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高歌 第十七章 重返學院

    第十七章 重返學院

    明眸的陽光，從雲海上方直灑下來。起伏連綿的雲海，也染著一層艷麗的金紅。

    七寶玄都峰上，白雲依舊，青山依舊，茅舍依舊，唯有那常坐的在青石上出神的身影卻消失不見。

    山雖青翠，卻寂寂無聲，一派空蕩。高歌坐在周遜常坐的青石上，望著雲海出了會神。時隔千年，再回到七寶玄都峰，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而陌生。

    恍惚之間，已是千載。

    高歌坐在青石上，也有的感慨萬分。煉劍之浮躁無聊，千年不過一日之重複。在學院的短短几年生涯，也許輕狂，也許囂張，也許放蕩，卻都是真正的青春，是讓人心醉神迷的青春。

    現在，高歌不止是頭髮白了，心卻已經是老了。也許依舊飛揚囂張，我行我素，卻沒了那青春熱血。

    結識卓文萱，結識梅卿卿，新生晚會上的一曲高歌，和葉千秋等人的約戰，道壇上斬殺同學，激戰羅格，世界學院試劍大會等等。現在回想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看到什麼了？」高歌的身後，傳來了卓文萱清雅的聲音。

    「呵，不知道，也許周師只是在發呆而已。」想到周遜的深沉樣子，高歌忍不住笑了起來。

    卓文萱走到高身旁，側過臉凝視了高歌一會道：「你變了啊……」

    端坐在青石上的高歌，脊背挺直如劍，黑衣白髮，五官線條依然深刻俊朗，雙眸中明銳依舊，可眉宇間那麼深沉，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那是只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才有的積累出來的深沉。

    雖然相貌不同，但望著雲海的深沉和寂寥，卻和周遜極為的神似。高歌頭上的白髮，顯然並非故作滄桑，而是元神在外貌上的顯化。這樣的高歌，怎能不讓卓文萱心生感慨。

    高歌站起身來，用力的擁抱了下卓文萱道：「你也變了。」

    總是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卓文萱，今天穿了一件暗藍色長裙，高高的立領，既然襯托出了身份的高貴，前方巧妙大v字開口又能看到卓文萱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直到胸口處時，又絲毫不露。

    打著百褶的長裙直掩蓋到腳面，樣式華貴卻簡潔，長裙上閃耀著點點湛藍星光，看上去就像是把夜空裁掉一塊做成的長裙，讓卓文萱看上去多了幾分不可方物的高華美秀。

    「變得不錯，更有魅力了！」高歌上下打量一番，對於卓文萱的轉變，頗有些驚艷。頓了頓又輕笑道：「你要是早這麼打扮，也許都就要追你了……」

    卓文萱淡淡道：「現在也不晚！」

    「哈哈……」卓文萱和高歌四目相對，同時笑了起來。高歌爽朗，卓文萱灑脫，由衷而發的笑容，讓兩個人的一絲陌生迅速消失，彼此又重新找到了默契。

    卓文萱秀眉微揚，「我錯了，你還沒變！」

    高歌嘿笑，」親愛的朋友，你也沒變。」

    倆個人又是同時一笑，時光能改變很多，有些東西卻是永遠也不會變。例如，性格，又例如，某些情感。

    卓文萱輕擺了下長袖，明眸中露出一絲寂寞，「對於天靈星來說，不過是半年多的時光，對於我來說，卻是百年的春秋。拼死拼活的修煉成了元嬰，才回到學院，卻發現形勢已經是非常惡劣，不得不穿著這件天星法袍自保。」

    天星法袍凝結天上星辰之力，法力隱而不顯，卻是一件九階法器。卓文萱身為學院的繼承人，手中能用的資源無數。穿件九階法袍到並不算太奢侈。

    讓高歌意外的是，這件九階法袍已經被卓文萱祭煉通靈。在她手裡，至少能發揮七八分的威力。百年內成就元嬰，又有把九階法袍祭煉到這種境界，卓文萱的確是修行上的天才。

    「帝國政變，學院什麼反應？」高歌問道。先一步回到學院，高歌就是想先看學院方面的反應。雖然不需要學院作為助力，但學院內還有十萬學子，其潛在的影響力，非常巨大。

    卓文萱輕呼了口氣，「周師沒在，能有什麼反應，不過是緊閉學院，裝聾作啞罷了！不過，這也是掩耳盜鈴啊，心禪宗這次重新借勢崛起，對於各個學院的衝擊最大。尤其是我們學院，一定是他們的目標。不過暫時來說，國內的形勢很緊張，這般反賊們還需要時間處理好各種關係，暫時也對學院沒有什麼威脅。」

    高歌點點頭，學院的反應不出意料。學院本就沒有多少武裝力量，在政變的時候更不可能出頭。閉關自守，靜待局勢明朗，本就是最佳的選擇。

    「帝國的各個方面對政變有什麼反應？」高歌對於帝國現在的局勢也很好奇，不知道各方會做什麼反應。

    卓文萱淡然道：「這次的政變，對外只是宣傳皇帝陛下要閉關，民間完全不知道實際情況，也談不上有什麼反應。贏武在軍方有著極高的聲譽，手下又控制著帝都的軍區。軍方對於贏武的政變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其他各個軍區，再沒有明確的命令前，也都保持著沉默。

    軍方的反常沉默，也讓各個大臣們沒有了反應。有些反應激烈的人都被清除掉了。現在看，政變進行的很成功，權力平穩過渡，只是沒有阿房宮的傳承，也沒有傳國玉璽，短時間內贏武是別想登基了。

    沒有其他直系贏氏子弟，贏武終歸是會登上皇帝寶座的。不過，對帝國虎視眈眈的各國也都發現了機會，在贏武監國的這段時間內，各國的聯軍攻勢非常猛烈，東南已經失陷了數千平方公里的土地。開戰半年來，帝國已經損失了十萬以上的軍人，平民死傷百萬計。沿海的各種產業，受到了毀滅性打擊。戰況極為慘烈。

    但在前幾天，聯軍卻突然停住了進攻的步伐。應該是贏武再和他們談條件。很可能要割讓土地，甚至是顯出了生化戰神甲的技術。以此來換取時間。」

    說起帝國現在的局勢，卓文萱雖然淡然，卻也顯出幾分鬱郁。強大的帝國，萬年以來，只有帝國侵略別人，哪有這樣被動挨打的時候。遭受這樣的侵略，帝國上下的抵抗意志還是十分的堅決。

    眼見外國聯軍步步推進，帝國就有一些人，就整天的宣傳著外國的強大，恨不能立即投降。這種論調，並非少數，在民間頗有不少人呼應。

    他們認為帝國的統治了萬年，皇權至上，貴族占據著上層，人民卻沒有辛苦勞作，卻沒相應的地位和權利，他們都大呼著，這是萬年未有之革命良機。

    對於這些人，卓文萱只能是感覺到悲哀。的確，平民是要爭取權利，但依靠外國異族來的權力，是以喪失民族根本的尊嚴、文化為代價。而這種賞賜來的東西，又是真的權力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必有自己脊樑，必有自己的文化，必有自己的尊嚴，才能才世界上立足。

    高歌點點頭道：「聽上去很糟糕啊。」說著突然哈哈笑了兩聲，「挽狂瀾與既倒，我回來的正是時候。」

    卓文萱微微一笑，「是啊，滄海橫流，方見英雄本色。這個世界，正在等你拯救呢！」卓文萱這麼說，卻是有幾分玩笑之意。高歌去異域製造天罡核心，又有那種秘技，本身還是化神強者，的確有著改變世界的力量。

    對於高歌，卓文萱也是有著很大的信心。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創造奇蹟，帶來驚喜。只要解決了幾個大乘強者，其他的就容易多了。

    但幾個大乘該如何解決，卻是一個難題。哪怕是在天靈星，大乘強者依然很難用數量去堆積。

    高歌仰著頭，傲然道：「我生來，就是為了拯救世界的！」

    卓文萱抿嘴微笑，這麼肆意的說笑，卻是讓人感覺到身心輕鬆。

    說笑了幾句，高歌問起正事，「周師如何，有消息了麼？」

    卓文萱臉色一黯，「九品金蓮沒有歸位，周師應該是還沒有死，只是不知道藏身何處。茫茫宇宙，沒有周師的回應，卻根本找不他的蹤跡。」

    高歌道：「解決了天靈星的事，我就去域外巡遊，看看能否找到周師，順便也體會下宇宙的風情。」

    卓文萱有些開心的道：「好啊，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高歌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人才做好約定，雲海翻騰，幾個人從遠方御劍電閃而來。

    卓文萱輕聲解釋道：「現在學院全天開著防護法陣，你回來的時候，他們都被驚動了。」

    高歌雖然有著混沌劍陣的一部分權限，可以自由進出。但法陣的變化，卻瞞不過掌管學院的沈中君等人。

    沈中君、衛青蓮、任更易、君如蘭，四個人聯袂而來。消失了半年的高歌突然出現，他們也必須要重視起來。現在的外面的局勢緊張，高歌又和贏禎關係曖昧，誰知道高歌會做出什麼來。

    幾個人按落劍光，看到高歌時都是微微一愣。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才過去半年的時間，高歌卻已經是一頭白髮了。他們都是見識高超，當然明白這其中的意義。

    高歌在贏禎的成人禮上，曾展示出了驚人的化神實力。這半年的時間，高歌的壽命居然消耗了大半，他們怎能不驚訝。

    衛青蓮最關心高歌，訝然道：「高歌，你怎麼了？」

    高歌微微一笑，「多謝院長關係，我很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