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尋 第十五章 笑面風波

    雖說彭小飛和龍慧香夫婦甘為奴僕，但張尋一開始就將兩人當成夥伴。兩人非要稱呼他為少主，張尋沒有辦法，但其他方面都以客卿之禮相待。有了彭小飛和龍慧香兩個身份不俗的人加入，濟世堂就不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醫館了。彭小飛是彭家小公子，龍慧香是白苗部落的太上長老，(現任族長是她的徒弟，只是原來她被拋棄，自然不能當太上長老。)保證濟世堂有足夠的患者上門求醫那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丹城內外二城之中有哪些疑難雜症患者，彭家作為丹城的老牌家族是一清二楚的。畢竟葉城主現在已經基本上不煉丹了，彭家家主彭威就是丹城煉丹造詣最高的人。上門求丹的人是絡繹不絕，彭威不可能都答應，僅僅只是給關係較好的名門望族煉製丹藥就夠他忙的了。現在濟世堂的九尾天狐想濟世救人，彭威正好順水推舟，讓那些人去濟世堂求醫問診。

    當馨嵐再次來到濟世堂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個月前還是無人就診的濟世堂現在如此火爆，仙姐「濟世醫仙」的美名不但傳遍外城，連內城的世家勢力都有所耳聞，紛紛打聽起這胡仙兒的來歷。馨嵐現在可是丹城的名人，聖心丹皇的稱號，聖心丹院的創院院長，她一出現在濟世堂門外，那些原本在排隊等待就醫的內城世家子弟立刻就發現了。世家子弟中其中就有兩人的兄弟是聖心丹院的學員，送兄弟去聖心丹院的時候和馨嵐見過面，就問道：「何院長，您認識這濟世堂的胡醫仙啊？」馨嵐小聲說道：「何止認識啊！她是我的師姐，當年丹祖所救的靈狐，論整體修為可比我這個只會煉丹的所謂丹皇強多了。你們知道就好，不要外傳啊！仙姐是在紅塵練心。」說完，馨嵐就進了濟世堂，看到正在忙碌的仙姐和幾位妹妹，就加入到了醫治病患的隊伍之中。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濟世堂的患者人流只多不少，連張尋都被抓了壯丁才算是堪堪忙的過來，醫案積累成了小山，都沒有時間去整理成書。張尋原本不想擋人財路的初衷最終事與願違，別說外城的醫館診所之流了，就是內城之中一些丹王的丹藥都冷清多了。人紅招人妒，林高妖風大。關於濟世堂這一橫空出世的醫堂，丹城之中開始流傳各種不好的議論。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濟世堂的堂主胡仙兒本尊是一頭九尾天狐的身份最終還是整個丹城人盡皆知。鬧得滿城風雨，身在聖心丹院一心教育學員丹道的馨嵐知道後急忙趕到再次冷清下來的濟世堂。見到坐在大堂之上在看《黃帝內經》的仙姐，馨嵐滿懷歉意的對仙姐說道：「仙姐，都怪馨嵐多嘴，三個月前把你的出身和丹院兩名學員的兄長說了。當時妹妹我還特地囑咐他們不要外傳，誰知道你的身世最後還是弄得滿城皆知。」仙姐笑道：「嵐妹，你就不要自責了。即使你不說出去，丹城之中能一眼就看出我是狐族的高階修士也至少有二十人以上。我的身世從來就不是秘密，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讓丹城父老鄉親知道的。仙姐我這番濟世救人，問心無愧，不介意我是異類的患者來到濟世堂，我就一如既往的出手救治。介意的，那就是與我無緣，隨他去吧！那些「狐狸精包藏禍心，圖謀不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議論我壓根就不在乎。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與我何干？尋郎不是領悟了「笑看風雲」嗎！你仙姐我何嘗不可以笑面風波。」張尋說道：「人心難測，濟世堂的強勢表現必然會招致同行的反感和抵制。這些人本身醫術不怎麼樣，但論起玩弄詭計起來，一個比一個惡毒。對被蒙蔽的患者，那些平民百姓我們可以不計較，但此次風波的罪魁禍首，那看似道貌岸然，實乃欺世盜名的幾個不配稱為醫者的敗類，仙姐你就不必給他們笑臉了。對這些偽君子縱容，在我看來就是犯罪。馨嵐，你還是回丹院去吧！濟世堂有我在，沒那麼容易倒。」

    張尋沒有立刻開始反擊，而是和仙姐、小雪、碧荷、玉嬋一起先用了半個月整理醫案，待《濟世醫錄》第一捲成本之後才去想對付不良醫館的事。張尋說道：「仙姐、小雪、碧荷、玉嬋，我們不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就以醫道仁心堂堂正正擊敗他們。下周起，我們就在城外柳林處舉行為期一個月的大型義診，我這次要讓他們明白什麼叫作「免費為王」，那些平民百姓只要沒有花費，別說仙姐只是靈狐與人無害了，哪怕是蛇妖，蛤蟆精，迫於生計省吃儉用的他們照樣會前來診治。」小雪問道：「夫君，義診這辦法很好，只是為何要在城外柳林進行啊？」張尋說道：「那柳林本來就是生機旺盛之寶地，又發生了小飛和慧香的「情蠱事件」，這柳林就成為了風水學所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之地，在那裡治療病患有著沉珂盡去的絕佳效果。我明後兩天再帶著韋應強去柳林布置一下陣法，在那義診就會事半功倍。而且，那些病患排出體外的毒素可是小飛和慧香體內情蠱的絕佳養料，我估算一個月的義診下來，絕對可以讓它們進化，小飛和慧香的實力至少可以提高兩成。」

    濟世堂義診剛剛開始的幾天，那些醫堂、診所的負責人還聚在一起在笑話胡仙兒這是黔驢技窮了，撐不了多久，沒勁，真是不堪一擊啊！可接下來的半個來月，讓他們知道了濟世堂的財力。靈石，藥材大把大把的使用，卻沒有一絲力不從心的跡象。反倒是他們，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任何進賬，才意識到形勢不對啊！可張尋是什麼人，他們沒有任何機會翻身。結束了義診回到濟世堂，胡仙兒就對外宣布，濟世堂以後只收取每人一次一塊初級靈石的掛號費，其他一律免費，聽到這個消息，內城的兩位丹王吐了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缺少了幕後丹王的支持，那四五家醫館診所再也撐不下去了，關門歇業，灰溜溜的離開了丹城。別看馨嵐一直在聖心丹院，可是她一直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見這場風波煙消雲散，就立刻去了城主府。

    丹城發生的事情，一切都瞞不過葉聞天，哪些人在興風作浪，他一開始就一清二楚，只是對丹城沒什麼影響不想去管而已。見馨嵐來了，葉聞天說道：「那兩名丹王，我已經剝奪了他們的身份，交由你們處理，還有什麼要求，馨嵐你儘管和你葉伯伯說。」馨嵐說道：「那兩名丹王，把他們攆出丹城便是。馨嵐此來，是想求葉伯伯您親賜一塊「聖手仁心」牌匾給仙姐她的濟世堂。」葉聞天想了想，一塊匾而已，就答應了下來。

    丹城再度恢復了平靜，沒有了那些害群之馬的挑唆，丹城的平民百姓對胡仙兒是人是妖一點都不在意。看到城主親筆所題的「聖手仁心」牌匾掛在濟世堂大堂，顯得很是單調。在一位老者的提議下，製作了一面寫有「狐仙濟世」的錦旗交由胡仙兒最早出手診治的那三位患者送到了濟世堂。胡仙兒看到這面錦旗時的心情就和當初張尋離任沂原縣令時得到萬民傘一樣，這是民眾對她的認可。馨嵐、小雪、碧荷、玉嬋都為仙姐感到高興，仙姐終於以狐族的身份得到了丹城百姓的認可，來之不易啊！

    仙姐遲遲沒有得到張尋的祝賀，感到十分奇怪。馨嵐問道：「仙姐，怎麼了？」仙姐說道：「你們不感到奇怪嗎？我們的尋郎到現在一言未發，雖然他強作鎮定，但你們看，他的右手那奇怪的姿勢(夾煙狀)我曾在夢幻真實之中見過幾次。他心事很重時才會出現，碧荷，你把古琴取出來，彈奏一曲歡快的曲子。現在，我們幾姐妹中只有你能把尋郎從這狀態中喚醒過來。」

    一曲花好月圓，張尋醒來，見五位夫人投來關心的目光，開口說道：「丹城即將迎來一場浩劫，不知要有多少人死於非命啊！我剛才之所以心事重重，是在馨嵐的額頭上看到了一絲劫氣。我一番推算，才知道這是天毒要來丹城了，因為馨嵐的生生造化丹，丹城城主振作起來，天毒的計劃失敗，這次才會再來，也才會在馨嵐額頭上映現出劫氣來。這次天毒更狠，他不再只針對葉城主的家人，他是要在丹城製造一場瘟疫。好好一座丹城，即將生靈塗炭啊！最麻煩的是，我們在明，天毒在暗，他不引發瘟疫，不要說我們，就是大乘期的散仙也發現不了天毒所在。所以，這次丹城浩劫已然是註定的了，我們和葉城主他們能做的只有盡最大努力減輕浩劫的程度。」五女一聽，深感事態嚴重，馨嵐說道：「我去把葉城主請到這來，我們再一起商議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