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霍然的六髒經過磅礴而精純的靈氣洗刷,一點一點強化著。他全身的血液在奔涌,在沸騰,紫色氣海更是如同遇上風暴的大海,轟隆作響,捲起全部的法力加入到強化六髒的隊伍當中。
那塊神秘的青石條在紫色氣海中上下沉浮,看起來普通的跟一塊石頭無異。然而正是這普通的青石,多次拯救霍然於生死之間,更是可以隔絕大帝之威,護住他周全。
霍然不再去想青石到底是什麼來歷,見體內靈氣已混入到法力之中,他再次灌下幾近靈液,全力強化六髒。此時他的處境堪憂,真實身份被全天下大勢力所不容,虛假的身份也和赫連家接下仇怨,以赫連紅星那狹隘的心性,打死霍然都不相信他會放過自己。
即使沒有外界壓迫,他也一樣要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他不能確定鈞天界和地球是不是同一個時間衡量,所以他只能以最短的時間回到地球……不管是應對外界壓力,還是橫渡虛空回到地球,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他有強大的實力基礎之下,所以他要修煉!修煉!再修煉!
心念所致,讓他的六髒更快的接受靈氣、法力的洗禮,以恐怖的速度提升強度,同時他的修為也在一點一點的提升。
六道境中期……六道境中期巔峰……六道境後期……
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轉眼之間太陽星已隱沒,太陰星高掛懸空。
逛了一天的蘇嫣紫和蚩無敵走進九黎教在鐵山城的分舵,蚩無敵的臉色有些不好。白日間他明面上是帶蘇嫣紫逛鐵山城,實際上卻是打聽鐵狂的態度。
鐵傲在霸王會上被霍然重創,甚至有可能從此成為活死人,這個消息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鐵山城城主鐵狂的耳朵里。蚩無敵不相信鐵狂能咽下這口氣,畢竟那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事實上也如蚩無敵猜想一般,只是猜想有些出入。
本來蚩無敵以為鐵狂即使憤怒,決定和九黎教硬撼,但怎麼也會準備一段時間。可事實卻是,鐵狂當場大怒,言稱要全城通緝兇手李然,更向九黎教要求交出李然,很顯然,鐵狂是打算徹底和九黎教翻臉了,看樣子預謀的很久。
當然,得知這個結果的蚩無敵隱隱有些慶幸,若不是霍然的這個舉動,或許九黎教將來要面對的就是有充足準備的鐵狂,如此來說,也算是禍福參半吧。
踏!踏!踏!
身材魁梧的蚩炎面無表情的走來,止住蚩無敵欲行禮的動作,對著蘇嫣紫微微點頭,然後說道:「和我們所想的差不多,鐵狂坐不住了,準備奮力一搏。」
「九黎教於中州稱尊,鐵狂和赫連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是絕對可能任由這個毒瘤發展下去的。」蚩無敵雙眸有一種睿智的光芒,他半眯著眼睛說道:「同樣,鐵狂想要完全掌控鐵山城,也不可能誠服九黎教,再加上鐵狂之妹乃是赫連家家主的髮妻,有了這層關係,鐵狂就更不可能屈於九黎教之下,勢必要起兵謀反的!」
「李然兄弟重創鐵傲這件事成了*,讓謀劃多年的鐵狂坐不住了,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們一番事,他要戰那便戰。」
蚩無敵戰意沸騰,對於一個從小就在戰鬥中長大的人來說,戰鬥無疑是一件令人血脈噴張,令人興奮無比的事。
蚩炎點點頭,贊同道:「我九黎教還沒怕過誰,區區一個鐵狂竟也敢捋虎鬚,既然捋了,那就準備化作血食吧!」說著,他轉頭對蘇嫣紫道:「蘇姑娘,李然小兄弟正在內廳修煉,待會兒我們會將這分舵的法陣激發,屆時你們就呆在這裡面不要出去,待我們將鐵狂的勢力連根拔起之後再回此處。」
言罷,就要招呼蚩無敵出去部署一下事宜。
「炎大叔……」
蘇嫣紫喊住兩人,而後說道:「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拿李然作作文章……」
「喔?」蚩炎眉頭輕皺,回頭道:「蘇姑娘的意思是?」
蘇嫣紫淡淡一笑,侃侃而談道:「你們九黎教想拔除鐵狂這顆毒瘤,而鐵狂未嘗不想將你們這過江龍趕出地盤。在霸王會上李然點著了兩家之間的唯一顧及,而鐵狂也借著要通緝李然的藉口向九黎教發難……」
「蘇妹子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吧!」性子有些急的蚩無敵急道。剛才蘇嫣紫說的他們都知道,所以跟廢話無疑。有聽蘇嫣紫廢話的時間,都殺了幾個敵人了。
蚩炎狠狠瞪了蚩無敵一眼,而後示意蘇嫣紫繼續說下去。
「既然鐵狂拿李然做藉口發難,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拿李然作文章?」此時的蘇嫣紫沒有一點野丫頭的樣子,更像是一個指點江山的女帝王。
「在霸王會上眾人皆知牛哥和李然是朋友,而李然之所以會對鐵傲痛下狠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鐵傲在場中使詐,欲以毒針傷人。當然,如果是生死戰的話,隨便什麼手段都可以,只要能殺了敵人,可那個時候是生死戰嗎?不是!鐵傲未經李然同意進行生死戰,就以毒針傷人,其心之險惡,即使李然將其當場斬殺也有理有據,更何況李然只是廢了他?」
「蘇姑娘你的意思是要我們護住李然,據理力爭,然後奪個正義之師的名頭?」蚩炎閱歷豐富,蘇嫣紫稍微一提他便明其深意。
點點頭,蘇嫣紫繼續說道:「我們只要掐住鐵傲這根刺,護住李然這個理,是非黑白全部丟向鐵狂那邊。鐵狂是不可能吞下這口怨氣的,唯一的結果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諱向九黎教討伐……」
「屆時,天時、人和都在九黎教這邊,即使鐵狂是地頭蛇,占據著地理,也將輸的名譽掃地!」蘇嫣紫那對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當然,這一切要建立在九黎教有覆滅鐵狂的絕對實力上面,否則即使占著理,輸了也是白搭。」
「哈哈哈!」聽到蘇嫣紫的話,蚩炎大笑幾聲,而後對著蘇嫣紫微微躬身,道:「蘇姑娘一語驚醒夢中人,老夫在此謝過了。放心吧,這一次我會讓鐵狂知道即使九黎教只出動一個分舵,依然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言罷,他帶著蚩無敵走了出去。
目送兩人離去,蘇嫣紫望了望內廳,而後輕輕一嘆:「都怪這個李然,不然就可以去看一場亂戰了……」
這一夜,鐵山城亂作一團,廝殺震天,怒吼連連,絢麗的法術直衝天際,似煙花極致綻放,如霓虹橫掛高空。
外界發生了什麼霍然並不知道,他此時處於一個關鍵的時刻,六髒已經達到飽和狀態,而他卻感覺還尤有餘力,所以準備打通奇經八脈,修築連接中丹田和上丹田的神橋。
打通經脈,修築神橋的這個過程很危險,一不小心衝擊過猛的話,經脈會斷裂,屆時搞不好一身修為會付諸東流。而為了衝擊神橋境,霍然做的準備很充足。
他深深吸了一口,而後以嘴鉗住玉瓶,在五氣朝元之際,仰頭灌下一小口靈液。靈液入喉便化作精純的靈氣湧入,霍然連忙引導著這股靈氣到大杼之處。
所謂神橋,實際上就是從大杼到天柱之間的經脈,前者屬於中丹田,後者則屬於上丹田,兩者不通,修士是不可能修煉上丹田識海的。
精純而濃烈的靈氣被霍然牽引,盡數匯聚於大杼,而後化為尖鑽,一點一點開拓經脈,欲通往天柱。奈何這截經脈實在是過于堅韌,待得這團靈氣消耗殆盡時,也才開拓了一絲,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媽的,拼了!」
按照這種速度,恐怕自己累死也打不通這截經脈,霍然咬咬牙,猛然仰頭,近五十斤靈液咕嚕咕嚕被他喝下。
當靈液全部入體的時候,霍然不由得後悔起來。五十斤的靈液蘊含的靈氣是天文數字,完全抵得上一個神橋境修士的法力!換句話說,此時霍然以六道境的身體,容納神橋境的法力,這個後果就是霍然整個身體都膨脹起來。
「啊……」
強烈的脹痛感席捲霍然的腦海,他甚至有種即將爆炸的感覺。然而只是一會兒,他強自壓下這種感覺,緊守心神控制體內混亂不堪的靈氣,將之驅至大杼處,衝擊經脈。
這無疑是一項很艱巨的任務,一邊忍受著劇烈的脹痛,一邊還要分出心神牽引狂暴的靈氣打通經脈,要不是霍然的精神堅韌的可怕的話,恐怕早就精神昏厥,體內靈氣爆體而出了。
「是生是死就看這一下了!」
千辛萬苦將那狂暴的靈氣引到大杼之前,霍然大喝一聲,將其狠狠推了出去,想要一舉拓開經脈,直至天柱。
危機突起,那股磅礴到恐怖的靈氣一下子全部鑽進了大杼,然而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經脈要麼承受不住如此多的靈氣而爆裂,要麼經脈被這股龐大的靈氣一舉沖開,但此時霍然的經脈卻跟他的身體一般漲了起來,半徑之大,簡直匪夷所思!
「那是……」
內視中的霍然強自忍受著經脈的脹痛,發現了全身經脈都散發著一種微弱青光,正是這種青光護住自己經脈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