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鬼神通 第三十四章 術尚閣·孟淵

    「大年初一人家就開始上課了？」

    剛吃過午飯，袁信凱就急急忙忙的帶著袁凡出門，說是去武術館看看。

    「你不懂了吧？我給你介紹的這個武術館叫做術尚館，是人家自己家開的武術館，雖然說在過年期間是放假的，不過在那裡的學生是可以自願去那裡修煉的。」

    「是麼？大過年的誰會去修煉啊！」

    「呵呵，別人我不確定，不過有兩個人一定在！」

    袁信凱開車帶著袁凡來到西直門附近，下車之後袁凡抬頭一看，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辦公樓啊，怎麼也看不出這裡有練武術的地方。

    看到袁凡疑惑的表情，袁信凱呵呵一笑，說道：「怎麼的，看起來不像學武術的地方？你還以為學武術都跟日本似的，在某個偏僻的地方來個什麼道館啊？咱這叫小隱在山林，大隱於市朝，這才是高人呢，啊哈哈！」

    兩個人進了辦公樓，大廳正對的位置就有個超大展板，上面貼著一個大海報，海報上面印著一個四十許歲的身著漢服的男人，左手虛握自己腰間短劍，右手端著小酒盅，正向上仰望對著月空，空中三個醒目而又有力的毛筆字：術尚閣！

    這還隱個屁啊！都在大廳打巨幅海報了！

    兩個人坐電梯來到8樓，一出電梯，正面就是術尚閣，而且一般寫字樓一層起碼也有四五個公司，而這8層看起來只有這一家武術館！

    術尚閣的門外貌上看像木頭做的一樣，左右兩扇，這時候都敞開著，門的上面掛著一個牌匾，用與辦公樓大廳里一樣的字體寫著「術尚閣」三個字。

    袁信凱和袁凡兩個人走進館去，正對門是一個超級大的屏風，上面畫著類似八駿圖一樣的圖案，屏風另一側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的裝飾。

    兩人繞過屏風，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原來屏風後面是個足有幾百平米的大號演武廳。而此時，演武廳里並不是沒有人，而是有三個人，袁凡剛剛感覺屏風這一側靜悄悄的，是因為這演武廳的三個人，竟然都是一動不動。

    屏風對面的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孟」字。而這面牆的前面，坐著一個人。袁凡仔細一看，這人不就是樓下大海報上面那個人麼？袁凡心想這個人可真夠自戀的啊。

    這個人正用一個打坐的姿勢坐在那裡，閉著雙眼，一動不動。而在這個人前面三四米處，相對著席地而坐的一男一女，男生看起來跟袁凡差不多大，長相非常的小鮮肉，而女生面上看也和袁凡差不多大，袁凡一看她就用種發冷的感覺。而這時候兩個人正眼睛怔怔的直視對方，也是一動不動。

    袁凡心想，這是什麼組合啊？三個人往地上一坐，一個閉目養神，另外兩個大眼對小眼？

    「孟老師！你們這又在練習定力呢？」袁信凱大步走到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邊，大聲說道。

    那人眼睛都沒有睜，只是嘴角向右微微上翹，慢慢說道：「信凱？怎麼，你又來踢館了麼？」

    袁信凱撓撓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繼續說道：「嗨！孟老師，大過年的，我踢什麼館啊！再說了，自從上次我第三次挑戰都失敗了之後，我也知道了，您是有大能耐的，我服了！」

    這孟老師將眼睛睜開一半，瞥了袁信凱一眼，說道：「哦？不容易，你不是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嗎？竟然這就服了？」

    袁信凱找個地方坐了下來，說道：「不服不行呀，上次您連手都沒有出，我們踢館子的小分隊就都趴下了，這就不是小差距了，雲泥之別啊！」

    孟老師依舊沒什麼表情：「你還知道雲泥之別？那是形容地位高低的，虧你還是個大學生呢！說吧，既然不是踢館的，那來我這武館做什麼？」

    袁信凱朝袁凡招了招手，袁凡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

    「這次呢，主要是給您介紹一下我的小堂弟，袁凡。他想學習武術，防身用，這不是您的武藝高超嘛！我就想著，您能給上上課！」

    孟老師看了一眼袁凡，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個事兒稍後再說，少年人，找個地方先坐下，等他們兩個分出勝負再說。」

    分出勝負？這兩人對著看能分什麼勝負？難道是比誰先笑的遊戲？袁凡完全摸不到頭腦，只好先找個地方坐下。

    那三個人又開始一動不動，而袁信凱顯然是沒有這個耐性的，他一會做幾個仰臥起坐，一會練習幾個踢腿動作，袁凡看著都覺得鬧挺。

    不過時間一秒秒的過去，袁凡也漸漸不耐煩起來。對視的兩個人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袁信凱進來的時候說，他們是在練習定力，看電視劇裡面說，那得道高僧什麼的，定力高深，都能入定個半個月、一個月的，這倆然別說半個月，對著看個一天，自己也受不了啊！不過自己也不能隨便亂動，說不定這是這個「孟老師」考驗新人的方法呢，自己要是因為沒有耐心，連門都不讓入，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就這麼過了兩個小時，袁信凱跑到一邊躺著玩手機去了，袁凡也坐的渾身難受，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發了，就這麼幹坐著實在是太挑戰人的心理極限了！

    就在袁凡忍不住想要起身的時候，孟老師終於開口了：「世傑，今天你又輸了。」

    聽到孟老師開口，對視的兩人身形也是一松。袁信凱翻身起來，快速來到那個男生身邊。

    「哈哈！世傑小弟你也不行啊！我每次來你都輸，你不是比人家練武的時間長麼？」袁信凱拍著那個男生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說道。

    那個男生一撇嘴，回嘴道：「只不過是你趕巧了而已！我跟清璇比定力，百分之八十的時候都是我贏的！」

    「你還好意思說！」孟老師開口道，「清璇來這裡才一年時間，開始你仗著從小打下的底子，跟一個初學者比定力當然是百戰百勝，後來才半年的時間，你們就互有勝負，到最近這兩個月，你連一次都沒贏過。還百分之八十，有本事你就比這兩個月啊。以後出去別說我是你爸，我都丟不起那人！」

    原來這男生是孟老師的兒子，看來他的名字應該是叫孟世傑了。

    聽了自己老爸的話，孟世傑臉耳朵都要發紅了，他小聲嘀咕著：「這不是讓著女生麼……」

    袁凡在一邊感慨終於結束的同時，心裡也有些奇怪，這孟世傑怎麼就輸了？明明沒見他動啊。

    「你在疑惑，為什麼我兒子輸了？」孟老師看向袁凡，開口問道。

    聽到孟老師問自己，袁凡嚇了一跳，這大叔會讀心術麼？怎麼自己剛想一個念頭，他就知道了。

    「不用吃驚，佛語有云，相由心生，人的思想感情、心靈情志必然表現在人的儀表上。一個人的精神世界雖是內在的，不可見的，但是，無論你怎麼隱藏，實際上也會給人一些外在的直觀感受。」

    「其實這種情況，你在電視上會看到很多。比如說，一個小偷，很多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很猥瑣。相反，一個正派的人，就會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這些都是這個道理，只不過影視作品把效果更加的誇張了而已。」

    「所以，我從你剛剛面部的細微表情，和肢體上的些許動作，看出你內心的吃驚，並不困難。」

    袁凡聽得目瞪口呆，這大叔可以去當刑警了吧？一個動作表情，就把別人的內心給讀出來，觀察力細緻入微，分析的條理清晰，這也太厲害了，如果不學武術，學習學習這讀心之術也是大賺啊！

    「那……剛剛您明明是閉著眼睛的啊，怎麼會看到您兒子輸了呢？他到底輸哪裡了啊？」

    那孟老師聽了，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說道：「你叫袁凡是吧？我叫孟淵，這術尚館的館主，粗通武藝。你如果想在我這裡練武，以防身健體，可以。不過你需要通過我的考核，你通過我的考核，不僅可以在我這裡學習，我也會告訴你為什麼我能看到孟世傑輸了。」

    通過考核？袁凡心想，這一段時間自己總是要被考核，考核，考核，6月份還有高考，看來今年的主題就是考核啊。袁凡暗翻白眼，不過表面上還是表現的很謙遜，當然了，他只能希望孟淵看不出來。

    「好啊！您要考核我什麼？」

    孟淵略帶深意的看了袁凡一眼，說道：「考核很簡單，看你一下你對打架有沒有天分，從我說開始，你只要能在孟世傑手下堅持1分鐘不倒地，就算你通過考核。」

    「堅持一分鐘不倒地？」袁凡看了眼站起來的孟世傑，只見這孟世傑雖然年齡跟自己差不多，但是身高上感覺要比自己高個5、6厘米，整個身形也給人一種有力量的感覺，更別提人家是從小開始練武的，要摔自己這麼個門外漢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您是說在這個屋子裡，您說開始，之後一分鐘我堅持不被摔倒在地就可以了？」袁凡心裡有個想法，就再向孟淵求證一下考核規則。

    孟淵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細細看來，嘴角還是有些讓人察覺不到的上翹，他慢慢說道：「只有這個規則，我說開始，你堅持一分鐘不倒就可以。你們兩個，準備好了嗎？」

    「應該不用1分鐘吧？他一點武功基礎都沒有，我一招就能把他摔在地上！」孟世傑舉手示意，「是吧？清璇？」

    武清璇聽了毫無表示，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地上的蒲墊上，簡直是把孟淵的神態學了個十足！袁凡不禁給她打上一個冷麵少女的標籤。

    武清璇沒有回答，孟世傑尷尬的撇了撇嘴，衝著袁凡說道：「你準備好了告訴一聲就好，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不會把你摔疼的！摔疼你都算我輸！」

    「哈哈！那就希望你手下留情了。」袁凡笑著對孟世傑說，他轉身示意了一下孟淵，說道：「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孟淵點了點頭，看向武清璇，說道：「清璇，你計時吧！」

    武清璇這才點點頭，回道：「好的，老師。」

    這時候袁凡和孟世傑站在演武廳的中央，相隔3米左右相對而立。孟淵點了點頭，開口道：「開始！」

    「我讓你二十秒！我站在這裡不動，你可以隨意攻擊我！」孟世傑輕蔑的對著袁凡說。

    「是嘛！啊哈哈！」袁凡詭異的一笑，然後做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動作，他轉身飛快的跑到演武廳的一個角，遠遠的離開孟世傑。

    「嘿嘿，世傑兄，你可要讓我二十秒哦！」

    孟世傑完全沒想到袁凡竟然會用處直接逃跑的戰術，他心中默念到了二十秒，就趕快大步向袁凡衝過去。

    袁凡可不傻，怎麼會等到孟世傑過來摔自己呢，他撒腿就跑，開始跟孟世傑在演武廳兜起了圈子。孟世傑沒想到袁凡竟然這麼狡猾，抓了兩下都沒有抓到，趕緊認真起來，提氣凝神，速度瞬間快了將近一倍！

    袁凡本來躲得挺輕鬆的，這回卻突然感覺到氣氛不一樣，這孟世傑難道還會「輕功」？馬上袁凡就要被追上，突然他看到了大廳前側的屏風！他心思一動，這是個好地方！

    他一個擰身，衝到了屏風邊上，然後開始繞著屏風跑起來，玩過抓人遊戲的人都知道，這種地形對於逃跑者簡直是就是天時地利！一旦繞起圈子來，就很難被抓住。孟世傑看到袁凡竟然這麼卑鄙，也氣得直咬牙，不過他總不能把屏風給推倒吧？為了這麼點小事兒，弄壞了價值連城的屏風，那自己老爸還不得揍死自己？

    袁凡占據地利，60秒轉瞬即逝，袁凡不禁心中自得，自己雖然根本不會打架，不過自己有智商啊！既然打不過，幹嘛要硬拼呢？

    就當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袁凡繞到了屏風前面，而此時孟淵依舊是面無表情，閉目養神，袁信凱這時候坐在地上，挑著眉毛看袁凡的逃跑戰術，而冷麵少女武清璇更是看都沒有看自己，袁凡心中不禁一震。

    「倒計時。」武清璇看著自己的手錶，「五、四、三……」

    「慢著！」

    袁凡停了下來，伸手制止武清璇的倒數。一分鐘的逃跑也讓他體力消耗不小，他扶著自己膝蓋大口喘了幾口氣，然後直起身來。

    「這局不算，咱們重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