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發現,重新凝結身軀的陳越賢,竟然氣勢再盛,即將劈出第三刀!
如今的陳越賢,意志已然模糊不清,只覺得心中有著無盡的戰意,唯有發泄而出!
在外人看來,本該渾身鮮血的陳越賢,如今卻覆上了一層金甲!
他緊閉著雙眼,神形端莊!
「斬立決!」
陳越賢嘴角微動,喃喃道,身體如同執行天罰一般,一刀劈出!
天地之間,有一股精氣神自動融入進去,化作其中的助力!
「快攔住!」
十位魔將已然方寸大亂,他們感受的到,這其中,有著可以將他們毀滅的力量!
急忙之下,十位魔將底牌盡出,直至大刀斬落,天地變色!
「轟!」
一刀斬落,唯剩下一地的飛灰!
十大魔將,盡皆灰飛煙滅!
一切落幕,唯剩下淵寧臥躺在戰車之中,表情複雜的看著天上的金色身影。
千萬魔軍,皆沉默不語。
天地一時寂靜。
而此刻,陳越賢緊閉著的雙眼,霍然張開。
「吾執掌天罰,地府淵寧,觸天庭天條之首,霍亂天地,論刑當斬!」
陳越賢字字鏗鏘,震動天地!
那把殘破的大刀此刻也變了樣子,像是一把巨大的鍘刀,懸掛在淵寧的頭頂。
「斬!」
陳越賢大喝,鍘刀頓時落下!
這一擊之威,連淵寧都變了色,坐立起來,不敢輕視。
只見他抽出身後的那把長劍,表情憤怒。
這把長劍魔氣四溢,威勢自顯。
「我為地府之尊,何須受你天庭之法約束?」
淵寧輕描淡寫,劍氣如虹,將整片天空都染成血色。
那把鍘刀在這長劍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被一劍劈斷!
同時,這劍氣不停,將遠方的陳越賢劈成兩半。
一代豪傑,就此落幕。
不過就僅僅是他敢於對淵寧劈出的這一刀,將永遠銘記在世人的心裡。
鬼界的一處小村莊內,所有人都仰望著天,看著上面那道金色身影消散在天地之中。
他們眼睜睜看著陳越賢變成這樣,知道上面的人到底是誰。
「陳郎...」
李素蓮表情悲戚。
「我爹是個蓋世英雄,總有一天我會踏上他的腳步,追尋他走過的路。」
陳越賢的兒子陳墉華沒有哭鬧,只是久久凝望著天際,表情堅毅。
或許在千百年之後,又會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陳越賢,不懼任何妖邪。
「可惜……終是我來晚了一步……」
葉天的身影緩緩浮現,在陳越賢離世之地。
先前他化作一道浮光掠影趕來這個世界終究是晚了一步。
那陳越賢前世也是天庭之人,並且算是天地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只不過後來天庭落敗,被迫轉世才成了如今這般。
但這一切也都是在墨軒的算計之中,只不過這一次終是晚來,沒能在陳越賢覺醒之前趕來這裡,導致這一員大將如今成了杯土。
「這一次算是我墨軒欠你的,待到來生,必然給你一個圓滿結局。」
葉天喃喃道。
輕輕一抬手就有無數的光華從那土中冒出,凝聚在他手中成為一團光球,那就是先前陳越賢所消失的靈魂。
「你這傢伙還真是命大,把你推入了萬丈深淵都沒有死,並且還恢復了修為。」
淵寧眯起眼睛,他那個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人明顯與先前不同。
雖然都是墨軒,但是眼前的明顯是恢復的記憶,且著記憶還是自己幫他恢復的。
「怎麼?後悔將那些龐大的記憶強行灌注我的腦海中,沒想到我可以把他們融合,是嗎?」
葉天淡然道。
「你應該後悔的……愚蠢的決定,會讓你痛苦萬世。」
「難不成你還想直接將我囚禁萬年?你仔細看看現在的局勢,我的生活有魔道大軍,而你的身後什麼都沒有!你的曾經那些手下如今分崩離析,各懷鬼胎。還有幾個人是真正願意為你而戰鬥的?並且,恐怕給你恢復了記憶,以你如今這個身體也根本發揮不出最大的實力吧。」
淵寧笑道,似乎看透了一切。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肉身要求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卻非可有可無。
擁有一支強大的肉身是能夠使用力量的前提,所以當時墨軒才會找到這隻鱷魚,而不是去找人形生物,這神鱷就是當初墨軒給自己留的後手,沒想到會落了淵寧手中,徒做嫁衣。
「魔族之人?你們已經有許久未曾摻和,怎麼這一次又要來趟這個渾水嗎?不怕惹一身騷?」
葉天看向淵寧身後的監軍,冷淡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法子,我們家族長曾經答應過他一個條件,如今若是不兌現,恐怕外界詬病我們魔族中人不講信用。」
監軍如此道,雖然淵寧也並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守則。
「詬病不詬病也不看看是對什麼人,那淵寧本就是小人一個,說什麼仁義道德,今日裡若是你魔族中人死傷慘重可莫要怪葉某人下手狠辣了!」
葉天皺眉道。
那監軍面露難色。
「現如今誰才是三軍統帥?你分不清楚就給我退下去!」
淵寧冷然道。
那監軍頓時兩面不是人,無奈之下只能灰溜溜退的下去。
「你分明知道,若是你我之間大戰一場,這些人即便是再多也派不上用場。」
葉天道。
「可是你會跟我打嗎?難道說你會為了一個已死之人再拼命一次?即便是拼命的又怎麼樣,不過就是再過一萬年之後的再一次輪迴而已,你我之間,難糾纏。」
淵寧像是吃定了葉天一樣眼神狠狠地盯著對方,等著他做出選擇。
「對墨軒來說為一個意思就是做出拼命的舉動確實不理智,可我不是墨軒……我是葉天!」
一聲劍鳴,那青訣沖雲劍扶搖而上,如鳳鳴音。
「你這瘋子!萬年之前就如此瘋癲,現如今你還是如此!」
淵寧喝罵一聲,他可不願意再被封印數萬年,在那星辰之路上漫無目的地漂流,像一隻無歸的亡魂一樣。
「哼!受死!」
葉天斷喝道,沖天而起的青訣沖雲劍又重新回到了手中,裹挾這九天之上的劍氣如一場劍雨一般磅礴落下。
「速退!」
有魔族降臨,高聲喊道,讓眾將士連忙後退,他們可不是淵寧,沒有如此強大的肉身可以抵禦這從天而降的劍氣。
可是魔族軍隊人數如此龐大,劍雨來的突然怎麼可能完全撤退,那些來不及後退的將士,在這氣勢磅礴的劍雨之下,瞬間被絞殺成了肉泥,血流遍地。
「今日你贈我鬼界一條血河,我就還你魔族一場劍雨,禮尚往來!」
葉天朗聲道,這聲音氣勢磅礴,令魔族眾人感到一陣心顫。
「這分明就是兩頭得罪的買賣,為何族長大人他也要接下?」
一位魔族將領想不通了。
「這有什麼法子,當初這帝尊可是救過咱們老族長一條性命,老族長也親口答應過他,若是日後有事相求的話必然會應允。」
另一人道。
「可是我們如今招惹的可是傳說中得萬界之主,讓天庭的勢力四處遍布,可比我們魔族要龐大的多,若是到時候怪罪下來誰都擔這個責任。」
「到頭來還不是只有我們這些背鍋,上面的族長長老,下面的士兵,無一不把怪罪的目光放在我們身上。」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除了聽從命令以外,我們別無選擇……」
就在二人唉聲嘆氣之際,一道劍氣悄然而至,其中一人頭顱落地,鮮血濺了對面那人一臉。
「墨軒算你有這個能耐,今日我且暫避你鋒芒,待到來日之後恢復修為,必然要將你挫骨揚灰!」
淵寧狠狠道,言罷,就化作一縷流光沖天而起,徹底消失在葉天的面前。
若是論起兇狠來,眼前這個看似理智的葉天才實際上是最兇狠的人。
數萬年前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來要與他同歸於盡,這數萬年之後,誰知道他還會不會這樣做。
而那被拋棄在原地的魔族軍隊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想與你們魔族徹底鬧掰,但是你們需要給我聽清楚,若是你們膽敢再踏入我鬼界領域,必然叫你們有來無回!」
葉天冷聲警告。
若非此刻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手下的無兵士可用,又豈能讓魔族如此舒坦。
「多謝界主慈悲。」
那帶頭之人作揖道。
「雖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
葉天淡淡道,隨後一揮手,面前的那些魔族將士身上都沾染了淡淡的特殊氣息。
「從今日起,日後每年此時你們都會經歷一場極度痛苦的靈魂灼燒,直到身死方能解脫。」
葉天的聲音輕微,但是卻能夠清晰地落在眾人的耳中。
「謝界主不殺之恩!」
帶頭之人咬著牙說道,畢竟是自己先率領中軍隊來自大開殺戒的,但是對方這樣的做法無疑是讓他們生不如死,倒還不如直接一劍了斷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