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們都活的好好的,我自然也得活著了,這是什麼地方啊,惡人谷嗎?」
「我們和你不一樣。」鍾流川道。
「哪裡不一樣啊,是一個人和殺一百個人都是殺人犯,都該死,我該死,你們也該死。」毒師道。
「你這算是什麼理論啊?」胡媚在一旁道。
「小媚,這次我是真沒想到啊,居然是你和他們聯起手來想我動手,那一次,要不是我,你就完了。」毒師道。
「那一次,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中埋伏啊,你當我不知道嗎,你不過是將我當誘餌,任務完成之後順手將我救出來,還想冒充什麼救命恩人嗎?」
他們這邊正說這話呢,門開了,賈自在和王耀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耀在打量著「毒師」,對方也在打量著他。
身懷怪病,體內濕氣極重,而且染了毒,這條命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也是個活不了多久的人。
好奇怪的年輕人!
這位「毒師」也在打量著王耀,不過對方給他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他們絕對不是一類人,而是那種相反的人,就像火和水,光明和黑暗,這是王耀給他的特殊感覺。
目光那麼平靜,看著就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這是又是誰啊?」毒師先開口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事。」王耀道。
「什麼事?」
「你曾配過一種奇毒,中毒之後五臟如焚,身體潰爛,生不如死,是吧?」
「啊,我記起來,哪是火燒寮啊!」一提到這種毒,這位「毒師」的眼中就開始冒光了。「那是我三年前配製的毒藥,而且試驗過幾次,哎對了,其中一次就是和小媚你一起的吧?那一次我記得我一共殺了十六個人。」
「是,和我一起,其中有好幾個無辜的人。」胡媚道。
「什麼叫無辜,人在這個世上,沒有無辜!」毒師道,「走路都有可能被掉下來的東西砸死,喝水都有嗆死的可能,中我的毒也算是他們該當受死!」
「你這邏輯很奇特啊!」王耀聽後冷冷道。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家人或者是朋友中了那中毒,結果死掉了,然後你花大價錢請他們把我抓來報酬,是不是?」毒師立即就猜到了這方面的原因。
「差不多,的確是我的親人受到了傷害,但是她沒有死去,而是受了兩年的痛苦,生不如死的巨大痛苦。」王耀道。
「還活著,這不可能?!」毒師聽後驚訝道,「那種毒極其的猛烈,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配製出合適的解藥,中毒之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怎麼不可能,我中了你的毒不是照樣沒事嗎?」賈自在叼著根煙道。
「你們找到了千藥谷的人還是苗疆藥王?」
「什麼千藥谷,什麼苗疆藥王?」
王耀聽後卻是沒有說話,因為這個地方還有這個人,他都聽說過,沒想到這位「毒師」也聽說過,看上去還有些熟悉。
「那還是誰?!」
「你猜呢?」賈自在笑著道。
「好了,既然你都承認這是你做的了,那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王耀冷冷道。
「懲罰,好啊,什麼懲罰啊!?」這位「毒師」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渾然沒覺得自己落在這些人的手上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先生小心點,他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一旁的賈自在道。
「先生,這麼稱呼他,真是難得,看你這麼尊敬的樣子,似乎這個年輕人的本事不一般了?」
「本事大小和你無關,考慮一下你自己吧。」王耀說話的時候再考慮如何懲罰這個作惡多端而不知悔改之人。
「他殺了多少人啊?」
「這個沒法算了,光我知道的就得上百人。」賈自在道。
「這麼多?!」聽到這個人數之後王耀十分的吃驚。
「他曾經為了試毒直接毀掉了一個村子,那個村子之中的男女老幼,甚至是牲畜,全部中毒死亡。」賈自在道,「光那一個村子就不下百口人。」
王耀聽後直接愣在那裡。
「那該千刀萬剮!」
「哈哈,是我是惡人,該當凌遲處死,你們都是善人,大善人,你們捫心自問,哪個人的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
「我們和你不一樣,你就是個瘋子!」
「哈哈哈!」
噗,「毒師」突然張口口吐鮮血,四處噴射。
「小心!」
王耀虛空一按,那些噴射出來的鮮血全部被無形的屏障擋住,沒有一滴落在眾人的身上。
「先生想小心,他的血液有毒。」賈自在道。
滴答,一滴鮮血落在了地上,然後立即變黑,這血液散發著一股獨特的腥臭味道。
「他就是個毒人,渾身都是毒。」
「怎麼會這樣?!」毒師直接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從自己的口中噴出去的血液懸掛在了無形的半空之中,然後慢慢的低落在地上。「這是什麼本事?」
噗噗噗,王耀虛空拳掌交加,全部落在對方的身上,然後虛空變出了數根銀針,在他的身上扎了幾十個地方。
「好了,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吧。」忙完這一切之後王耀道。
「這就行了?」賈自在一愣。
「行了,接下來三天,他將生不如死。」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王耀冷冷道。
然後自然是死,在痛苦和絕望之中死去。
而後大家各自離開,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之中就剩下了「毒師」一個人,沒有任何的約束手段,沒有捆綁,也沒有加鎖。
「這就完了?」毒師稍稍一愣,然後想要活動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的身體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力氣,站都站不起來,仿佛身上的骨頭都被抽掉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接著他便感覺到了疼痛,來自四肢百骸,身體各處的疼痛,真的就仿佛是千刀萬剮一般,這種疼是由內而外的疼,一陣接一陣,綿綿不絕,猶如潮水一般。
啊!
他痛苦著想要叫出聲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恐。
就這樣,他痛苦著,恐懼著,掙扎著,只是精神上的掙扎,因為他身體上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的,甚至無法喊出聲來,這樣的時間是過得十分的漫長的。
「跟我說說他的。」
從這個院子裡出來之後,王耀就將鍾流川叫到了自己的醫館之中,詢問起「毒師」的事情來,鍾流川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這麼說他是一個十足的惡人了?」
「十惡不赦的那種,不過他說的也對,我們的手也不乾淨,同樣沾滿了鮮血。」鍾流川道。
「最起碼你們已經是痛改前非了,他還是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王耀道。
「而且他所做的事情,毒砂老弱婦孺,這簡直就是沒有任何的底線了。」
「干我們這一行的,哪有什麼底線啊!」鍾流川道。
「你也殺過孩子?」
「那倒是沒有,女人我倒是殺過,不過對方也是殺手。」鍾流川搖搖頭。
「這件事情就這樣吧。」王耀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山村之中,賈自在和胡媚的新家之中。
「啊,好累啊!」賈自在活動著身體,他的腹部纏滿了繃帶。
「還好這次事先準備的充分,游先生的藥劑,負責可就麻煩了。」
胡媚沒有說話,只是出神。
「想什麼呢?」
「毒師。」
「想他?」
「想他害過的那些人,實際上我不止一次的和他執行任務,也算是不止一次的助紂為虐。」胡媚輕聲道,聽著語氣有些憂傷和失落。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賈自在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晚上想吃什麼飯,我來下廚,嘗嘗的手藝。」
「吃碗麵吧?」
「好嘞,沒問題,肉絲麵還是海鮮面,要不我現在去買點海鮮?」
「不用了,就普通的肉絲麵就行。」胡媚笑著道,她也知道這是賈自在在逗自己開心。
「對了,笑一笑,這事情就算過去了。」賈自在道,「我們也算給了先生一個交代。」
數千里之外的鳴沙縣,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子在「毒師」的家中,就坐在沙發上,他已經在這裡呆了一天了。
「跑了?」
他拿出手撥了一個電話,電話居然打通了,不過接電話的人卻是一個警察。
「什麼,被綁架了?」
「對,你是他什麼人啊?」
「朋友,麻煩問一下他是怎麼被綁架的嗎?」
電話那頭的警察大體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就掛了電話。
「是誰?」中年男子低頭沉思著。
「仇人,那直接殺掉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綁架?」他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來會是誰做的,關鍵是「毒師」的仇家太多了。
天,漸漸的黑了。
山村的那棟房屋之中。
嗯,唔,「毒師」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