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不過是簡單試探,我能接下也很正常。」慕夕辭平靜的收回雙手,將其背在身後。
她早就猜到梁懷不是個三言兩語就能拿下的人。不親自動手試探,對方是絕不會輕易將人放入隊中的。
饒是她心裡做了準備,身後一雙顫抖的手臂要不是她極力克制,也早就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露了餡。
為了證明自己,不用機巧,而是堂堂正正接下這一重拳,著實耗費了她不少靈氣不說,還多少傷到了她的筋骨。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的好的。
不愧是主修中有煉器的修士,梁懷這一身煉體術非同小可。
「小慕啊,你這匯靈盤不是你一個人做的吧?至少得有個主修煉器的人幫忙才對。只不過這傢伙似乎很有天賦,卻不怎麼願意下功夫?這匯靈盤如果出自我手,可以做的更好,至少就不應該只能使用三次就報廢了!太可惜了!」
成禹一聽梁懷將人放進了隊伍,就直接將慕夕辭當成了自己人,他這一肚子問題,憋了好一會,總算能問出來了。
慕夕辭也沒想到對方問的如此直接。器盲成禹果然如同傳言一般,痴迷於煉器,犀利的洞察了匯靈盤存在的問題。
她對於煉器興趣不大,所以在製作的時候各種圖省事,與符陣兩者所花的功夫天差地別。
不過在匯靈盤的製作方面,她也是存了一些小心思。
東西只是她用來打通梁懷隊伍的鑰匙,既然是鑰匙,自然不能做的太好,否則別人有了東西,就不會選擇她了。
慕夕辭不想暴露自己的實際主修,跟著梁懷後面躍出沙地,站定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輩說的對,是有位朋友幫著我一起做的匯靈盤。只是他不想透露身份,所以……」
成禹還有些不甘心,想要上前問清楚,卻被梁懷揮手攔住。
「哈哈。大禹你也別急,來日方長。小慕剛進我們隊,等隊員齊了之後慢慢相處,你要喜歡匯靈盤以後多照顧她,她以後高興了自然會告訴你。」
慕夕辭聽後抿嘴一笑,算是默認了。
「你那同伴就在帳篷外面吧,讓他進來試試吧。」梁懷一抬手,掌風蒼勁將帳篷外的厚簾高高的卷了起來。
子離看見了帳篷內的身影,也不等人招呼,三兩步就走了進去。
第二輪闖關向來是帳篷內只進一人。慕夕辭同子離點了點頭,抬腳邁出了帳篷。
落下的厚簾內響起了梁懷渾厚的聲音:「你來這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要找回我的過去。」
慕夕辭聽後渾身一震,看向落在身後的厚簾,裡面的情況是用神識也無法探知了。
梁懷他們不明白情況,只會以為子離曾經在蒼梧山脈待過,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離開,現在想要回去。
只有慕夕辭才真正明白,子離是失憶了。他記不得過去,想不起自己的來歷,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就連術法攻擊也只是出自他的本能。
她不知道子離為什麼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什麼時候又會離開。在她看來,子離是跟她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同伴。
雖然有尹無淵這樣的前車之鑑,但她對子離卻有一股難以磨滅的信任。
這種信任不同於對畫逸的那種,特別熟悉的感覺,而是類似於從來素未謀面的血親,突然再相逢的那種,像是來自血緣深處的信任。
她相信子離不會背叛她,這是一種異常奇怪而又堅定的直覺。
「慕道友!終於見到你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杜衡的臉在面前突然放大。
「我可算找到你了,上次你們一聲不吭就離開了客棧留下我一個人。當然,我這不是要責怪你們,只是我還沒有好好答謝你們,恩情還沒有還呢。而且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聽說你同那位族姐關係很好,可我覺得你那位族姐不值得深交,這話也不該我來說,畢竟是你的家事。但我又實在看不過去,怕她的事情一旦暴露了,耽誤了你的名聲。」
慕夕辭原先還在考慮事情,此時被杜衡連珠炮彈似的話語砸中,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話里的重點:「族姐?誰?」
「就是場上站著的那位,我的消息不會錯,肯定是你的族姐。」
順著杜衡的話音看去,慕夕辭在看到場上站著的粉衣女子,也是一驚。
夕月姐怎麼會在這!難道在城門口見到的那個女修,果然是她?
「你這個族姐可不得了,靠上了一個大靠山。聽說三清閣精英弟子沒有她的份,那靠山就找上了我們逍遙島,硬是花了大價錢,將人塞進了我們的名額里。」杜衡壓低了聲音說的神秘:「想要打動我們逍遙島可不容易,那一位著實厲害。慕道友要是不知道這件事,還是趁早和你那族姐劃清關係為好。」
「她怎麼了?」慕夕辭皺眉看了過去。
杜衡小心看了眼對方的表情,一臉糾結:「她……唉,我這麼說說不清楚。正好前段時間有人高價買了她的消息,我順手複製了一份,你看完這玉簡就知道了。」
接過玉簡,慕夕辭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了聲謝將東西收入了乾坤袋。再一抬眼,場上的粉色身影,已經步履嬌媚的向東邊帳篷走去。
「慕道友不看看嗎?我杜衡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從不出錯!」杜衡有些著急的轉著圈,生怕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
「我當然信你。」慕夕辭說出的話有些乾澀,話音一頓轉了了話題:「你準備試試誰的隊伍呢?」
杜衡一聽也來了勁:「我?我家老爺子和梁前輩是舊識,讓我務必加入梁前輩的隊伍。我看慕道友從梁前輩的帳篷里走出來,莫非你也進了他的隊伍?」
「是嗎?那以後我們就是隊友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慕夕辭站在帳篷旁,有些心神不寧的和杜衡搭著腔。好不容易等到子離出來,催著杜衡進了帳篷,轉身去了城南那間被邵游提起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