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那霞雲里隱著一口井。
這口井古怪的跟,明明看著像是一窪淺淺的水窪,可眾人就是覺得它是一口井。
上清天尊也沒想著給它們解釋,指著井道:「將你們的地官令扔進這井裡,就各自回去吧。
等滿月的時候,它就會去觀里接你們去虛無天。
」說完,他就退後一步袖起了手,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眾人見了,便紛紛將手裡的令牌往井裡拋去。
令牌還未落水,水裡先凝出一張大臉來,這大臉長得怪模怪樣的,一張嘴就將令牌吞了去。
吞完,它就回到了水裡,井裡又恢復了平靜。
上清天尊見它沒做妖,心下鬆了口氣後,擺擺手讓葭月幾個散了。
等到了大椿樹底下,一直憋著的餘珍珠終於忍不住道:「你們知道剛才見著的那是什麼井?」 葭月和槐序對視了一眼後,搖了搖頭。
白莜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很快也抬起頭看向了餘珍珠。
餘珍珠見此很是高興,不等他們開口,她就自顧自的道:「那井叫無根井,那張怪臉是無根井的主人,上天庭消失後它就出現了。
誰也不知道它打那來的。
它就跟擺渡人一樣,你只要交了神官令,它就會送你去虛無天。
」說到虛無天,她停了下來,眼睛賤兮兮的看著大家。
「快求我吧,快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訴你們。
」 葭月偏不求她,「阿序,回吧,別聽這傢伙故弄玄虛。
」 「嘿,你們可別後悔,後面你們求我我都不告訴你。
」餘珍珠氣呼呼的道。
槐序沒說話,等去了不就知道了。
孔熠亦是這樣想的,且他並不信餘珍珠的話。
事實上,這些人裡面他誰都不信,誰叫就他一個妖族呢。
葭月幾人走了,白莜卻留了下來,她想跟餘珍珠再打聽打聽。
正要問她,仙童就過來了,「余大人,請不要大聲喧譁!」 「知道了!」餘珍珠擺擺手,也不理白莜,垂頭喪氣的走了。
卻說葭月回到三生觀,立馬將老龍幾個都找了來,言明她三日後就要走了。
老龍和翠娘倒還好,他兩個想的是,趁著葭月還在,趕快修個觀,這樣也算過了明路。
黃鼠卻不想搬,它的銀像原就在觀外。
沒錯,它的石像被他幫助過的老百姓給鍍了層銀,這讓它開心了很多天,決定繼續做個香火小妖,興許以後真能成仙。
葭月對此很是欣慰,勉勵了它幾句,就揮手讓他們去了。
她自個則是抓緊時間療傷,一日未出。
三日後滿月時,她才睜眼,無根井就出現在她面前。
見著她,它立馬道:「快些,我還要去接其他人呢。
」說完,這傢伙就張大了嘴巴。
和上次不同,這一回它的嘴巴很像個扭曲的透明大長布袋子。
葭月也沒細看,聞生就飛了進去。
才靠進怪井那大嘴,她就感覺一股大的吸力,眼前一明一黑,她就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眼前是漫天的黃沙,颶風將沙子卷的漫天都是。
糰子正睡的香甜,一個沒抓牢,就被風掀到了天上。
偏這傢伙心大,就這樣它還在睡呢。
跟個風箏一樣,任風將它帶到了天上。
葭月追了好一陣子,這才將其找回。
正要將這傢伙拍醒,就想起它吞了血色蒲公英的種子後就開始越發的嗜睡,許是在消化也不一定。
這就停了手,找了個繩子系在它的爪子上,另一頭則系在她的腰上。
做完這些,她才撤了靈光罩子,取了個白色的冪籬帶上。
風不知什麼時候小了些,天上雖還是到處都是沙子,總算是小了些。
只天還是熱的很,比夏日最熱的時候還熱幾倍。
好在葭月是個小有修為的修士,不然這鬼地方她肯定待不下去。
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有一個龍捲風模樣的沙山,高不見頂,也不知道上面住沒住人。
且才那麼大的風,這沙山竟然動都沒動,可見並不是普通的沙山。
在這沙山下面,則是個巨大的石洞,石洞裡躺著滿洞的跟紙一樣薄的「皮人」。
之所以說他們是皮人,是因為這些「人」就剩一張皮了,就像是被曬乾了一樣,只剩薄薄的一層。
古怪的是,葭月能感覺到他們還活著。
為免踩著他們,葭月只在洞裡飛了一圈就回到了洞口。
洞口推滿了石頭,只留了個小口子供人出入,該是為了防風沙的。
即便如此,洞口處依然推了不少黃沙。
出來後,她先看了看沙山頂上。
最後選擇了去山那邊那邊瞧了瞧。
離著沙山十里遠的地方有一條巨大的天塹,葭月猜測那底下或許有一條大江,她感覺到了極其濃郁的水靈力。
她想要是章清辭在此,肯定很高興。
在沙山和天塹之間,還有一片「沙樹林」。
說是沙樹,其實葭月並不認識這些模樣像是沙子澆築的大樹。
樹幹盤曲不知有幾圈,卻還都很高。
葉子是金黃色的,還都跟劍一樣朝上豎著,一動也不動。
根系更是不知抵達地底第幾層,反正是將其牢牢的固定在這裡,即便是颶風來了也不怕。
如今該是結果的季節,因為樹上面掛了好些紅果子。
葭月摘了兩棵聞了聞,這才咬了一口。
不錯,靈氣不少。
這樣想著,她又摘了好些個。
等到了天塹前,她就看見了個熟人。
「葭前輩!」章清辭正往上飛,瞧見葭月立馬高興的道。
「你跟餘珍珠換了地方?」葭月猜道。
「前輩可是已經見過余前輩了,確實如此。
」章清辭點點頭。
葭月也沒多問,這方瞧向了天塹對面。
與這邊的黃沙漫天不一樣,對面卻是綠意盎然。
「你是從對面過來的?」 「不是,是從水裡。
水底住著一種奇怪的水族,它們的身體在水瞧里著像是水凝成的,仿佛跟水融為了一體,可出水後卻又跟普通水族大差不差。
」章清辭說著滿目期望的看著葭月,一樣她能為自己解惑。
葭月乾咳了兩聲,這才道:「若果如你所說,許是一種神奇的隱身手段也不一定。
」喜歡仙家日月長()仙家日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