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劍閣時,有二十五人,耗費將近三個月。
返回門派只剩下二十一人,時間也僅用了短短一個月不到。
是花奕淳不怕消耗,花費元靈石如流水,一而再再而三的加速飛舟。路上也未曾休息,看到美好景致也只是多有感嘆,不知道這次災難過後,世間又能剩下幾分安寧?
要說誰是在災難中最苦命的,那要數沒有修行的普通人才對。
一旦妖獸突破修士的防線,闖入普通人的村落、城市,那便是蝗蟲過境生靈塗炭。
冥冥天道運轉自有因果報應。
花奕淳一時的貪心造成如此人禍,或許這結成的果,有一部分也將應驗在花奕淳的身上。
他卻並不是非常擔心,花奕淳只是釋放了鎮妖塔第一到第九層,幾種一元妖獸而已,這報應的一部分即使有,也不足百分之一二,更多的這是降臨在那些妖的身上。
碧翎谷眾人很快跨越蘆洲,回到門派。
「眾位師弟,外谷弟子回百丹閣報到,內谷弟子先回去內谷向各自師父回稟,至於代掌門師兄那裡,我自會回復,我現在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你們散了吧。」
自從葉雷在劍閣那一句『帶上師弟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碧翎谷』,花奕淳儼然成了這一群人的師兄,並沒有人有哪怕一句怨言。
花奕淳見沒有人反對自己,就向著原來在外谷時的洞府行去。
他還記得自己答應過袁元子,一旦能夠煉製四元丹藥的時候,會為他煉製出合源丹,助他恢復元嬰期修為。
洞府門口雜草叢生,顯得破敗和荒廢了很久。
洞口的三失陣卻是依然運轉良好,沒有顯露出一絲破綻。
花奕淳知道,這是經常有人維護陣法才有的現象。若是一直無人理會的陣法,即使可以自主運行上千上萬年,都會露出一些難以被常人發現,卻完全逃不過陣法大師眼睛的破綻。
打出手訣,洞府大門出現在眼前。
洞府中生機勃勃,各色植物家什點綴成趣,看來袁元子一直以來都有十分用心的在打理。
「是誰?」
洞中黑暗處傳來一個警惕的聲音。
由不得袁元子不警惕,自從花奕淳進入內谷至今已有將近一年,每一日袁元子都勤修苦練,期望能夠早日恢復修為,離開這碧翎谷。
然,他身上的傷勢雖已好轉,但丹田中總有一股阻力在影響袁元子的修煉。
袁元子心情一日比一日煩躁,無奈僅僅到築基期的修為,並不能讓他安心。好幾次偷偷溜出碧翎谷,到森林中獵殺妖獸,或到羅佤坊中買賣物品,都差點兒被人發現。心中的急切和期盼也越來越強烈,甚至還有很多的焦躁。
「是我。」
這個我是誰,自然不用分說。
袁元子激動的跳起來,張大嘴問道:「怎麼就回來了?我聽市集的人說,你不是去參加劍閣的千日賽了嗎?」
「嗯,出了點問題,千日賽已經結束了。」
花奕淳不確定千日賽是結束了,還是改期了。
但無論如何,短時間內千日賽都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不知道鎮妖塔的災難會持續多久,或許很短時間就可以結束,也或許會持續十幾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這個情況原原本本告知袁元子知道。
當然,其中自然是略去了花奕淳偷偷進入鎮妖塔,這一事實的。
他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別人,哪怕是以後父母問起來,花奕淳一樣不會如實說出的。
「我已達到築基期修為,可以煉製合源丹。」
花奕淳說出自己的目的。
煉製合源丹需要千年人形首烏,需要成熟的冥光草,還需要一枚金丹。前面兩種材料,花奕淳已在劍閣的市集中買到,那修士的金丹花奕淳手上也有兩顆,其中就有一枚屬於金丹中期修為修士的金丹,是來自殷府女修的遺物。
袁元子張大嘴巴。
大劫來臨,袁元子確實是迫切想要,徹底解決他修為的問題。只是沒想到,僅僅一年多的時間而已,花奕淳就可以達到築基期修為,更是可以煉製出四元合源丹來?這等逆天修士當真是前無古人,至少袁元子是沒有聽說過,九洲世界上出現過築基期的四元煉丹師。
煉製四元丹藥的手法,與煉製三元丹藥手法相近,花奕淳很容易便可以上手。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馨香滿溢整個洞府,花奕淳大吼一聲:「凝丹。」
又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結束調息。
果然,以築基期一層的修為,就煉製四元丹藥還是有些勉強了。
花奕淳心內想法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把一個玉瓶交給袁元子,道:「這就是合源丹,一瓶中有十粒丹藥,一粒就可以恢復你十分之一丹田的傷勢,但要記得每天只能夠服用一粒。十天後你就會恢復到元嬰期修士,屆時你想要去哪兒便去那兒吧。」
袁元子激動結果玉瓶,迫不及待的倒出一粒丹藥。
只見那合源丹粉紅色通透,上面有一圈一圈的白色丹紋,看上去不僅十分漂亮,而且不斷有沁人心脾的香味傳來。
他張嘴將丹藥吞下肚子。
頓時,整個洞府中捲起一股靈氣風暴,風暴中心便是咦袁元子為中心。
「哈哈哈哈,果然有效,果然有效啊……」
袁元子喜不自禁,眼中淚水四溢。
只有失去了修為才知道修煉的不易,才知道實力的可貴。
這幾年來,他在花奕淳的洞府中暫住,每一日日子都過得十分憋悶,甚至有的時候袁元子都認為以後將蹉跎一生。卻沒想到遇上貴人,花奕淳,這個練氣期的小修士將自己救下,為自己悉心治療,最後更是煉製四元合源丹,徹底將袁元子拉出深淵。
「不,我哪也不會去,我袁元子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
說著袁元子就要向花奕淳行跪拜之禮。
花奕淳伸出手想要攔住他,沒想到袁元子心意已決,用威壓阻礙花奕淳的動作。
『嘭——』
袁元子雙膝落地,發自真心的一次叩拜。
「小兄弟,你是我的再造恩人,形同血緣至親,以後我便是你哥哥,你便是我弟弟,我們兄弟之間不再分彼此,」袁元子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心頭精血,「今日我袁元子再次立下血誓……」
『轟』
花奕淳覺得天道晦澀,卻是從中落下一點白光籠罩住他和袁元子兩人。
一道從亘古傳來的血緣履帶,將兩人連接在一起。
原來,袁元子的這個血誓,竟然是上古時期人與人、部落與部落之間,海誓山盟的禁法,是一種無法違背的誓言。
從今時今日起,花奕淳與袁元子兩人,氣機、命運將牢牢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