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功夫,陸昊就將安寧王爺腦中的信息翻看了一遍。
在花有容出現之時,陸昊就猜到安寧王爺可能只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
原名為張小風的假冒安寧王爺幼年時被花有容從奴隸商人手中購得,可以看到張小風幼年時和陸昊實在是有幾分相似,於是花有容就給他改名為陸昊,帶入一處宅子,請人教他讀書識字,甚至時不時的讓他觀看留影石中的陸昊的幼年生活影像進行模仿。再通過一些魅惑手段,讓他慢慢的接受自己即將成為陸昊的角色,甚至學習一些皇室禮儀知識等。
在他六歲那年,也是陸昊六歲時,陸元義顛覆皇權,陸昊一夕之間從東宮太子成為階下之囚。張小風在那段時間也失去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和學習,仿佛被再次拋棄在。不過僅僅兩三個月的功夫,花有容又回到那宅子,直接便帶著張小風離開,來到青翼州。這一來,二人就成為了新皇賜封的安樂王爺和王妃,身邊還多了柳護衛和一眾家僕。經過這八年多錦衣玉食的生活,張小風早已經快忘記自己本身的名字,沉浸在安寧王爺這個名稱所帶來的富貴生活當中。對於花有容所裝扮的劉貴妃私下招兵買馬之事,他也懶得去理會,也無力理會,全然沒有放在心上。從十四歲那年開始,在花有容的默許之下,就開始縱情聲色犬馬,全心全意的當一名逍遙王爺。這些年來他也清楚,只要自己乖乖聽話,做好一名棋子,至少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其他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多年的相處下來,他對花有容已經是一種畏懼崇拜的心態,奴性十足的願意為她鞍前馬後,成為一名合格的棋子。
張小風腦中的東西大多數是一些聲色犬馬靡靡場景,對於關鍵的東西幾乎是一無所知。只知道每天見什麼人,做什麼事,關鍵時候說什麼話都有人給他準備好了。因此全部的精神都放在自己私下的尋花問柳的玩樂當中去了。柳隨風前去購買追星弩一事他也知道,但是購買者追星弩為何?資金從哪兒來的?裝備到誰身上?他都是一概不知,但是對安寧城內的各家花樓頭牌花魁長相特色是記憶深刻。
收回化身,陸昊讓張小風陷入夢鄉,鎖眉想了想,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何,還是要把注意力放在花有容的身上。
只是這女子精神力技巧不凡,以自己的精神力還奈何不了她,這倒是成了一個燙手山芋,看得吃不得。
......
花有容只感覺腦子裡一陣漲疼,像精神力使用過度了一般。
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一陣晦氣,竟然被一個雛兒輕易拿下。感覺了一下自身好像也沒有什麼大樣,於是就悄悄的睜開長長的睫毛,用那仿佛帶著水汽的大眼睛看了看周邊。
「這是哪兒?」
原本古色生香的王府建築赫然不見了,浮現在眼前的是一件小小的房間,房內的家具僅僅只有一張圓桌和靠牆的床榻。
更可恨的是自己眼前一雙黑色的長筒流雲靴對著自己,平日嬌柔慣了的自己竟然被人丟在了骯髒的地上!
身上還是穿著在王府休息時的睡袍,不少嬌嫩的肌膚直接觸碰在乾燥粗糙的地面上,烙著陣陣不適。
雙手雙腳都被束縛起來,扭著身子掙扎著,卻發現還是難受的狠。
抬起頭,銀牙貝齒都要咬碎了,狠狠的盯著那罪魁禍首。
陸昊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掙扎扭動的如同美女蛇一般的花有容。
坦白來講,妙曼的身材捆綁住手腳,一層薄紗似的睡衣總有春光乍露,再加上扭動見流露的萬般奇異風情,配上花有容那絕美的沉魚落雁的容貌,對年少更事的陸昊來說,這股衝擊力遠遠超過蝶戀花所帶來的影響。
「小混蛋,快把我放開!」
花有容見陸昊看向自己,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屈辱的羞意,怒喝道。
只見眼前一花,自己面前多了一名少女,有些嬰兒肥般圓潤的臉蛋湊到眼前,只是可愛的臉蛋上面色冷淡,眸子中毫無生氣的看著自己,心底突然一陣冰涼,不再發聲,美臀輕移,憑直覺離這少女遠了一些,也不再敢叫囂。
貓兒在儲屍戒中呆了一夜,吸收了不少陰氣,雖然對她而言並無害處,只需要按照體內固定下來的運行路線運轉幾番就會被吸收掉。
但身上還是會帶著一些冰冷冷生人勿進的痕跡,再加上花有容對著陸昊出言不遜,貓兒一下護主心切,唰的一下就閃身擋在陸昊身前。
兩名女子一蹲一躺,四目相對,貓兒的眼睛純粹而不帶任何雜質,清冷陰涼,如同深淵;花有容的眸子如秋水般柔情四溢,眉目間旖旎自在。
花有容只覺得心中止不住的升起一股股寒意,身軀不由得害怕顫抖起來,仿佛眼前是隨時會暴起吞人的凶獸一般。
陸昊讓貓兒將花有容扶起來,放到椅子上。發現花有容面對貓兒就如同碰到天敵克星一般,瑟瑟發抖。
昨日將張小風腦中的記憶掃了一遍之後,發現假冒自己的張小風對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就是一名傀儡王爺,解開謎團的關鍵因素還是放在了花有容的身上。
當時天色漸漸亮了,一時半伙拿花有容沒有辦法的陸昊索性就將花有容擒來,至於王府會不會亂成一團糟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了。
「作為修士,你為何要假冒他人身份,魅惑他人,甚至企圖顛覆皇權!」
陸昊見花有容此時狀態不佳,當下將精神力運用聲音當中,如黃鐘大呂,試圖迷惑花有容,用時義正言辭的喝問。
花有容此時心神被貓兒身上的陰寒之氣所懾,突遭陸昊的精神力拷問,一時間有些迷茫道:
「唔...師傅說...我們...是...是為了.....唔...為了...破...啊!!!」
支支吾吾的說出一些碎語,突兀的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在椅子上瘋狂的掙紮起來。
陸昊看到花有容神色變得不對,立即停下精神力的運用,走到花有容身前。
清楚的看到花有容此時嬌媚的面容已經開始扭曲,七竅之中滲出絲絲血跡,竟然受到不小的傷害。
「求..求你了,殺了我,我好難受,我,我什麼...什麼.都...不能說。」花有容悽慘無力的看著陸昊,眼神當中充滿絕望。
作為這個任務當中的一名重要棋子,她的身上早就被人下了禁制,一旦想吐露涉及到關鍵的信息,腦中的禁制就會發作,不等她說完,就會爆體而亡。
事情變得愈發的棘手了,以花有容的精神力修為來講,能夠用這般手段控制她的,其背後的勢力定然不容小覷,至少在精神力的運用之上遠遠比陸昊這個半吊子的強上太多。
霍然之間,陸昊臉色大變,伸手在花有容頭上一拂,將其擊暈過去。隨即拉住貓兒的手,渾身精神力小心翼翼的散開,將房子一切氣息抹去,隨即包裹住兩人的身形,隱藏住二人,不聲不響的悄然離開客棧。
剛剛在花有容腦子禁制被觸發的同時,給她布下禁制的人或許已經察覺,陸昊突然想到這一點。
不敢冒險再停留在此地,花有容背後的人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力敵的,為了穩妥起見,陸昊第一時間就選擇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