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看著木盒內的儲物戒指,他心中忐忑不安,重重地合上木盒,起身走到軒窗前,閉目沉思。
回想起謝戰天拿出木盒時的那番話,還有他那耐人尋味的表情,柳承心中愈發不安,只是他想不明白,謝戰天到底是何用意?
想了小半晌,也沒想出一點頭緒。
不過,木盒內儲物戒指的來歷,他卻早已清楚,那些東西是謝宗從十五里坡收回的。
「謝戰天是想將十五里坡的事情全推到我身上嗎?看來我也不能太相信這謝家,要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柳承緩緩地睜開眼睛,轉身走到桌前,陰冷的目光掃了桌上的木盒一眼,嘴角掠出一絲冷笑。
直覺告訴柳承,謝戰天是在暗示他,十五里坡的事情與謝家無關,事情全是他做的,謝家不想牽涉其中。
「既然是想撇清關係,他為何還要讓我替謝家出戰族比,這有些說不通啊,難不成是我太多疑了?」
想得越多,反而越猜不透謝戰天的心思,柳承揉了揉一團亂麻的腦袋,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
片刻後,他重新打開木盒,隨手取出一枚沾滿血跡的儲物戒指。
左手輕輕觸碰戒指,精光一閃後,一聲弱不可聞的嗡鳴響起,一絲靈氣從戒指內散出,瞬間逸入他的心神之中。
霎那間,一個小巧的儲物空間出現在腦海中。
戒指的空間不大,裡面也只有幾件物品,但這些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看不出有被人翻動過的跡象。
柳承眉頭一挑,臉上隱現凝重之色,擺放得這麼規整,看來謝家的煉丹師根本瞧不上這些東西。
這枚戒指內最值錢的東西,可能就是裡面放著的幾株一品靈草,而且那幾株靈草非常普通,各個商會內都有出售。
作為煉丹師,謝宗經常煉製丹藥,必然儲藏有很多難得一見的靈草,看不上戒指內的靈草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放下那枚儲物戒指,柳承又挑出一枚戒指,像剛才那樣查看其內儲藏的物品。
同樣的,這枚戒指也看不出被人翻動的跡象,裡面的東西比上一枚戒指還要少,不過,裡面也放著幾株一品靈草。
接下來,柳承又將剩下的十三枚戒指逐個看了一遍。
「奇怪,每個戒指內都放著六株靈草,種類也完全不同,難道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凝視著眼前的十五枚儲物戒指,柳承自言自語道,「木盒是謝戰天交給我的,可最先接觸儲物戒指的人應該是謝家煉丹師才對,他們兩個人中,誰會幹這種事情呢?」
謝戰天是謝家族長,在謝家擁有獨一無二的地位,從家族中取一些靈草不是什麼難事,而謝宗是謝家的煉丹師,擁有最便利的條件,想要從族中取多少靈草就可以取多少,沒人敢質疑他。
這兩人都有取用靈草的條件,想要猜出是誰放入的靈草,這的確有些困難。
「給我靈草的人應該是在向我示好,想要拉攏我,照這樣看來,謝戰天交給我這盒儲物戒指並非是要撇清關係,而是受謝宗所託拉攏我,亦或者是他本人想拉攏我。」
想到這裡,柳承鬆了一口氣,然後將那十五枚戒指內的物品取出,全部放到另一枚乾淨的儲物戒指中。
經過幾場大大小小的戰鬥,他積攢了許多儲物戒指,除了譚明那枚是二階儲物戒指,其他的都是一階儲物戒指。
現在他身上有不少元石,而且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物品,一枚一階儲物戒指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要,而那枚二階儲物戒指有著譚家的標記,他也不敢輕易戴在手上。
所幸他手上有不少一階儲物戒指,只要找到煉化儲物戒指的方法,就可以將手中的一階戒指利用起來,煉化出一枚二階儲物戒指。
柳承將那些儲物戒指全部包在一起,放入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準備去向東子打聽一些關於煉化儲物戒指的事情。
吱——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著月白色衣裳的雲蘿手中拎著一件楠木雕花食盒,施施然走了進來。
「公子還未吃飯吧,我方才下廚給你做了幾樣小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坐下嘗一嘗吧。」
雲蘿將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從內取出六盤精美的菜餚,擺放在桌子上。
「辛苦你了。」柳承笑著點頭,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口菜送入嘴中,繼續說道,「太好吃了,你的手藝真不錯,你也不要站著了,坐下一起吃。」
雲蘿搖頭道:「不用,公子自己吃吧,一會兒等你吃完,我再過來幫你收拾。」
說著,她欲要轉身離去。
一桌豐盛的佳肴,雲蘿卻一口未吃,留給他獨享,這讓柳承內心十分過意不去。
不等雲蘿邁步離開,他霍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她的左手,隨後將她拽到一旁的座位前。
雲蘿拗不過他,只得坐了下來。
隨後,柳承從食盒你找出一雙筷子,遞到她面前,小聲說道:「這裡沒有外人,你我之間不必這麼拘束。」
「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就好了,不用管我。」雲蘿擺手道。
「那你就陪我聊會兒天吧,這幾天我會出去辦點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放在桌子上,繼續說道,「這裡面有一千塊元石,你把它收好,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用,千萬別捨不得用。」
聞言,雲蘿面露擔憂之色,將包裹推到柳承面前,「公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我能碰到沒什麼難事,只是出去的時間久,我擔心你身上的元石不夠用。」柳承一臉輕鬆地說道。
雷音山之行確實危險重重,他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但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會讓雲蘿跟著擔心。
「若是公子需要我們雲家的符咒術,雲蘿隨時可以傳授給公子。」
雲蘿想了一下,輕聲說道。她修為低,在其他事情上幫不上柳承,但若是柳承對符咒術感興趣,她卻是可以教給他。
話音剛落,她就取出符杖,放在了桌子上。
雲家的符咒術,柳承的確感興趣,尤其是符杖上的金色符紙,柳承一直想搞清楚它的製作方法。
但現在不是時候,柳承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研究符紙的事情,他必須抓緊時間找一些幫手,為雷音山之行做準備。
「若是可以的話,等我回來後,我想跟你學符紙的煉製方法。」遲疑片刻後,柳承毫不隱瞞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話,雲蘿也有些意外,難以置信地看著柳承,「符紙?」
「沒錯,是符紙。」
「公子不是想學符咒術?」雲蘿驚奇道。
符紙不過是符杖上的一樣物品,若是沒有符杖的驅使,符紙就是廢紙一張,發揮不出任何威能。
也正是因此,雲蘿想不明白,柳承為何單單對符紙感興趣。
「其實,我之前想看你們雲家的符咒術,就是為了看一眼符杖上面的符紙。有些事情我也不好細說,我只能告訴你,符紙對我有大用,若是可以的話,我想從你這裡知道煉製符紙的方法。」
「既然對公子有用,那雲蘿就將符紙的煉製方法教給公子。」雲蘿收起符杖,點頭道。
「我也該出去辦我的事情了,這一千塊元石先放在你那裡,我這次出去不方便帶這種東西。」
柳承將元石推到雲蘿身前,朝她一笑後,疾步地走出房間。
走到店鋪時,他將一瓶丹藥交給東子,然後向東子打聽了一些煉化儲物戒指的事情,方才急匆匆地離去。
……
半個時辰後,柳承出現在了拍賣行前。
「這位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去雲水河抓凶獸,一頭二階凶獸二十塊玄金,怎麼樣,價錢還挺高吧?我告訴你,只要跟我走,我保證你一天賺二十塊元石!」
柳承剛想到處轉一轉,一位體型略顯瘦弱的武者一臉火熱地湊到他跟前,滔滔不絕地說道。
一百塊玄金才可以兌換一塊元石,按照眼前這傢伙的說法,要賺夠二十塊元石,怎麼也要抓一百隻凶獸,而且是二階凶獸。
柳承在腦子裡一盤算,就知道這是個累得吐血的差事,面無表情地看了那人一眼,不咸不淡地說:「你這差事可真是份美差,估計別人都搶著去吧?」
「動心了吧,不是我跟你吹,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就沒你什麼事了,這事情好多人搶著去呢!」那人沒回過味來,拉起柳承就要走。
柳承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怒道:「你當我是三歲的頑童嗎?一百頭二階凶獸,才給二十塊元石,你小子要昧下多少元石,傻子才會給你干!」
「吆,口氣還挺大,要不你給我找份賺錢的差事,我跟你去干?」瘦弱武者一臉嘲弄地看著柳承,撇著嘴說道。
「雷音山,採集凝血草,采多少全憑個人能耐,你有膽量去嗎?」
柳承冷哼一聲,不再理睬那人,朝不遠處的一位白衣老者走去。
「且慢。」瘦弱武者大喊一聲,追上柳承,「是不是不管我採到多少,都不用分給你?」
「你採到的就是你的,我不會向你要一株,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柳承淡淡地說道。
雷音山那幫人心狠手辣,去那裡採藥應該擔心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可眼前這主偏偏在算計自己采的靈草會不會被分。
「那地方比較危險,你有把握嗎?」
柳承笑道:「想發財就不要怕危險,雷音山的凝血草可是價值不菲,就算只採到一株,也比你抓凶獸強,」
在拍賣行外尋找發財機會的人,對昨日拍賣半株凝血草的事情都是有所耳聞,自然知道,半株凝血草拍出三百一十塊元石意味著什麼。
「行,我跟你去,大不了就拼一把。」瘦弱武者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