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葭家四人就起了個大早,坐船往瀛洲島去了。
為著早些讓事情落地,一家子花了大把的靈石,坐了瀛洲島特有的寶雲舟,這方在第三天就到了瀛洲島。到了神霄閣,再把玉佩一拿,一家子就被守山門的弟子給迎了進去。
不過,除了葭平,葭月連著父母都被留在外山門邊的外務殿。除了多灌了幾杯靈茶,竟是連天后山都沒瞧全乎。
等再見著葭平的時候,離別的時候就到了。一家子都有些捨不得,但都還算克制。
只到出了山門,林雪青這才抹了抹眼。葭荼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心裡也不好受。
葭月在旁邊瞧見了,便出言安慰他們道:「阿平天資好,如今又已是練氣五層,想來很快就會築基。等著築基後,可不就能出宗門,到時候可不就是能見著了。」
林雪青聞言好受了些,這方笑道:「阿月說的對,阿平尋了好師傅我們該高興才是。」
葭月見了,忙挽著她的胳膊道:「娘,我們好容易來瀛洲一趟,不如在瀛洲多待幾日?」
「不行,這裡那是我們待的起的地方。走走走,咱們這就找個船回去。」林雪青立馬拒絕道。
葭月見她不同意,轉向了葭荼白。葭荼白乾咳了一聲後,這方道:「阿月啊,我們得省著點靈石用。」
「好吧。」葭月無奈的點了點頭。
回去的時候,坐的是一艘跟藍鯨一般的藍鯨船。這船主要是用水靈石煉製而成,可以像魚一樣在海底航行。雖不如寶雲舟,但是比之普通的船可是快的多。因著主人要往外海去,便想著帶些順路的好賺幾塊靈石。
林雪青原是捨不得坐這船的,畢竟這船雖不像寶雲舟花費甚巨,但比之普通的寶船還是貴不少,不過瞧著葭月在一邊眼巴巴的瞅著,一咬牙就帶著父女倆上去了。
卻說這藍鯨船,跟條魚一樣的在海裡面穿梭,偶爾有人下船,這才冒出水面一會子。
葭月到底還是孩子心性,自上了船,也不修煉,就盤著腿坐在船尾,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外面。內海幾乎沒什麼海獸,早被修士們給殺絕了。倒是各種水生的植物極其茂盛,加上游弋在其中的各色海魚,也算是奇景。
葭月正瞧的起勁,原本悠閒的游在水草中的魚兒們跟受到驚嚇一樣,四散而逃。緊接著她就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心底響起,正要聽聽說的是什麼,那隻怪蟲的聲音再次叫了起來。她整個人打了個機靈,立馬清醒過來。先前那股子聲音,已經消失。
察覺到不對,她忙扭頭朝坐在旁邊的葭荼白和林雪青看去,只見兩人皆是皺著眉,神色也極為猙獰。再看其它的人,亦是如此。
「爹,娘,你們快醒醒。」葭月一邊抓一個道。
誰知道兩人不僅沒醒,臉上還冒出豆大的汗水來。正著急的時候,林雪青忽的睜開眼,一把推開她不說,還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她。不僅僅是林雪青,其它人也跟著醒了過來,且都跟入魔一般亂揮著手裡的劍。
眼見著身上多了數道血口子,葭月一個驢打滾後,將那隻怪蟲給招了出來,接著就一把拍在它的頭上。
許是不耐被吵醒,怪蟲跟個「知了」一般的叫了起來。這一聲一出,除了葭月,其它人都昏倒在了地上,緊接就跟大夢初醒一般醒了過來。
葭月見了,忙將那怪蟲往兜里一塞,跑到林雪青和葭荼白跟前道:「娘,你沒事吧?」
「阿月,發生了什麼事?」林雪青揉了揉頭道。
葭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旁邊一個中年修士驚呼道:「這,這裡是哪裡?」
眾人忙朝外面看了過去,就見著左右都是潮濕的岩壁,前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旁邊一個光頭漢子接著道:「樓老大呢?我們快去找樓老大,它怎麼開船的?」說完,他就往船頭跑去。
「怕不就是他搞的鬼?」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嫗慢悠悠的道。
「槐婆婆,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樓圓帶著滿臉的苦笑從船頭走過來道。
葭荼白卻在此時出聲問道:「不知眾位昏迷前有沒有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
他這話一出,除了葭月,其他人臉上都多了抹古怪的神色。
「是深海魘,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樓圓滿臉蒼白的道。
除了葭家一家子,其它人都在剎那間睜大了眼。
葭月立即問道:「什麼傳說?深海魘又是?」
槐婆婆收了拐杖
,緩緩的坐在地上道:「相傳,深海魘最初住在三仙底下的無夢池裡,無夢無憂,無正無邪。後來仙人們來了,深海魘不堪其擾,與仙人們打了起來,最後被封印在三千山底下。後來,三仙山四散五裂,三千山也不存在了,人們漸漸忘記了它的存在。不過,在萬年前,許是封印鬆動了,深海魘忽然從沉睡中醒來,無數船隻被拖入海底。好在那時候,有仙人從歸墟中來,再次封印了它。」
「書上說,三仙山底下,原就跟樹根一樣,盤結著數不清的海溝。等著仙山裂山成島,這些海溝倒是被填了不少。有些卻被隱在了暗處。平日裡,大家極少往近海的海溝里走,倒也沒怎麼注意。」樓圓嘆樓氣道。
「不是,我們把船開回去就是?」光頭漢子急道。
槐婆婆看傻瓜一樣的暼了他一眼,沒說話。
倒是樓圓解釋道:「劉道友,我之所以往後頭來,就是想著告訴你們?船上的啟靈陣徹底壞了,我如今已經是控制不住這船了。現在,船正被引著往溝底里去。大家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實在沒法子,大家就趕緊逃命吧!」
「這…不會真是你搞的鬼吧?」光頭大漢狐疑的看著樓圓道。
「光是我這艘寶船,許就比你們所有人的身家加起來都多。我真是瘋了,沒事跑這一趟做甚。」樓圓說著就往門邊走。
其它人聽了,一時都沉默了下來。若說沒想著出去,那是不可能。可一想著才從那可怖的夢魘里掙脫開來,他們就不敢出藍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