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看了看站在旁邊姓李的金丹真人,輕聲問道:「師叔祖,您要不要也來?弟子請您吃鐵板烤靈魚,不是吹牛,弟子烤的靈魚還是很不錯的。」
金丹李真人紅彤彤的面龐難得顯出笑容:「等你釣上來四階靈魚再說,我已經過了金丹初期,再吃三階靈魚沒什麼用處。」
「您老想要四階靈魚?」
「當然了,那是夢寐以求啊!金丹後期要想過元嬰劫,沒有堅固的肉身很難渡過去。四階靈魚,或者是七階以上的妖獸,就是渡劫的關鍵。」
「那好,等弟子釣上來四階靈魚,給您老發信息可以嗎?」
李真人正色道:「你若能釣上來四階靈魚,那就是金丹宗的功臣!不單是本真人,還有種田的鐵真人,百丈岩的黎真人,鎮守火脈的萬真人,再加上掌門郭真人,都會對你感激不盡!金丹宗裡邊你可以橫著走了!」
秦笛傻了眼,心裡那個激動啊,恨不得當場叫出來:「我有四階靈魚啊!連五階的都有呢!」
他咬住嘴唇沒敢叫,就算說出來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啊。
「我忍,我忍,我再忍!」
他憋得滿臉通紅,最後還是沒忍住,決定等大比結束就說出來。
因為那些靈魚釣上來就要想辦法處理,既然宗門有需要,就應該獻給宗門,這比賣給敵對宗門強太多了。雖然說此舉可能惹來別人對金槍角的覬覦,可是只要把金丹真人擺平了,剩下的人也沒啥可怕的。據說金丹宗只有一位元嬰真君,如今還不知道在哪兒閉關呢。
又等了好大一陣子,終於有人趕了過來。
「這是功力排行榜第二位的魏雲峰,奪得大比第五名!」
「胡云刀呢?怎麼不是胡云刀?」
秦笛站在旁邊不吭聲。
然後又是幾個人圍住了魏雲峰,因為魏雲峰是火靈根,金丹宗最多的就是火系修士,所以超過一半的築基修士都圍了過去。最後經過一番爭奪,在李真人的調停下,才終於塵埃落定。
魏雲峰也跟著師傅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功力排行榜上居於第三的顧雲宇也趕過來了。
隨後來的人越來越多,一直到了二十多名,始終不見排行榜居於第一位的胡云刀!
有個面色黧黑的築基修士忍不住大叫:「見鬼,真是見鬼!胡云刀去哪裡了?害老子輸一百塊上品靈石,如今連個鬼影子也沒有,這是什麼排名第一的弟子啊?是不是哪裡出錯了?還是他買通了天機樓,修改了自己的排名!不行,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清楚!」
秦笛面帶微笑靜靜的瞧著,裝成沒事人一樣。
鄭星平總管外門弟子大比,出了事就該他負責,於是他一個箭步跨到雲空裡,瞬間消失在視野之中。
時候不大,就見他臉色鐵青,手裡提著一人回來了!
來到近前,他將手裡提的人放在地上,神情嚴峻的道:「諸位師弟,這就是胡云刀!」
此時的胡云刀依舊捲曲著身子,雙手抱頭,口吐白沫,儼然發了羊角風的樣子。
前面大叫了好一陣,面色黧黑的築基修士忍不住一腳踢在身旁的石凳上,將石凳踢飛老遠:「他奶奶的,早不發病,晚不發病,趕上這時候發什麼羊角風啊?真他奶奶的晦氣!」
有更多的築基修士已經圍了過去。
一個頭髮花白的女修翻開胡云刀的眼皮看了看,再摸摸脖子上跳動的脈絡,道:「這不是羊角風,這是受了神識攻擊!」
面色黧黑的修士再度大叫:「啊?神識攻擊?誰幹的?誰幹的?這事要查清楚!查不清沒完!連排行榜第一位的弟子都敢傷害,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給我住嘴!在這裡大呼小叫,成什麼樣子!」
金丹李真人走上前來,伸手搭在胡云刀的腦門上,一道赤紅色的光芒環繞他的頭頸,胡云刀頭上冒出蒸蒸熱汗,烏青的面龐漸漸顯出了白色,身軀也不再捲縮著,而是變得柔軟的躺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李真人收回功法,看著依舊雙目緊閉不省人事的胡云刀,聲音低沉的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神識攻擊。他的三魂六魄最少失去了兩條,沒有當場死掉已經算是運氣。如果是普通的神識攻擊,經過我的救治就應該醒過來,看他現在這樣子,就算服下珍貴的『醒靈丹』,沒有個十年八載是醒不過來了。」
面色黧黑的築基修士又叫:「啊?這是誰幹的?難道這事兒不查,就這麼放過去不成?啊,氣死我了!」
李真人怒道:「張星狂!有本事你去查啊?在這裡鬼叫什麼?」
「依我看,這事問姓秦的小子就行,要不然他怎麼平白無故拿第一?他才鍊氣六層,比得上鍊氣十層的胡云刀嗎?肯定作弊了……」
李真人大怒:「你給我滾!才輸一百塊靈石就成了這個樣子,這麼多年的修真都修到狗身上了?一點心性長進都沒有,怪不得這麼多年你還是築基初期,跟你同一批的都已經是築基後期了你知道不?還好意思在這裡鬼叫!我告訴你,你要敢找小秦和另外三個弟子的麻煩,我知道了一定把你逐出宗門,踢出門之前還要先廢了你的功力!讓你在地上爬著回去,你信不信?」
聽見這話,狂躁大叫的張星狂一下子啞巴了,捂住嘴巴不敢再說一句話。
李真人轉頭對鄭星平道:「你把他交給掌門人,看掌門有什麼說法,我估計要沒有太上長老許真君出手,一般人是沒有辦法了。除非能有人煉出七階的『引神丹』,或許還能在幾個月之內治好。」
鄭星平問道:「本宗以金丹聞名,您老不就能煉製七階靈丹嗎?」
李真人搖了搖頭:「沒有藥材,缺了一味主藥『死海磁石』,還不是乾瞪眼!」
鄭星平嘆了口氣,提著昏迷不醒的胡云刀去了。
秦笛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心裡並沒有特別的擔心,因為這件事就算攤開來也不是他的錯。他只不過不想惹麻煩,所以才沒有說出來。
他對胡云刀變成這個樣子,不覺得有一點兒的可惜:「這人就是活該,沒死算他運氣好!」
「我秦笛遵從太祖遺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哼哼!招惹誰不好,竟然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