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田種出美食來[重生] 51.空城

    對於山上的樹能不能存活這種事,修士們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他們此時關心的是眼前的石頭山會不會發生某種異變,繼而引發地脈狂暴的靈氣,從而讓他們可以從中得到某些好處,比如說趁機拯救凡人,得到一些功德什麼的。

    修士們一門心思研究這件事,躲在石頭山腳下的賀清然偷偷聽了個大概,心中駭然的同時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輕而易舉的解除三處地脈封印,視石頭山上的結界為無物,還能帶著眾多修士穿過,這不是隱世的大能是什麼,難道是偷偷下凡的仙人嗎?

    雖然是宗門的外門弟子,但賀清然還是有些見識的,他知道現在仙人想到凡間並不容易,天道不允許已經跳出凡間的仙人再回來,因為他們本身力量非凡,很容易打破凡間的平衡。

    所以茶攤老闆是仙人的可能性很低,只可能是隱世的大能。賀清然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打定主意明天茶攤老闆一來就厚著臉皮跟隨其後。雖然有些大能脾氣古怪,翻臉無情,但這個茶攤老闆看上去還挺善良的,在城鎮的時候還幫老婦人穿針引線……

    石頭山上有結界,賀清然暫時還是安全的,而城鎮上的魔修和錦衣弟子則是一臉駭然的看著眼前的石頭山,在原地來回踱步,使出渾身解數也打不開結界,最後只能藏在小樹林裡,等著明天茶攤老闆現身。

    錦衣弟子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認定茶攤老闆不同尋常,白天沒看出什麼特點,但從穿過結界這一點來看,肯定修為不低,這樣回去報告給門派長老,也算是完成任務。

    大家心裡的算盤打的山響,但都影響不了茶攤這邊。山楂樹先生花了一天時間幫竹筒先生做了一件棉衣,兩層太極寶絲布料,中間夾著一層薄薄的棉絮,因為竹筒先生身材好,長布條從頭到尾粗細都一樣。

    只來得及在布條上縫了簡單的花紋,一圈一圈的纏在竹筒先生身上,最上面用袋子繫緊,身材修長的竹筒先生坐在板凳上,感激的說:「謝謝山楂樹先生,很暖和。」

    用柔軟的樹枝幫竹筒先生整理一下衣服,山楂樹先生這才彎下樹枝,選出一個紅彤彤山楂摘下來遞給竹筒先生吃,軟綿綿的說:「不用客氣。」

    兩棵樹乖乖坐在板凳上,竹筒先生嘴裡嚼著山楂,山楂樹先生則拿出先前裁下來的零碎太極寶絲布料,拿著剪刀認真打量一番,很快剪出鞋樣,穿針引線開始納鞋底。住在凡人院子裡的時候,山楂樹先生看到過婦人做鞋子,他偷偷記在心裡,現在正好有機會,便要動手試試,省的沈寒還要去滕州城買鞋。

    吃過晚飯,沈寒鑽進被窩裡看著皎白月收拾木屋,幫霍韶蓋上火燒窩的蓋子,再往爐子裡添上一些木柴,然後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寬肩窄臀,大腿修長,小腹上有著結實的肌肉,即便是現在皎白月只是一縷元神幻化而成,也依舊完美無比。

    &的真身也是這樣的嗎?」沈寒掀開被子讓皎白月鑽進來,他往前挪了挪靠過去。

    &皎白月摟住沈寒,想了一會兒才說,「我的真身在輪迴宗,暫時拿不出來。」

    &後會拿出來的。」沈寒笑了笑,繼續說,「咱們茶攤不會一直在這裡,以後還會挪地方。」

    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像**一樣,身體很快熱的發燙,樹枝堅石更的碰在一起互相摩擦著。沈寒主動轉過身,背對著皎白月,讓他的樹枝更容易進入自己的身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兩個人都熟門熟路,互相摸著敏感的地方……

    幸好茶攤的聖王爺、黃狗和霍韶都是那種睡過去就跟死了似的,打雷都聽不到,不然沈寒和皎白月每天晚上都這樣那樣,肯定睡不著。

    因為惦記著石頭山另一面新栽上的樹,沈寒早晨起了個大早,比平時更早一點離開茶攤。身體大概是習慣了,晚上這麼折騰也沒有很難受,頂多樹枝進入的地方有點麻木,大概是有點腫。

    穿過滕州城靠近石頭山的時候,沈寒瞪大了眼睛,「咱們的茶水這麼有用?」昨天乾巴巴站在石頭山上的樹今天都舒展開枝條,長出翠綠的葉子,一棵棵樹比昨天粗了不止一倍。

    &老闆……」賀清然昨天晚上親眼看到石頭山上的樹飛快的生長,因為有結界阻隔他不能上前查看,但也知道,這跟茶攤老闆大有關係。所以沈寒一出現,他就湊過來,恭敬的解釋道:「這些樹是因為吸收了許多靈氣才長這麼大。」

    挑著扁擔,沈寒拎著枯樹一口氣跑到山頂,看了看另一面沒有變化的樹這才確定,真的跟自己的茶水有關,「咱們把剩下的樹都給澆點茶水。」

    &霍韶點頭答應著,一手拎著一個木桶下山,一邊拿著舀子舀水。

    茶水裡面蘊含的靈氣有限,並不足夠讓這些普通樹木一夜之間生出綠葉,變粗一倍。修士們躲在樹後互相討論,很快得出一個結論,這座石頭山肯定跟地脈有關。

    沈寒挑著扁擔跟在霍韶身後下山,因為要澆樹,速度就慢了些。枯樹頂端戳著的黑影飛快的轉著圈,張開嘴巴吸氣,不知道在幹什麼,沈寒晃了晃枯樹,疑惑道:「他在幹什麼?」

    黃狗背上馱著沉重的竹筒,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扭頭看了眼黑影,搖搖尾巴說:「夫人,那些樹肯定是因為吸收許多靈氣才長這麼粗,咱們茶攤的茶水可以讓那些樹不至於因為吸收靈氣而承受不住。這裡有靈氣,黑影也在吸收靈氣。」

    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沈寒點點頭,挑著扁擔跟在霍韶身後下山,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澆過茶水的樹似乎正在發生變化,枝條上抽出嫩芽,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樹葉。

    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好是壞,沈寒想了想,決定先賣茶水。城鎮上已經有不少百姓等在沈寒擺攤的地方,他們對茶水和茶點讚不絕口,跟滕州城的百姓一樣,喝過幾次茶水,腰不酸腿不疼,幹活也有勁了,身體倍棒。

    今天的生意比之前都要好,沈寒樂呵呵的拿著舀子舀茶水。黃狗趴在陶罐旁邊,仰起狗頭看著銀錢飛進來,他不時甩甩尾巴,蹭蹭旁邊的變得又粗又大像個木桶似的竹筒先生。

    怕癢似的偷偷扭動一下身體,竹筒先生悄悄伸出一條樹根戳了戳黃狗的屁-股,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對沈寒說:「老闆,黃狗摸我的屁>

    竹筒先生現在跟水桶差不多粗細,巧的是,他身上穿著的太極寶絲棉衣會跟著變大變小。沈寒低頭看了看黃狗的毛尾巴蹭到的部位,不知道怎麼的又想到自己的部位,晚上的時候皎白月就喜歡拿毛尾巴掃他的屁-股,痒痒的。「還好是隔著衣服。」沈寒摸摸竹筒先生安慰。

    &竹筒先生抬起一條樹根甩了甩,小聲說,「昨天晚上山楂樹先生剛剛幫我洗過澡呢。」

    沈寒笑笑沒說話,他拿著舀子舀茶水,前面還有很長的隊伍。修士們和普通百姓夾雜在一起,大家都沉默不語,買完茶水和茶點後,有的轉身離開,有的挪到另外一邊等著買火燒。

    等賣完茶水,沈寒已經飢腸轆轆,他從陶罐里拿出一些碎銀子,去買了一些肉包和餡餅。火燒還有一些沒賣完,不過不用愁賣,現在還有人過來買火燒的。

    黃狗趴在灶膛口烤狗爪,扭著狗頭跟竹筒先生說話,「山楂樹先生說要試著做鞋子,你想不想要一雙?」

    &現在不用穿鞋。」竹筒先生偷偷縮小身體,變成手掌大小的竹筒蹲在黃狗旁邊,「我的樹根不怕髒。」

    &對。」黃狗點點狗頭,遙遙尾巴,換一隻狗爪烤。

    霍韶繼續做火燒,沈寒則是在鎮上四處溜達。賀清然跟在沈寒後面,恭敬地低著頭。

    城鎮上沒有人覺得沈寒的出現很突兀,就連神奇的茶水也沒有人覺得有異常,大家很平靜的接受茶水的存在,就連突然出現的幾百位修士也沒覺得奇怪。這是最反常的地方,沈寒特地找了好幾位普通百姓聊了會兒天,發現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自給自足,從未離開過。

    按照他們所說的輩分往上推算,沈寒發現這裡至少與世隔絕一百多年。鎮上的人竟然沒有跟外面的世界脫節,連衣服款式都差不多,說話口音也沒有什麼變化……

    &許就像山楂樹先生說的那樣,」沈寒低著頭喃喃自語,「這裡並沒有真正的與世隔絕,從某方便來說,他們其實跟滕州城的人一樣,可以接觸到各型各色的人。」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黑影依舊被戳在枯樹上,不停的轉著圈,不過因為一點都不沉重,沈寒提著也不累,他乾脆找了個地方停下,讓黑影繼續轉圈。就跟皮影戲似的,還不需要遮擋光線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雖然黑影的動作比較單一,但也跟雜耍差不多。

    於是……就有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的普通百姓扔給沈寒一枚銅板,接著其他人也都從懷裡拿出銅板扔給沈寒,作為看雜耍的賞錢。

    雖然並沒有弄明白城鎮的事,但是竟然賺到許多銅板,沈寒有點高興,他招呼賀清然一起撿銅板,然後揣著銀錢回到臨時茶攤。霍韶剛好賣完最後一個火燒,已經開始收拾攤子。

    黑影被戳在枯樹上,依舊在不停的轉著圈,只是等沈寒爬山的時候,黑影總是張開嘴做出吞咽的動作。

    早晨剛剛澆下去的茶水下午就看出作用來,枝條冒出嫩芽,翠綠的樹葉長出來,飛快的長大,飄落,新的嫩芽,新的枝條很快長出來,樹木瞬間變粗一圈。

    擱著老遠就看到躲在樹後的錦衣弟子,賀清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亦步亦趨的跟在沈寒後面,不時回頭看。因為賀清然不時往後看,跟在沈寒後面的修士們都不敢冒然跑出來,只得躲在大樹後面互相嘀咕。

    石頭山並不大,幾百位修士躲在樹後面幾乎是頭碰頭,很快有人認出來賀清然是生面孔,同時還發現跟在最後面的魔修,和錦衣弟子這個生面孔。

    修士們都對魔修沒有好感,但是對陌生的修士警惕心更強。在最後一處地脈封印很有可能解開的情況下,任何一位陌生修士都足夠其他修士戒備。

    賀清然的修為相對來說低一些,錦衣弟子修為高,不容小覷,但賀清然跟在茶攤老闆後面,興許能得到機緣,也不能忽視,於是修士們分成兩撥,一波在山腳下堵住錦衣弟子,一波則是跟在賀清然後面。

    這兩撥修士有滕州城裡面的,也有崩山派等修士。暗鴉派等魔修鑽了個空子,一離開石頭山就駕馭飛行法器逃跑。

    眼看著自己被眾多修士圍困,錦衣弟子自知逃不出生天,他縮在袖子裡的手直接捏碎一道符籙,把自己身亡的訊息傳回宗門。在弱肉強食的蝕日宗,像這種圍困一人的情況通常沒有第二種結果,肯定是被圍困者死。

    &個門派的?來做什麼?」一位修士仗著人多勢眾,翹著蘭花指,尖聲尖氣的問道。

    &殺要剮隨便。」錦衣弟子很是硬氣的說。

    見錦衣弟子不配合,修士們便開始私下裡討論。看衣服像是大宗門的弟子,修為也不低,資質應該差不了,就是脾性不咋地,不能深交,但是可以利用一番。於是修士們也不再廢話,大家一起動手,把錦衣弟子圍在中間,準備出手。

    圍困錦衣弟子的修士雖然人多,但招式和法器什麼的都比較落後,錦衣弟子把乾坤袋裡的法器悉數祭出,一時間也沒有落到下風,他心中不禁狂喜,從乾坤袋中拿出符籙開始布陣。

    蝕日宗最出名的便是蝕日陣法,據說如果是大乘期修士布下,就算神仙被困住也得脫層皮。錦衣弟子本著自己逃不了,也不能讓別人好過的心思布下自己小有所成的蝕日陣法,把眾多修士圍困在最中央,他自己則是血祭而亡。

    &日陣法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會不斷吸收被困在陣中修士體內的靈氣,灌注在陣法中,除非比布陣者高一個大層次,否則凶多吉少。」賀清然坐在矮凳上,仔細交代蝕日宗的一切。

    因為看到錦衣弟子,心裡特別害怕,賀清然便緊跟沈寒,一路穿過滕州城,來到茶攤。正好皎白月一直都很好奇,便拉著他進了木屋,仔細詢問有關蝕日宗的事情。

    &果滕州城裡的修士大部分都被蝕日陣法圍困,那位內門弟子的勝算有多少?」皎白月一手托著下巴,隨意問道。

    仔細想了想,賀清然謹慎道:「除非內門弟子血祭,可以困住那些修士一天一夜,頂多抽走他們身體裡大部分靈氣……」

    因為被困住的修士太多,錦衣弟子修為有限,蝕日陣法等級並不高,即便是吸收靈氣也不會吸收很多,被困住的修士們還負擔的起。皎白月很快就明白這一點,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沈寒正和霍韶做晚飯,賀清然不敢再賴在茶攤里,他趕忙起身告辭。只是剛離開茶攤沒多遠就被修士們圍住,這些修士已經知道留在石頭山腳下的都被錦衣弟子困住,便臉色不善的直接出手想制住賀清然。


    剛剛在木屋裡解釋完蝕日陣法,卻沒想到自己就要施展出來,賀清然不得不感慨這就是命,他從懷裡掏出符籙準備正準備布陣。沈寒拎著枯樹跑出來,在枯樹上轉圈的黑影張牙舞爪的對準修士們,「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地脈封印破除,狂暴的靈氣泄漏的話,我們可以用蝕日陣法控制!」

    反正蝕日陣法可以吸收靈氣灌注到陣法本身,這樣循環下來只要陣法等級夠高就可以暫時困住地脈靈氣 ,不至於傷到無辜百姓。沈寒兩眼放光的說著,他看向在場的修士們。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收手,表示同意沈寒的意見。只是這樣賀清然就不能出事,他是唯一懂的蝕日陣法的修士。

    &謝老闆!」賀清然撿回一條小命,趕忙恭敬的對沈寒道謝。

    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沈寒提著枯樹轉身回去,其實他剛剛只是靈光一閃,抱著試一試的心思問那些修士的,沒想到大家竟然都同意自己的想法……

    多年前正魔兩道大戰,仙人下凡不知從何處帶來一條地脈,利用地脈靈氣鎮壓所有修士,事後封印地脈,一直平安無事到現在。滕州城原本只有凡人,修士們絕對不會注意這裡,直到有妖修大能渡劫失敗,吸引許多修士前來。

    &年的往事咱們無從知曉,但是地脈肯定跟咱們茶攤有關係。」山楂樹先生端著碗,自己喝一口粥,再餵竹筒先生喝一口,一邊軟綿綿的說著,「滕州城的百姓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仙人鎮壓……」

    扭動一下竹筒,竹筒先生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鹹菜疙瘩說:「我想吃青椒。」

    &山楂樹先生趕忙拿起筷子夾青椒絲餵給竹筒先生,這才繼續說,「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咱們跟地脈息息相關,所以不用擔心,事情總會解決的。」

    沈寒站在旁邊摘菊花,皎白月端著簸箕摘茶葉,黃狗繞著紅果樹跑來跑去活動身體,霍韶正在尋找偷偷長出來的雜草拔掉。儘管現在是晚上,但是有靈燈在,茶攤後院依舊亮如白晝,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忙完。

    山楂樹先生和竹筒先生也剛好吃完飯,兩棵樹一起把樹根□□甩乾淨泥土,放在盛有溫水的木盆里泡泡。

    就像山楂樹先生說的那樣,只要普通百姓不會受到傷害,沈寒就不怎麼擔心,他收拾完茶攤爬上床,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笑眯眯的摸摸皎白月結實平坦的胸膛,「希望明天我還能繼續擺攤。」

    &們最近攢了許多銀錢。」皎白月指了指藏起來的木盒說,「都快要攢滿了。」

    &因為生意越來越好做。」沈寒湊過去親吻皎白月的嘴唇,手伸到他的腦袋頂上摸著毛茸茸的毛耳朵,身體很快出現反應,樹枝變石更,直挺挺的站起來……

    而被沈寒一句話救下來的賀清然則是蹲在茶攤不遠處,瑟瑟發抖的堅持到天亮。其他修士們則是當天晚上就火速趕回石頭山下面,看到被圍困的修士們,大家先是愣了愣,隨即使出渾身解數準備破掉陣法。

    不愧是大宗派的看家陣法,眾多修士集思廣益,力量也甚為強大,卻始終找不到破陣的關鍵。

    &位內門弟子的神魂呢?」有修士突然想起來,「把神魂抓來,拷問一番,定然能得出破陣方法。」

    修士的神魂比普通人強大不少,元嬰期以上即便是肉身死去,只要神魂不滅,還可以奪舍,繼續以新的身份活下去。那位內門弟子剛剛成就元嬰,神魂相對來說甚為強大,即便是血祭陣法,神魂也不會消失。

    修士們探出神識四處查探卻始終找不到錦衣弟子的神魂,而幾位魔修則是躲在暗處,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們早就趁亂把錦衣弟子的神魂抓住,這麼長時間過來,早就煉化了。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此時石頭山卻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狂暴的靈氣沖天而起,原本普通的樹木會承受不住靈氣而爆裂,卻因為吸收了茶水而活下來,不斷吸收靈氣飛快的長大,很快成為參天大樹。

    即便是站在結界外面,甚至還被蝕日陣法圍困住,也能感受到石頭山上狂暴的靈氣。地上的石頭沖天而起,參天大樹還在不斷長高長高再長高,樹葉越來越大,像一個個蒲扇一樣。

    變故在大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生,石頭山上的結界並沒有破除,但異象已經產生。

    &脈封印出現裂縫。」不知道是哪位修士喃喃自語道,「我等……親手破的封印……」

    傻子也知道那些樹木不同尋常,崩山派等修士尤為激動,因為那些樹都是他們栽的,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樹木,大家就這麼看著樹木直衝雲霄,倒是顯得石頭山非常渺小,一個個因為靈氣而飛起來的石頭顯得輕飄飄的。

    山腳下的蝕日陣法就像賀清然說的那樣,因為布陣的錦衣弟子修為並不高,被困住的修士們頂多是失去一些靈力,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寒風瑟瑟,看著眼前駭然的景象,直到天亮,修士們的心理壓力非常巨大。

    等沈寒挑著扁擔穿過滕州城來到石頭山下面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州城的百姓都能看到這些參天大樹。」黃狗搖著尾巴湊過來小聲說,他仰起狗頭看了看直衝雲霄的樹木,忍不住說道,「這是什麼樹,會直通仙界嗎?」

    &天還是普通的樹。」沈寒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他看到修士們破開蝕日陣法,一個個疲憊的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打坐。

    枯樹上的黑影飛快的旋轉著,看上去似乎有些暴躁,沈寒晃了晃枯樹,仰頭看向石頭山上的高大樹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挑著扁擔,抬腳上前,「總得去看看山那邊的城鎮有沒有事。」

    山上石頭亂飛,走起來需要非常小心,但沈寒一行人運氣都很不錯,直到山頂都很安全。參天大樹非常粗壯,只需要繞過去就可以,並沒有危險,下山的過程也很順利,沈寒拎著枯樹離開石頭山,挑著扁擔進入城鎮中。

    這裡的人對於石頭山上突然冒出來的參天大樹並沒有奇怪,大家依舊平靜的排隊站在茶攤前面,手裡捏著銅板。因為修士們沒有跟著來,眼前全都是普通百姓,沈寒忍不住問:「你們不覺得山上的參天大樹很奇怪嗎?」

    &奇怪。」一位漢子爽朗道,「看老闆你是個好人,有疑問可以去問我們鎮上年紀最大的三叔公,他會告訴你。」

    &沈寒點頭,多給漢子拿了一份茶點。

    迫不及待賣完茶水,沈寒便獨自一人跑去找三叔公。先前在鎮上閒逛的時候,他還跟三叔公說過話,那是位年紀非常大的老頭兒,最喜歡坐在街上曬太陽,瘦得皮包骨頭,但是精神非常好,說話清晰,耳朵也不聾。

    沈寒特地在鎮上買了一些鬆軟的點心,還有自己的茶點和火燒送給三叔公。老頭看了眼沈寒送來的東西,笑著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接下來,三叔公便慢吞吞的給沈寒解釋,為什麼鎮上的人都覺得修士們或者茶攤的出現並不突兀,那是因為大家在某種情況下其實都見過茶攤和修士們。

    往上數一百多年,或許更久遠,這個城鎮是屬於滕州城的,那時候還沒有石頭山,這邊也沒有城牆,因為除去石頭山,城鎮三面環山,不需要再建城牆。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大都相信神仙的存在,逢年過節都會祭拜一番,家裡也都供著神仙的牌位。不知道從哪一年起,城鎮突然遭受到空前絕後的劫難,有漫天飛的神仙互相打鬥,毀掉房舍無數,許多手腳慢的老人和小孩都被倒塌的房屋砸死……

    大部分人都在那場劫難中傷亡,百姓們再也不相信天上飛來飛去的人都是神仙。直到有一天,一位真正的仙人從天上降落此地,他施展法術,平地升起一座石頭山,把這個城鎮單獨隔絕起來,滕州城其他地方的人也都被送到這裡,大家很快安定下來,休整房屋,繼續過日子。

    仙人臨走前曾經留下一句話,被這些普通百姓口口相傳,一直傳到現在。

    &麼話?」沈寒趕忙問。

    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三叔公看了沈寒一眼繼續說,「等石頭山上長出參天大樹的時候,便會出現一個人,帶領我們走出大山,回到真正的滕州城。」

    &個人是誰?」沈寒被提起好奇心,他想了想說,「那個人不屬於城鎮嗎?」

    &啊。」三叔公說到這裡,對沈寒擺了擺手,「我所知道的已經都說了,你回去吧。」

    雖然心裡還是有一點小疑問,但既然老頭不想再說,沈寒也不好再問下去,只得站起來離開。霍韶已經收拾好攤子,就等著沈寒回來。儘管沒有修士買茶水,但城鎮的百姓購買力也非常驚人,他們不但買完所有的茶水和茶點,就連火燒也都買完了。

    雖然石頭山看上去非常危險,但對於沈寒來說,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他帶著霍韶和黃狗順利翻過石頭山,徑直前往滕州城。城門口並沒有守衛,沈寒有點疑惑的穿過城門,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行人。

    穿過好幾條街,終於看到一個修士,沈寒趕忙問:「滕州城發生什麼事了?」

    &板回來了。」那位修士看到沈寒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低聲說,「石頭山上長出參天大樹,我等修士擔心滕州城的百姓受到驚嚇,便一起商量著進城解釋,只是沒想到……」

    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那位修士還沒來得及說話,另外一位修士從旁邊的巷子裡鑽出來說:「沒想到滕州城所有的百姓,包括官府衙門,牲畜、麻雀等等,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去我等修士,幾乎所有的活物都不見了,只有外地進城做工的苦工還在。」那位修士亦步亦趨的跟在沈寒後面說,「還有零星幾隻麻雀、貓頭鷹什麼的,我等修士仔細查看過,這些鳥原本都不輸於滕州城,是外來戶。」

    &就是說所有滕州城本地的,凡是能喘氣的都消失了?」沈寒挑高眉毛,「現在只有外來戶還活著?」

    &是的……」那位修士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他繼續說,「擅長推演天機的修士什麼都推算不出來,整個滕州城都被天機蒙蔽……」

    沈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加快步伐趕往滕州城的另外一個城門,他要抓緊時間回茶攤看看,從某種方面來說,山楂樹先生和竹筒先生都有可能屬於滕州城本地的,其實自己和阿白也是本地的,只是自己竟然沒有消失。

    那兩位修士說完便很快離開,他們要把滕州城剩下的外地人聚集在一起,處理一下他們的記憶把他們送走,把麻雀、貓頭鷹也都趕出來。現在滕州城看上去就像一個死城,街上的攤子還都擺的好好的,鍋里的餛燉、麵條什麼的甚至都還冒著熱氣,只是沒有人。

    沈寒的出現讓這些修士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樣,他們很快把這個消息撒播出去,加快速度處理滕州城裡的外地人。

    茶攤這邊跟往常一樣,皎白月和聖王爺站在木屋外面等著沈寒,山楂樹先生坐在後院納鞋底。沈寒挑著扁擔進來,皎白月趕忙匯報今天的情況,「小寒,歇腳漢子早晨來喝茶,進城沒多久就又回來,說城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已經知道了。」沈寒把扁擔放下來,繼續說,「我擺攤的地方也有新消息。」

    茶攤眾人湊在一起,互通過消息。滕州城的普通百姓全部消失,此時非同小可,這其中肯定跟石頭山後面的城鎮脫不開關係,只是沈寒依舊弄不清楚其中的聯繫。

    但是晚飯必須做,總不能餓著肚子。按理說霍韶也是滕州城本地的,他也沒有消失。

    枯樹臨時栽在地上,黑影在上面不停的轉著圈,黃狗和聖王爺趴在門口往外看,一邊小聲討論著。「哼,再這樣下去,茶攤沒地方做生意了。」聖王爺傲嬌的仰起小腦袋看了黑影一眼,嫌棄道,「黑漆漆的這麼難看,怎麼冒充皮影戲賺錢。」

    &是。」黃狗搖搖尾巴,「滕州城還有好吃的肉包和餡餅……」

    後院中,山楂樹先生和變成細長條的竹筒先生靠在一起,說著悄悄話。「竹筒先生不用擔心。」山楂樹先生伸出柔軟的樹枝整理鞋墊,還幫竹筒先生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興許咱們看到的滕州城……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當年正魔兩道修士大戰,動輒就會毀滅一座城,小小的滕州城怎麼可能完好無損,即便是仙人下凡親自出手,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能耐。

    偌大的滕州城突然變成一座空城,其中的普通百姓全部消失不見,原本住在滕州城的修士們也不敢再待下去,把所有的外地人送出來後,便集體奔向茶攤……



51.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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