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榮正看得出奇,冠衛卻又問道「葉醫生,這病你有把握治嗎?」
「待我試試就知道啦。」
葉子榮話音剛甫,冠衛就伸手到他跟前,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十分誠懇地說道「那就有勞葉醫生了!」
葉子榮點點頭,卻是見冠衛伸出的手四指併攏,拇指朝上,掌心微合,顯是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這冠衛在這種情況下跟我握手好像與理不合啊?但是這人本來就很古怪,跟亞男並無兩樣,那就握上一握吧。」葉子榮也伸出了手。
可是剛剛觸及到冠衛的手,就感覺他發力很重,好一個殺伐決斷的男子!葉子榮心裡一緊,馬上想到這小子應該是在試探自己的武功,禁不住催生內力,與之對抗。
冠衛心裡陡然一凜,但覺一股鋼勁發燙的內力,從葉子榮的手心傳出,直入自己掌心,猶如電擊,而他自己手上的力量,竟如泥牛入海一般,瞬間就被消融得無聲無息。
「嘶」冠衛霎那間倒吸了一口氣,趕緊抽出手,雙手抱合,向葉子榮躬身說道「冠衛剛才太過冒昧,還請葉醫生見諒。先前只是聽亞男說葉醫生身手不凡,這下一試,沒想到竟是這等了得!」
葉子榮收回手,想不到冠衛的反應竟如此之大,平時催生鬥氣也沒見有這樣的功效啊?
他仔細看了看這隻手,發現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只一抬手間,卻覺手臂沉重,手上熱氣迸發,迅速用神識打探,禁不住心裡就是一喜,原來他的體質已在無形中進階到了築基後期的階段,武力值也已飛升到了乾級初期,難怪冠衛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想了想,覺得也是情有可原,乾級初期的武力值比武級中級要高出兩個等階,冠衛沒這麼大的反應才怪呢。
不過葉子榮還是掩飾住了內心的喜悅,說道「你的武力值也不低嘛,這麼年輕就已到了武級中期的境階,怕是你的同年人苦練十年也到不了這個火候。」
冠衛只知這小子武力值比他高出不少,但是也探出不他到底到了那個境階,眼下葉子榮竟能說出自己的武力值級別,頓時就垂下了頭,想到這小子只不過是個學生,武力值卻比自己高了兩階,又是治好了亞男的失憶症,醫術肯定不差,當下就又是向他躬身一鞠,說道「葉醫生太過謙虛啦,當下魔王的病情要緊,還是請葉醫生快快給魔王看病吧!」
魔王於奇寒之中,見兩人比試,已看出葉子榮絕非等閒之輩,但是這人畢竟年紀幼嫩,他的重症就連白鬍子拖地的老名醫都觸手無策,何以能被這個學生治好?
「你就是亞男請來的那個葉醫生吧?」魔王斜睨了葉子榮一眼,跟他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葉子榮見魔王主動跟他說話,心裡很高興,但是見這老嫗形銷骨立,瘦骨嶙峋,樣子核人,想是已被病魔折磨得人命危淺,心裡又是一酸,伸手握了握魔王的手,說道「魔王,你好,我叫葉子榮,是專程過來給您治病的。」
魔王淺淺地一笑,說「你能來就好啦,只是我這病,怕是已經治不好了。」
葉子榮回道「魔王,你的病我還沒看呢,你怎麼就知道治不好呢?」
魔王倒是也不嘆氣,滿臉釋懷地說道「花開花落,緣起緣滅,生老病死,天理循環。我的病我心裡清楚得很,時日已經不多了,只是亞男和冠衛他們胡鬧而已,要知道人力是勝不了天意的。」
「這人力能不能勝過天意?就看你有沒有接受治療的信心了。你一開始就拒絕接受我的治療,也太過妄自菲薄啦,魔王,你可不能自暴自棄啊!」看著魔王恍惚不定的眼神,葉子榮言辭鑿鑿地說道。
「哼!我沒有信心?我自暴自棄?我魔王馳騁疆場,縱橫世界,殺敵無數,豈是一個貪生怕死、自暴自棄之人?」魔王大哼一聲,臉色威然,立馬就把葉子榮給駁斥得啞口無言。
葉子榮心裡倒是不禁生喜,想到魔王也是個不服輸的人,但終是中了自己的激將法,過了良久,才向魔王說道「我葉子榮雖說只是個學生,醫術不濟,但是也斗膽想給魔王治療一番,不知道魔王肯不肯讓我試一試呢?」
魔王似乎已被病魔揉磨得神志不清了,朝葉子榮勾了勾手,說道「那就有勞葉醫生了。」
葉子榮嘿嘿一笑,轉身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又是把房門打開,讓房間裡的空氣內外流通,並囑咐冠衛今後都不許關閉門窗,這樣對魔王的病情不利。
回到床榻前,葉子榮伸手探入了被中,探摸起魔王的四肢和腰骨等處,卻只感這些地方的肌肉已經嚴重萎縮,想是魔王的醫治時間也太晚了,已經病入末期,禁不住眉頭緊皺。
「怎麼樣?魔王的病情嚴重嗎?」亞男的神情顯得很焦急。
葉子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魔王的病情嚴重得很吶!」
「那你治不治得好?」亞男追問道。
葉子榮怔了一下,說「這樣的病例,我以前也沒有見到過,並沒有治療這病的經驗。」
亞男眼色一橫,立馬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把雪亮的刀子,架在葉子榮脖子上,狠狠地道「就是沒有治療這病的經驗,你也得把魔王的病治好,不然我殺了你!」
「亞男,葉醫生是你請過來給我治療的醫生,你怎麼能這樣對他呢?罷了!罷了!治不好就治不好,我魔王為國效力,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就是死了也沒白活一場,你也不必為此懊惱!」魔王出言攔住了一向莽撞的亞男。
亞男收回刀子,眼睛卻是像一把刀子似的盯著葉子榮。
可是葉子榮並沒有被嚇倒,反是被魔王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鎮得心裡發慌。
魔王雖說已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頭了,可是他身上總是能夠透出一息凌厲的,猶如利刃般的氣息,讓葉子榮渾身感到不適,特別是當葉子榮不小心接觸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霸道眼神時,心裡就有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這感覺就如在荒無人煙的草原上突然間被一隻老虎給攔住了一般,讓他瞬間就要窒息。
葉子榮呆呆地站在床榻旁,想到自己是一個修道之人,而對方僅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奴,按道理講,他應該不會感到害怕啊,可是他真的已經怕了!
魔王給人的威壓感實在太盛!
亞男的眼睛變得柔和了一些,看上去也更像個女人,只不過她說話仍像刀劍相刺一般,雖然語氣變得溫順了些,但卻難掩其中的殺氣。
亞男頓了頓,向魔王說道「魔王,葉醫生確實是我請來給你治病的,但是他若治不了,那跟不請又有什分別?葉醫生既已來了,就一定能治好你的病,要是治不好,那留著還有什麼用?」
葉子榮聽罷,頓感全身發麻,心想這女子把話說得這麼絕,想來魔王對於龍殺組織來說確實太過重要,若是自己不能全力以赴地醫治魔王,就是不被殺死,怕是也會從此跟龍殺組織結下仇恨,當下就是說道「亞男,你也無需用激將法來激我,我葉子榮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更何況是魔王這樣一位給國家出過力的大功臣。」
亞男冷冷地一笑,說「你知道就好!」
葉子榮說道「魔王看上去並不是一個身體狀況很差的人,應該不會得這種怪病,我想他應該是遭狐狸暗算,中了奇毒,你們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有人給魔王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
冠衛一聽當下就是一愣,說道「這可就不好說了,魔王平時深居簡出,向來不喜與世人接觸,我們也搞不清楚狐狸是什麼時候得的手啊。」
亞男因為急於醫好魔王,哪裡有心思聽葉子榮在這問七問八的,她當下臉色一狠,說道「葉醫生治病就治病,用得著這麼多廢話嗎?」
葉子榮道「亞男,我問什麼,你們要是知道就儘量多說些,這對我判斷魔王的病情有幫助。」
魔王咳了咳,說道「我想我確實是被狐狸派人給下了毒,記得去年年底的慶功酒宴上,跟省長喝酒喝得多了,被一個服務員給了些解酒藥吃了,自那以後我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唉!」
「是誰能夠潛入到政府組織里給你下毒?而且還冒充成了服務員。」葉子榮追問道。
魔王怔了片刻,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想應該就是狐狸的外線乾的,狐狸老奸巨猾,手下耳目眾多,跟各大幫派都有很緊密的聯繫,安排個人混進政府組織不是難事。狐狸是老毒王了,跟我們龍殺組織又是世代為仇,他早就想讓我死了。」
亞男聽罷,忙道「魔王,我早就知道狐狸會加害於你,所以我把將軍給殺了,我想有可能就是這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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