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修……」
眾人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看似平常普通的朱洪五,竟然是玄門修士。
雖然說,現在武道是主流,但是玄門修士,卻也是十分可怕的存在。特別是修煉有成的玄門修士,絕對不能小覷。
這也是事實,朱洪五一出手,立刻讓旁人看得心驚膽戰。
一縷縷煙氣,就匯聚在他的指尖。冷不防,凝聚如劍尖,透空刺出,就好像噴氣似火箭一樣,撲哧一聲,就來到神秘人眼前。
快,太快了,快得讓神秘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嗖!」
劍尖穿梭,竟然在神秘人衣袍之間,透刺而過。
「咦呀!」
旁人又驚,又喜,十分詫異。
難怪朱洪五說,神秘人這是在虛張聲勢,難道他真是紙老虎,不堪一擊麼?但是不對呀,剛才幾個人在他手下,可是也走不了幾招的啊。
在驚異之中,吼聲突現。
冷不防,地面上神秘人身體一晃,竟然煙消雲散,原來竟是一道殘影幻像。
同一時刻,在天空之上,龍虎交匯,聲勢浩大。
剛猛無匹的一招,颳得空氣獵獵作響,然後當空擊落下來。察覺到其中蘊含的狂暴力量,底下一幫人,誰也不敢阻擋,紛紛閃開。
「轟!」
神秘人一擊,似乎並沒有明確的目標,直接打在了拍賣台上。用堅硬紅木製成的台桌,在這一瞬間,頓時四分五裂,化成了十分細碎的木頭片子。
這些木碴木片,就好像波浪一樣,翻滾奔流,朝四面八方濺飛。
「又是這一招!」
儘管這些木片,也有一些殺傷力,但是在場之中,高手眾多。隨便哪個人出手。也可以很輕鬆化解這樣的攻勢。
果不其然,朱洪五親自出手,大片煙雲如毯,當空一籠。就把濺飛的木片罩住,而且是一片不留,全部攔截下來。
眾人還來不及高興,就聽見一個人驚聲道:「誒,那人呢?」
「嗯?」
其他人急忙看去。這才後知後覺,赫然發現在天花板上,又多出來一個窟窿。而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神秘人,已然消失無蹤。
「上當了……」
聲東擊西,非常普遍的伎倆,他們已然中招了。
「無恥啊。」
誰能夠料到,神秘人堂堂一個大高手,竟然這麼不要臉,連臨陣脫逃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他還有沒有半點身為高手的自尊心呀?
「追!」
一些聰明人,也顧不上感慨。紛紛破空飛掠而去。
一時之間,本來擠滿了人的拍賣廳,立刻就空了大半。只剩下田十,還有何玄水,以及幾個快嚇尿了的工作人員,驚慌失措的面面相覷。
「……祁象!」
好半晌,田十率先反應過來,飛快衝了過去。
「咳!」
忽然,幕布之下,祁象坐了起來。他揭開了厚布,模樣有些悽慘。嘴角血跡斑斑,胸襟上還有不少血痕,很悲劇啊。
「你……」
田十走來。有些關心,又有些懷疑:「沒事吧?」
「……暫時死不了。」
祁象咳了一聲,聲音十分的虛弱:「不過也是慘,完全是無妄之災啊。好端端的,居然遭遇了這樣的大劫,肯定是最近沒燒香。倒霉透頂了。」
「是嗎?」
田十關切的上前攙扶,問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別……」
祁象擺手:「我這是內傷,醫院治不好。」
「沒事。」
田十又建議:「我認識一個中醫,他本身也是高手,專治內傷。恰好,他就在鄰市住,現在送你去,也來得及。」
「不麻煩了吧。」
祁象搖頭道:「我自己也懂一些醫術,自己療養就好……死不了的,我的命,比小強還要持久,只要還有一口氣,肯定能活。」
田十目光有幾分詭異,忽然鼻端一動,輕聲道:「祁兄,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怪味?」
「什麼怪味?」祁象有些莫名其妙。
田十眼中帶著幾分笑意,低聲道:「番茄醬的味道……」
「咳咳咳……」
祁象咳得更厲害了,仿佛要咳出肺來。他捂著胸,低著頭,氣若遊絲:「不要亂開玩笑,這樣不好……」
「行。」
田十鄭重點頭,話峰一轉:「我要山宮圖副本!」
祁象眼睛一白,好像沒有了力氣,身體軟綿綿一倒,壓在了田十的肩膀上,聲音嘶啞:「扶我回去,回去再說……」
「也對,此地不宜久留。」
田十深以為然,轉頭提醒道:「玄水,帶你的人,趕緊走。」
「呃……好!」
何玄水如夢初醒,火燒眉毛似的,立刻跳了起來,大聲叫道:「走走走,大家快走,出去報警,就說……就說……」
「就說,遇上恐怖襲擊了。」祁象淡聲道:「一夥賊人,光天化日之下,闖進了拍賣公司,洗劫了你公司的貴重物品。」
「啊?」
何玄水一呆:「這樣做,好嗎?」
「好不好,你自己權衡。」
祁象扔下一句話,就在田十的攙扶下,慢慢地離開了。何玄水一看,也不敢在廳中久留,自然是招呼一幫嚇傻的手下,快步跟上。
一群人從拍賣廳走到了外面,才發現時間過得很快,這時太陽已經下山,到了黃昏時刻,天邊一朵朵金色的火雲,十分的輝煌絢爛,瑰麗之極。
再看四周,一幫高來高去的高手,全然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當然,這個時候了,祁象也懶得操心這樣的事情。在何玄水的指引下,他們轉移到了地下車庫之中,才想開車走人。
就在這時,祁象身體一滯,心中驟然一驚。然後以一種動物般的嗅覺,顧不上「受傷」的殘軀,整個人如同靈巧的豹子,倒飛退步。
在他退飛的一瞬間。一道劍光從百步之外,飛閃電射而來,悄無聲息扎在堅硬的地面上。劍光閃爍間,尖端直接透過用混凝土鋪成的堅硬地表,仿佛插豆腐似的。輕易入地三寸。
祁象一晃,才重新站穩,額頭冒出來一點冷汗。
「誰?」
他抬頭看去,只見在地下停車場的盡頭,似乎有人隱藏在一根柱子的內側,不過那人的身影卻在燈光的斜照下,在地面上顯現了出來。
那身影有些纖巧,似乎是個女子。
祁象皺眉,仔細的打量,也看不透柱子。自然不知道,隱藏在柱子後面的人是誰。
他在打量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觀察他。
最起碼,旁邊的何玄水,嘴巴張得大大的,瞠目結舌:「你你你……你不是受了重傷麼?怎麼……怎麼這樣……生龍活虎……」
要知道,一路走來,祁象都是氣若遊絲,十分悽慘的模樣。何玄水看了,也難免產生了極大的同情心。還在旁邊一直勸他去醫院接受治療。
祁象堅決不去,何玄水還打算著,把自己家的私人醫生叫來診治呢。
然而,就在剛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祁象倒飛而退,身體之敏捷,可不像是重傷垂死的樣子。這身手,估計赤手空拳打死老虎,都不成問題。
「靠……」
何玄水不蠢。馬上明白過來:「你騙我們……」
騙就騙,又咋滴啦!
祁象沒空理會何玄水的哀怨,他目光微凝,輕輕的一瞥,只見地面上,插著一把短劍。那是很普通的短劍,大概二十厘米長,兩指寬。
短劍的造型款式,非常的平常,看起來就好像是雜技團之中,雜技演員經常使用的東西。就是那種,演員蒙住雙眼,站在幾米以外,甩手拋擲的道具。
沒錯,就是道具。
祁象看得清楚,只見短劍的兩側邊刃,根本沒有開鋒。或者就是在劍尖,稍微打磨了下,變得有些鋒利罷了。
這樣的道具,殺傷力有限。
可是,祁象卻非常清楚,這樣的短劍,落在了高手的手中,卻是殺人的兇器。
真正的高手,飛花落葉,皆可傷人,更何況是堅銳的兵器。
短劍再怎麼沒有開鋒,好歹也是鐵製品。特別是在高手注入內力之後,更是無堅不摧,在百外開外,一擲飛來,如果他躲不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祁象暗暗心驚,忍不住沉聲問道:「何方高人,在和我開玩笑呀?」
他嘴上說開玩笑,眼中可沒有半點笑意。
「你剛才,不是也在和大家開玩笑麼。怎麼,現在玩笑開到你頭上,你就不樂意了?」
柱子後頭的人,也隨之開口了,聲音十分的清脆悅耳,果然是個女子。她語氣平靜,也有幾分清冷:「我也不和你廢話了,把洞庭山宮圖交出來吧。」
「把圖給我,我就不拆穿你冒充十方道的人,栽贓嫁禍,愚弄大家的事情。」
妹子的話娓娓傳來,卻是讓何玄水腦袋嗡的一響,思緒一片空白。
「啊啊啊……」
過了良久,何玄水才算是清醒了,他又驚又怒:「什麼,剛才的神秘高手,居然是你?你你你……太混蛋了。」
也難怪何玄水生氣,祁象那麼一鬧,幾乎把他的拍賣廳給拆了。最重要的是,讓他膽戰心驚,各種害怕,這無形的精神損失,不知道消耗了多少。
「噓!」
田十早猜到了,所以也不驚奇,而且知道這種情況下,不是質問的時機。他明智的,直接把何玄水拉到一邊,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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