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遠方l同學、我不是美女!同學的粉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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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她,是你的女兒,琥珀拼了命也要保下的孩子,你回去?能做什麼?不就是送死麼?要送死何必跑那麼遠,現在就自斷心脈也省得連累寒玉宮一門老小,死之前順帶把你閨女也掐死,也省得她日後受苦!」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關鍵時刻拖後腿的人。
尤其這個人還是她師弟,就讓她煩躁難耐。
「好,我死,只求師姐看在一脈相承的份上,替我照顧她!」齊雲生還真就鑽了牛角尖了,雙眼通紅,神情瘋狂,一心求死。
墨染衣被氣樂了,「我憑什麼要照顧她?她又不是我女兒,她親生的爹都不管不要她了,關我一個外人什麼事,你前腳死了,我後腳就將她扔這,被鳥叼了,被狗吃了,只怪她自己命不好,有個好娘沒用,以命換命的好不容易死里偷生,卻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爹給葬送了,下輩子她要是長長記性,投胎的時候一定看好,千萬別再投在有爹沒娘的胎里,白費那個勁,生下來也是白生!」
「師姐!」齊雲生慘叫一聲。
懷中的寶寶受了驚嚇,癟了癟嘴,立時就要哭起來。
墨染衣臉色一變,忙將她六識封住,剛扇完她爹的手,軟和下來,輕輕拍撫著。
小傢伙重新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雖然懷裡的小寶寶聽不見了,墨染衣還是壓低聲音道:「老三,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要冷靜,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枉費師傅的一番教導,如果你回去,能力挽狂瀾,那我會攔著你嗎?你師姐二話不說就跟你一起上了。可你不行,我也不行,加上咱們寒玉宮上上下下,還是不行,所以。我們得忍,忍今刻,忍來時,忍到……可以不用忍的那一天!」
「我忍不下去!」齊雲生抓狂道。
「忍字頭上一把刀,忍不下去就刀落頭滾地。」墨染衣冷聲道。
「大師姐,就真的沒有法子嗎?」齊雲生絕望的問道,其實他心裡何嘗不知,這是一個死局。
「其實這是很簡單的選擇題,一個是毫無意義的馬上死,一個是忍辱負重。留待他日報仇雪恨一家團聚,你應該知道選什麼!」
就像墨染衣說的,但凡腦子沒毛病的,都會選擇後者。
「可我……可我……」齊雲生羞憤的低下頭,雙拳攥緊,青筋暴露。
「可你覺得自己不行?做不到?與其讓琥珀苦苦的等,不如一死百了,可對?」墨染衣每問一句齊雲生便矮上一分,最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泣不成聲。
一個大男人,這麼沒形象的哀傷,她真的做不到鐵石心腸不動容。
嘆息一聲,走過去將人拉起來。「三師弟,人活著,就有希望,若是死了,除了一堆白骨,一捧塵土。還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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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生最終還是聽了他師姐的,可他堅決不回千崖山。
「就算再小心,也不妨會有疏漏的時候,我的存在,會給門派帶來災難。」
「孩子交給師姐,我很放心,我知道,師姐嘴上說不管不顧,其實心裡早護定了這個孩子,不然也不會冒險將她帶回去。」
「自家人知自家事,若無天大的機緣,我恐怕……進步不大,外面興許會有我的出路。」
「師姐放心,我既想通,便不會再行那愚傻之事,師姐說的對,活著,才有希望,琥珀還在等著我呢,我還沒有看到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怎麼能輕賤自己。」
「以防萬一,師姐不如將小女扮作男兒長大,先養在外面,莫帶回師門,過個幾年,一切都淡了,再借門派大開門戶收徒之機,引她進門,也莫要待之不同,他人如何她便如何,嘗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父母俱不在身邊,原該比別人更努力才是……」說著說著,已哽咽不能語,若沒有這番禍事,他的閨女,本該是千嬌萬寵的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今日後,她便只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假小子,摸爬滾打著長大,嘗盡這世間百態辛酸。
老天爺啊!他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們一家!
「你可想好了。」墨染衣都有些不忍心了,儘管她知道,這樣對這孩子更好,她不一樣的身世決定她未來的路會更加曲折陡峭,也一定要經歷比尋常人更多的磨難。「你為她選的,是一條最艱難的路。」
被封印了獸形變化,她只是一個力氣很大的孩子,沒有靈根,無法像正常人類一樣修煉。
在凡塵俗世,這樣的人或許能夠成為絕頂高手,可再頂尖的高手,在修真者面前都只是一個笑話。
或許,最開始,後者不如前者,可隨著境界的提升,差距將完全翻轉,越來越大。
出雲峰是煉體出身,這裡面的門門道道清楚的很,凡人也並非不能修煉,煉體是唯一的途徑,可那一次次突破自身極限承受的痛苦,積累的元氣因為無法存儲而無盡流失的沮喪,強行改經易脈可能遭受的永久傷害,絕不是靠運氣二字就能避過的,必須要擁有一顆永不言敗,從不言棄的心!
堅定的信念,往往不是天生,而是後天磨礪而來。
齊雲生這是要將賭注全下在女兒身上,氣運機緣,都是渺茫的東西,難尋難覓,而這個孩子,身負和她母親一樣的血脈,天生就占盡優勢。
如果讓她跟在墨染衣身邊,不說順遂,至少也會平安。
她能平安的長大,自然而然的成長,而不是艱難的突破自己,走上一條變強的捷徑。
「我意已決!」齊雲生堅定的說道。
布滿血絲的雙眼落在襁褓中的女兒身上,複雜無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