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三人一番商議後,卻是確定這個洞府的妖物已經不知去向,而且那兩件本屬於他們兩派的靈器也被塵去奪走,三人遂決定取出那三枚築基丹。
而卓凡聽到築基丹的信息時,更是震驚無比,本來失落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很明顯的興奮之意。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後,三人取完三枚築基丹,皆都面色如常的來到石室之中。
「因念大師,那賊子已被我打成重傷,還望大師通知因痴大師,打開外面的傳送陣。」卓凡站在那已被清理出來的傳送陣,說道。
因念點了點頭後,立刻閉目施起法來。這一點,他們三人早已商議好了,幸虧因念和因痴都來自佛門,修煉過舍利子,這舍利子卻有一個好處,可以通過舍利子之間的共鳴來進行聯繫,只不過,這種聯繫的距離會隨著修為的增加而增加。
一小會之後,因念臉上展現出一抹笑容,睜開眼來。
「兩位道友,貧僧師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卓凡道友施法。」因念雙手合十道。
卓凡輕輕的點了下頭,便來到傳送陣的雙魚之上,一撫拇指上的玉扳指,頓時,八塊蒼翠的中階靈石一閃而出,落向了那八個凹坑之內。
一陣晦澀的咒語之後,卓凡身周的傳送陣嗡的一聲,散發出黑白兩色光芒。
那黑白雙魚更是變成了可容一人站立的光斑。
「兩位道友,這傳送陣已經啟動,只要進入這陣中,便可傳送至外面那間石室,小弟我先走一步。」卓凡輕輕一笑,抱拳道。說完,卓凡的身影便一陣模糊,消失在了室內。
朱休感受著傳送陣的陣陣黑白二氣,卻是發現這氣息,倒是和儲物袋所散發的波動有三分相似。
「朱道友,請入陣!」因念此時的話,打斷了朱休的思路。
「大師,那我就不客氣了。」朱休淡淡一笑,並不扭捏,一步踏向了那雙魚形成的光斑之中。
隨後,朱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天眩地轉,頭腦一昏之下,便出現在了當初集合的那間石室之內,而胖和尚因痴和卓凡早已站在這陣法旁等候。
相視一笑之後,朱休便從那傳送陣走到一旁。
約摸片刻之後,因念的身形也是一個模糊,面帶微笑的出現在傳送陣之上。
……
距離肅鳴鎮百里外有一座大山,名為九雲山。
九雲山下,有一座小鎮,規模卻是不足肅鳴鎮一半大小,名為安孝鎮。
此時,安孝鎮的一間茶館內,三個身著道袍的道士圍在一桌,小聲的談論著什麼。
「志平師兄,你知道嗎?前幾天塵去師叔外出歸來,竟被人打成重傷,剛到道觀門口,就昏迷不醒了。」一位稍顯瘦弱的少年道士,對著坐在上位,臉上有一塊青斑的青年道士小聲說道。
「志海,這些消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青斑道士臉上閃過一抹訝異之色,問道。
「嘿嘿,我有一個哥們那一天正好為道觀看門,見到了那一幕,聽說連師祖都出來了。」少年道士臉上有些得意道。
「師祖?」另外兩個道士一聽這話,有些瞠目結舌道。
少年道士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不知幾位兄台可是來自大名鼎鼎的三清觀?」
這時,朱休的身形,卻是出現在三位道士的茶桌旁。
「正是,請問小兄弟是?」青斑道士看到朱休到來,稍稍有些驚異問道。
「呵呵,在下只不過是聽說九雲山三清觀中有神仙中人,故而慕名而來,又看到三位出身道門,所以上來結交一番。」朱休抱拳笑道。
「哈哈,原來如此,要說起我們三清觀……」青斑道士倒是一個善於攀談之人,朱休一席恭維的話,卻是讓他打開了話匣子。
半個時辰之後,朱休走出了茶館,稍一沉吟,便向著那九雲山而去。
如今距離他和因念幾人分開已經過了兩天,當日朱休倒是提起過三清觀,但見因念和卓凡的神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對塵去的所作所為,卻是絲毫不提。
無奈之下,朱休決定自己前來打探這三清觀的虛實。
從三個道士的嘴中,朱休倒是知道了這三清觀分為內外兩觀,外觀是一些普通的凡人弟子,不過都修習了武藝,而內觀的信息,三人只知道裡面有不少修仙之人,至於更加詳盡的信息,卻不是他們外觀弟子所能知道的。
而最讓朱休在意的信息,卻是這三清觀會在一個月之後,舉行靈果大會,到時會邀請一些修士前來參加大會。
……
三清觀,位於九雲山的山腰處,從山下上到道觀大門,至少要越上上萬階石階,但儘管如此,此時石階上前往三清觀中的香客卻是絡繹不絕。
此時,朱休已經摘去了斗笠,身穿一身灰色的麻衣,與其他凡人一起,行走在在這上萬階的石階上,看起來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這位兄弟,你也是上三清觀來習武的嗎?」正在朱休邊走邊打量這周邊的環境之時,他的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詫異之下,朱休轉過頭來,卻發現身後是一位十六七歲的俊朗少年,這少年穿著凡間的黑色武士服裝,似乎練過幾年拳腳。
「正是,不知兄台怎麼稱呼?」朱休一愣之後,心中有了計定。
「在下杜威,是這三清觀的俗家弟子。」少年笑道。
「原來是杜兄,在下風念,等一下進門拜師,還望杜兄稍稍引薦。」朱休抱拳笑道。
「哈哈,當然當然。」杜威性情卻是相當豪爽,笑道。
一番交流之後,兩人來到了一個放置香爐的青石廣場,廣場的末端,是一座高大的院牆,院牆中間,有一座朱漆大門,大門上面,懸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三清觀三個熠熠生輝的金色大字。
稍一打量後,朱休便跟著杜威進入了這大門之中。
半個時辰後,在三清觀的一處偏院的房間內,朱休站在門外,而杜威則在房間的一張黑木桌前,跟一位中年道士交談朱休入門之事。
不久,杜威便有些興奮的出來了。
「風兄,我師父已經答應收你入門了。現在你便可進去,我師父見你一面之後,便會收你。」杜威高興道。
「謝杜兄。」朱休雖然身在門外,但兩人的話卻是一字不漏的被朱休捕捉到了,此刻,朱休道謝之後,便進入了房間。
「你就是風念?」中年道士斜靠在椅背上,打量朱休道。
「正是晚輩!」朱休面色恭謹道。
中年道士在打量完朱休之後,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打了一個哈欠,道:「你根骨只是一般,想要進入三清觀,只能做雜役弟子,你可想好了?」
「能加入三清觀,是晚輩的榮幸。」朱休神色一正,道。
「嗯,既然這樣,你就拿著這塊鐵牌找雜役房的李管事領一份差吧。」中年道士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塊獸形鐵牌,扔到了朱休的腳下。
「謝前輩!」朱休苦笑一聲,撿起了那塊鐵牌,並不在意中年道士的舉動,只是他卻是想不到,自己習武的潛質,在凡人中間竟是如此低下。
「出去吧!」中年道士不耐的擺了擺手,道。
「是!」朱休恭謹的行了一禮之後,退了出去。
「風兄,怎麼樣,我師父有沒有收你為徒?」杜威看到朱休出門,急切問道。
朱休淡淡一笑,道:「前輩說了,風念資質低下,只能作為雜役弟子。杜兄的好意,風念心領了。」
杜威聽到朱休的回話之後,臉上閃現出一抹愧疚之色。
「杜兄不必自責,天分這件事卻是不能強求。」朱休勸道。
「唉,也只好如此了。兄弟以後用得著我杜威的地方,儘管開口。」杜威嘆了一口氣,道。
「多謝杜兄。如今還請杜兄將我帶到那雜役房,我也好安置一下。」朱休抱拳道。
杜威笑著點了一下頭,便帶著朱休走向了這偏院的迴廊。
……
數個時辰之後,朱休便入住了一間不大的陳舊屋舍,這屋舍只有一張木榻,一張桌子,連凳子也沒有一個,而且看這木榻之上覆蓋的灰塵來看,卻是好久都沒人來打掃過了。
而這些對於朱休來說,卻如同無物,關好門窗之後,朱休來到木榻旁一揮手,便將那層灰塵吹散。
盤坐在木榻上之後,朱休開始閉目沉思起來。
當日朱休在那洞府倒是內分得一粒築基丹,而那銅爐,卻是被朱休收入了儲物袋中,因為,這銅爐再不濟也是一件法器,倒也能換幾塊靈石。
而如今,壓在朱休心頭的,卻是儘快打探到關於三清觀的隱秘和那幕後黑手的實力,還有儘快的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靈動九層,依據目前的信息來看,那幕後黑手的實力,極有可能達到了築基,而根據因念和卓凡的態度來看,這三清觀似乎大有來頭,如果貿然回蜀山只會一無所獲,一時間,朱休只感覺到陷入了層層迷霧之中,絲毫沒有頭緒。
想到這裡,朱休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沉息丹田,再次進入了獠牙項鍊中的世界,而上一次陷入了絕境,讓他感受到,修煉了妖神梵體訣的第一句口訣,施展之後,其威力竟然如此可怖,生生的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了極高的地步。
所以朱休打算繼續將妖神梵體訣修煉下去,直到自己的實力可以媲美築基修士。
不過,這妖神梵體訣施展之後,自己全身便會酸軟無力,連體內的靈力也會被血肉所吞噬,這一點,卻讓朱休施展此訣時不得不考慮周圍的環境。
這些思慮,只不過是一瞬,當他再次來到獠牙項鍊中的世界時,那捲軸之上,卻出現了另外八個字。
「以吾血肉,祭吾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