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那三隻巨獸近身的剎那,朱休卻是感應到了那隻剛被收服的巨蛛體內氣息不穩,應該是剛才受到重創,現如今並未恢復兒被強行召喚出來,氣血虛弱所致。
迅速穩住身形,朱休凝視了一秒再次一衝而來的四隻巨獸,心中有了決定之下,迅速朝四隻巨獸掠了過去,而就在朱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聚集全身力量準備擊殺這頭巨蛛之時,一道黑影迅速向朱休撞了過來,而且這種角度,更是讓朱休避無可避。
而之前,朱休自然提前想到了這一幕,這道黑影,百分百就是隱藏在灰綠霧氣之中的那隻巨蟾。當下不再遲疑,朱休一拍儲物袋,一根散發著銀光的鎖鏈,被朱休拿在了手中,卻是當日解救青藍之後得到的縛妖鎖。
不過,朱休拿出此物卻並不是想用靈力激發,當然,憑他現在的修為,也無法激發。而是他當日拔這根縛妖鎖的時候,覺得異常堅韌,此時礙於姿勢,對那巨蟾使不出力來,這才想到此法。
瞬時,朱休手執縛妖鎖的一端,狠狠抽向黑影。
一聲悶響,從黑影身上傳來。緊接著,黑影向後翻騰,呱的慘叫一聲後,現出了身形,果然是那隻巨蟾。
陣外的郎曄看到這一幕,眼神中露出一股火熱之色。那縛妖鎖可是實打實的法器,而郎曄混跡靈動期上十年,也不曾擁有過一件。要知道,一件下品靈器的價格可是一般上品靈器的數倍。郎曄身上,也不過有剛剛奪來的五面金色小旗,也只能堪堪算得上上品法器,在這之前,他可是一件上品法器都沒有。而朱休的身上,除了上品法器青鋒尺外,竟還有靈器在身。
雖說郎曄的實力靠他所駕馭的巨獸來體現,但如今眼熱的郎曄,殺心卻是更重了。
只見郎曄此時突然臉現瘋狂之色,臉色急劇蒼白之後,一大口精血被郎曄噴到了空中,郎曄忍受著精血大量流失所帶來的虛弱萎靡,朝著五隻巨獸捏出一個怪異的手訣。頓時,那團精血光華大放,迅速分成五團,紛紛沒入五隻巨獸的額頭。
數秒不到,五隻巨獸同時朝天嘶吼,雙眼的清明之色被一股暴虐的氣息所取代。不過,那五隻巨獸的眼中分明現出了掙扎。
然而,不到眨眼功夫,五隻巨獸同時壓下了那股暴虐之氣,隨之而來的,卻是巨獸氣息的暴漲。
見此,朱休的臉色卻是再次起了變化,剛才的他,還有自信破除這五毒陣,但此時五隻巨獸氣息暴漲後,朱休的心卻是沉到了谷底,因為,這五隻巨獸的氣息已經和自己相差無幾,他卻是想不到,這五毒陣竟然如此**。
現在的他,面對五隻實力跟他相近的巨獸,儘管巨蛛的力量稍稍弱了幾分,但五隻巨獸配合默契之下,根本不會給自己可趁之機。
想到這裡,朱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
「桀桀......」
五隻巨獸同時人性化的獰笑一聲,身軀一動,化作殘影向朱休撲來。
朱休的眼皮迅速跳了幾跳,可是,以他的性格,卻是不會坐以待斃。運轉起全身的靈力和血肉之力,朱休大喝一聲之後,不退反進,向五隻巨獸撲去。
不過,這一瞬,朱休卻是有些落寞,因為,他還沒有清楚自己的身世,就要死去。如果回到之前,他還會不會這麼莽撞的出手?而他內心的答案,讓他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答案,卻是肯定的。
絕望的一刻,在這片灰綠霧氣迅速消失和五隻巨獸身影模糊下,朱休愕然的止住身形,卻看到不遠處,那本來已經暈倒的黑毛小猴,卻已經變身成黑色巨猿,此時雙眼血紅的站在郎曄的身前,瘋狂的撕咬著,而郎曄的身體,數秒不到,便被撕得稀爛。
而身在一旁中毒的少女,此時被這黑色巨猿的舉動嚇得眼皮微顫起來。
她剛才可是看到了黑毛小猴暴起殺人的全過程。
就在少女都對處境絕望之時,她看到昏死過去的黑毛小猴醒轉過來,不過,黑毛小猴卻是異常虛弱,而當黑毛小猴看到身陷絕境的朱休的時候,黑毛小猴的身軀卻是巨顫起來,少女看得很清楚,那黑毛小猴的眼中,分明流下了淚水。
緊接著,黑毛小猴的身體內,一股極為暴虐的氣息爆發出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黑毛小猴在如此萎靡的情況下,竟然變身了。
不過,少女很清楚,這種變身,她在典籍上看過,只有繼承古荒獸血脈的妖獸才可以發動,這是以燃燒自己的血脈為代價,進行的狂化的神秘秘術,必須是妖獸自身自願的情況下才能發動,並且,燃燒血脈之後,那隻妖獸極有可能喪失血脈,終生無法進階。
然而,妖獸野性難尋,就算是從小圈養,也不會有妖獸為了人類,而燃燒自己珍貴的血脈。
可是,這隻有在典籍上看到的傳說,竟在少女的眼前發生了。
而郎曄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五毒陣之中,對於黑毛小猴的異變卻是絲毫不覺。
所以,才會有了這一幕。
郎曄一死,這五毒大陣無人主持,自然化為無主之物,又重新化作五面金色小旗在空中緩緩旋轉著。
最驚異的,卻是朱休了。他此時呆站在原地,看著救了自己,正在發狂的巨猿,內心五味陳雜,他努力的去回想一些事情,可是,現實是他對巨猿沒有一絲記憶,有的,只是莫名的熟悉感。
突然,黑色巨猿身上光華一閃,一下變回了黑毛小猴,不過。這時的黑毛小猴,氣息已經降至極低,呼吸也變得氣若遊絲起來。
見此,朱休沒有來由的,心中七上八下,一陣巨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黑毛小猴的境況,讓他的心,異常慌亂。
匆忙之間,朱休來不急處理身上的傷痛和施展妖神梵體訣所帶來的虛弱感,快步跑到了黑毛小猴的身旁,將它的身體抱了起來。
當探知黑毛小猴的脈搏雖然虛弱,但仍然在跳動時,朱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不過,黑毛小猴的狀況,卻並不樂觀,好像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之中。
「唔,唔。」
這時,一旁的少女發出了嚶嚀的聲音。
「妖女,你想幹什麼?」朱休聽到少女的聲音,站起身來,沒有任何情調的冷冷問道。
聽到朱休的話,少女一雙嬌美的眼眸瞪了他一眼。
不過,朱休對這少女沒有任何好感,御使妖獸屬於旁門左道,他曾聽風嘯天說過,這些旁門左道屬於魔道的術法,所以,他不自覺的跟少女劃開了界限,然而,他卻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修煉妖神梵體決這一塊。
「唔,唔。」少女無奈之下,只得朝著郎曄早已碎裂的屍身中一枚泛著銀光的手鐲使起眼色來。
「手鐲?」看到少女視線所指的手鐲,朱休有些詫異的一招手,將手鐲招入了手中。
「唔,唔。」少女盯著手鐲,不斷的眨眼。
朱休見此,有些明白了,這少女是要自己在手鐲中找出解藥,替她解毒。
「哼,妖女,我是不會幫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朱休此刻,內心仍在掙扎,面對魔道弟子,正道向來都是見而誅之,可是,當他看到少女稚嫩可愛的面容時,卻始終無法下得去手。
說完,朱休立刻轉身,一揮手,收了那五面金色小旗,帶著黑毛小猴,施展了御風術,幾個騰挪之間,便徹底消失在這片灰色的瘴氣之中。
「唔,唔。」看到朱休就這麼離去,少女急忙嚶嚀呼喚,可是哪裡還有朱休的身影。
「你這小賊,如果我烏卓脫身的話,定要你好看。」少女看著朱休消失的方向,惡狠狠的想到。
可是,當她聽到一聲來自遠處不知名的野獸嚎叫時,她的心卻顫抖不已。這裡可是荒山野嶺,弄不好,自己可能就成了野獸的食物了。
想到這,饒是少女經常與妖獸為伍,也不禁流下恐懼的淚水,順便把朱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阿嚏!」
這時,來到一座不大山洞的朱休莫名打了一個噴嚏。
「可能是師傅他們在掛念我吧。」朱休盤膝下來,不禁想道。
不再遲疑,朱休迅速沉息閉目,恢復起體內的靈力來。
半日不到,朱休緩緩睜開了雙眼,卻是將損耗的靈力和氣血補充了回來。
朱休有些欣喜的發現,祭煉天靈蓋之後,他施展妖神梵體決後,那種由氣血損耗所帶來的虛弱感的程度降低了不少。
他不由猜想,如果將全身的骨頭都祭煉一遍,這股虛弱感極有可能全部消失。
不過,妖神梵體決的奧秘他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想得通,只得收起思慮。開始拿出那枚從郎曄那裡得到的手鐲細細研究起來。
按照當初郎曄使用的情況來說,這手鐲便是他們的儲物之物。而少女的意思,明顯是這手鐲不像那胖道士的羅帕和自己的儲物袋一般能夠認主。
想到這兒,朱休向手鐲之中輸入一絲靈力。讓他異常驚喜的是,這手鐲,自己竟然也能打開。
當下不再遲疑,朱休的神念一涌而入,進入到這手鐲之中。
進入之後,卻讓朱休著實驚了一把。這手鐲內的空間,竟足有上百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