跟他一樣,可以硬抗子彈?」
「就算是拋開這些都不談,他也應該知道,單以衝動和情緒,事情是無法長久進行下去的,沒有人能永遠都保持著一腔熱血。」
「他想怎麼做?」
那些保持著理智的人們低聲討論著,表示無法理解。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因為張北行在看著氣氛已經被炒起來,時機成熟後,便開口,說道:
「大家的想法我都聽到了,對於你們的憤怒,我可以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大家應該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只是武者,而不是超人,我們是無法硬抗子彈的。」
「當然,我這麼說,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就要吃這個虧。」
「只是我們要換一個思路,各位,不知你們,可否願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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