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寧樂得輕鬆,到外面客廳等他。愛字閣 m.aizige.com
這時,門鈴響,馮思遠神清氣爽的站在門外,頭髮還是濕的,應該是剛剛洗漱好。
顧湛聽到動靜出來,在門口換上皮鞋,臨出門前扭頭對許一寧說:幫我收拾下行李,什麼時候出發,等我消息。
許一寧想說一句恭送老闆,但在看到顧湛冷肅的臉後,沒敢說出口。
進到電梯,顧湛開口:通知那邊,今天股票拉升至漲停。
啊好幾天
到周四。
ok
馮思遠沒打電話,直接一個微信消息發過去,發完,他說:其實是可以讓事務所的人了解一下越國這邊的運營情況。
顧湛冷冷看著他:你讓兩個打刑事案的律師,來了解閆氏生產線的情況,你是看得起他們,還是盼著我再被人坑一次
馮思遠:
靜了幾秒,他反擊,那你還讓許律師負責老陳的案子呢
顧湛看過去,雖無言,但眼神帶著苛刻的壓迫。
馮思遠沒撐住,好吧,老陳的案子已經上升成了刑事案。
顧湛這才收回目光。
等人一走,許一寧開始收拾顧湛的行李。
這人的行李特別好收拾,連髒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只要裝箱就行。
剛收拾完,張九良抱著電腦晃過來。
閒聊幾句後,兩人一個占著書桌,一個占著茶几,開始工作,中午都沒下去吃飯,電話叫的餐。
下午一點多,顧湛的電話進來,讓許一寧退房,在酒店外面等他。
辦好手續剛到酒店外面,豪華商務車就駛到面前。
去機場的路很暢通,飛機也是正點起飛,抵達帝都的時間比預計的還早了十分鐘。
來接機的有兩輛車。
顧湛和馮思遠上了其中一輛車,揚長而去,張九良看著那輛車的車速,直嘆氣:瞧瞧,快得跟投胎似的,老闆不好當啊
許一寧沒理會,上了魯剛的車。
趁著張九良還沒上車,她飛快的叮囑了一句:一會,先把張律師送回去。
魯剛呵呵咧嘴笑。
其實不用許一寧交待,他也打算這麼做。
哪知,張九良進了主城區,就讓魯剛把他在路邊放下來。
許一寧覺得奇怪,多問了一句:師兄,你這是打算幹嘛去
張九良笑得疏疏懶懶:不幹嘛,我給人做模特去
許一寧睜大雙眼。
張九良推開車門下車,從後備箱裡拿走了電腦,隨即沖許一寧揮揮手:
行了,別一副下巴掉地上的表情,不就是個模特嗎,多大點事,等哪天你師兄我去做人體模特,裸體的那種,你還不嚇死過去
車子啟動,許一寧忍不住扭頭去看。
張九良站在路燈下,一手拎著包,一手打電話,看著挺酷,但又不是那種很外泄的荷爾蒙,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處,甚至還有幾分性感。
許一寧心想:這人在給誰打電話呢
姐,咱們去哪裡,回家嗎
許一寧收回視線:我也不回家,你把我扔市局門口就行。
姐,你還要到市局加班啊
嗯,幹個活
顧湛急著要走的原因,是因為上飛機前收到了一條消息--
速歸,老太太暈倒
車子駛進鬧市區,最後在胡同口停下,顧湛下車點了根煙,一根煙抽完,他對馮思遠道:在這等我。
閆家在四九城裡最中心的地方,有三棟四合院。
最大的一棟住著老爺子,另外兩棟門對門,一棟由老爺子的正房,顧湛的親奶奶住著。另一棟則空著,原本住的人是他哥哥閆飛。
百年世家,有妻有妾,有嫡有庶,但主次規矩不能錯。
二房在南郊的別墅奢侈豪華,跟莊園似的,但論貴,又怎比得過皇城根腳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
別說二房,就是顧湛,都沒資格住進這裡,唯有長子長孫,這是祖宗傳下來的家規。
越往裡走,越是靜謐。
開門的人是邢媽,見顧湛來,笑得一臉溫和。
邢媽侍候了老太太幾十年,老太太離了誰都行,唯獨離不開她。
邢媽媽有個女兒,在閆氏藥業做財務經理,這也是老太太安在集團里的一枚明棋。
顧湛問:老王來瞧過沒有
邢媽媽:瞧過了,開了藥方,抓了藥,藥在爐子上煎著呢
顧湛:好好的,怎麼就暈過去了
邢媽媽:早上接了個二爺的電話,說少爺你在越國被關起來了,還要判刑。
顧湛皺眉:老太太不是不經事的人,除了這些還有嗎
邢媽媽壓低了聲音:還聽到了人倫廉恥幾個字。
閆其琛竟然還有臉提人倫廉恥這四個字
顧湛冷笑,笑得刀光劍影,邢媽媽頓時感覺自己心裡有了主心骨。
推門進正房,一水色的黃花梨家具,古樸貴重,像穿越到了明清時期。
屏風後面有張架子床,老太太倚在上面,聽到動靜,她撐著坐起來,先理頭髮,再理衣裳,最後把金絲邊的老花鏡戴上,才開了口:
回來了
回來了,奶奶
顧湛露出一記笑,半個身子湊過去,把昨晚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給老太太聽。
說完,他不等老太太開口,又道:孫兒昨天晚上就出來了,二叔那邊肯定得了信,一早給您打電話,就是不想您好。您這邊一有事,大房就只剩下我一個,勢單力薄啊
老太太恨得身子直顫,心眼子太壞
顧湛咳了一聲,前些天,我見著大哥了,瞧著氣色很不錯。人倫廉恥四個字,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從前在顧家的時候,還愛我那小侄女呢,又如何只要沒有血親血緣,誰也說不著。
老太太一聽這話,臉色驀的白了幾度。
顧湛伸手扶了一下,聲音放得更溫和了:過去的事,您千萬不要多想,要想多了,就是著二房的道。以後,您該遛彎遛彎,該聽戲聽戲,二叔給您打電話,您接,那是給他臉;您不接,我看誰敢說您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