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赫連瑾一掌壓下,掌芒綿延千丈,將十數位血殺堂之人盡皆包裹其中,其威哪裡像是傷重?
「卑鄙!」
讓霍然及赫連瑾沒有想到的是,這十數位血殺堂成員中竟然有一位自在王,其餘也都是轉輪王,這得多麼大一股勢力啊!為首那位自在王境的人低哼一聲,抬掌迎上那壓落而下的巨型掌印。
嘩啦啦!
兩人都是自在王境的強者,乍一對招之下勝負並不明顯,那壓落下來的巨型掌印潰散,溢出了剛猛的罡風,而血殺堂那人則雙腿下陷一尺。
「快走!」
那人大呼一聲,從土中拔出雙腿,喝令其餘人遁走。
然而,早已退出百丈外的霍然已經掐完法訣,在這片小天地中布下了仈激u連環鎖陣,將方圓數里的空間都禁錮了起來,除非修為超越了王者境,或者擁有那種可自主復甦器靈的強大的法寶,譬如神器、帝器之類,否則再怎麼逃也只能在方圓數里之內瞎轉悠。
此次霍然在這豫州邊境與赫連紅星之叔相遇,且展開生死之戰,完全是五大勢力的安排導演,而兩個主演也是半真半假的打了起來,招招致命,卻也招招留有餘地,為得就是引出暗中的血殺堂!
說到這仈激u連環鎖陣,這法陣本是霍然觀地球那邊九星連珠之陣受到的啟發而創,為了把仈激u連環鎖陣布出來,不管是五大勢力還是霍然本人,都是煞費苦心。
先說地形,在這片區域以北三百里之內,聳立著九座大山,且幾乎組成一條直線,此為主要陣基;而在這周圍,又被霍然以八顆命元神jing,加上上千斤靈液,人為製造出八條『龍脈』。
和赫連瑾一戰時,霍然一邊刻下諸多符文紋絡,一邊讓兩人的攻擊時不時落在第一座山上,為的就是改變那座山的形狀,削掉那突出的部分,讓九座山連成一條直線。
當一切做完之後,這裡已然形成一處絕地,只要霍然啟動法陣,修為未達聖賢之境者,來幾個是困幾個!
十三個血殺堂成員使出秘術,想要沒入空間之中,只是他們前腳剛踏出,空間卻突然閃現出無數符文,組成一個大大的『鎮』字,硬生生將他們給震了回來。
幾人不死心,又換了一個方向,可惜結果依然如此……
霍然雙手抱胸,笑看著那一群人左突右撞,卻一次次被空間中閃現的『鎮』字給震了回來,雖然一個個沒受什麼傷,卻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見此,霍然大笑道:「別費勁了,進了我的仈激u連環鎖陣,你們的結果早已註定,還是留點勁看看能不能拉幾個墊背的吧!」
試了這麼多次,換了這麼多方位,依然未能遁入空間,這群人業已意識到可能對方布下的法陣是專門針對血殺堂可遁入空間的秘術,再加上霍然說的挺有道理,眾人也不再遁走,全都聚集在一起。
他們全都被血sè迷霧籠罩,根本分不清體型和樣貌,其中一人走了出來,目光透過濃密的血霧,直直落到霍然身上,冷冷道:「你說的不錯,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們倆明明殺得紅眼了,為什麼這會是一個圈套?」
在未出手之前,他也曾懷疑這是一個圈套,只是看到兩人戰到癲狂,煞氣滔天,不由得就甩開了這種揣測。說白了,他是不相信霍然和赫連瑾的演技會這麼出神入化,或者說不相信兩人會拿自己的命來做賭注,設圈套。
「很簡單。」赫連瑾面無表情的看了霍然一眼,淡淡道:「因為我本來就想殺他,而他不想被我殺的話,只能殺我!」
剛才一戰,兩人都受了傷,身上所流的血都不是假的,只是因為顧及到大局,故此兩人雖都想殺了對方,卻也知輕重,故此兩人雖傷,卻未傷到根本,不似表面上那麼重。
兩人的殺心是真的,只是心中留有清明,並未真正下最重的手。
那人點點頭,低聲嘆道:「我倒是忽略了在血殺堂的威脅之前,你們的私人恩怨完全可以暫時擱置這一點……」頓了頓,他回顧四周,冷笑道:「我們都成了瓮中之鱉,其他人還需要躲著藏著嗎?」
咻……咻……咻……
那人話音剛落,天邊就出現百十道流光,道道耀眼,道道極速,轉瞬間便落在霍然與赫連瑾身旁,露出了他們的本來面貌。
蚩無敵大步踏出人群,拍著霍然的肩膀道:「兄弟,沒事吧?」
霍然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身上的傷早已好的七七八八。目光掃過五大勢力百十道人影,見來的人各個氣勢不凡,想來修為都不會低於明王境,霍然不由得心裡一嘆,五大勢力的底蘊當真不可小覷,明面上那點勢力完全就是皮毛!
而後,幾大勢力之主除了赫連家家主赫連剛之外,都對霍然表達的謝意,一來這場戲霍然的角sè很重要,幾乎不可缺少;二來,要不是霍然能夠布下仈激u連環鎖陣,即使他們把血殺堂之人引了出來,也未必能留得下他們!
要知道,血殺堂成員那種可遁入空間的秘術可是強大詭異的很,按道理這種遁術只有達到聖賢級別的人才能夠施展,可他們卻能,由此可見他們那種秘術有多強大了。
見幾位勢力之主都對霍然言謝,赫連剛冷哼一聲,轉首對著擠在一起防備的血殺堂之人,冷笑道:「數十萬年前未能將你們清剿乾淨,今ri你們可沒那麼幸運了!」
「不錯!」身披寬敞黑袍,身材魁梧壯碩的蚩灸也道:「說出你們汲取諸多血脈之力的真正目的,以及血殺堂巢穴,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二人言罷,其餘幾位勢力之主亦是開口贊同。
然而,幾人話畢之後,十三位血殺堂成員卻是彼此相視大笑起來,那為首的自在王說道:「你們五大勢力的人是不是都糊塗了,數十萬年前我血殺堂之人可有膽薄之人,可會為了圖個痛快死法而出賣組織?」
聽到那人的話,幾位首領俱是黑著一張臉。他們雖未經歷當年那一場動盪,但卻聽先輩們口述,言稱血殺堂之人俱是剛烈之人,寧死不屈,壓根就不知道苟且偷生這四個字怎麼寫!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玄霄宮宮主雲霄冷哼一聲,對著身後玄霄宮之人一揮手,眾人一哄而上。
見玄霄宮之人採取血殺手段,其他幾大勢力也不再廢話,一伙人強勢出擊。
不得不說這十三個血殺堂成員都很強大,一個為自在王,其餘俱是轉輪王,聚集在一起是一股不弱的勢力。只是這些人在五大勢力眼裡根本不夠看,展開了困獸之鬥。
轟隆隆!
這裡山川搖動,土石開裂,條條法則神鏈與天空之中交織、縱橫,光華璀璨,在世界末ri的景象中勾勒出一幅幅絢麗至極的畫面。
五大勢力中的繼承人只有蚩無敵來了,霍然和他並未動手,而是在戰圈之外一邊掐動法訣收縮法陣的範圍,一邊欣賞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血殺堂為首那位自在王境的強者戰力高絕,他展開了氣海之相,滔滔血海較之霍然來說多了一分威勢和血腥,少了一分邪異和詭秘,血浪拍擊之下,碾碎了數位五大勢力的高手。
幾位首領哪裡容得他繼續發威?一個個展開了自家的秘術,天刀橫空,天劍越空,條條法則神鏈貫穿了天宇,這片空間劇烈震動起來,而後寸寸坍塌淪陷,溢出恐怖的混沌氣,混合著強烈的罡風,席捲三百丈。
砰……砰……砰……
這場沒有懸念的戰並未持續太久時間,在五大勢力有意為之下,十三位血殺堂成員沒有一個死去,盡皆被廢去一身功力,身體完全被制住,想一死了之都不可能實現。
因功力被廢,他們身上的血sè迷霧也潰散開來,露出本來的面貌,一個個面貌普通至極,屬於丟在人堆里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血殺堂成員被擒住,霍然卻做好了有心人偷襲的防備。雖然血殺堂並未被徹底清剿,自己身負布陣之法,還有利用價值,但也不能確定赫連家就一定能夠忍住不出手。
萬一赫連家捨棄自己,而對自己展開殺伐,面對數十位最起碼都是明王的赫連家之人,自己是一點活命的可能都沒有。
果然,在血殺堂十三名成員被擒住的剎那,赫連剛深深的看了霍然一眼,眸中透著濃濃的殺意,其他幾現了這一情況,俱是對著赫連剛使了一個眼sè,他才自霍然身上收回目光。
十三名血殺堂成員各個重傷yu死,加上一身功力被廢,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沐家家主沐世雄勾起嘴角,說道:「各位都懂得搜魂術吧,接下來要做什麼,也不用我再說了吧!」
搜魂術是什麼,幾位首領自然是知曉的,當即也不說話,一個個抬起發出朦朦烏光的手掌,各自印在一個血殺堂成員的頭頂。
那烏光透著yin寒之氣,瞬間侵入到受術者的識海,烏光入體,即使他們處於半昏迷之態,亦是渾身一震,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sè,由此可見搜魂術多麼yin邪歹毒了。
片刻之後,幾位首領收回手掌,那些受了搜魂術的人皆是軟倒在地,有四個神魂消散,死的不能再死,惟一一個沒有死的人,臉上那種仿佛見到世間最為恐怖之事的表情卻始終未曾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