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若是有情的話,自會把這些戰場上的猛士載到他們想要達到的地方。
只是,流水也會無情,可能會把不少人都給推到陰溝里去。
等待,也許只有等待,才能知道答案,才能知道自己的歸宿。
葉子榮萬萬沒有想到,俗世間的人,僅僅因為一個並不能決定他們人生的高考,居然會變得如此的瘋狂?簡直是太低俗了,而且都已低俗到了塵埃里。
可是,身在俗世間,又能怎麼樣呢?大家畢竟都是來自尋常人家。
山城的山山水水雖然漂亮,但是貧窮卻像是一個牢籠,禁錮著這裡的平民百姓,也許只有高考,才能挑動起他們命運的可能性吧。
葉子榮回到泰生堂的時候,秦水文已經做好了滿滿一桌子可口的飯菜。
今天是女兒高考的最後一天,該是好好地給這個寶貝補補身子了,順便打探一下她考得怎麼樣,所以下午申時,秦水文就早早地打發走了病人,然後開始做飯,做好了飯,就靜靜地等著秦曉白回家。
識海里連續高速地運轉了兩天,葉子榮累得跟一頭耕了十幾畝地的老黃牛似的,步態蹣跚地走進診所的大門,然後七拐八歪地晃到了秦水文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秦啊,來!給我一支煙,解解乏。」
&你小子回來了?考完啦?」秦水文回頭一望,很是吃了一驚。
&的,考完了。」葉子榮在秦水文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滿桌子可口的飯菜似乎並沒有顯示出一丁點兒胃口。
秦水文隨手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龍鳳呈祥」遞給他,緊接著問道:「曉白呢?她怎麼沒有回來?」
&榮哥哥,爸爸,我回來啦!」正在此時,秦曉白跳躍著腳步,高高興興地沖了進來。
秦水文見女兒回來了,連忙站起來,轉過身迎了上去,問:「曉白回來了,你考得怎麼樣?啊,名牌大學沒問題吧?」
&得還不錯呢!」秦曉白放下手裡的文具,坐到飯桌旁,看了看滿桌子的可口飯菜,拿起筷子就往口裡扒。
這次高考,小姑娘發揮得確實不錯,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考完後的快感。也幸虧是葉子榮用盲針術治好了她的痛經,要不然的話,痛經一旦在考場上發作,這姑娘指不定會考出個什麼奇葩的成績,搞不好就只能勉強上個二本。
&來來!多吃點菜。」秦水文往秦曉白碗裡夾了一隻大紅蝦,又是問道:「曉白啊,跟爸爸具體說說,你考得是怎麼不錯了?」
&揮得還可以,有好幾道難題都是平時做過的。」秦曉白拿起碗裡的紅蝦剝了起來,洋洋得意地說道。
&你能估計一下嗎?這次能考多少分?」秦水文眼神灼灼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滿心期待地等待著答案。
&今年高考的總分是七百五十分,我感覺自己能考個六百分吧!」秦曉白信心滿滿地回道。
大凡是學習成績好的學生,每次考完試,都是能夠估計出考分的,甚至有一些厲害的角色,其估的分跟最終的成績一模一樣,一分都不差。
秦曉白是個優等生,她估計出來的成績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六百分?這可是能上一本重點大學的高分啊!秦水文咋一聽,激動得心臟都要從口裡跳出來,心想:「真是沒有白養這個寶貝閨女,跟自己當年連衛校都考不上的窘迫情形完全兩個樣,算是把我老秦當年的遺憾給彌補了回來。」
&白,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真是沒給咋老秦家丟臉呀!來來來!吃菜吃菜!」秦水文又往秦曉白碗裡夾了一隻大紅蝦。
&榮哥哥,你也吃呀!」看到一旁疲憊不堪,不停地吞雲吐霧的葉子榮,秦曉白並沒有阻止他,而是把自己碗裡的大紅蝦夾到了他的碗裡。
葉子榮倒是一點也不客氣,拿起大紅蝦就剝了起來。心裡卻是想到,這煙吧,當初說戒,倒是沒有戒掉,今後還是得少抽,不然會影響修煉的。
&榮啊,考的不好不要緊,高考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再說了,你針法那麼厲害,就是不上大學也不要緊,今後跟著我開中藥鋪也能賺錢。」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葉子榮,秦水文估摸著這小子肯定考得不怎麼樣,再說了,他平時的學習成績那麼水,指定也考不出什麼名堂出來。
秦曉白眉頭一皺,朝秦水文喝道:「爸爸,不要小瞧人好不好?子榮哥哥肯定比他平時考得要好。你說是不是啊?子榮哥哥。」小姑娘把頭轉向了葉子榮,其實她也想知道葉子榮到底考得怎麼樣。
就葉子榮平時的學習成績來說,秦曉白是很為他擔心的,不過好在前段時間,葉子榮幫她解答過數學難題,所以小姑娘對他還是抱有了一線希望。
&嘿!老秦,可別只顧著問我考得怎麼樣了,道家十二段錦,你練得怎麼樣了?」葉子榮瞅了瞅老頑固,懶散地問了一句。
&呀!你小子不說我倒還忘記了,這道家十二段錦啊,我都練習完了,渾身上下都是勁呢,是你說的考完後就教我達摩針法的,這次不會反悔吧?」秦水文的興致立馬來了,轉動著眼珠子,神情十分期待地等待著葉子榮的回答。
&是說過不反悔......雖然道家十二段錦你都練完了,但是你都練會了嗎?」葉子榮朝口裡扒了一口飯,邊嚼邊問。
&然都練會了,你小子要是不信,我現在就打兩招你看看!」秦水文放下碗筷,挽起袖子就走到了診廳的中央,揮拳弄腿,直接打起了道家十二段錦中的第九段錦。
&腳放舒伸,叉手雙虛托」
秦水文猛吸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來,問葉子榮道:「子榮,還行吧?」
&爸,你這是練的什麼呀?怎麼跟大街上的阿姨跳廣場舞似的?」秦曉白看著秦水文在哪七拐八扭地亂抽筋,實在是忍不住了,用一種十分挖苦的口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