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瑜搖了搖頭:「你連姑姑都騙不過,又能夠騙的了自己嗎?原本易秋救下夢折你時還只是一少年,如今這多年過去了,也早就成長了起來,而姑姑沒有想到的是,以夢折你不對任何人假以顏色,卻是對那易秋情根深重,至乎如今難以自拔!」
李夢折低頭不語,雙頰連同脖頸都如同范起了紅潮,雙手死死的抓著玉瓶,十指骨節微微泛白,若非這兩玉瓶質地堅硬的話,恐怕早已被捏的粉碎。
李子瑜見李夢折如此,嘆息道:「記住你答應姑姑的話,未到金丹之境絕不離開修煉之地,不過如今你若真的毀諾前去見那易秋的話,姑姑也不在阻攔你,你的事你自己做主,不過不管你如何選擇,都要去承受那種選擇的後果。」
說道這裡,忽然欲言又止的模樣。
「姑姑有什麼話,只管說,夢折不是那麼經不起挫折!」
「當初憶初將那穿山獸妖丹交給姑姑後,姑姑便拿去讓瀟湘師兄幫忙煉製妖元丹,瀟湘師兄一共煉製出了三枚妖元丹,瀟湘師兄自己留下了一枚,這一枚自然是留給易秋使用,而剩下的兩枚便交給了姑姑我,我便將其給了你與憶初師妹一人一枚……」
「這樣說來,易師弟有兩枚妖元丹了?」不待李子瑜將話說完,李夢折喜道。
李子瑜點了點頭繼續道:「的確是這樣的,易秋是有兩枚妖元丹,不過上次易秋到此峰來找憶初師妹時,將其中兩枚都交給了憶初,後來憶初師妹只收下了一枚,另外一枚便是你手上的這枚!」
「啊……」李夢折不由的輕阿了一聲。
李子瑜不忍道:「如今你都懂了吧?」
語畢,李子瑜身影移動中,瞬間遠去。
李夢折聽到此處,面色一陣變化無定,好一會後,絕世的面容上射出堅定的神色:「易師弟,無論你如何對我,夢折此生心也只在你一人身上。」
說道這裡,李夢折不由的放鬆了下來,想來是心中有了決定之後,心情便會放鬆的緣故。
「姑姑,答應你的事,夢折會做到,這便去衝擊金丹之境,想來這時間要不了多久!」
語畢,沖外面深深看了一眼後,便返回到洞府之中。
那瓶由自己贈送給易師弟的玉瓶在一番摩挲中,便珍重的放了起來,將眼光看向另外一玉瓶時,不由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輕輕打開,沁人心扉的奇香傳來,李夢折不由的微微一驚,待向玉瓶內液體一看,一番打量之下,不由驚聲道:「易師弟哪來的『百花瓊』?此等靈液極為貴重,想不到易師弟卻會送給夢折。」
雙手捧著玉瓶在臉上一番摩擦之後,輕啟朱唇,微微抿了一口。
眸光異彩連連中,正襟危坐修煉了起來。
而易秋在離開歸來峰後,心頭不由的一陣沉悶,如今非但沒有見到憶初師姐,居然還和讓自己不喜的施年一道外出宗門。
那施年果然不凡,自己有著師父的一道真元之力相助,加上能夠從這青桑神木中吸取靈氣,如今也不過是聚液大成之境,真正進階到金丹之境起碼也是需要數年時間,而那施年如今已經是金丹之境!
不行,自己要趕上他,否則日後相見,可不是其對手。
想到此地,易秋便進入修煉之中。
然一盞茶的時間後,易秋不由的又站了起來,在青桑樹邊來回徘徊起來。
卻原來是方才在修煉之上,心怎麼都無法沉靜下來,只要一想到憶初師姐與那施年一道出宗,便有著一股莫名的怒火在燃燒。
在漫無目的的走動許久後,忽然憶起周倩先前對自己所講的話,目光閃動中,便向三十三重峰飄然而下,黑影閃過,黑石鼠沒入易秋衣衫之內。
三十三重峰外,一道狹窄的山道上,一位修士驀然獨自走動著,並時不時的向峰內看去,然整個三十三重峰皆布置了數套陣法。
此人數番欲進入其中,均是被一彈而回,然其被彈出之後,亦不氣餒,默默的關注著眼前陣法的變化,並不時的點了點頭。
「咦,你是?」此人一個回頭後,看到身後驀然出現一人,不由驚疑道。
「你不認識我?」
「恕師弟眼拙,還真未認出師兄,師兄應該是新加入此峰的吧?」
說道這裡,此人忽然左右看了看,露出猥瑣的笑:「這位師兄定然也是聽說這第三十三重峰住了數位嬌媚師妹,想來窺視的吧?師弟我是遲飛燕,不知這位師兄是……」
恰此時,「嗖嗖」幾道風聲過後,卻是楊柳與周倩閃到易秋身前。楊柳移步到易秋身邊,靜靜呆立著,未發一言。
「易師兄,你怎麼來了?」周倩輕聲問道。
「易師兄?什麼,你就是此峰之主易秋?」遲飛燕驚道。
「那你以為我會是誰?」易秋冷然道。
遲飛燕苦笑道:「我還以為是某位師兄和師弟一樣,看上了周師姐呢!」
「你胡說什麼?」周倩咤道。
「你到此峰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這樣遠遠的窺視三十三重峰的師姐師妹?」易秋寒聲道。
「啊,不,自從數年前師弟一見到周師姐便驚為天人,儘管如此,師弟對周師姐也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得知周師姐是青桑峰之人後,師弟也便加入了此峰,所求不過是時常能夠看周師姐一面!」遲飛燕面色微微一變,然下一刻卻挺起了胸膛,深深看了周倩一眼後,毅然說道。
「你……」周倩面色大變下,並指指向遲飛燕,待想說什麼時,易秋凜然道:「數年前你便是今日這等修為,數年過去,你修為未進一步,窺視師姐師妹還說的如此有禮,你離去吧,此峰不歡迎你!」
「不要,易師兄,啊,啊,易峰主,請饒過師弟這一次,看在我們同為千指一脈的份上,不要趕師弟走,師弟保證日後定然好好修煉,也不會再來此地看望周師姐。」遲飛燕語無倫次著。
易秋大聲喝道:「還不給我滾!」
「是,是,師弟這就滾。」遲飛燕連連點頭,急忙向峰下自己修煉之所飛去,只是諸人未發覺的是,遲飛燕在低頭之際,眼中竟然閃出幾道冰冷之色。
「易大哥,你今天怎麼了?脾氣好古怪啊,柳妹這多年中可還未曾見過有這樣過。」楊柳輕聲道。
「易師兄,是不是因為師妹我?師妹我又為你惹麻煩了。」周倩亦同樣上前問道。
易秋聞言不由的一凜,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搖了搖頭,拍了拍楊柳肩膀後沖周倩說道:「哪裡的話,只是在周師妹將此人之事告訴師兄我之後,我總是感覺奇怪,因此便來查看了一番,日後若他依然如此,便將其逐出我們青桑峰吧!」
「易大哥,真的要如此嗎?雖然說如今我們的青桑峰已經壯大,但隨意逐人出峰,對易大哥你的名聲不好!並且此峰能夠留下我這位他脈之人,並且還是此峰副峰主,若是貿貿然讓那位飛燕師弟出峰,恐怕……」說到這裡,楊柳不由的搖了搖頭。
周倩輕聲道:「柳師姐說的是,易師兄還是不要隨意下此命令,雖然說此人終日在此窺視著師妹,然畢竟也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
易秋忽然道:「一位修士十年中修為未曾寸進,終日守在此處,兩位師妹不覺得可疑?」
楊柳聞言搖了搖頭:「原本我也舉得可疑,看此遲師弟所講,對周師姐是極為敬愛,便未有什麼可疑之處,師弟未曾經歷過,或許不知道。」
說道這裡,楊柳頓時傷感起來:「雖然這多年中,柳妹很少想起其飛,但若一想起,若是能夠再見他一眼,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都心甘情願,更莫說是區區的修煉!」
此時的楊柳已然是悽然之色。
易秋聽到這裡,心中不由的一痛,同時想到了憶初,自己對憶初師姐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情?否則的話為什麼在得知其與施年一同出宗,自己如此的控制不住情緒?
「柳師妹不要悲傷,若是其飛師弟有靈,也不希望看到師妹你這樣悲傷,其飛師弟定然是希望師妹你能夠開開心心的!」周倩沖楊柳聞言著。
楊柳對周倩點了點頭,看著易秋破涕一笑:「讓易大哥你見笑了。」
易秋搖了搖頭:「怎麼會,既然師妹都這樣說了,那此人就暫時留在此峰吧,不過若有任何異常,柳師妹你就將其逐出此峰。」
「是,易大哥。」
「兩位師妹也都是聚液大成之境了,想必要不了幾年也都是金丹之境的高人,師兄我壓力可還真大啊,若是被兩位師妹反超一步,就不美了,師兄這就回去衝擊金丹之境!」易秋調笑著。
在兩人嬉笑聲中,易秋想峰上漫步走去。
在再也看不見易秋身影時,楊柳忽然對周倩說道:「周師姐,自從認識易大哥來,我還未見到易大哥此番情形,不過看這樣子,似乎是為了周師妹你啊?若非師妹將此人之事告訴易大哥的話,易大哥又怎麼會如此?」
說道這裡,忽然輕笑一聲:「周師姐你加油,師妹我看好你,若不是師妹我心中只有其飛,定然會將易大哥死死的抓在手心,不給她人任何機會,師姐莫要忘了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言罷,還做出了一個抓手的動作。
周倩悠然嘆道:「師妹就不要取笑師姐了,不說本脈之主南宮憶初師姐,便是李前輩的侄女李夢折都不是師姐我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