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乃是國公之子,你以為你那點兒錢就可以收買我嗎?」
被人要債要到這個份上,李景隆很生氣。
這是侮辱,怎麼說他也是國公之子。雖然李景隆沒什麼錢,但這面子他還是要的。而對方一開口,直接揭穿他這些天的富貴,不是自己的錢,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屏風上的女人沒有出聲,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這是不打算履行與我的約定了。」
「約定?什麼約定?」
李景隆當然是沒打算履行任何的約定。這很正常,因為他是李景隆。
屏風上的女人似乎明白了,自己這是遇上了渣男,陰惻惻地說道「吃誰好呢?」
燭滅。
屋內有案幾傾倒聲、有盤碟破碎聲、有呼喝喊叫聲……
還有一聲悽厲的慘叫。
一直伺候在旁的小廝趕緊點燃紅燭。
光影搖曳,有一紅衣禁軍在場中起舞。
跳得並不好,跌跌撞撞兜兜轉轉的。
更多的蠟燭亮起。
他一個旋身,終於摔倒。
這時大家才終於看清他的面龐。
兩個窟窿。
兩行紅淚。
女人還在肆虐。
她的身影從屏風上走出,又出現在頂上燭台、屏風附近、案幾之下,又如閃電般在人群間穿梭。紛紛拔刀呼喝的禁軍與錦衣衛們或頸側噴血或胸骨折斷,躺倒哀嚎一地。
李景隆臉側也有三條血印,看上去正是被那女子所傷。
李景隆自身的本事低微,只傷而未死,是對方沒有殺他,留他一命。
「明晚,我再去你家找你。」
女人留下這麼句話,卻又走回屏風,重新成為了畫。
「嘟--系統發現蜃界,蜃界消失。」
系統對異常的「入鄉隨俗」的描述,在對比了現在的情況後,直接歸蜃界。
蜃界也就是幻術,只不過是比幻術更強一級的幻術。因為幻術很難殺的死人,人受傷時的痛苦會讓人驚醒。然而蜃界不一樣,蜃界是會死人的。
就像是海市蜃樓,它不是蜃界,僅僅是蜃景,是一種因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現象,是地球上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虛像。其本質是一種光學現象。
然而哪怕是知道是什麼,但是每年的沙漠依然有人死在海市蜃樓下。
而蜃界不僅僅是看到景,聽到、聞到,甚至是觸覺都會被改變。
朱桂沒事,是因為系統。
蜃界是高等可殺人的幻術,但是不管有多高等,只要沒有達到虛中生實的地步,都只是作用於精神的幻術。
而系統在身的朱桂,除非對方的蜃界可以改變機器對世界的檢測,否則對朱桂是沒用的。
不僅沒用,系統更是一直掃描著廳中情況,發現眾人都是乾乾淨淨,並沒有被暗能入侵的跡象。
甚至就連後面進來的佳麗也是乾乾淨淨。
朱桂瀏覽著掃描記錄,只發現了兩處異常。一處是酒,一處是女子出現前夕,也就是燭火明滅的那一刻,場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暗能,就是這一絲的暗能,勾連了酒,從而形成了蜃樓。
之後便是屏風畫面變活,女子跳舞,並與李景隆對答的場景。
與目瞪口呆的大家不同,在這個時候朱桂是相當無語的。他暗暗花費了暗能,進行系統掃描。
掃描的結果是,他們所有人都仿佛身處3d電影院裡,周圍所有人都沉浸在曲折的劇情和精彩的畫面中。只有朱桂,他有系統的保護,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只能瀏覽系統掃描,知道有異常,有暗能,以及所有人都不動了。甚至在系統沒有總結翻譯為蜃界前,朱桂只能幹看著。
就這麼尷尬盯著空處片刻,就見到蠟燭一黑,一個驚慌起身的禁軍生生用手指戳瞎了自己的雙眼。
沒有附身、也沒有外力,自己無端端將兩個眼珠摳了出來,嚼碎,咽下。
其餘人也是如此,互相攻擊、衝撞,人仰馬翻。
唯一真正是被女子襲擊的,只有李景隆臉上的那幾道血印。
而系統為保護朱桂,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前,系統是不會拿自己宿主的命去冒險的。所以朱桂只能看著這一切。看著一個角落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擦著李景隆掠過,然後如風一般消失在門外,根本追之不及。
「這就是蜃界嗎?」朱桂問系統。
「是的。按照系統分析,對方的蜃界並不高級,與宿主腦海中影視資料上被誇張後的催眠類似,那抹突然出現的暗能就像鐘擺或者響指,只不過是一個指令,就讓受術自己接受了一些信息,並通過催動放大例如恐懼等情緒,讓他們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系統為什麼不出手,難道說對方的行為沒有犯法嗎?」朱桂問道。
系統沒有出手,朱桂知道是有保護自己的因素,但他知道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的。
「是的。神河是神的世界。除了法,神的世界還有契約。對方是與本地土著約定了契約的存在。按照神河文明法,契約擁有高於法的優先級。
在宿主沒有下達指令前。系統決定讓宿主做一個觀察學習者……」
朱桂一邊看著系統新出現的提示,一邊翻查著前面的。果然在前面的一段文字括號中找到了「(暗能觀察與學習)」的文字。
也就是說,系統是在以整個蜃界為朱桂的學習場景了。
而且,這次學習是有考核與學分的。
像是什麼胡姬佳麗心中的嫉恨之心被放大,所以才主動,還是被動地端來了異常之酒。
再比如女子的本體,壓根就不需要出現在場。
……等等。都是劃了線的考試重點。
這就是系統,冰冷的執行著它的程序所有非受教育的對向,只不過是它教學的素材。
「系統,這事我要參與。」朱桂看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
「為什麼?不管是宿主的海軍六式,還是宿主的氣,都沒辦法對不存在物質世界的存在造成傷害。這樣的考核對目前的宿主來說,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那我什麼時候擁有對付其的能力?」一時的熱血後,聽到系統的分析,朱桂不免有些退縮。
朱桂只不過是二十一世紀普勞大眾的一員。為陌生人犧牲自己的聖母心是真的沒有。
「嘟--系統分析,幼一畢業,宿主就可以了。」
朱桂「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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