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調動阻擊手在橋邊的暗處遠距離阻擊的話,可能可以直接擊傷或者擊斃夏浩,從而救出夏琪。
殷紅的鮮血,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湧出,一旁的君謹辰死死地握著拳,牙關緊咬。看著自己的弟弟這樣自殘,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樣的無助感,讓君謹辰亦想到了10年前,在醫院裡的那個曾在生死邊緣掙扎的謹言。
那時候,他也是如同現在這樣,看著謹言受苦,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
君謹言扎了自己19刀,身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了,如果不是在夜色中的話,只怕這一身的鮮血,看起來會更加的恐怖。
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更加的蒼白,可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視線只是落在夏琪的臉上,只是貪婪地看著她的臉。
夏浩此刻有著一種扭曲的快意,就好像一直以來所受的窩囊氣,這會兒倒是揚眉吐氣了。
「夏浩,你所求的不過是個錢而已,現在放了夏琪,我君謹辰保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錢,然後安全的離開。」君謹辰面色冰冷的開口道。
「哈哈,保我離開?我還沒夠呢!」夏浩自然不會輕易地去相信君謹辰的話,目光有重新惡狠狠地盯著君謹言道,「君謹言,你不是很了不起嗎?不是向來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嗎?我現在就要你跪下來,要你也嘗嘗給人下跪的滋味!」
夏浩說到,仿佛這樣,就可以把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他曾經只能仰望的人物,給狠狠的踩在腳底!
夏琪的雙眸,只看到君謹言那蒼白無垠的臉,看到黑夜中,他一刀刀地扎在身體上,看到那匕首上,是殷紅的鮮血……
眼睛,仿佛都被一片雪霧給瀰漫著。夏琪艱難地挪動著唇,「夏浩……不要……謹言……」她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喉嚨被夏浩掐著,身體的虛弱,讓她連基本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夏浩嗤笑著,滿臉嘲諷地瞥了一眼夏琪,「不要?當初我求你幫我還賭債的時候,求你既往不咎的時候,你怎麼不答應呢,現在你說不要,難道我會答應嗎?」
夏琪只看到月色之下,君謹言的雙膝,已經咚的一聲,觸到了木橋的木板上。
他跪了,那麼簡單幹脆的跪了,沒有任何的猶豫。
夏浩更得意了,臉上那份扭曲的快意也更加的強烈,「哈哈,君謹言,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嗎?當初在法院的時候,不是為了保護夏琪,折斷了我爸的一隻手腕嗎?那現在你還能不能為了保護夏琪,也折斷你的手腕呢?」
「夏浩,別太過分!」君謹辰喝道,眉頭緊緊的皺起。現在的夏浩,顯然精神狀態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過分?我過分都是你們逼得!」夏浩惡狠狠的道,同時原本掐著夏琪脖子的手指,突然一伸直。霎時之間,夏琪的腳雖然還是踩在橋面上,但是上半身卻露在了橋外,身體呈著斜角,只要這會兒夏浩手一鬆開的話,夏琪整個人就會跌到橋下的激流的河水中。
君謹辰的神色倏然一緊,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視線不著痕跡地望向著周圍,只期望著救援的其他人,可以儘快發現這裡,然後採取相應的措施。
縱然君謹辰平時有再大的能耐,但是此時此刻,卻拿不出絲毫的對策。只因為夏浩和夏琪這會兒所站的位置極其危險。如果他冒然攻擊夏浩的話,那麼很可能會在攻擊中,反而令夏琪有生命危險。
而他知道,謹言顯然也是顧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一直答應著夏浩的要求。
「如果我折斷自己的手腕,你就會放了琪琪?」君謹言;冷聲問著。
夏琪的脖子被掐得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四肢因為藥性的關係,一直使不出什麼力氣,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具玩偶娃娃似的,只能任人擺弄。
可是真正讓她痛苦的,並不是自己這時候身處危險之中,而是看著自己最愛的人,這樣委曲求全地為了保住她,而答應著夏浩所有的要求。
這些……帶著某種侮辱性質的,而絕決的要求。
這會兒的夏琪,心中無比的痛恨著自己大意與心軟。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心軟的在電話里聽著夏浩的乞求,而前去見夏浩的話,她就不會大意的被夏浩迷昏。
她不是早就清楚著夏浩是什麼樣的人了麼,知道夏浩為了金錢,可以不顧一切,丟開所有過往的親情,可是她卻還是給了夏浩下手的機會,給了他來傷害自己最愛的人的機會。
「會,只要你們給我足夠的錢,能放我安全的去國外,我自然就會放了夏琪,畢竟,夏琪可是我親愛的表姐,不是嗎?」夏浩誇張的笑了笑道。
「記住你現在的話。」君謹言道。
而一旁的君謹辰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只聽到喀嚓一聲響,自己的弟弟已經用右手把左手的手腕給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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