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羅輝一本正經,就好像他對面的王訊,與他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一般,十分認真。
王訊被羅輝的話嗆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
先王訊心裡還有著一絲絲的祈盼,暗自念叨著驕兵必敗。
報著那麼一點點的僥倖心理。
羅輝先贏了他一局,或許驕傲,不將他放在眼裡,大意失荊州,王訊想著,或許,他還是有希望的。
但現在看來,他太小瞧了羅輝了。
羅輝一點兒驕傲的意思的都沒有,嚴陣以待地等著他呢。
王訊有兩個選擇,要麼像李武那樣,低頭認輸,要麼就打。
可又打不過。
低頭認輸,王訊又不死心,又深感丟不起這個人。
王訊現在卻是忘了,他如何當著眾人的面爆打李武,讓李武丟人了。
希望羅輝給他留些面子,讓他別輸得太過難看。
雖然羅輝與李武並不好,可以說還十分的不對付。
但,羅輝依然沒有要給王訊留面子的意思。
在羅輝的認知里,面子是自己留的,而不是別人給的。
半桶子水,又十分的不老實,那,受到折辱也是自找的。
就似王訊,仗著自己是將門子,沒與他打之前,總以為自己打遍京城無敵手。
那就怨不得他羅輝,將他王訊打得滿地找牙了。
其實,某種時候,王訊和李武是一類人。
不過李武是仗著李林甫的勢力,而王訊則仗著自己的武功。
兩人站在台上,王訊不出手,也不認輸。
羅輝不急不躁,背著手,一點都沒有鬆懈的意思。
所以,王訊想鑽空子的可能是沒有了。
台下的人已經著急,而教員也著急。
時間不早了,還有好多項目要往下時行。這兩個人,像是在比著耐力,這樣,誰等得起?
低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教員相互交換著意見,看是不是要上台去問問,怎麼回事。
王訊被低下人的話話聲,擾得非常的煩躁。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讓王訊認輸的。
就在王訊糾結走神之時,羅輝卻突然飛身一腳,竟將王訊一腳就踢到了台子下面。
王訊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吐出來,掉到台子下面,大叫:「羅輝,你個小人,趁人不備。」
不過,王訊感覺他倒是沒那麼丟臉了。
以王訊的想法,羅輝這是趁人不備的偷襲。
他也這麼叫了出來:「羅輝,你這是偷襲,小人,小人行徑。」
羅輝站在高高地台子上,背著手,慢聲笑道:
「兵貴神速,出奇制勝。王訊,你不單武功不好,這兵書,往後也多讀一些。還偷襲呢,難不成你日後若是有機會帶兵,還先跟對手說一聲,你打算打哪兒,幾點打,怎麼打,寫份書簡,給敵人送過去,讓敵人做好準備?」
這一回,王訊真的吐血了。
羅輝卻沒有要饒了王訊的意思。又說道:「泓水之戰,王師兄讀書再少,總應聽過?淮南子就說過,古之伐國,不殺黃口、不獲二毛,於古為義,於今為笑,古之所榮者,今之所以為辱也。」
王訊直直地被羅輝的一番話,氣得暈了過去,被教員喊了趙家的小廝,給抬走了。
羅輝嗤笑道:「這麼不虛心,我這是好心的在教你呢。還暈了,真是的,就這樣,還想著將來學你爹帶兵打仗?還不成為宋襄公第二。人宋襄公還有一國呢,你可不有啥可輸的。將帥蠢,輸得可不就是自己手下人的命?」
低下的人靜悄悄的,就李演和韋賢,衝著羅輝笑了笑。
其餘的人,全當沒聽見羅輝的話。
人都說敗兵不可辱!
羅輝可倒好,這就好比有個人不小心受了傷,讓他看見了,不說趕緊幫忙救治一下。竟在還邊上數落受傷的人,你這是自找的,活該,誰讓你不好好走路的這類的風涼話。
讓人不單身體受傷,心理還要遭受一回傷害。
這種人,太可恨了。
付新尤其覺得羅輝過分。
然後心下大喊:我三生石上命定的夫君就這德行?我不干,我不干。這我要是將來嫁給他,還不得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定是沒人樂意跟我來往了。
付新立時覺得前途一片的黑暗。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給羅輝算命的,肯定是個騙子,肯定的。
她看起來,有那麼倒霉嗎?
不管付新如何的胡思亂想,才藝展示在繼續。
武完了,便就是文。
李演彈的是古琴,倒也合他那飄飄仙姿。
然後,在李演強大的壓力下,便就沒一個樂意彈琴的了。
李演一身白袍,寬衣廣袖,往古琴前一坐,那簡直就是天仙下凡,美過女人。
在場的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別說彈了,就光擺相,就已經輸人李演一大截。
更別說李演可不是浪得虛名。
雖然他有些怪癖,但,琴可是大家指點,從小練出來的。
不說如聽仙樂,也相差無幾了。
因為沒有第二個彈琴的,這頭首,當然便就是李演了。
然後接下來,便就是大多數男孩們的比試,詩詞。
不限格律,不限字數和名字,任寫一首。
教員位將男孩兒們寫好的詩詞,謄抄好,編上號,讓大家傳閱。
然後讓女孩兒們投票,往先前的小箱子裡。
這樣,第三個的頭籌也選了出來。
那麼,三個頭首,如何定冠季亞軍?
按著教員的意思,當然是文字第一、琴第二、武第三。
自南北朝時,士家大族便就瞧不起兵家子。
羅輝不幹了。
兵家子怎麼了?若沒有邊將守邊,哪來的國泰民安?
竟然瞧不起兵家子。
這口氣,以羅輝的脾氣,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的。
那幾個教員在哪兒商量著,羅輝聽得真真切切。羅輝因為之前想到了,排名次的問題,因此上故意站到教員跟前偷聽的。
在確認了自己的懷疑之後,不等那幾個教員將這個打算,公諸於眾。已經然邊上說道:「你們敢這麼定名次,我就敢將這台子拆了。」
羅輝突然出聲,倒是將教員們嚇了一跳。
有那膽大的教員笑道:「羅學生太過激進了,咱們也沒有瞧不起兵家子的意思,只是自古說話,文武文武,先文後武,不過是個名次,當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