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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老爺背著手第八百次圍著書房轉了一圈,去叫人的小廝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王老爺終於不耐煩了!
「來人!」
王老爺衝著書房外面大吼一聲。
另外一個小廝趕緊跑了進來。
「老爺!」
「你去看看王琦怎麼回事,老爺讓他把二少爺叫來書房,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快去!」
最後兩個字王老爺是攢了大勁兒吼出來的!
小廝被小的一個激靈,戰戰兢兢道: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
一炷香後,當王老爺準備再次暴走的時候,派出去的兩個小廝終於姍姍來遲。
「老爺!」
小廝王琦走進亦步亦趨的走進書房,稟告道:「二公子來了!」
王老爺看到王琦氣就不打一處來。
「混賬東西!王琦,老爺我是讓你去請二公子過來,你是給老爺我買一個二公子去了嗎?」
王琦覺得很委屈,解釋道:「老爺,小的去二公子的院子請人,但是去了才知道二公子不在松偆院。小的跟那裡的下人打聽才知道,二公子去了怡和院,小的是在怡和院找到的二公子!」
當聽到怡和院三個字的時候,原本就生氣的王老爺簡直要氣昏了頭!
他隨手抄起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怒喝道:「還不趕緊叫那個畜生進來!還等著本老爺親自出去迎接他嗎?」
「是是!」
小廝連忙退下,心想,是老爺你讓我把二公子叫進來的,人來了您可別生氣!
過了一會,他和另一個小廝抬著一個木板走進書房。
空間裡的靜和看見兩個小廝用木板抬著一個人的時候,差點沒被嘴裡的果汁兒嗆住!
而書房中的王老爺看到木板上抬著的人時,一時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二公子這是怎麼了?」
王老爺看到一動不動的兒子,剛開始還有些擔心,當他從書案後走出來,來到王二公子的身邊,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登時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混賬東西!」
王老爺生氣的踢了醉的一塌糊塗的兒子一眼。
書房裡的兩個小廝眼觀鼻鼻觀心,此時如鵪鶉一般,十分有眼色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還愣著幹什麼,給老爺我打一盆水來!」
王老爺再次衝著小廝怒吼。
若是平日裡,王老爺見到兒子這般,多半會讓下人抬他去房間休息,等酒醒了再跟兒子算賬。
但近日的王老爺想到給出去的銀子,想到唾手可得的藏寶圖,再想想不爭氣的兒子,越想越氣,這氣他不能憋在心裡氣死自己,只能發泄到兒子身上。
誰讓他作為自己的嫡子如此的不爭氣!
小廝動作很快,很快端來一盆水。
王老爺在小廝還在門口的時候就急不可耐的走了過去,一把搶過銅盆,三兩步走到兒子身邊,然後只聽得嘩啦一下,滿滿一盆水係數倒在了木板上的王二公子身上。
「咳咳咳!」
喝醉的人,在冷水的刺激下,終於有了反應。
「孽障!還不給老子爬起來!」
剛有了點意識的王二公子,一把摸到自己臉上的水,正準備發脾氣,就聽到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二公子害怕的一個激靈,醉意完全散去。
等他完全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就是頭頂上自家老爹怒氣沖沖的臉。
「爹!」
王二公子一骨碌爬起了身。
「爹!您怎麼在這?」
王二公子還以為自己在怡和院,自家老爹為了逮他跑到怡和院來了呢!
「混賬東西!你給老子好好看看這是在哪?」
王老爺看到兒子做賊心虛的模樣,沒好氣的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
「哎喲,疼啊爹!」
王二公子慘叫道。
然後抬眼往四周一看,發現自己來到了平日最害怕討厭的地方,他爹的書房。
「爹,我怎麼在這?」
王二公子抬頭,看著他爹疑惑的問道。
氣的王老爺又想給他一腳。
王二公子在他爹抬腳作勢要踢他的時候,條件反射的抱緊了自己。
王老爺深呼一口氣,暗暗安慰自己這是親生的,這才將腳收了回來。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問你,老子不是讓你在家溫習功課嗎?馬上童生試就要開始了,你不在家好好準備,竟然跑去逛窯子!王家寶,老子看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王老爺被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想到他王欽天前半生,做生意順風順水,家財越來越多,唯獨這個嫡子不爭氣,準確來說,他所有的兒子都不爭氣,沒一個讀書的料子。
現如今他們王欽天的兒子,連個童生的功名都沒有!
王老爺是個生意人,一向講究和氣生財,以和為貴,在外人面前的王老爺,一貫是笑呵呵的模樣,修生養性這麼多年,唯獨遇上幾個兒子的事,尤其是嫡子的事,王老爺的修養好脾氣就會被丟到九霄雲外。
「爹!兒子,兒子……」
王二公子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他爹的眼睛,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窩囊的模樣讓王老爺看了,更氣了。
「來人,請家法來!」
「爹,不要啊,爹!」
一聽要請家法,王二公子嚇的渾身一抖。
他一把撲上去抱住王老爺的大腿,大喊著不要。
王老爺使勁掙扎,都沒有掙開。
「給老子放開!」
「我不,爹,您饒了兒子這一次吧,兒子也是溫習功課太累了,出去放鬆放鬆!爹您放心,兒子保證這次一定會給您考一個童生回來!」
「我呸!閉嘴吧你!王家寶,去年你考童生的時候也是給我這麼說的,前年也是這麼說的,前前年也是這麼說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畫的大餅老子早就吃夠了!」
這時候出去拿家法的小廝也回來了。
王家的家法就是一根雞毛撣子。
這雞毛撣子在王家的歷史悠久,王老爺小時候也是被這根雞毛撣子打大的。
「老爺,家法已經請到!」
小廝雙手恭恭敬敬的捧著家法,一根掉了毛的雞毛撣子站在王老爺身前。
王老爺一把拿過雞毛撣子,對抱著自己腿的兒子怒吼道:「混賬東西,還不給老子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