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塵埃 第九十七章 驚變

    聽到靈博士的話，石磊很是有些詫異。

    靈博士的原因？

    石磊瞬間就想到了自己修為恢復的原因就是自己身上籠罩的靈氣空間，也就是靈博士用道種復刻出的地球天道。

    現在自己缺少了修仙者所具有的危險預警能力，這是不是意味著靈博士復刻的地球天道有缺陷。

    「哼，你在亂想什麼，我的復刻絕對沒有問題，有問題那也不是復刻了」

    感受到石磊質疑他的能力，靈博士不悅的說道。

    聽到靈博士的話，石磊趕忙道歉，不過靈博士這樣說，卻讓他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你知道所謂的危險預警這種能力的來源是什麼嗎」

    來源？

    聽到靈博士這樣問，石磊知道答案應該就是跟這個有關。

    細細思索後，石磊回答道。

    「我想這種強大的能力應該與天道有關吧」

    「呵，說說你的想法」

    靈博士呵呵一笑，雖然他已經通過石磊剛才的思維運動感受到了石磊剛才的所思所想，但他並沒有直接認定石磊的回答是否錯誤，反而讓石磊說一說為什麼這麼想。

    石磊自然沒有想到這方面，只是以為靈博士想要知道理由，所以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在腦海中回應道。

    「我想這種能力的源頭是天道，是天道賦予的修仙者這種能力，因為按照修行界的歷史，如果一個宗門要對另一個宗門發動襲擊，那麼只有在針對性的混淆天機後，才可以在欺騙對方的危機預感後，從而發動突然的襲擊，否則，往往就是正常的兩軍對峙狀態」

    「你說的沒錯，修行者所謂危機預感能力的確來源於天道，不過天道能夠給出預感也不是憑空而來的，你之所以沒有感應到出租車司機的惡意，純粹就是因為靈氣空間只局限在你身周一米處，而當時的出租車司機與你的距離超過了這個範圍，既然對方不在靈氣空間天道的範圍里，自然是沒有辦法向你預警對方的惡意了」

    原來如此，石磊恍然大悟，因為對方不在自己靈氣空間天道的範圍內，即便有惡意，靈氣空間天道也不知道，自然也沒辦法向自己預警了。

    不過這樣一來，修行者只要出現在天道範圍之外，對於習慣了天道預警的修行者來說，沒有了天道給予的預警，豈不是就跟瞎子一樣了。

    「你的想法不對，這個沒有討論的意義」

    「沒有討論的意義」

    石磊有些詫異，修行者這麼重大的缺陷，怎麼會沒有討論的意義。

    「除了仙人，沒有修行者可以出現在天道之外」

    石磊一怔，瞬間明白了靈博士話中的意思。

    是啊，類似石磊這樣的修行者只要出現在天道保護之外，很快就會遭遇到宇宙意志，修為低的，像石磊這樣的，還可能被消除修為，成為凡人，修為高的大概瞬間就化為齏粉吧。

    不過很快石磊就整理好心情，修行者的預感不起作用就不起作用吧，自己還有完美人身，靠身體的危機預感也足夠了。

    不過想到自己的身體預警，石磊也察覺有些不對勁了，剛才雖然自己在被槍指著的時候身體回饋了危險，但是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自己被旅行團包圍的時候身體應該就會有警示了，現在為什麼會顯得這麼遲鈍。

    還沒等石磊思考原因，靈博士就告訴了石磊答案。

    「不用想了，這是因為你身體的感覺與修為賦予的感覺是相互衝突的」

    相互衝突？！

    石磊立刻想起來之前自己曾經思考過的問題，那就是心神與肉體之間的衝突，現在這個想法被靈博士證實了。

    「你的想法倒也沒錯，你現在修行的功法，或者說修行界的功法，主要目的就是錘鍊心神，乃至完成可笑的合道，肉體本身就是要捨棄的，所以修為越高，對身體本來感覺的壓制就越大，當然，正常修行者就算有這樣的衝突，也是微乎其微，因為按照正常的修行途徑，一般修行者是沒有辦法像你一樣擁有這麼強大的肉體，這些對他們造不成困擾，但是你因為這種特殊原因，才會有這種困擾」

    「那不對啊，我現在只是練氣四層的修為，這種情況下，肉體的感覺應該是要略強過心神帶來的感覺吧」

    「你現在雖然是練氣四層，但是現在這個空間最高的修為就是練氣四層，修為提高主要的一個作用增強自己的存在感，得到天道的關注，現在就是整個靈氣空間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得到的關注是你了解的修行界歷史上任何修行者都媲美不了的，你的心神與天道之間的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溝通，要不是練氣四層這個境界真實產生的心神力量實在太弱，否則你肉體的感覺應該就會被徹底的壓制住了」

    聽到靈博士的解釋，石磊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樣說來，豈不是我既沒有天道的預警能力，本身肉體的預警能力還被自己的修為壓制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對於危險的預感居然比沒有獲得修為的時候還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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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現在來看的確是這樣」

    聽到石磊的話，靈博士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肯定了石磊的說法。

    「不是，靈博士你既然是道種的主人，難道不能調整一下嗎」

    「你的這種衝突涉及到地球天道深層次運行的奧秘，這種奧秘」

    靈博士停頓了一下。

    「我不能去了解」

    不能去了解？

    石磊明顯注意到了靈博士的停頓，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個不能有待商榷。

    「靈博士，你既然能夠把我的修為鎖定，還有讓我成為靈氣空間的天道之子，這些不都證明你實際已經了解過了地球天道的奧秘，不是嗎」

    聽到石磊的這些話，靈博士罕見的沒有接話，直到石磊多次在腦海中催促後，方才語氣凝重的說道。

    「不，我不能」

    「為什麼，靈博士，你既然自名為博士，我想這個頭銜應該不是你隨便就命名的，作為博士，對於不了解的東西去進行探索研究，不正是這個頭銜所代表的意義嗎」

    聽到靈博士的回答，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石磊也不再退縮，語氣十分尖銳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博士！探索！研究！」

    聽到石磊的話，腦海中的靈博士反覆在腦海中念叨這兩個字詞，隨著時間的推移，靈博士竟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似乎之前的某種限制被打開了。

    「對啊，雖然靈博士不是我的本名，但是我既然從地球眾多的詞彙中選擇了這個，那就是說明我這個詞是最符合我的情況，我是誰，我是靈領域最強的研究者，區區地球天道，有何不可研究的，待我……」

    說到這，靈博士的話語突然停止，這種停止與之前石磊感受到的沉默不一樣，似乎靈博士就像是從自己腦海中消失了一樣。

    感受到腦海中的空寂，石磊莫名的有些慌張，靈博士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慌張的石磊連忙在腦海中呼喊靈博士，但是自己的呼喊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的回應。

    就在這時候，石磊腦海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冰冰的機械音。

    「人格重塑中，時間節點為」

    隨著這具機械聲後，靈博士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現在來看的確是這樣」

    聽到這句和前不久自己聽到的一模一樣的話語，石磊不由得遍體生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靈博士好像突然被回調了時間一樣，再想到剛才機械聲所說的人格重塑，人格再加上重塑，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再加上石磊殺戮副人格曾經對自己造成的影響，不管石磊怎麼思索，其涵蓋的意義都意味著靈博士肯定出現了大問題。

    靈博士在說出上述話語後，石磊腦海中劇烈的思考所引起的波動很顯然吸引了他。

    在了解到石磊的思考的內容，靈博士卻並沒有太驚奇，淡淡的說道。

    「哦，原來剛才觸碰到禁忌，被人格重塑了」

    聽到靈博士這淡然的話語，石磊很是詫異，怎麼靈博士好像並不是太在意這個。

    感受到石磊的疑惑，靈博士卻笑著說道。

    「不用擔心，人格重塑這種事我已經經歷了不少了，這本身就是我自己設置的」

    聽到靈博士的解釋，石磊並沒有安心，反而向靈博士詢問人格重塑究竟是怎麼回事，對於這個詞，石磊內心中現在有著濃濃的驚悚感。

    石磊本來以為這種感覺是自己產生的，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這種感覺帶給自己的感覺卻是有點像曾經自己感受到的天機警示。

    只不過這一次帶給自己的不是危機感，而是驚悚，一種哪怕是天道也覺得人格重塑這背後隱含著的恐怖。

    靈氣空間的天道是復刻的地球天道，既然靈氣空間天道有這樣的警示，也就是說在地球天道看來這個字眼所代表的內容是天道都恐懼的東西。

    「人格重塑啊」

    靈博士感嘆的複述了一遍，接著說道。

    「你先等等，讓我查一下，看這個信息告訴現在的你是不是禁忌」

    「恩，雖然有些限制，不過你既然已經經歷過一次，那麼告訴你也有助於今後的臨時合作」

    在確定告訴石磊不會再次觸犯禁忌，靈博士輕咳一聲，鄭重的說道。

    「人格重塑簡單來說就是將觸犯了禁忌的人格予以徹底的毀滅，然後基於原本的記憶重新塑造新的人格」

    這個靈博士雖然說道簡單，但是石磊還是從這簡單的話語中知道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就是說，剛才觸犯了禁忌的靈博士死了，你是基於他的記憶重新生成的新人格！」

    石磊在腦海中震驚的說道，雖然他對人格重塑有一些不太好的推測，但是現在這個新的靈博士告訴自己的事實竟然比他所能想到的還要恐怖。

    僅僅只是觸犯了禁忌，自己之前接觸的靈博士竟然就這樣被消滅了。

    「打斷一下，雖然在你的認知中這可能屬於死亡，但是對我以及之前被消滅的人格來說，這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重塑，這種措施對於預防禁忌是不可或缺的，僅是刪除記憶並不能預防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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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石磊混亂的思緒，靈博士不得不打斷石磊的思考，再次解釋道。

    聽到靈博士的解釋，石磊終於是有些冷靜了，既然靈博士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再糾結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過，經過這麼一打岔，石磊也不敢再提讓靈博士解決天道預警與肉體預警衝突的問題。

    不過這時候靈博士在感受到石磊的想法後，說出的話讓石磊十分震驚。

    「恩，考慮到維持現在人格的穩定，所以我先把你關於這方面的相關記憶刪除好了」

    刪除記憶！

    石磊之前可是領教過靈博士的手段，他立即慌忙的說道。

    「等等，我保證今後不會再提，你」

    話還沒說完，石磊就感覺自己之前的記憶開始模糊起來。

    不好，石磊瞬間明白這是靈博士開始動手了，但是關於如何保護自己的記憶，石磊沒有任何的經驗。

    想到心神可能與記憶有些關係，石磊立刻運行曾經獲得的鎮守心神功法。

    有效果，石磊運行鎮守心神的功法後，發現自己記憶模糊的程度開始緩慢起來，但是很快石磊發現這種情況治標不治本，自己所能做到的就是緩解，而非阻止靈博士刪除自己的記憶，看來鎮守心神的功法並不能保護自己的記憶。

    不，這個結論應該是錯誤的，在這個緊急關頭，石磊的思緒運作飛快，曾經的關於這方面的記憶浮現，自己在習練幻心宗的魔道法術時了解到的幻心宗關於心神與人的思維、記憶之間聯繫的研究就能解釋現在自己的狀況。

    根據幻心宗的研究，心神與人的思維、記憶的聯繫卻是很微妙。在還是凡人時，心神隱沒於體內，與思維、記憶的聯繫幾乎沒有，兩者相互不影響。隨後若凡人能修行，心神才會浮現，並隨著修為提高，慢慢與思維、記憶交融，直至元神，思維、記憶與心神融為一體。

    也就是說自己的境界不夠，只是保護心神，並不能保護自己的記憶和思維，但僅了解這些，無助於解決自己的問題，而幻心宗的魔道法術則是精於攻擊思維和記憶，並沒有保護的法術。

    難道最後自己真的只有被靈博士刪除記憶這一種結果了嗎

    不，此時石磊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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