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爬在小黑的背上,她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可是又不大記得,索性她就沒放在心上。
「小草,你終於醒了。」旁邊的小胖問道。
「不要叫我小草,我跟你說了多少遍。」雲草無奈的撫額道,心裡再次埋怨老爹給自己起了一個奇葩的名字,他叫樹,娘叫夏花,輪到自己怎麼就變成草呢?
「哦,我忘了,那雲草,奶奶說太祖爺爺還在療傷,讓你暫時跟著我們家住。」小胖子不在意的說。
「好吧,我們走吧。」雲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飛天梭中,此時天微微亮,她們正處在一處很大的山谷中,地勢還算平坦,中間有一處蜿蜒的小河,想是從山上流下來的。
族人們已經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正在搭著房子,看來自己睡了很久了,有些房子已經搭的差不多了。小胖羨慕的看了眼雲草說「雲草,我可以摸摸小黑麼?」
「可以啊,你過來。」雲草並不是沒有看到小胖羨慕的眼神,可是她可不敢讓小胖坐在小黑身上。
小胖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小黑油光發亮的毛,心裡一陣激動,樂的咧開了嘴,心想這可是築基妖狼啊,自己以後也要弄一隻,坐在上面,那可真威風。
小黑對於小胖的靠近並沒有在意,依然徐徐的走著,而兩個孩子則認真的跟路上的族人打著招呼,而那些族人在看到小黑的到來,也是敬畏的讓到兩邊。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胖嬸現在的家,大家都正在收拾東西了。
「爹,飯好了沒有,我肚子好餓。」小胖問完還拍拍肚子。
「還沒了,你就知道吃,長的跟小豬仔似的。」胖叔拍了拍小胖的頭,轉身笑眯眯的問「雲草,你餓不餓,餓了就讓你嬸娘給你做點甜點先墊下肚子。」
「胖叔,我不餓。」雲草邊笑邊拍怕小黑的頭,從它身上下來了。她人小,爺幫不上什麼忙,就跟小胖一起坐在門前說話。
「雲草,我長大了以後要成為一個像你爹那樣厲害的劍修,還要有像小黑那樣拉風的坐騎。你了,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小胖望著往山中跑去的小黑痴痴的說。
「我啊,我想成為書裡面說的仙人,朝碧海而暮蒼梧。」雲草一臉嚮往的道。
「哦,你一定會成為那樣的人的」小胖笑著鼓勵道。
「你也是啊。」雲草也笑道。
「那我要趕走魔族,搶回雲中村。」
「我要週遊四海八荒,無拘無束。」
「我要…」
「吃飯啦」胖嬸打斷了他們兩的說話,小胖二話不說跑進了屋裡,雲草也跟著走了進去,還真有點餓了,她摸了摸肚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大家漸漸的適應了谷里的生活,太祖爺爺也好了,雲草也回到了他身邊,又開始了苦修的日子。
偶而,修煉累了的時候,她也會偷偷的跑出去,找小胖玩。兩人把附近的山裡都跑了個遍,有一次還遇到了一條一階的火妖蛇,把兩人嚇了個半死。索幸那條蛇估計是吃飽了,或者是嫌他們兩太小了,只是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就回洞裡去了。
這件事過後,兩個人就不敢往深山裡面走了,改為在谷里的小溪里釣魚,釣來的魚都讓胖嬸煮了,兩人吃的格外香。
這天,雲草在修煉了半日過後,終於進入了練氣二層,身上排出一層細密的雜質。她趕快去廚房燒水,給自己洗一洗。洗完了,覺得有些日子沒有出去了,不如去找小胖吧。
雲草到的時候,小胖剛練完劍,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氣了。雲草說明了來意,這傢伙也不休息了,回家把自己的漁具拿好,還給雲草拿了草帽,這時天已經在下著小雨了,兩人也不在意,在細雨中往小溪走去。
兩人來到一棵柳樹下,坐好,便釣起了雨。對於兩個孩子老來釣魚,家裡的人也都不在意,都說就當養氣好啦。
「雲草,你說這霧嵐谷是不是挺好的,可以老出來釣魚。」小胖嘴裡咬著根草問道。
「落雲河也可以釣魚啊。」雲草回道。
「那不一樣,那個時候都沒人陪我釣魚,村裡的大孩子都要修煉,小孩子又少,都每人跟我玩。」小胖又說。
「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玩,你記不了記的往齊雲山脈那邊的山口有一塊大白石,我經常坐在那上面看落日,可美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眼睛卻盯著魚漂。
「看,那是什麼?」
雲草望去,在溪水的那一邊,有一個約四寸的黃色小人,它的頭上帶著一頂黃色的帽子,身穿一身黃色的袍子,乘坐在一輛黃色的小車上,正在草叢裡面跑的不亦樂乎。
「慶忌」雲草喊道。
「你說什麼?」小胖懵道。
「慶忌,據古書記載『涸澤數百歲,谷之不徒、水之不絕者,生慶忌。慶忌者,其狀若人,其長四寸,衣黃衣,冠黃冠,戴黃蓋,乘小馬,好急馳。以其名呼之,可使千里一日反報。此涸澤之精也』。
而按照《管子·水地》中所寫,慶忌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疾馳,據說一天就可以行使上千里。也因為這個原因,也有說慶忌是一個傳遞消息的使者,只要你叫它的名字,你就可以讓它給你傳遞信息。」雲草高興的解釋道。
那隻慶忌聽到了雲草的喊聲,果然就駕著它的馬車高高興興的過來啦。
「你叫我啊,好久都沒有人叫小老兒我。」那車上的小人開心的道。
兩個孩子驚奇的盯著它看,小胖還伸手輕輕的點了點它的帽子。
「你在這裡住了很久了嗎?」雲草問到。
「是啊,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子到這裡玩,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就出來啦。」
「後來了,你為什麼沒有出去走走。」小胖問道。
「因為我答應她幫她送信,可是她不知道給誰送信,就說想好啦,再來告訴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這裡等她,就怕她來了我不在就不好啦。」慶忌回道。
雲草道,「說不定她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或者去了遠方了。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麼?」
「她說她叫夏花」
雲草聽了一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幅畫,畫中是一位著青衣的女子。
「是她麼?」
「就是她,你認識她麼?她在那裡?」慶忌急到。
「她是我娘,她死了。」雲草低聲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你是她的女兒,你需要送信麼?」
「我不用你送信,你自由啦,駕著你的小馬車出去走走吧,外面也很美了,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不許給別人送信哦。」
「好吧」慶忌聲音低落的道,不過想著馬上可以出去看看,找個大的湖泊住著又高興了起來。
看著小老兒架著小馬車遠去,雲草也沒有了釣魚的興致,小胖估計她想娘了,也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一會,小胖突然問,
「雲草,你為什麼不讓它為你給你爹你送信?」
「因為,我娘不想讓它死啊。」
「為什麼,送信也會死麼?」
「慶忌這種神獸,雖能一日千里,卻是以生命為代價的。」雲草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