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整個世界已經安靜了下來。身處這片幽靜山谷的水潭邊,遙望著魚兒在水底遊蕩,越發覺得天地和諧,夜色溫柔。
潭邊的樹木悄然而立,樹影婆娑,四周蟲鳴聲聲,清風徐來,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真實,卻又是那麼的不可捉摸,寂寂寥寥,影影約約,飄乎於泛泛之中,歸隱於茫茫之色。
運行完第五次的大周天循環,趙平緩緩的睜開雙眼,目視前方。
這已經是趙平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感受到身體肌肉里的力量,趙平心中很是歡喜。從石頭上站了起來,驟然腳下發力,整個人一盪一閃間便抓住了旁邊一棵樹的枝幹,晃蕩之間便已坐上了山崖之上。
坐於山崖之頂,趙平沉默的望著望著無邊的星空,身旁空無一人,只有他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這天地之間。
在山崖上眺望著遠處幽深的黑夜,寒風迎面吹過趙平清秀樸實的面孔,帶來了絲絲寒意,但趙平卻仿佛絲毫未覺一般。
趙平心裡感到非常的苦澀,他認為自己在門派內是很多餘的人,非常多餘。雖然趙平平時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顯得無比的堅強,但其實他也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他的內心也沒有別人所想的那麼強大,但現實不允許趙平展露出一絲軟弱,只有在這夜深無人的寂靜之時,趙平才會流露出疲憊的神態。
生活的坎坷使得趙平的心比常人早熟,他不恨老天,趙平只恨自己,恨自己沒用。
望著遠處星光似得燈火,趙平的思緒緩緩的飄向了遠方,趙平想遠在山村中的家人了,離家已經四年多了,不知道家中的日子過的怎麼樣了,不知道父親的舊傷是否已經完全好了,這些年來親人的記憶在趙平腦中越來越淡了,只有在像這種傷感的時候才會偶爾想起。
思念的傷感並沒有困擾趙平多久,想到在門派中所受到的一切,趙平愈發的沉默了。
默然許久,趙平猛然站起,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果斷的光芒。
努力修煉,就算是修煉外功也要有所成就。有了目標,趙平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仿佛璀璨的明星。
……
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席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無數的海鳥在高傲的飛翔。突然之間,無邊的海洋掀起了驚濤駭浪,不斷的上下起伏起來,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徵兆的劇烈顫抖起來,空氣中像被凝固了一般,使得海鳥驚慌的無頭的到處亂飛舞。
「波」的一聲,像裝水的皮袋被扎破的聲音,天空中沒有任何徵兆的憑空裂開了一絲大口子,幽深黑暗的裂縫中驀然閃現出一道璀璨的光,閃電般的竄出裂縫中後,徑直的向遠處飛去,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等那光芒消失不見後,周圍的海水才回復了往日的平靜,原本驚慌失措的海鳥也安穩的在海面上飛翔。
……
趙平活動了兩下有些僵硬的脖頸,望著廣闊無垠的星空,有些出神。
正準備起身回去休息,就在此時,遠處的天空中閃現出一亮飛快的划過黑色的夜空,趙平腦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流星」?
正要默默的在心中許願,但猛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眼中流星的光芒在趙平眼中越來越盛,並且無限的放大。
趙平忍不住的在心中暗想道:「不會朝我這飛來了吧。」可是有時候老天往往就會這麼喜歡和人開玩笑,你不想的事情它偏偏像飛蛾撲火一樣的向你撲來。
這流星直撲趙平所呆的地方而來。
來不及躲閃的趙平只得抬起手擋在了眼前,只來得及在心中暗呼這次死定了,自己絕對會被流星砸的只剩下個大坑。
沒有身體被砸壞的疼痛,也沒有意想中的粉身碎骨,只有絲淡淡的清涼,光芒接觸的一瞬間,趙平眼前便是一片白光,整個世界仿佛都明亮了,然後便華麗的暈倒在地了。
「流星」的光芒漸漸地散去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竟是一座巧玲瓏的寶塔。
附著在趙平手心處的寶塔竟漸漸地消融進了趙平的手心,隨後趙平整個身體便散發著柔和的光輝,身處光芒中的趙平臉色安詳,趙平現在似乎感覺到時候在母親懷抱中的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死了。
陷入沉睡中的趙平沒有發現,他體內正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原本破損的經脈正在不斷的重組,並且便的比以前強壯了不知多少。如果以前的經脈像泥土糊成的牆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堅硬的磚頭砌成的,不可爾語。
很快趙平手上的寶塔便已經消融進趙平的身體中,只在趙平頭上留下一個似是寶塔的印記,隨後光芒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遠處天邊依舊黑暗,無人知道此處發生的一切,趙平一個人躺在山崖上無人問津。昏迷中的趙平朦朧間腦海中似乎殘留了一道似有若的來自無邊天際邊傳來的飄渺的聲音。
「。。。。。。恨啊,恨啊。。。。。。」然後便銷聲匿跡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天色漸白,遠方的天際露出了一絲白色的魚肚,黑夜散去,黎明就在眼前。
一束陽光直射天際,掃清了黑夜的幽暗。陽光灑在趙平沉睡的面孔上,竟顯示出淡淡的光輝,神聖而莊重。
「啊。」昏迷中的趙平突然大叫一聲,原本垂著的手瞬間往眼前遮擋,半天后卻沒有想像中的事情發生,疑惑的放下手後卻發現天已亮了。
趙平連忙起身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頓時驚喜若狂,不可置信的彎身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平反覆檢查幾遍後才真正的確定自己的經脈真的已經恢復了。趙平仔細考慮了兩下,除了昨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異常,由此確信自己經脈的恢復應該是昨晚的流星造成的,但趙平並沒有在自己身體內發現什麼東西,除了經脈恢復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情況。
找不到原因的趙平只得放棄了繼續尋找源頭的想法,望著日漸上升的高陽,趙平整理好了衣服便下了山崖通過來時的洞口出了山谷,掩飾好洞口的灌木,才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