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會真的闖入玄清皇宮,去找那法力無邊的國師問上一問!你說那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大家說是不是!」
那狼人一起鬨,場中傳來一陣議論,有不少狼族附和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是啊,是啊!我現在懷疑是不是唐少主為了皇位,自導自演,殺了唐皇,誰也不知道事實究竟為何,你們說對不對?」
「是啊,是啊!唐皇被人暗殺的時候,唐少主剛好不在這宮中!這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唐嬋忍不住倒退兩步,她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卻覺得如鯁在喉,心中暗泣,原來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少主,在他們眼中竟是這般不堪的人,他們竟拿她父皇的死冤枉她,往日裡能說會道的女子,此刻竟不善言辭起來。
此刻,場中突然飛來一隻大鵬,緊緊的將女子護在身後,一臉冷峻的看向眾人,「再敢胡言,本族長砍了你們的腦袋!」
可是,這點微末言語,怎能抵得上如秋水泛濫的流言,很快男子的聲音便被淹沒在更大的吵嚷聲中。
而場中不起眼角落裡,有一個頭戴著斗笠的老者,身著狐妖族慣用的粗布衣衫,一臉嘆息的搖了搖頭。
隨著搖頭的動作,那人有幾根碎發垂落在眼前,竟是罕見的白髮,老者輕輕將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與白髮不符的童顏,此人正是墨離口中回了玄清宗的太清。
太清看著場上,她曾經的徒孫,不禁搖了搖頭,心下暗自替女子捏把汗。
俗話說誅心為上,他眼看著女子被眾妖圍攻的窘迫,終於懂了墨狐狸讓他前往玄真的目的了,他的擔憂沒錯,此事竟有別有用心之人在此作祟,若是玄真大亂,整個玄塵界都會受到影響,如今他竟有些佩服墨狐狸的高瞻遠矚了。
只是他焦急的看向遠處,墨狐狸讓他請的救兵怎麼還不到呢,如今場上已然動起手了。
只聽那狼族的人道「既然唐皇氏的繼任者是一個悖父逆君之徒,我們何必擁戴她來做這皇位,一個小小的人類,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我黑狼,第一個不干,被人族欺壓了這麼些年,我們難道還沒受夠嗎?」
「推翻她,推翻她!」
眾妖齊聲咆哮,場面漸漸失去了控制,眾妖朝高台撲去,一個個揮舞著手中兵刃動起了手。
場中錦鯉與大鵬一族維護著唐嬋,與狼族和狐族相對峙,雙方分庭抗禮,打得難捨難分。
就在這時,半空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住手!」
眾妖朝天空看去,有一匹雪白的成狼,腳踏虛空而來,由於速度太快,周身竟縈繞著盈盈的白光。
轉瞬,那白狼穩穩落在了高台之上,白光大盛,眾妖目光之下,那白狼竟變成了一個朗目星眉的翩翩少年。
反應過來的狼族早已跪倒在地,「拜見狼王!」
就連狼族中那個叫囂的最厲害的黑狼也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鶩。
少年並未讓狼族眾人起身,而是朝著那紅衣女子單膝下跪
「白狼王熬京拜見少主!」
唐嬋這才回過神來,輕扶少年起身
「熬京不必多禮!」
少年卻執意不肯起身,垂首道「熬京管教族人不利,致使狼族冒犯少主,熬京萬死!」
唐嬋眼中強撐著的堅強,在聽到少年的話後,鼻尖泛酸,眼中閃過一抹淚光,用力托起少年的雙臂。
「熬京若真心存愧疚,日後便好好呆在族內約束族人,莫要一意貪歡!」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熬京遵命!」
女子這才有所安慰,卻聽少年一臉嚴肅地道「少主其實今日事並非我狼族有意犯亂,而是有心之人挑撥!」
唐嬋深深皺起了眉頭,卻看那少年緩緩道,「少主,今日有人去了萬妖林尋熬京,說是有賊人混入我狼族,意圖挑起妖族爭鬥,陷玄真於水火,熬京一聽,趕緊趕回了狼族,卻發現族人早已被人煽動來到了大殿,所以熬京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賊人?這裡妖族之人眾多,如何能分辨出賊人?」唐嬋擔憂的看向少年,卻見少年輕聲一笑,一副成竹在身的模樣。
「熬京自有辦法!」
只見少年緩緩邁入狼族眾人之中,鼻尖輕嗅,「少主可是忘了我白狼王族,最靈敏的便是鼻子,而熬京,已經嗅到了賊人的氣息!」
「在哪?」唐嬋握緊了手中的赤紅劍,蓄勢待發。
「就是他!」熬京一手朝男子指去。
眾妖都是一愣「黑狼?怎麼可能呢?」
熬京少年的臉龐上充滿不屑「黑狼早死了,此人不過是披著狼皮的賊人!」
少年話一出口,那黑狼旁邊的狼人紛紛朝旁邊退去。
而那叫黑狼的人大笑著,扯掉身上的狼皮「不錯,狼王確實聰明!本座差點就成功了,嘖嘖,真是可惜了!」
那人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長袍,頭戴玄鐵面具,看不清樣貌,周身瀰漫著神秘的氣息。
「你是誰?為何要挑起我族紛爭?」熬京質問出口,卻聽那人大笑一聲「何止你們?本座要挑起整個人間的廝殺,日後你們總會知道我是誰?哈哈哈!」
那紅袍人大笑著朝天邊掠去,速度奇快,眼看著就要消失在眾妖眼前,唐嬋豈會讓他如願,猛地揮出赤紅劍,飛身而上。
剛一交手,唐嬋甚至都沒看清那人使的什麼招式,她的身體就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朝地面跌去。
有一男子振臂一揮,身後的黑翼極速朝半空飛去,將女子穩穩地抱在懷中。
「少主,你沒事吧!」大鵬關切的看向女子。
唐嬋擦去唇角的血跡,緩緩搖了搖頭,「好強大的靈力」
她朝半空看去,那人竟凌空而立,端是一副仙人之姿。
那人噗嗤一聲笑道「唐少主,哦,不,馬上便是唐女皇了,我們還會再見的,本座期待你變強的那一日!哈哈哈」
那人笑得好不肆意,一道玄光過後,他整個人消失在半空中。
而混跡在狐妖中的太清見此轉身欲走,欲跟上那紅袍人,身後卻傳來一陣拉扯的力道,那力道並不大,他回頭看去,突然一愣。
「狐阿伯,少主叫我們進去大殿呢?」
那是一個年約五歲左右的男童,尖尖的耳朵上長滿了絨毛毛,小小的尾巴溫順的捋在身後。
而他手上此刻拿著一條赤黃的狐狸尾巴,小童的話戛然而止,不為別的,而是因為他手上拿著的是一節斷尾,他害怕極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娘親,我把狐阿伯的尾巴弄斷了!」
那小狐狸痛哭不止,太清一驚,急忙上前捂住男童的嘴。
「別叫了,別叫了,一會妖怪都叫你招來了,老夫豈不是要被啃地骨頭也不剩!」老者眼中滿是害怕的神色。
小童的叫聲,喚回了一名體格健碩的婦人回頭。
「小狸,娘來了!快放開我兒子,否則老娘給你拼命!啊……」那婦人舉著鐵錘而來,嚇得太清急忙鬆了手。
老者口中嘟囔了一句,「哼,叫狸的沒一個好東西!」說完,化身一道流光追著那紅袍人而去。
這一追便追到了黑暗之淵,太清的腳落在黑暗之淵的崖底時,不禁疑惑,他總覺得那道暗紅色的身影說不出的熟悉,在哪見過呢?
他不禁摩挲著下巴,細細地回想著,突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是了,上次將他打昏的那個人他掃了一眼,也是著這樣的紅袍。
嘭的一聲,太清後腦傳來一聲悶棍。
「你想起來的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