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臥虎山脈奔襲四海城,有兩千餘里。
朱魚逃離魔族大本營,從臥虎山脈出來,一路高速飛行,向四海城方向馳援。
在半途,便看見從北方有兩尊修士御使法寶級飛行器,快速向自己靠近。
距離迅速拉近百餘里。
朱魚便聽見安未風爽朗的笑聲:「前方可是朱魚道友?請稍等片刻,我們一起同行,共赴四海城。」
朱魚身子一頓,只有片刻功夫,安未風就到了近前。
安未風身邊,跟著一位紅袍女修,女修面色清冷,一雙眼睛死死的鎖定朱魚,沒有絲毫的男女忌諱。
「安道友!」朱魚沖安未風為禮,「道友真信人,接到傳信就來我四海城馳援,讓我四海解圍希望大增啊!前日我們在魔族之地千里殺魔,緊隨其後,魔族就想以牙還牙,悍然入侵我人類修士聚集之地,既然如此,你來得正好,你我二人就再來一次千里殺魔。」
安未風哈哈大笑,他本就是豪爽之人,平常以涉險為樂,行為做事常常極其大膽,有驚人之舉。
和一般修仙者的謹小慎微完全不同,朱魚此言,正合他心,一時他本來已經高漲的興致,變得更是不可遏制,恨不得立刻就殺入人魔大戰的最前方,放手大殺四方。
他笑吟吟的對身旁的孤月道:「孤月仙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朱道友,符道大師,你和他同修符道,大可切磋切磋!」
「朱魚道友,這是雲海宗孤月仙子,這次隨我前來,也是為魔族入侵而來!」
朱魚微微一愣,忙沖紅袍女修士拱手為禮。
他察言觀色,感覺這女人性格頗為古怪,不是那種好相處之人。
但此女氣度不凡,渾身上下不沾染一絲凡俗之氣,應該也是來自大勢力,其本身實力比安未風應該不弱。
此女也是符修?
朱魚心中正疑惑,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遽然而來,他不由得心頭一凜。
孤月仙子眉頭微蹙,言語一如既往的冷淡,道:「符道大師?先破我一個陣盤看看有幾分修為。」
她言畢,手中出現一枚四方的白色骨質陣盤,她將骨質陣盤往天空之中一拋。
霎時間,風雲匯聚,無數符陣瞬間激發。
朱魚臉色一變,他根本沒料到這個什麼孤月仙子如此變態。
就一句話,直接就動用陣盤這種符道法寶,直接沖自己動手。
陣盤。
這是符修的一種法寶,陣盤材質都是極其名貴的天才地寶,符道強者將各種複雜的符陣刻在陣盤之中。
對敵之時,只需要祭出陣盤,這些強大的符陣就可以瞬間激發,往往威能驚人。
法寶難得,陣盤更是難得。
朱魚作為符道入虛境的強者,以前都從未見過陣盤這種符道法寶。
在孤月仙子祭出陣盤的那一瞬間,朱魚就意識到不妙。
他身形迅速的變幻,手中符文掐出無數變化,以符對符,以陣對陣,欲將對方陣盤之威死死的擋住。
可是,陣盤所蘊含的強大符道,豈是朱魚倉促之間能輕易破解抵擋的?
朱魚只覺得眼前一暗,眼前便是一片迷霧。
陣盤的迷宮符陣將他死死的困住,而他所施展的攻殺符道,如泥牛入海,沒有激起哪怕絲毫的浪花。
朱魚臉色一變數變。
他迅速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層層符陣的包圍之中。
周圍迷宮符陣,陷阱符陣,攻殺符陣無數。
他即使有強大的身法,卻根本不敢輕易施展。
因為在如此複雜的符陣之中,任何輕舉妄動,都有可能導致難以估量的可怕後果。
符陣之中,尤其是複雜的符陣之中,可謂是步步驚心,風險難測。
符道最為神秘難測,即使朱魚符道入虛之境,也難以說輕易就破解如此複雜的符陣。
關鍵是現在朱魚根本沒有心思去破解符陣。
他的心思早飛到了四海城,他現在最迫切的是馳援四海城,找到雲峰師姐,生怕錯過這次機會,又將留下畢生遺憾。
可他怎能料到,安未風竟然帶來了這麼一個性情古怪的女人。
一語不發,直接就用陣盤法寶招呼自己,真是讓他欲哭無淚。
內心惶急,朱魚道:「安道友,你這朋友是什麼意思?現在四海城危,正是危機存亡之關鍵時刻,她想和我切磋符道,也不在此一時。四海城危機一解,我保證和其大斗一場,嘿嘿,用陣盤對敵,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高深符道!」
朱魚在大陣之中一動不動,嚴肅戒備。
安未風在大陣外面,神色十分尷尬,道:「孤月仙子,朱道友此言有理。此時不是切磋的時候,你看我們還是先奔赴四海城,先解四海之威如何?」
孤月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孤月擁有陣盤無數,你這朋友連我最簡單的陣盤都破解不了,還談什麼符道修為。解除四海之危需要的是力挽狂瀾之強者,而不是魯莽拼命、沽名釣譽之莽夫。」
她嘿嘿笑笑,道:「你我現在就可以共赴四海城,以你我二人之修為,還解不了四海之威?」
朱魚在大陣之中,極其驚險的避過幾道攻殺符陣,一聽孤月這話,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真以為這天下就她老子天下第一。
今日如不是他心不在焉,一心只想著四海之危,他定得和這個傢伙狠斗一場。
他倒真想見識見識,大宗派的符道強者,又何了不起,神氣到這般地步。
安未風一聽孤月之眼,知道今日之事他根本圓不了場。
他本就是性格豪爽之人,孤月如此堅持,一定要為難朱魚,憑朱魚的修為,又豈能無還手之力。
一念及此,他便道:「朱道友,多說無益。你儘快破陣,隨後趕過來。我和孤月仙子先行一步,先行前往四海。孤月仙子符道強者,卻也被強大的陣盤所困擾。
她此行就是要尋找一尊強大的符修,合兩人之力破解一強大的陣盤。你就不用藏著掖著,也讓他見識見識你的符道吧!」
他言畢,腳下風火輪一催,人如流光,直奔向四海方向,他內心激情澎湃,禁不住放聲高歌:「四海城外,群魔亂舞,正是魔衛道好光景,仗劍除魔仙子隨,長歌一曲群魔血,千里殺魔,狂飲群魔血……」
他歌聲高亢悠揚,方圓數百里皆可聞。
孤月仙子緊隨其後,神色依舊冰冷,眼神之中卻也流露出狂熱之一。
千里殺魔,狂飲群魔血,安未風好大的氣魄。
唯獨朱魚,內心抓狂,恨不得將那紅袍女人一拳砸死。
正是除魔衛道好時光,卻偏偏中了這女人的圈套,被困在重重符陣之中,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安未風和孤月仙子兩人殺向四海城,自己無法動彈分毫。
慢慢的平定心情,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唯有靜心破陣。
看著孤月仙子,傲氣逼人,想來出身不凡,也是眼高於頂的角色。
他用此陣盤將自己困住,一股自信慢慢的模樣,既如此,朱魚倒就見識見識大宗派的符道究竟有多強悍。
大宗派,在小勢力的眼中,往往都是神秘莫測,高山仰止的存在。
偏偏朱魚,天生一身傲骨,最是不信邪。
對所謂的大宗派,他從未有敬畏之心。
求道艱難,問仙無門。
求仙道,得長生。
不得長生不為真仙。
修仙之人,不得仙道,縱然縱橫百世千載、萬載,在茫茫歲月之中也不過彈指瞬間罷了。
凡俗市井之徒要死,大宗派所謂仙長仙子也免不了一死,既如此,橫豎都要死,都成就不了仙道,大宗派又有什麼值得敬畏?
朱魚天生就是自視甚高之人,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大宗派在他眼中也沒什麼了不起。
只是冥冥之中,命運造化讓朱魚生於南海,長在南海這樣的小地方。
如果朱魚天生也是大宗派的弟子,他此刻修為又豈止是現在這般地步?
三千大道,命運之奧義最是莫測。
凡俗世人,無一不被命運所掌控,任何世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之命運。
然而修仙卻就是要改天逆命,說穿了也沒什麼了不起。
心無所懼,這才是強者之道。
強者無畏,先要內心強大,才能立青雲之志,最終成就無上大道。
朱魚雖然年輕,但是經歷過數次生死大難,心智早不是昔日那個南海少年可以比喻了。
他拿出推演晶壁,盤膝而坐,腦海之中無數符文匯聚,他的指尖跳躍,心中的符文緩緩流淌而出。
伏魔宮和神秘祭台朱魚都闖過,何況一個小小的陣盤法寶?
陣盤法寶,都是符道強者煉製而成,內蘊符道強者的諸般強大符道。
但是當今天下的強者,又誰能與伏魔仙王比肩?
陣盤很強大,但是朱魚真正破起來,卻是勢如破竹。
只推演數次,他手中法訣一掐,數到符文打入前面的迷宮符陣之中,前面的一片霧霾迅速散去,迷宮陣破!
接下來,他更無猶豫,手中的符文流淌更為迅速,他也表現得更加的自信。
一道道符文所指,諸般符陣紛紛破解。
整個陣盤所有符陣,他破得乾乾淨淨。
虛空之中,滴溜溜一塊白色的符文陣盤旋轉,朱魚身手一招,將陣盤納入掌中,卻根本不細看,直接收入芥子空間。
當他再一次長身而起,身形如電,直奔向四海方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