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白和凌雪兒離開了軍營,他們不知道該到江湖上的哪裡去,只好沿著這條路一直朝著中原而去。
這一天來到了錢塘江,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張青白停下來拉著凌雪兒的手說道:「到樹下休息一下,這天也真是太熱了。」
看到樹下卻已經坐了一個老乞丐,一抹斜陽映照之下,這個老乞丐的存在讓這裡的景致更增了幾分悽慘。張青白和唐揚找到一個距離老乞丐六米多遠距離的一棵樹,拿出水袋喝了幾口水,那個老乞丐正自聚精會神的看著不遠處一個胖胖的老者說話。
那老乞丐也就五十來歲年紀,一件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灰色。只聽他嘴裡不停地重複著那個說書人的話,右手中竹棒也是在地上敲起來得得連聲。
看起來老乞丐過去也曾是一個書香門第的書生,此時對於說書人所講的也是深有感觸,到了最後居然騰的一下站起來,朝著那個說書人走了過去。
那說話人將木板敲了幾下,忽然看到老乞丐走了過來說道:「這位老乞兒,你天天來聽我說書,對於明朝北方變成斷牆殘瓦的破敗之地。不知道你可有感觸啊,人間的人,悲歡離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數百年前我們漢族人好不容易又再團聚,卻在今天北方已經給後金兵燒得怨聲載道,無可奈何,只得分出軍隊去鎮守,李闖王的軍隊卻是更加難以對付了。」
他這麼一說老乞丐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只聽得那個說書人一陣唏噓,連一個乞兒都能這樣的憂國憂民,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將自己的這段說書繼續說下去感動更多的人呢。
那說書人又說道:「老乞兒,常言道得好: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用於國家來比喻的話也是一樣的道理。
若還想保大明江山,只知道哭是不行的。
那後金兵常常侵犯我國北疆,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我們卻因為對付李闖王早已經焦頭爛額。只怪我大明官兵不爭氣,打不過那李闖王也打不過那些後金兵,致使老百姓遭殃。我們住在江南的這些人,卻那裡知道北方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是什麼樣子。」說書人將兩片梨花木板拍拍拍的亂敲一陣,然後不理老乞兒托出一隻盤子向諸君要賞錢去了。
張青白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入木盤,說書人連連感謝只說張青白是一個有善心的好人。張青白沒有在說什麼就牽著凌雪兒的手離開了,凌雪兒一路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聽張青白不停的嘆息。
凌雪兒知道張青白想的是什麼,說道:「倜,你可是為了李闖王和後金國而憂心嗎?」張青白點了點頭道:「正是。」凌雪兒道:「闖王的本意只是想要逼皇上廢除東廠,至於後金國卻才真的是我大明朝的心腹之患呢。」
張青白搖了搖頭,說道:「闖完雖然是鴿子會的人,但是現在他的本意已經完全改變了,他現在對明朝的威脅無人能夠阻擋,難道她還能將唾手可得的江山放棄全部還給崇禎?」
凌雪兒覺得張青白說的有道理道:「既然這樣,我們便更應該找到鴿子會名冊,好讓鴿子會的幕後主人逼李闖王退兵。」說完忽然指著不遠處一個白淨的漢子道:「那位是我們唐門的弟子。名叫唐十,我們過去跟他問問有沒有鴿子會名冊的消息。」凌雪兒跟唐十說明了來意,唐十道:「好說,好說。今日能夠見到五小姐和獒王張青白,也是有緣,這是我幫你們問問。」
張青白和凌雪兒跟隨唐十來到城裡面的一家客棧中,唐十將凌雪兒和張青白安排在這裡,然後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一會,唐十笑容滿面的回來了,看到張青白擺下一桌酒菜正在等他,見到唐十落座張青白斟了酒,勸唐十喝了一杯,然後說道:「怎麼樣可有可靠消息嗎。」
唐十笑道:「這酒還真好喝。這一次還真有消息傳來。」凌雪兒道:「到底是什麼消息?可靠嗎?」
唐十嘆道:「想不到長樂公主朱嵐兒已經被東廠楊冪抓去了,而鴿子會名冊的下落正是楊冪從朱嵐兒口中知道的,不知道五小姐和熊少俠可知到逍遙子和十連營這一人一地名呢?」張青白和凌雪兒齊感詫異,同聲問道:「這事和逍遙子和十連營有何關係?」
唐十道:「那鴿子會名冊就藏在逍遙子的十連營裡面。」張青白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只拍得那些碗兒盤兒都跳將起來,說道:「居然會這樣的巧。」
唐十道:「熊少俠為何這樣說?難道熊少俠和逍遙子或者十連營有過什麼交集?」
張青白、凌雪兒連連點頭。張青白道:「我正是逍遙子的關門弟子,不過這個小心真的可靠嗎?」
唐十道:「那還有假的?」
凌雪兒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立刻趕往財神山,免得被楊冪搶先攻克十連營的機關,找到那本鴿子會名冊。」
唐十給端起酒杯一口飲干,說道:「那唐十就用這杯酒給二位送行了。」
張青白道:「既然這樣,我和嫣妹妹就先去了,你也儘快通知唐門高手讓他們趕到安徽財神山與我們一起對付楊冪。
唐十道:「此時事不宜遲,我立刻就派人去一趟四川請唐三少派一批高手去財神山與你們會合。」
凌雪兒和張青白離開了酒樓,唐十確實又要了一壺嘴裡確實在咒罵著凌雪兒和張青白這一次將有去無回。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白袍人忽然出現在唐十身邊,嘴裡嘿嘿兩聲冷笑。
唐十道:「唐三,怎麼了?你說我罵凌雪兒罵得不對嗎?」那唐三道:「罵得對,他們這一回真的會中了副廠公的圈套?不過我曾聽得人說,那個張青白的劍法早已經出神入化,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唐十獰笑道:「難道副廠公會不知道這個?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依然派人去給唐門送信?」唐三道:「我還真不知道十弟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他說了這幾句話,走了兩步坐在木凳上,看著唐十的臉一動不動的等著她說出答案。這唐三瞧他容貌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可是卻是一頭白髮,兩眼突出,從背後瞧去,倒似是個老頭子模樣。
唐十哈哈一笑道:「副廠公的意思就是要一箭雙鵰,一來可以找到鴿子會名冊,二來也可以消耗唐門的實力,為將來滅掉唐門清除一些障礙。」
唐三問道:「副廠公準備怎麼做?」唐十道:「這個又怎麼能是我們這樣的小頭目能夠知道的?」
唐三道:「只是可惜了那個貌美如花的凌雪兒了!嘿嘿,那個小娘們,每次我看上一眼骨頭都會酥上半天的。」
唐十白了一眼唐三,心想自己卻有些膽小了,不敢直接面對張青白,否則這個機會正是得到凌雪兒的最好時機,喝了一杯酒,說道:「算了算了,就當我們今生和這個凌雪兒無緣吧。」
說完,在自己酒杯裡面又倒了一杯酒,然後繼續和唐三私語交談起另外一些他們感興趣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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